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陈状一直期望着钟源能舔一舔自己的嘴唇（看能不能被毒死）。
每每犯贱都会被钟源呛回来，搞得陈状后槽牙咬得嘎吱响。
"今天就到这里吧。"钟源看了看手表，"明天继续。"
“等等。”陈状双手抓住钟源椅凳的扶手，把他按回去，“我现在很不爽啊钟源。”
陈状扯出笑：“怎么老欺负同学啊班长？”
他向前凑近，看清了钟源微颤的睫毛。
“……”
“不给点补偿吗？”陈状垂眼看着他的唇，起了坏心。
在落针可闻的暧昧氛围里，钟源猛地推开一点点靠近的陈状，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他依旧板着张脸，只是从脖颈蔓延而上的血色给表情增添了一丝恼羞成怒的味道。
“怎么了？”门外传来罗艳的声音。
钟源快速收好书，打开房门作势要走，却被陈状逮住手腕。
“干什——？！”
“你现在脸很红。”
好，听了这句话连同耳尖也一并红了。
钟源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用手背贴上脸，几近咬牙切齿地道：“不、关、你、事！”
说完便夺门而出。
陈状轻轻笑了一声，回头发现钟源落了张草稿纸在桌上，和陈状他的卷子混在一起。
他上前拿起来，清秀的字迹没什么排列规律，右下角有两个不太明显小字。
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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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源走的时候脸咋那么红？你没开空调？”罗艳做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陈状。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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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体节天气不错。
陈状穿着队服，在场边热身，观众席上是他各种迷妹，不觉累地尖叫着。
他今天状态不错，连进好几分。
"状哥牛逼！"队友拍着他的背，"今天吃啥了？这么猛！"
陈状："低调。"
最终他们班以大比分获胜。陈状在一群矿泉水的包围下艰难前行，看见钟源从场边离去。
“诶，走。”陈状叫上宋知寒向钟源离开的方向走去。
一楼边上的男厕偶尔会有不怕死的在这里抽烟，此刻里面传来交谈声。
"哟，大学霸会亲自上厕所啊？"是秦明洋的声音，"还以为你们这种书呆子都靠光合作用呢。"
"让开。"钟源的声音很冷。
"急什么？听说你最近和陈状走得很近啊，"秦明洋继续说，"怎么，看上他了？你们同性恋是不是都这样，专挑直男下手？"
陈状突然有点后悔叫上宋知寒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全班都看得出来你盯着他看的样子，可惜人家喜欢女的，哈哈哈……"
陈状一脚踹开门。
钟源面容紧绷，秦明洋和几个同伴脸上是明晃晃的恶意。
"陈状？"秦明洋转身，晃了晃手里的烟，“你也来这儿抽？正好，我们在和你的小男朋友聊天。”
陈状接过秦明洋递来的烟，在手里把玩：“最近很闲？”
秦明洋的表情僵住。
"再让我听到你说那三个字，"陈状将烟捏烂，随意甩到水池，"你可以和八中的朋友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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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艺体节，就不补课了。”
钟源一边走向单元门，一边道。
“我记得我爸他们好像集体出差了。”言下之意，钟源家没人。
“……嗯。”
十分钟后。
陈状在货架前拿了两罐啤酒，想了想，又拿上一瓶冰牛奶。
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陈状拉开啤酒递给钟源。
他抿了一口，这次没有皱眉。
"他们经常这样对你？"陈状问。
“你……全部听到了？”
“啊……嗯。”
钟源咬着罐口，声音闷闷的："不算经常。自从...我们开始一起走之后，才多起来的。"
陈状挑眉："因为我？"
"不是。他们看我一直不顺眼。初中同校，他喜欢的女生...给我写过情书。"
陈状喝了口啤酒："所以你...喜欢男生？"
钟源的手一抖，啤酒洒了一些在裤子上。"你……就这么想知道么……"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沉默。
“我以为我那天晚上说的够清楚了。”
"……那秦明洋说的…关于我的部分…"陈状犹豫着问。
这次换作钟源沉默。他将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道：“谢谢你今天帮我，改天……改天请你吃饭。”
"等等。"陈状一并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陈状没有追上去。他坐在长椅上，喝完了两罐啤酒，看着天色完全暗下来。手机响了三次，都是罗艳打来的。
再一次响起时，他伸手去拿手机，却先碰到了那瓶冰牛奶。
天气热的缘故，瓶外凝结了薄薄的一层水雾，此刻全部淌到长凳上。
他忽然想起钟源草稿纸上的小字，想起小巷里钟源通红的双眼……这一切突然有了全新的意义。
俩人爸爸是同事哈，陈状爸爸集体出差那钟源爸爸理论上是一起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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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