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帝凌大步朝他走来,双臂一环把他抱在怀中。
“都说了自己走,放我下来。”看着越贴越近的胸膛,路星河心里只觉怪异不止,双手并出抵住。
看着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帝凌看了良久,选择无视。
再后来,帝凌无事便要抱抱路星河。当他是什么心肝宝贝似的,路星河防不胜防,身心十分抗拒。
待到外出,帝凌遇到当值的神官,别人问起,他便逢人就说:“他叫路星河。”
那些神官也不觉奇怪,路星河是谁他们都知道,可那人不是死在了三千年前吗,帝凌剔骨制偶的事,他们又不是没听说过,现在遇到,见人偶活了,帝凌说他是路星河,那他就是路星河,乐呵乐呵的夸两句,省的麻烦。
短短两天时间,帝凌人偶被灵魂寄生的消息便插了翅一般传遍上天庭,上至诸天神官,下至贩夫走卒,都知道了,帝凌神君的人偶活了。
可怪就怪在,帝凌可是无脑拥护路星河的那一批人,这胡来的一个灵魂,这像话吗,所以神界上下一致认为,那个陌生的灵魂要遭殃了。
这不,在去给泰山神举办的飞升宴上,又遇到了相识的神,那神一身红衣官袍,头戴一顶状元帽,剑眉星目,神态十分和煦,他瞧见一身青衣的帝凌在前面走,于是快步赶上,待到两人并肩而行,拱手道:“帝凌好久不见。”
“你也好久不见。”声音有点冷,但打招呼的人却听出了他心情极好。
“听说你所制人偶活了,这人偶还活着吗?”
说着朝他怀里一瞥,意外的是那具人偶不仅活着,还活着十分好。
柔顺的黑发被一顶青铜冠束起,留出光洁白皙的脸蛋,一双恍若星辰的眼睛正看着他,再往下是一身黑衣,细看还能看出黑衣之下还有一层墨绿衣摆。
“你好”路星河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傅清淮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一愣过后便是一笑:“在下傅清淮。”
“哦”路星河疲惫点头,并不打算介绍自己,在他看来,因着帝凌,现在自己的大名在整神界应该是如雷贯耳,其实他挺搞不懂帝凌这几天在干嘛,但不妨碍他心累。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靠在帝凌臂弯处,托腮思考。
“他叫路星河。”帝凌不厌其烦的介绍。
“哈哈哈!帝凌你还真跟传闻的一样,逢人便说,也不嫌麻烦。”傅清淮晃晃手,晃出一把扇子捏在手中,遮唇笑道:“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他叫路星河,行了吧。”
“嗯,如此便好。”
他们周围不知何事已围了一圈神仙,不过谁也没上前打招呼,耳朵倒是伸的老长,不曾放过他们说的一句话。
见两人步入神殿,诸神才窸窸窣窣退开。
进入神殿,帝凌转被传送到一处亭台楼阁间,颇有些人间皇族花园的意味,只不过这连廊两侧种的是仙草、仙花,株株都闪着光,颗颗都结了籽。
拐过几座金殿,便来到一处花海,而一旁的高楼就是宴会地点。
扶梯而上,是一道宽越百米的镂空连廊,走廊两侧,花开蝶舞。
守门的两位仙俄一身粉衣,见到帝凌等人,侧身让开一条道,躬身道:“诸位神君请。”
一道刺眼的流过闪过,便来到里面,门内诸神满座,有相熟的神见了,笑道:“帝凌神君,文曲星君好久不见呐。”
两人点头示意,不同的是,帝凌神情冷漠,一旁傅清淮却是如沐春风。寒暄过后,帝凌寻了位置,于主位左侧第一个。
他坐下就不在说话,活像一根冰冻的木头,而他怀中的路星河无疑接受了最多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但更多的则是探究,或许是在探究路星河几时死吧。
一道火辣辣、阴狠狠的目光实在太有存在感,路星河忍不住抬头望去,那群流光溢彩的神中坐了位花衣神,头带方巾,一张人间寺庙佛陀的标准相,柳叶弯眉,红唇似笑不笑。
见路星河看他,那人竟冷哼一声,只张口不出声道:“你凭什么?”
看懂说的是什么的路星河一愣,凭什么?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心里瞬间总结:这人有病。
所以连带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怜悯,花衣神瞧了,怒不可恕的再次开口,路星河虽然听不见,可他就觉得那人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次那人说了句:成为路星河,妄想。
“咦”路星河奇怪,听这人口气,难道认识他,搜寻记忆并不觉得有那位故人与这位品味相似,不然照这么个性的穿着,他怎会记不住。
随即问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路星河怕他看不懂,口型有些夸张。
那头,花衣神见熟悉的脸问出这话,气到面目扭曲,根本没考虑人偶不认识他的事实,本能的把他当做路星河本尊。
他弹射站起,打算过去给那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偶一点儿教训,随便叫帝凌把那具人偶的名字改了,还叫那人的名字,尽是恶心人。
还没有走出一步,巨门便被推开,他只能悻悻而归。门外,一位金光闪闪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往高台一站,身子一转,看向诸天神官,道:“诸位别来无恙。”他眼睛是金色的,头发也是金色的,站在你的面前,就像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雄伟即壮观。
“参见神帝。”
神官起立行礼,神帝点点头,两手往下压,道:“诸位请坐。”说完依旧站在那里。
见诸神落座,神帝又道:“今日,泰山神飞升,作为历代帝王亲封的圣地,人杰地灵,特封泰山为五岳独尊的灵山。”
泰山神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是个黄衣男子,他躬身道:“多谢神帝。”
开场过后,宴会如期举行,舞仙子行云流水的飞出。
路星河也觉有趣,双手捧起桌上一个蟠桃,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身后,帝凌端起桌上清茶,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感觉腰部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低头看去,见他怀里的小孩双手掐着脖子,脸色通红。
“救……我……”路星河自被蟠桃噎住便用脚踢帝凌,奈何他噎的太狠,好几次都要痛晕过去,现在见帝凌发现他,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呼吸不畅感也越发明显。
帝凌也没让他失望,伸手轻拍其背部,路星河只觉随着帝凌手起落,桃子不仅没咽下去,还连带着胸腔也一并疼了,忙捉着他的手,示意他可别再拍了,他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显然,帝凌没明白他的意思,见他眼泪汪汪,以为是自己拍的不够用力,还加大力度,路星河痛的抓心挠肝,心里笨蛋笨蛋的骂,把他骂了狗血淋头,也可能是实在太痛,口中断断续续道:“法……法力。”
拍在他背上的手一顿,而后一股像风一样的法力拂过他的脖子,路星河这才得以解脱。
他长吁一口气,转头控诉般看向那个打的他痛不欲生的人,道:“神君这里是神界,又不是人间,用得着这样拍吗,我差点没被你给打死,我现在不止喉咙痛,连背也痛、胸口也痛,还有,我现在要喝水。”帝凌看着他因生气而鲜活的小脸,又看了眼手上还没放下的水杯,略微一思考,便递到他眼前。
“多谢。”路星河想都没想就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见他喝了水,帝凌才轻道了声:“不用。”
说完,拢了拢怀里的路星河,路星河虽觉得不自在,但也不在像当初一般抗拒,他算是看出了,帝凌就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作为某人的人偶,他还是有这个自觉的。不过,按照路星河的话说,帝凌有点儿粘人了。
场中有一仙子,白衣似雪,风追着衣裙舞剑。漂亮是漂亮,这是路星河的评价,可她为什么拿着我的剑在舞啊,这还是路星和河的评价。
那是一把莹白长剑,剑身略窄,剑炳是黑色的,有些朴素,但却一点儿也不普通。
路星河心里疑惑,当初自己死之前,明明送给了一位天资不错的少年了呀,怎么在这。
托腮思考间,以为认错剑的路星河再次笃定道:“没错那就是一个少年,男的,没有女扮男装。”像是想到什么,他疑道:“难不成那少年已经死了。”
“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帝凌收了收怀里的路星河,低头看他。
“于光”思考中的路星河下意识开口,反应过来,他立即抬头看向帝凌:“你炸我。”
“嗯”说着仰头不在看他。
见他就这么承认,路星河还是有点佩服他的厚脸皮,当真无耻,而后哼哼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说了你也别见外,我与那位天资卓越、惊才艳艳、上能迷倒七十岁老母下能迷倒三岁孩童的人神共主路星河是亲兄弟,只是我这人不怎么贪恋世俗,这才没人知道。”
帝凌盯着他,道:“你不是叫路星河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我叫路心和,爱心的心,和谐的和。”说完,冲帝凌眨眨眼,比了个爱心。
“哼真能编,路心和。”说着拿起另一盏茶,喝了口。
“唉唉唉别不信,我可是能催动我弟灵剑的。”见他不信,路星河仰头冲他道,如果细看还能看出一丝幸灾乐祸。
帝凌瞧见了,也不点出,继续道:“哦他怎么变成你弟了,你催动灵剑,叫一声试试,看它应不应你。”这话一出,帝凌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没看出来的路星河,依旧逗着他:“可别不信,我可叫了,一会儿我怕你脸上挂不住。”
“我不信”帝凌把头瞥向一边,与他拉开了点距离,显然不愿信,也不愿浪费时间。
“哎呀你别不信吗,我就是他哥哥。”路星河的声音有些急,心里却想,这人怎么了,平时不都是粘人精吗,难道真的没骗住他。
“不信”此话一出,帝凌更加不不再理人,路星河瞧了,鬼点子瞬间冒将上来。
不信是吧,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