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里,安澜放下刀叉,侍应生撤走晚餐的银质托盘。
安澜把手机塞进口袋,坐在书房的座椅上。
窗外的夜空中突然炸开几朵烟花,大概是哪个富豪在庆祝什么。
安澜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打开桌上的外星人笔记本,伸手按下启动键。
他选了盖伦,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两个小时连赢五把,屏幕上不断跳出“胜利”的字体。
安澜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前,接着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时分。
窗外圣彼得堡的灯火依旧璀璨,而他因为下午睡了两小时觉,现在毫无睡意,反而有种奇异的清醒感。
安澜活动了下身体,拨通内线电话:“帮我准备点夜宵。”
“没问题,”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您稍等,十五分钟送到。”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侍者推着餐车从电梯走出,来到总统套房门前。
两名黑衣保镖快步上前,手持探测器对餐车进行全方位扫描,确认无误之后,示意放行。
安澜打开房门,侍者说了声晚上好,随后推着餐车来到餐桌旁。
金属餐盖掀开的瞬间,浓郁的罗宋汤香气混着面包的麦香扑面而来。
“按您要求,现做的俄式红菜汤配酸奶油,”服务员掀开银质罩盅,深红色的汤汁里沉浮着牛肉块与酸黄瓜。
“还有图拉蜜糖饼,刚从中央烤房送来的。”
架子最上层摆着六只小巧的陶罐,装着鱼子酱、腌鲱鱼和烟熏鲑鱼。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银盘,堆叠着金灿灿的蜂蜜蛋糕,表面还点缀着伏特加浸泡过的蓝莓。
安澜吃过夜宵,胃里暖暖的,红菜汤的滋味还在舌尖萦绕,蜂蜜蛋糕的香甜也在套房中散开。
他慢悠悠地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蒸腾的水汽弥漫开来,让他的神经逐渐松弛。
泡完澡,安澜披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欣赏着窗外的夜景,身旁的桌上摆着一瓶伏特加。
他不时拿起酒杯,倒上一杯,接着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在口腔中散开,顺着喉咙直抵心间。
半瓶酒下肚,安澜终于感觉困意袭来。
他站起身走向床边,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他拉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安澜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床沿,形成一道明亮的光线。
他伸了个懒腰,慵懒地从床上坐起,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简单洗漱后,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走到客厅。
桌上放着阿列克谢送来的当日报纸,他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多是关于圣彼得堡近期艺术展览的消息。
安澜对这些兴趣缺缺,将报纸丢到一旁。
他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圣彼得堡的街景尽收眼底。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有序地行驶着。
远处的教堂尖顶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风景如画,不过安澜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此时已经感觉这些景色有些单调。
他决定出门逛逛,叫上阿列克谢,坐着劳斯莱斯在市区随意转转。
路过一家书店时,他停下脚步,走进去随意翻阅着书籍。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关于俄罗斯历史和文化的书籍,可他没怎么系统学过俄语。
虽然也能看懂一些,但看得多了也就感觉乏味起来。
离开书店后,他们又找了个公园。
这里层林尽染,秋意扑面而来。
脚下的落叶铺就了厚厚的金色地毯,每一步都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几只候鸟飞过天空,为这秋日的公园增添了几分灵动。
安澜踩着簌簌作响的金色落叶缓步前行,指尖划过粗糙的树皮纹理。
阿列克谢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黑色大衣下摆被秋风掀起一角,露出内衬的暗纹枪套。
远处传来手风琴断续的旋律,几个裹着羊毛围巾的老人坐在长椅上,其中一人正用枯枝在霜冻的地面上写写画画。
安澜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踱步,秋日的阳光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弯腰捡起一片金黄的枫叶,对着阳光看了看叶脉的纹路,又随手丢回地上。
几名保镖无声地跟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在圣彼得堡的最后两天,安澜决定去看看久负盛名的夏宫与叶卡捷琳娜宫。
第二天清晨,他乘车前往郊外的夏宫,一路上林木渐密,空气清新中夹杂着松脂与泥土的气息。
穿过一道铁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的阶梯喷泉,数十座大理石雕像错落有致地排列其上。
安澜沿着白色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潺潺水声,最终抵达位于高处的宫殿主体。
内部金碧辉煌,墙壁上悬挂着历代沙皇的肖像,镀金吊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次日,他又前往叶卡捷琳娜宫。
这座奢华的建筑隐于茂密的森林之中,宫墙外层涂抹着柔和的蓝绿色涂料,窗框与浮雕点缀着金线,精致典雅。
步入宫殿内部,琥珀厅令他驻足良久。
无数块琥珀拼接而成的墙面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仿佛将整片森林的阳光都凝固于此。
宫殿后的花园同样令人赞叹,笔直的林荫道两侧栽种着百年橡树,尽头是一座小型人工湖。
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岸边的白色凉亭与远处起伏的丘陵。
“安先生,湾流G700已经在普尔科沃机场准备好了。”当天晚上,安澜回到酒店,阿列克谢递上一份行程表。
“明天下午一点直飞莫斯科,我和温怡心会和您一起前往,下飞机后莫斯科同样有专人迎接。”
安澜点点头,迅速浏览了一下行程,随后看向温怡心:“让厨房准备些俄式蛋糕,我飞机上吃。”
“没问题。”温怡心微笑点头。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酒店,安澜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冬宫金色穹顶,轻声说道:“圣彼得堡确实很美,但现在该去莫斯科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