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萧弋一掌拍上身旁小茶几,茶几桌面裂开一条缝,蜿蜒曲折向着边缘而去。
“我只当她刁蛮无知,哪能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耻下作!”
“玉儿!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萧弋抓起姜徽玉的手,心疼万分吹着刚刚倒地擦红的掌心。
姜徽玉摇摇头,眼睫沾泪,眼眸却万分欣喜说着:
“萧哥哥,你信我?”
“傻子!我自是信你的!”萧弋心疼地将可人儿搂进怀里。
“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日思夜想,又气愤你抛弃我们的情谊,竟然转头和那个书生跑了……”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纤纤玉指压住了唇。
姜徽玉欢喜极了,紧紧搂着萧弋的腰。
“玉儿只心悦萧哥哥一人,此生绝不辜负!”
萧弋深深呼了一口气。
两人重修旧好,又腻歪了一阵,萧弋才疑惑问着:
“之前有传言说张家拿出了你写的信,是怎么回事?”
姜徽玉悄悄攥紧了玉指。
没想到那天千防万防,还是走漏了风声,这信件一事必然是姜绾臻传播出去的!
她就知道!
姜徽玉低下头,轻声说着:“萧哥哥,这件事你就别再问了,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就不要深究了。”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春萍却一脸不服气嚷嚷着:
“那乡下来的二小姐抢不过小姐的嫡长女之位,就想方设法污蔑小姐,那信件就是二小姐伪造的!”
“那一日二皇子和定远侯世子都在,我们小姐为了家丑不外扬,不让人看了内院争斗的笑话,忍声认下了这事。”
春萍说着说着,气不过一般,眼眶也红了。
姜徽玉早已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却紧紧咬着唇,没有一声呜咽。
“简直荒唐!玉儿你怎么这么傻!”
萧弋震惊了,拿着帕子一点点擦拭着姜徽玉的泪,看向她的眼神心疼得无以复加。
春萍又道:
“就这还不算!那姜绾臻简直就是不给小姐活路!不仅大肆宣扬此事,害得小姐名声尽毁,还想抢小将军您这门亲事呢!”
“什么?”萧弋皱起眉头,盯着姜徽玉神色严肃:“此事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春萍自怀里掏出萧府的拜帖:
“这是萧家递给二小姐的拜帖,是萧夫人亲自下的帖子!小将军,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吧!”
“好一个二小姐!”萧弋气得一拳又捶在茶几上。
茶几不堪沉重,瞬间四分五裂。将姜徽玉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萧哥哥,你的手!”姜徽玉心疼地拿起他的手。
“无碍!玉儿你放心,你就是我认定的夫人,这婚事谁都抢不去!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你放心,此事我已知晓,我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萧弋紧紧握着姜徽玉的手,眼眸闪过恶毒,胸口起伏不定。
他就说母亲这几日怎么老是在他面前提起姜绾臻。
原来是这个贱人在背后捣鬼!
“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如此肮脏手段简直不堪入眼!想要萧家的婚事?哼!也要有那个本事!”
另一边。
姜绾臻心里装着事,没睡几个时辰便起了。
她匆匆梳洗罢,带着账本揣着紧张的心情去了二皇子府。
门房的人不认识她,疑惑问着:
“您是哪位?容小的通禀一声。”
姜绾臻拿出玉佩:“我是姜府的二小姐,有要事找二殿下,烦请你快一些。”
门房上前检查了一番,抬眼恭敬行了礼:
“您就是姜二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怠慢。我们殿下说您来了不用通禀,直接进去就是!”
姜绾臻微微惊讶,随后想着:可能是这块玉佩的功劳吧!毕竟谢澜之说过,见此玉佩如他亲临。
她点点头,带着柳禾跨进了二皇子府。
和想象中的不同,二皇子府上没有多么精致的曲径通幽,小桥流水。
凡之所见皆是青砖铺面,不远处空出一片巨大的校场,校场后是绵延不断的屋宇瓦舍。
整个格局豪迈自然。
门房小厮向着右边一拐,走过长长的廊檐,眼前又豁然开朗。
他停下脚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小姐,前面是殿下的书房,小姐自去即可。”
姜绾臻抬脚往前,身后传来一声异样,她回头,就见柳禾被一侍卫模样的人抬手拦住。
姜绾臻微微一愣。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身后!
“抱歉,殿下只让二小姐一人进去。”
柳禾蹙了眉头,“小姐……”
姜绾臻摆摆手,给柳禾一个安心的眼神,“无碍,你在此等候一阵,我去去就回。”
又对侍卫道:“烦请小哥带我的丫鬟去偏殿休息一下。”
侍卫暮山抱拳:“二小姐客气,柳姑娘,请!”
姜绾臻抱着账本往里而去。
经过这么一遭,原本紧张的心缓缓放松下来。
来到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
“进!”
姜绾臻呼了口气,抬手用上些力气推门。
可她手还没摸到门,那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她始料未及,身体不自觉前倾,胳膊被人从下面扶住。
姜绾臻抬眼便见谢澜之那张精致到仿若鬼斧神工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她仿佛连谢澜之脸上的毛孔都能瞧的清楚。
姜绾臻不自觉呼吸一窒,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小姐,你没事吧?”
谢澜之清凌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见他还扶着自己的手臂,她赶忙后退一步,哪知一脚踩在了门槛上,整个人猛然往后跌去。
腰上被一只大手扶住,手臂被人一拉,她整个人转了个圈跌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姜绾臻心脏扑通扑通极速跳动着,她倏然推开人,整理着仪容告罪着:
“对、对不住殿下!还有,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她这是……真害羞了?
谢澜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背过扶手臂的那只手,摩擦了下指尖,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转身,坐上书房主位,给姜绾臻斟了杯茶:
“二小姐不必多礼,进来坐吧!二小姐今日急匆匆过来,是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