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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千三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武鸢衣把落落推了出来,“你看落落怎么样?”


    “武娘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只怕是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落落也面露惊色,接收到武鸢衣的眼神,只好把沉默当成一种默认。


    武鸢衣像个推销员一样尽职尽责,“谁说我家落落不认字,平日里只是不愿张扬罢了。常均、昀初出门前,留在家里的书,落落都看了好些遍。再说了,落落教书又不收你钱,要是觉得教的不好,后续不学了也就是了。”


    “可,可落落是个女娃娃,从没听说过教书还有女先生的。”


    “那就算了,我也是看您送来好些柿子,随口一说。我家年年都是跟着她娘读书认字的,如今《三字经》都能背出许多呢?年年,给张婶背一个。”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年年在一旁熟练的背诵起来。


    “哎呀,张婶子,你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把我家年年写在地上的全家福给踩没了。”原来张婶脚下,正是年年写的常家人所有的名字。


    张婶低头一看,脚边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写了一大堆的字,可惜一个也不认识,“这、这都是年年写的?”


    不怪张婶惊讶,年年如今刚到入学的年纪,虽说不知道为何被学堂破格录取了,可春日才正式入学。


    怎么还没开始启蒙,就会认字写字了。难道是神童?


    “不然呢?不过既然张婶信不过我家落落,那就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张婶一听,忙道:“不能算不能算,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怎么能算呢?落落定是有大学问的,平日里就见她斯文的很,一看就上过学堂。我明一早就送孩子过来念书。”那着急的模样生怕武鸢衣反悔。


    “不忙,眼下马上就冬至了,各家都忙得很。何况办学还须另找一处房子,总不能都挤在我家。等准备工作都搞好了,落落自会上你家说一声的。”


    张婶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嫂子,我、我不识字啊?”


    “别担心,只是教些基础,我给你补补功课,准保没问题。”


    见落落依然忧心忡忡,武鸢衣宽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我见你平日里教年年念的那些诗句,就很好。你就那样教其他孩童。至于字嘛,晚上你来我屋里,我每日教你写几个,准能应付过去。”


    “可以吗?”


    “可以,信我。”


    “可是,为什么要在家办学堂?”陈氏问。


    “当然是为了卖卫生纸。”


    “卫生纸?”


    “嗯,就是如厕后用的纸。”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买纸提供孩子免费听课的资格。”


    “那为什么不直接开学堂?”陈氏自己又绕回来了。


    当然是因为村里孩童有限,要价高没人愿意学,要价低又不挣钱。


    村里有无数个张婶这样的人家,上学本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孩子不上学还能帮家里做做农活,反正识得几个字在东村这个偏远的村庄也没有施展的地方。


    可如果是免费的,不要钱的,谁又不想孩子能识字明理,将来有出息。


    “开学堂是需要真才实学的,要不了多久落落就会被拆穿。我们本就为了卖卫生纸,办学堂只是一个幌子,等大家试用后,明白卫生纸有多方便,到时自然不愁卖。”


    武鸢衣彷佛看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在跟她问好。


    “那这些桑树皮?”


    “这就是做卫生纸的原材料,我们要赶在冬至前后做一批出来,娘,你跟公公去看看哪里有适合做学堂的屋舍。落落和二弟,你们继续剥桑树皮。”


    众人答应了,各自领着任务就开始忙活起来,武鸢衣把剥好的几片桑树皮穿根绳子抱到溪边,又找了几颗巨大的石头,用来压住泡在水里的桑树皮。


    没两天功夫老常家要办学堂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全村人都翘首以盼,这可是件大事,是村里第一所学堂。


    以往孩子上学都是送到县城学堂的,一年的学费伙食费住宿费杂七杂八的费用,就让村里人望而却步。


    武鸢衣感觉这几天来她家观望的人特别多,走了一波又来一波,看他们在剥桑树皮泡桑树皮甚至很殷勤的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更多的人是问学堂什么时候开学?不收钱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知道老常家在泡桑树皮,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用的,也不知道费那个劲儿做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大家都指望自家孩子能在常家学堂报名听课呢?


    一周后,武鸢衣带领全家人把桑树皮捞起来,又用清水洗了好几遍,去除掉桑树皮上面棕黑色的外皮,直到只剩下绿色的桑树皮纤维层。


    这一层层复杂又繁琐的功夫,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次日一早,武鸢衣在院子里架了口大锅,把桑树皮的纤维层全部扔到大锅里煮沸,“落落,去拿点草木灰来。”


    落落拿了一小桶烧制木炭剩下的草木灰,全部倒进去,“用中火煮上5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了。落落,昨晚教你写自己的名字,会写了吗?”


    落落不好意思的摇头,武鸢衣笑道:“落字笔画多,是难写,不着急多写几遍就会了,左右现在没事,你再练练。”


    说着递给落落一根树枝,自己则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直到天色渐黑,陈氏站在屋内喊两人吃饭,武鸢衣揉了揉迷蒙的睡眼,怎么睡着了?


    看来古人说的苦读还是有道理的,冬日躺在炉边看书,不睡着才怪呢。


    武鸢衣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刚要迈脚,就见脚下密密麻麻全是“落”字,不止脚下,整个院子都被“落”字占领了天下。


    “我的天,你写满了整个院子。”


    落落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丝害羞的霞红,“听人说勤能补拙。”


    “厉害了,有这份苦心和毅力,考清北都没问题。”


    “清北是什么?”


    “没什么,不重要,落落你不愧是天选女夫子。”


    “嫂子,休要笑话我。”


    “怎么是笑话,我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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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可我瞧着,跟你写的“落”字还是有些不一样。”落落有些疑惑。


    武鸢衣一把抢过落落手里她昨晚写的“落”字,面上闪过一丝尬色,“啊哈哈,有吗?我看都一样都一样。每个人写字风格不一样,能认出来就好了。”


    一定要我承认,是我字写的丑吗?


    武鸢衣确实没有看错人,落落不仅刻苦好学,还很用心。完全无须武鸢衣催促,每晚准时准点把新学的五言诗写给武鸢衣看,还都写的相当的清雅娟秀。


    “嫂子,你去休息,我来照看锅炉。”


    “没事,我白日睡足了,晚上精神好,你快去休息吧。晚上就不要在写字了,当心眼睛近视。”


    近视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嫂子虽然经常说一些全家人听不懂的话,可落落心里清楚,嫂子是为她好,也是真心为这个家好。


    自从被休再嫁后,娘家嫌她丢人,赶她出门任其自生自灭,要不是常家肯收留她,也许她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夜了。


    哪里还能有机会读书识字,连做梦她都不敢想有这种好事,如今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从来只恨自己不是男儿郎,文不能读书求取功名,武不能投军报效国家。


    可她嫂子却无惧世人眼光,鼓励她读书识字,告诉她女子也能读书上进,也能为官做宰,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


    在这个女子只是男人附庸品的社会,她嫂子武鸢衣,活的彪悍,活的自我。


    她羡慕,也向往。


    也许她还没有武鸢衣的勇气,但她有武鸢衣的支持,她愿意尽力一试。


    次日清早,稀薄的阳光照进常家院子,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满晾晒的桑树皮,看来是武鸢衣趁他们睡了之后一个人默默做工,心里不禁再次感叹,武鸢衣一介女子实在是太能干了。


    这些桑树皮又重又大上面还浸满了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挂上去的。就算家里又四五个男人,也未必有她能干,有她干的快。


    武鸢衣本来不想起早,实在是馋陈氏做的那一手红烧肉,今日周三,是常家举家上下约定的好好吃肉日。


    自前段时日开始售卖木炭,常家人的生活明显得到很大的改善,不说顿顿有肉,但日日有肉还是能保证的。


    周三这日,尤为不同,是顿顿有肉的好日子,是武鸢衣提的建议,一周七日,总要有那么一天,是要放开了吃的,想吃啥吃啥,啥过瘾吃啥。


    已经快素了两个月的武鸢衣,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武鸢衣刚打个哈欠,就听到陈氏在门口轻声叫喊:“武娘,醒了吗?红烧肉快好了,该起来了。”要是搁在旁日,武鸢衣要睡就睡,可这红烧肉是儿媳妇昨晚亲自点的菜。


    “武娘,快醒醒,吃了再睡。”屋里寂静无声,没听到武鸢衣的声响,陈氏又喊了一遍。


    “她要睡就让她睡,给她留着,等醒了再吃。”门外又传来公公常金平的声音。


    “你懂什么,再煮下去火候过了,肉就不爽了,你不懂,我懒得与你说。”


    “行行行,我不懂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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