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武鸢衣却道:“落落,人家张老汉照着租契约定做事,你干嘛气成这样。”
张老汉也听闻常家大儿媳武鸢衣不好惹,见她这般说话,以为她是忌惮他外甥怀安县令的关系。立刻喜笑颜开,“就是就是,你们不要惹事了。我租给你们已经很便宜了,莫要不识好歹。”
武鸢衣笑脸盈盈的拿过租契瞥了一眼,嗯,确实是这么个事儿,张老汉说的一点都没错。
武鸢衣将租契塞到落落手中,叮嘱道:“落落,你带娘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落落陈氏这才注意到武鸢衣只穿一身素衣,下意识的护在武鸢衣身前,挡住张老汉不怀好意肆意打量的目光。
陈氏更是直接解开外衣,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武鸢衣身上,武鸢衣按下她的动作,“出来的急,没来得及穿外衣。”
武鸢衣真心没觉得这是个事儿,她好歹还穿了一身素衣,从头裹到脚,怎么她们看她的眼神跟自己当众裸奔一样。
张老汉以手遮眼,从指缝中贪恋的看着武鸢衣曼妙的身姿,嘴里直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行了,别装了,你个老不正经的,你但凡把手拿下来,大大方方的看,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闻言张老汉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恼羞成怒的开始赶人,“你们赶紧离开吧,要是让我家婆娘看到了,可不得了。”
武鸢衣没理他,拍拍落落的手示意不用担心,“回家给我拿件衣服,然后继续裁纸,等我消息。”
知道留下无益,心里还惦记着要给武鸢衣拿衣服,她两人忙点头,正欲离开,就听到常昀翌气喘吁吁的声音:“嫂子,你跑太、太快了,衣服、衣服!”
“好二弟,来得正是时候。”说着从常昀翌手中接过衣服,又道:“你们在家等我消息,回去吧。”
三人只好一头雾水的离开。
张老汉见他三人都离开了,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说话也下流起来:“武娘子,你为何还不离开?舍不得我老汉吗?”
“呵呵,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那玩意儿还能用吗?我可听说,你婆娘心疼你,给你织了好大一顶帽子。”
张老汉一脸莫名,“什么帽子?”
“绿帽子呗。”村里谁不知道他这上门女婿当的憋屈,知道自家婆娘偷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装聋作哑当活王八。
整天借着老婆的势儿在外面吆五喝六,人前当他是个人,人后指不定怎么讥讽呢。可胆敢当着他的面儿这样说的,武鸢衣是第一个。
张老汉脸上怒气暴增,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正欲破口大骂,武鸢衣一拳打向院子里的凉亭,“咔嚓”的一声,亭子应声而断。
张老汉脸色又是一变,最终呐呐道:“这是我家,你、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人了。”
武鸢衣拍拍手,如在自家小院般闲庭信步,末了一屁股坐在树干下面架起的秋千上,“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把房子租给我家了吗?”
“胡说,我租的是城东街边的房子。”
“哦,是吗?我以为是这儿呢?”
“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的住所,不对外租赁。”
“那不好意思了,我就租这里。”
“你、你简直不讲道理!!”
“分明是你不讲道理在先,我按照租契合同做事,有何问题!就是告上公堂,我也不怕!”武鸢衣知道张老汉无非仗着怀安县令是他外甥,经常在租契上做手脚。
以往这样操作,其他人都自认倒霉,可偏偏,今天他遇到的是武鸢衣,喜提铁板一块。
打她不过,骂她不过。
可巧,他婆娘罗玉燕回来了。
一见到院子里的情景,罗玉燕朝着张老汉啐了一口,“废物,钱呢?”
张老汉把从陈氏那里诓骗的银钱如数上交,罗玉燕放在手心掂了掂装进兜里,转头高声笑道:“呦,这不是常家大娘子?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我家做客?”
“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请你们离开!”武鸢衣神情自若的坐在秋千上。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罗玉燕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眉头高高挑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罗家在怀安县的名号。”
“我管你是名号还是暗号,有租契在此,我限你们一日内搬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儿。”罗玉燕高昂着下巴站在武鸢衣身前。
“也不怎么。就是与你们同吃同住同行而已。”武鸢衣好整以暇的淡笑着。
“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说话怎么如此放浪不知羞耻?”
“这就放浪了?那日日与小情人们同眠而榻共赴巫山的你是什么?多情大爱!”
“你、你这个刁妇,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抄起倒地凉亭的柱子朝着武鸢衣扔去。
你看,又急!我不过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回敬你。
武鸢衣用手挽住秋千上的绳子灵活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脚尖稳稳的落在地上,“本来只是言语上的伤害,你要是想动用武力,我也奉陪。”说着将脚底的木柱踩成齑粉。
罗玉燕一贯横行霸道惯了,见此场景,也不免露了怯,仍虚张声势的喊道:“你可知道怀安县令是我什么人?”
“是你外甥又不是你亲儿子!我要是他,有你这样的亲戚,羞都要羞死了。就你好意思,整天把八竿子挨不着人挂在嘴边。”
这话说的可真是相当歹毒,罗玉燕已年近五十,膝下无儿无女,与娘家也久不走动。
“你、你、”罗玉燕一口老血呕在胸口,总算知道他老公在外也算是恶霸一个,为什么在武鸢衣跟前唯唯诺诺,武鸢衣悍妇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文能骂人,武能揍人。
武鸢衣一脚踹飞院落的驴棚,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罗玉燕转身直接给了张老汉一巴掌,“你没事惹她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
“租契呢?拿租契去告她呀!”
“不行的。”
“怎么?”
“她非说租的是我们家,租契上没清晰标注是哪套房产。”
“你没长脑子吗?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写清楚?”
“以前从没出过事,谁知道她、、、”
“行了行了,她要住就住,要跟就跟。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咱看谁耗得过谁!”
当晚夜里,武鸢衣没有安生睡觉,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随手扔下树枝满意的笑了。
次日一早,罗玉燕是被生生冻醒的,推搡着张老汉道:“怎么这么冷,你没关窗户?”
“关了呀。”张老汉坐起身要去查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扇被捅的稀巴烂的窗户,难怪会冷了。
窗户怎么都破了?
“老婆子,是窗户破了。”
“那你不会修?我好不容易回来住一晚,你故意的?”罗玉燕抬起手就朝张老汉脸上招呼。
张老汉连连躲闪,“我也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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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还不滚去补!你成心冻死我,好跟张寡妇甜蜜是吧?”
张老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不只卧室的窗户破了,整个大宅所有的窗户,全都破破烂烂的,糊窗的帘纸在寒风中摇曳飞舞。
“婆娘,婆娘,快醒醒,家里遭贼了。”
罗玉燕翻身下床,除了满屋破了大洞的窗户,其他的物件并无丢失。
又是武鸢衣那个杀千刀的捣个鬼!
罗玉燕双手叉腰,一脚踹开大门,怒吼道:“武鸢衣!你做什么把我家的窗户捅破?大冬天的,冻死人了!”
“哦!我昨夜浑身燥热难安,你家又没有扇风的蒲扇,只好开窗通风了。”
罗玉燕.......
张老汉.......
“那你也不该捅坏我家窗户,这是我家!我家!”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租的房子,我想我有使用权。这么生气作什么,租契到期,我会恢复原样照价赔偿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这面墙有点碍眼,可以砸了。”
“别砸别砸,这是怀安县有名的匠人砌制的,费了不少功夫。”罗玉燕连忙掏出那一钱银子,递给武鸢衣,“钱还给你,你赶紧走吧。”
“走?我为什么要走?虽说这房子风水不好,不适合住人,做个囤物的仓库应该没问题。”
罗玉燕两眼一黑又一黑,这屋子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请人修建的,是怀安东村最奢华的屋子,竟被武鸢衣当作仓库使用,这简直是用牛刀宰鸡,太丧心病狂了!
罗玉燕给张老汉使了个眼色,又好声好气的同武鸢衣道歉。
武鸢衣完全没给好脸色,平日里尽欺负老实人,遇到实力强硬的又腆着脸来示好。
不管罗玉燕说什么,武鸢衣装聋作哑就是不肯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张老汉带着陈氏赶来了。
“陈氏,你快跟你媳妇好好说说,是我们错了,不该骗你钱。呐,钱都在这儿,还你都还你。”
陈氏看手里分文不少的钱,没想到一个晚上的功夫,张老汉果真把钱还她了,武娘到底做什么了?让男的恶女的更恶的夫妻俩把钱吐出来。
陈氏点头,“武娘,钱都拿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罗玉燕与张老汉都是一脸期盼,恨不得武鸢衣原地消失,她家可供不起这尊煞神。
“不忙。娘你眼光真好,这屋子确实不错,我都舍不得走呢。”
陈氏不知道武鸢衣还想做什么,站着不语。
见武鸢衣依然不走,罗玉气急败坏道:“武鸢衣,你还想怎样?”
“好说,把你们诓骗租客的钱,全都还回去。”
“不可能!”这一下子可就不是一钱银子的事儿,是十钱二十钱的事儿。足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生活费了。
往外吐钱已经很难受了,武鸢衣竟然还让他们吐个干净,这怎么可能!
“那就没得商量了。娘,你回去吧。”
陈氏答应了声,抬脚就要离开。
罗玉燕忙拉住陈氏,咬牙切齿道:“顶多赔你三倍损失。还不赶紧给她拿三钱银子。”最后那句是冲张老汉吼出来的。
张老汉又是一哆嗦,从袖里掏出三钱银子,颤颤巍巍的放进陈氏手里。
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三钱银子,陈氏不敢收,这可是她们一家人大半年的生活费,罗玉燕就这样给她了。
“娘,把她的臭钱还给她。”陈氏也觉得手里的钱烫手,彷佛真带有一股臭气,忙不迭的塞回张老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