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打听!”
姜徽玉满意一笑,“去吧!”
春萍领命去了,一个时辰后,满脸喜色赶了回来: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今日萧小将军会去大佛寺为萧老将军请药,这会儿已经出发了,东大街是去往大佛寺的必经之地,我们可在那边等!”
姜徽玉脸上堆起笑意,拿起珠花:“快,给我梳妆!再将我前几日做的那套衣裳拿出来熏香!”
主仆几人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后,姜徽玉领着春萍满脸喜气匆匆出了门。
今日,她定要拿下萧弋,拿下骠骑将军府的婚事!
前院马车已经套好,姜徽玉脚下生风,不想在二门拐角处,忽然撞上一个小厮。
“走路不长眼睛啊!大小姐也敢撞!”
那小厮战战兢兢跪下就磕头:
“大小姐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的,我是有急事去往二小姐院子,您就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姜徽玉眉头皱了皱,本不予理会,可听到去往昭晖院,眸中顿时寒光一闪。
她看向跪地的小厮。
是门房上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拜帖。
谁家的拜帖?
姜徽玉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咬牙道:“春萍,将他手里的拜帖拿来!”
小厮见状,目露惊恐,更加卖力磕头:“大小姐,这是送给二小姐院子的!”
春萍看向姜徽玉,见姜徽玉微抬头,她上前一把拽出小厮手里的拜帖递给姜徽玉。
姜徽玉垂眸简单看了一眼,果然是萧家的帖子!
她捏紧了帖子,指尖捏得发白。
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忽而上前一步,月白锦绣的珍珠绣鞋踩上小厮冻红了的手指节。
“唔!”小厮不敢大叫,只能闷哼着。
“哼!记住,你今日没收到过拜帖,也没在这里见过我,明白了没?”
“小的明白了!”小厮面色痛苦,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怨愤。
见他听话,姜徽玉将帖子交给春萍,昂起头扬长而去。
东大街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因其又是东门出门必经之路,因此路边很多酒楼客栈。
姜徽玉在东大街路边茶馆里等了一炷香,才看到萧家的马车自城门口缓缓驶来。
她立马带上帷帽,拉过春萍就往街道中央走去。
“啊!”
就在马车即将到来时,姜徽玉猛然摔倒在马路中央。
一旁的春萍吓了一跳,上前叫喊着:“小姐!”
萧家的车夫吓了一跳,刚忙拉紧缰绳,长长“吁”了一声。
紧赶慢赶,终于在人前停下了马车,横眉倒竖喝道:“谁人敢拦萧家的马车,不要命了!”
春萍扶起自家小姐,眼眸含泪说着:“对不起,我们家小姐体力不支,被人一推,猛然跌过来的。”
姜徽玉掀开帷帽,虚弱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
马车里的萧弋听着不对,掀开帘子,瞳孔猛然一缩。
怎么是姜徽玉!
他下车来,皱眉看向姜徽玉,却带着以往不曾有的疏离之意:
“你怎样了?可还有事?”
姜徽玉摇头,表情悲戚。
春萍愤愤不平说着:
“可不敢得萧小将军关心,我们小姐每日里眼巴巴盼着萧小将军过府,茶不思饭不想的,可哪里就见到小将军身影呢?”
“小姐不信小将军无情,还亲自登门,吃了几次闭门羹不说,还被羞辱!她身子骨本就不好,还病了两场,小将军行行好,饶了我们小姐就是普萨转世了!”
春萍嘴里嘟嘟嘟一大堆说完,姜徽玉才皱眉呵斥一声:“春萍!不得无礼!”
她抱歉对着萧弋道:
“萧小将军恕罪,我家丫鬟被我宠坏了这才无状,您不要听她胡说,冲撞马车是我的不是,我这就走!”
说完,她福身行礼,转头就走。
竟然真的没有纠缠。
胳膊猛然被人抓住,姜徽玉再回眸,眼中早已蓄满了泪。
萧弋心中猛然一紧,心疼地无以复加。
他叹了口气,问着:“你……”
他想说你和张秀才到底是真的假的,可只说了一个字,便再问不出口。
春萍见状,上前一步拦在萧弋面前,“还请小将军放手!既然不信我们小姐,何必又来折磨她!快放手!”
萧弋一愣,感觉这话仿佛其中另有隐情,问着:“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春萍还想再说,被姜徽玉制止了。
姜徽玉撸下萧弋的手,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
“如今我已经这样了,萧小将军为了萧家,何必寻求一个真相呢!”
说完,她捂上脸,哭着往人群外跑去。
萧弋心里隐隐作痛,心里更加笃定姜徽玉和张秀才一事中间有误会,回头对着车夫道:
“你们先回去送药,我自行回去。”
车夫还未说话,人已经追着姜徽玉走远了。
萧弋在醉仙楼面前追到姜徽玉,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醉仙楼里带,一路带上了二楼包厢。
进了包厢,姜徽玉早已泪流满面。一把扑进萧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萧弋心彻底软了下来,搂着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脸上却仍旧下不来面子,不肯开口,想要姜徽玉给一个解释。
半晌,姜徽玉终于哭累了。
萧弋拿着帕子擦着她的泪,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和张秀才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你和他私定终身又反悔,是害人性命的蛇蝎心肠。”
姜徽玉又咬着唇,要哭不哭,可声音却很清晰:
“萧哥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有了你这样英明神武,又俊朗不凡的将军当未婚夫婿,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小门小户的张家!”
萧弋被哄得舒展了眉宇,疑惑问着:“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毁了你的名声!”
说到这里,姜徽玉痛心疾首,捂着自己的胸口,再次啜泣起来:
“是臻臻妹妹!那张秀才是臻臻妹妹在乡下时候勾搭上的书生!后来她被伯爵府认养回来,着实看不上张秀才,又不想毁了名声,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