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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千三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武鸢衣听着陈氏与公公的对话,平淡中透着温馨,“娘,我醒了。”武鸢衣在屋里喊道。


    “锅里烧的有热水,你洗漱用。快起来,饭已经做好了。”见武鸢衣答应了,陈氏才离开。


    热水在冬日也是极其难得的资源,家里已经有了足以过冬的木炭,陈氏仍然舍不得用,说已经苦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


    但对于武鸢衣和落落,陈氏坚持让她们用热水洗漱。每晚还会烧上两壶热水,让她两人泡脚暖身以御冬日严寒。


    武鸢衣再三表示家里有很多木炭,可以烧很多热水,完全可以供给全家人冬日所需。


    陈氏自有她的道理,木炭可以烧热水,木炭更可以换钱,他们省一点,手里钱粮就多一点。


    武鸢衣也不强求,可能这就是经历过苦难日子的人,刻在骨子里的节俭与朴素。她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常家人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那时候,陈氏不会再为一大家人的一日三餐犯愁,手上有了余钱,心里有了安全感,她自然会踏实安心的过小日子。


    “大娘,快来吃饭饭。”年年垂涎欲滴的盯着桌上的红烧肉、烧鹅、酱牛肉,不住的咽口水焦急的喊道。


    “来了来了。”武鸢衣应道。


    武鸢衣一坐下,发现桌上的荤菜已经分好了,红烧肉她三块,年年也是三块,其余的人,各两块。还有大鹅腿酱牛肉在她的碗里堆成一个小山包,其他人碗里也有肉,可她的碗里是最多最好的。


    武鸢衣把碗里的鹅腿夹到年年的碗里,年年又给她夹回来了,乖巧道:“娘说了,大娘最辛苦了。”


    “大娘哪里辛苦了?”捏捏年年粉嫩嫩的小脸蛋,忍不住逗道。


    “大娘干活一等一的好,吃饭自然也要一等一的多。”


    年年一句话逗得全家乐不可支,“嫂子,你把那些桑树皮晾起来,要做什么?”落落笑问。


    “晾起来脱水快,今日再捶打三个时辰,放进桶里搅拌片刻,搅拌均匀后平铺在有水的槽里,最后用竹筛过滤,就能得到较为平整的纸张,将这些纸张叠放在一起,用平整的石块或者木板压纸,最后烘干,厕纸就完工了。剪裁一下,就可以直接用了。”


    “我的天,这些你从哪儿知道的?”陈氏发出惊呼。


    “我从常昀、昀初买的那些古籍里翻看到的。”武鸢衣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从没有听昀初提过,还有这种制纸的方法。”


    “啊,他没有提过吗?可能是忘了吧。”


    “要是昀初早说了,我们在家也能做,他就不用出门做生意了。”提到常昀初,陈氏不免红了眼眶。


    “娘,你别这样,昀初十月初还托人送钱回来了,说不定明日便回来了。”武鸢衣一边干饭一边安慰陈氏。


    “外面现在这么乱,还不知道下次有昀初的消息,得等到什么时候。”


    武鸢衣对这个老公没有一点好感,管他有消息没消息,不耽误她挣钱就行。“娘,多想无益,先吃饭吧。”


    饭后武鸢衣做了两根石锤,递给常昀翌一根,两人埋头在院里捶打桑树皮,又是村里一景。


    常昀翌打打歇歇,与常金平两人轮着上,武鸢衣一人打了一多半,终于赶在西落西山前捶打完毕。


    晚饭后常家人都去歇息了,习惯晚睡的武鸢衣左右无事,决心把制纸剩下的工序都抓紧做完,然后把偌大的纸张平铺在木板上,以炭炉为半径隔着半米的距离,烘烤所有的纸张。


    烘烤并不费力,只需有人盯着,一张烘干再换一张。终于在天色蒙蒙亮时分,武鸢衣烘干了所有的纸张。


    看着满院子堆叠的黄白纸张,武鸢衣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粗糙的质感从手心划过,她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成就感,她竟然又成功了。


    武鸢衣边打哈欠边思忖,裁纸约莫还要花上一两日时间,也不知道陈氏房屋找的如何。


    正神游的武鸢衣刚进屋就与陈氏撞了个满怀。


    “武娘?你怎么起这么早?”陈氏见满院子堆得又高又整齐的大白纸皮,“你不会又一夜未睡吧?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下去,可怎么的了、、、”


    武鸢衣困意来袭哈欠连天,“娘,成了,厕纸也做成了。”


    陈氏不在乎什么成不成的,忙推武鸢衣进屋,硬把武鸢衣按在床上,“别说了别说了,你好好睡一觉再说。”


    “娘,你跟洛洛说一声,把那些纸剪小点,大概这么大。”武鸢衣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小。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别管了。赶紧睡觉。”说完陈氏反手带上门。


    武鸢衣隐隐听到陈氏在院子里与众人交代:“今天谁都不许打扰武娘,这孩子昨晚又没睡,这样下去身体哪儿吃得消?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回头我定要与昀初好好说说。我们今日把这些纸裁剪一下。”


    “剪多小?什么尺寸?”迷迷糊糊听到落落在问。


    “两个巴掌这么大。”听到陈氏的回答,武鸢衣乐得心里发笑,嘴角带着笑意转瞬间进入梦乡。


    再次睁眼的武鸢衣神清气爽干劲十足,眼中不见一丝疲态,抬眼望向窗外,日头高挂,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武鸢衣慵懒的翻个身,也不知道陈氏她们剪了多少纸,正要起身趴在窗口探去,倏然听到陈氏小声哭啼的声音:“武娘给我租房的钱,全给张老爷子了,谁承想那张老爷子拿了钱不认账,这可怎么办啊?”


    “我去找嫂子。”落落果断道。


    “别别,武娘还未醒,别去打扰她。”陈氏一把拉住落落。


    “那、那、我去找他们理论。”落落抓起磨盘上的剪刀,紧贴在胸口,彷佛剪刀能给她勇气一样,半响才步履匆匆的往外走,陈氏紧跟其后。


    武鸢衣一骨碌从床上翻下身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大步往外冲。


    真不是武鸢衣着急,她是怕温柔又瘦弱的落落被人欺负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在路过常昀翌时,常昀翌手起刀落利落的又裁好一叠纸,语带惊恐道:“嫂子,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常昀翌飘渺的声音通过风声传到武鸢衣耳边,武鸢衣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常昀翌连忙走到院子门口,也只来得及看到百米开外武鸢衣一袭素衣的倩影。


    常昀翌扔下手里的剪刀,冲到屋里抱起武鸢衣的衣服,紧赶慢赶的跟在身后。


    闲坐在大榕树下的村民,看到一向柔弱的常家二儿媳满脸羞愤的跑着,已经是惊讶不已,常家二媳妇这是咋了,拿剪刀做什么?


    又见陈氏满脸焦急的紧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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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心中越发好奇。


    然后又见常家大儿媳武鸢衣衣衫不整又气势汹汹的追着常家二儿媳跑,大榕树下的村民由好奇转为震惊。


    这、这简直有伤风化!


    青天白日的不穿衣服到处跑,成何体统!


    这武鸢衣怕是神经失常了吧?以前只觉得她行为诡异,做事凶悍,没想到性格也是如此放荡。


    更让村民惊掉眼睛的是,常家的小儿子常昀翌怀里抱着一堆女人的衣服追着武鸢衣后面跑。


    那这衣服的主人是谁,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真稀奇!没想到老常家的窝囊废,还会偷人!”


    “小叔子竟然嫂嫂搞在一起,实在不像话!常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呦。”村民一个个长吁短叹。


    “你懂什么,常家大儿子常年在外,家里有个如花似玉又热情如火的俏嫂子,时间一长,还不是干柴碰上烈火,一燃就着。实在可惜落落这个实诚女娃了。”


    “落落那孩子不会想不开吧?她该不会是要自戕吧?”


    “走走走,快去看看。”


    张老爷子家与常家截然相反,武鸢衣不熟悉村西路况,跑错叉路口,等赶到张老爷子家时,就见落落一手握拳,一手持刀,细听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张老爷子,都是一个村的,你、为何骗我家钱。”


    张老爷子大喝一声,“你这女娃娃,以为拿个剪刀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骗你家钱了?就你家那点钱,给我我张老汉还看不上呢?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你上哪儿找这么低价的房子。”


    “那你为何收了钱,又反悔?”落落气极。


    “谁反悔了?她还差我三钱银子呢。”


    “你、你胡说。”陈氏气的原地跺脚。


    “这可是你亲手画押的租契,你如何狡辩?我还没问你要剩下的三钱银子,你倒上门问我要钱。”


    看那一纸租契,落落冷静片刻,道:“给我看看租契。”


    “看吧看吧,识字吗你就看。”张老汉满脸不屑的递给落落。


    其实落落心里也在打鼓,这段时日虽说一直在学习认字,可都是经常使用的字,若遇上些生僻字,真不见得能认识。


    好在张老汉肚里也只有半斗墨,写的租契非常简单清楚:“今张青山有房一所,租于常家陈氏,每年一钱银子,若最终未能租契,将赔偿三倍损失。”


    听落落照着念出来,陈氏直喊:“不对,不对,是赔偿常家三倍损失。”陈氏一把抢过租契左看右看,可奈何大字不识。


    “奇哉怪哉,我还以为大家伙儿在说笑,没想到你还真识字。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若最终未能租契,将赔偿三倍损失,不用我费心解释吧。”


    见陈氏急得面红耳赤,可一句利落话都说不出来,落落脑子转的很快,看着租契上的两个墨点,不可置信道:“你敢改租契。”


    “那就是两个墨点。”张老汉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落落气的浑身颤抖。


    落落平日鲜少与外人打交道,遇到如此无赖之人,一时气恼无话。


    就在此时,落落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到笑声,落落腰杆挺得笔直,她嫂子终于来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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