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回到酒店后,简单泡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袍,又吃过晚饭,玩了会电脑便躺在床上睡下。
接下来的两天,他像一位执着的寻宝者,深入冬宫的每一个角落。
在古埃及文物展厅,他驻足于法老雕像前,凝视着那神秘的面容。
在武器与盔甲展厅,他仔细端详着一件件兵器,想象着它们曾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
冬宫面积真的很大,即使按照游客路线把每件展品走马观花看上一遍,也要接近一天,何况游客路线只占冬宫的一半不到。
安澜足足在冬宫逛了三天,才把大部分展品看完。
夜晚时分,欣赏完冬宫剧院的芭蕾舞表演后,他终于带着满满的感慨走出冬宫。
“安先生,您明天继续来吗?”阿列克谢走在安澜身边,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不来了,明天去波罗的海钓鱼。”
“没问题,渔具已经准备好,放到您的套房储物间了。”
转天中午,安澜坐在一条游艇上,在波罗的海钓鱼。
游艇距离海岸线三五公里。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泛起淡金色的涟漪。
安澜手持钓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海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大海的咸味。偶尔有海鸥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安澜坐在游艇船头,不时刷着手机,偶尔瞄一眼浮漂,手中的钓竿随着海浪微微颤动。
半个小时过去,浮漂终于猛地一沉,他迅速收竿,一条银光闪闪的胡瓜鱼跃出水面,鱼尾在空中甩出一串水珠。
鱼身不过十几厘米,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啧,太小了。”安澜瞥了一眼,随手将鱼从钩上取下,抛回海里。
鱼儿入水后迅速消失在碧蓝的海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他重新挂上鱼饵,又甩出鱼竿,这次等了更久,钓上来的仍是条差不多的小鱼。
海面平静如镜,远处有几艘货轮缓缓驶过,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白烟。
安澜靠在椅背上,手机横在膝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海天相接的尽头。
安澜又下了几次竿,收获寥寥,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海风拂过他的脸颊,又顺着衣领灌入,冰冷的感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安先生,要不再试试别的海域?听说那边常有鲈鱼群出没。”阿列克谢站在他身后,指着西南方向说道。
安澜摇了摇头,随手将钓竿递给身旁的保镖。
“算了,没意思,先休息一会儿。”
安澜说完,转身朝游艇休息舱走去。他脱下风衣,随手丢在一旁的躺椅上,接着一屁股坐进柔软的沙发里,拿起一瓶冰镇伏特加,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比冬宫里那个破红茶强多了。”他咂咂嘴,随手把酒瓶递给阿列克谢。
“安先生,这酒烈,您悠着点。”阿列克谢接过酒瓶,提醒了一句,随后给自己也倒了一子弹杯。
“不妨事。”安澜哈哈一笑,靠在沙发背上玩着手机。
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催眠曲一般。
安澜躺了一会,打了个哈欠,随后合上眼睛,阳光透过游艇的玻璃顶棚洒在他脸上,暖融融的,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等再睁眼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舷窗外的天空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夕阳如一枚巨大的火球,缓缓沉入远方的海平面,将整片海水都镀上了一层光晕。
云层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边缘泛着金红色的光芒,层层叠叠,如梦似幻。
安澜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身上多了层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才发现阿列克谢不知何时给他盖上了一条薄毯。安澜伸手掀开毯子,穿上风衣之后,踱步来到甲板上。
不远处,几只海鸥盘旋在暮色中,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海浪依旧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身,声音舒缓宁静。
暮色渐浓,安澜让船长将船停回岸边。
劳斯莱斯早已在码头等候,司机拉开车门,恭敬点头:“安先生,今天路况不错,四季酒店二十分钟就能到。”
真皮座椅的温度刚刚好,安澜解开风衣扣子,看着窗外圣彼得堡的灯火次第亮起。
“安先生,需要给您调暗些灯光吗?”前排的阿列克谢转头问道。
后视镜里,驾驶坦克500的保镖正调整方向,避开路面上的积水坑洼。
“不用。”安澜摆摆手。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视频通话的界面。他按下接听键,靠向真皮头枕:“艾米?”
听筒里传来擦头发的窸窣声,接着是艾米丽娅带着鼻音的轻笑:“亲爱的,我刚洗完澡......”
安澜轻笑一声:“你小心点,别又像上次那样把吹风机扔进浴缸里。”
“咳咳——”艾米丽娅假装咳嗽两声,“那、那是个意外!”
顿了顿,她语气轻快起来:“对了,今天去钓鱼了?收获怎么样?”
“别提了,”安澜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港口闪烁的灯火上,“都是小鱼苗,最大的也就十几厘米,钓上来就被我放生了。”
“哈哈,看来波罗的海今天不给面子。”艾米丽娅咯咯笑着,“不过我这边倒是挺顺利的,在五道口的学习进度超棒!而且安娜居然真加入国风社了,你敢信?”
“哦?”安澜挑眉,“她不穿那套格格服了?”
“谁知道呢,”艾米丽娅拖长语调,“今天她不知道从哪儿搞了套盔甲,穿着在宿舍楼里晃悠了一上午,说要cos女将军。”
“和我们定制的那套比呢?”
“嗐,”艾米丽娅噗嗤一笑,“完全没法比!她那套就是网上淘的塑料cos服,头盔还是歪的。”
安澜听着电话那头艾米丽娅绘声绘色的描述,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她走在宿舍楼里,不得把人都吓一跳。”
艾米丽娅也跟着笑了起来:“还真是,好多人都在后面跟着看。”
她边说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擦头发的声音停了下来,艾米丽娅说道:“我去吹头发啦。明天早上还有课呢,要早点睡。”
安澜点点头:“那你快睡吧,养足精神上课。晚安,宝贝。”
“晚安,亲爱的,”艾米丽娅乖巧点头,又做了个飞吻的手势:“明天再聊。”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澜熄灭手机屏幕,转头望向窗外圣彼得堡璀璨的夜景,思绪却飘到了艾米丽娅那边,想象着她乖乖睡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