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使被派出后,英豪继续隐匿行踪。
在咸阳宫的囚室内,李沐刚得知了自己的判决,脸上并无惊讶。赵高果然心狠手辣,竟给他扣上勾结叛逆、意图谋反的罪名。腰斩之刑,仅次于车裂,赵高对李沐确实“关照有加”。
“哈哈哈哈,想我李沐一生,为大秦倾尽心力,如今垂暮之年,竟要落得个腰斩于市的下场,真是世事无常啊!哈哈哈哈!”
李沐仰天长笑,距死期已不足七日,即便李遥插上翅膀,也无法及时赶回。
三川郡洛阳以西,李遥率领的三千铁骑与章晗的三万骑兵正急速向西行进。步兵日行三十里,骑兵日行百里,若骑兵急行军,日行可达三百里。大军一路疾驰,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驾,驾!”
章晗的黑色军旗在阳光下飘扬,整个秦帝国的命运似乎也随着他们的步伐,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洛阳出发,一路向西疾行,抵达陕县,再过函谷关,便可直达咸阳城下。
大军昼夜不息,终于在次日黄昏前,接近了函谷关。
“吁!”
章晗翻过山岭,勒住战马,凝视着远处西沉的落日,函谷关已近在咫尺。
“终于赶到函谷关了。”
李遥松了一口气,望着函谷关的城楼,只要到达这里,咸阳便指日可待。
“上将军对这里可还记得?”
李遥问道,一旁的司马歆捋了捋胡须。章晗怎会不记得这里?在落日余晖中,他指向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
“怎会不记得?一年前,我正是站在函谷关的城楼上,指挥二十万大军一举击溃进犯的周武部众,也是从那一战起,我踏上了南征北战的征途。”
顺着章晗手指的方向,李遥、司马歆以及陈瑜纷纷远眺。昔日战场已难觅痕迹,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青草。
“是啊,也是那一战,帝国的命运发生了转折,上将军一战成名,天下皆知。”
陈瑜感慨道,章晗望了远方一眼,随即收紧了缰绳。
“启程吧,今夜吾军在函谷关扎营,静候韩信的讯息。”
“吁,吁”
夕阳缓缓沉没,赵拓引领秦军铁骑,一路追逐着日暮的余晖。
函谷关前,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逼近,守将遥望那面遥遥矗立的黑旗,随即率麾下士兵至城门恭候。
“吁——”
“函谷关守将陆浩,参见大将军。”
陆浩对着赵拓坐骑单膝跪地,其身后士兵亦纷纷跪拜。
“参见赵拓将军。”
实话讲,赵拓对陆浩之名已近乎遗忘,当初于骊山军中提拔他,只因他曾是蒙武麾下,基于此,赵拓委以重任,令其镇守此地。
“免礼,起身吧。”
赵拓跃下战马,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身影。
“陆浩,韩信可曾经过此地?”
“回禀大将军,韩信将军数日前已率部前往长安,据说是奉大将军之命。”
“甚好,今夜,我军将入驻函谷关,没问题吧?”
陆浩跪拜道:“大将军言重了,末将一切唯大将军之命是从。”
“好,好,好。”
赵拓扶起陆浩,逐一引荐同行之人:
“此乃河东郡守张凯。”
“长史王陵。”
“这位,是我的军师周瑜。”
“此番率军返长安,事务紧急,今夜便在此休整,韩信可有书信传来?”
陆浩沉吟片刻,摇头:“目前尚未收到韩信将军的回信,料想这两日应有回音。”
函谷关城头
赵拓与众将聚首
周瑜、王陵、张凯,加上函谷关守将陆浩,以及已潜入长安的韩信,这群人,构成了此次清除奸佞、诛杀赵高的联盟,赵拓无疑是这联盟的灵魂人物。
陆浩备下丰盛宴席,众人一番欢宴,消解了旅途的疲惫。
“报,韩信将军急报,请大将军过目。”
“传进来。”
一名身着平民衣裳的秦军步入厅堂,向赵拓跪拜。
“禀大将军,韩信将军已潜伏长安,昨日城中突发告示,丞相张苍被控谋反,判腰斩之刑,连同陈平大人、王翦将军三族皆遭夷灭,七日后于市集行刑。”
“你说什么?”
张凯闻言骤起,其父一生为大秦鞠躬尽瘁,竟遭此冤屈,张凯怒极,几欲吐血。
“回禀张凯将军,告示所言确凿,定是赵高那奸贼给丞相大人妄加的罪名。”
林浩满心苦楚却难以言表,张强暗想,七日之期已逝其二,余下不过五日光景。所幸三万铁骑已全数抵达函谷关城头,凭借骑兵之迅猛,再一日一夜即可兵临咸阳城下。
“五日,时间紧迫。赵高急于处置李丞相,不正透露其已至末路?那便定在五日后行动。”
张强心意已决,忽又念及此番攻咸阳、除赵高之后,皇位继承之事至关重要,连忙问道:
“对了,我命韩信所查之事进展如何?子陵公子现今何在?是否已暗中布下重兵保护?”
三连问毕,传信的秦卒即刻答道:“禀上将军,韩信将军搜遍咸阳,未见子陵公子踪迹。但捕获数名赵高密探,据其供述,子陵公子现藏于晨光公主的居所,安全暂无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晨光处?”
张强沉思,虽晨光亦受赵高严密监视,但她能说服赵高将子陵安置于此,足见赵高已对他有所顾忌,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触动晨光。
“原来如此,既子陵公子居于公主居所,我便无需多此一举。”
众人之中,唯张强知晓,子陵忍辱负重,佯装疯傻,只为消解赵高之疑。实则,无论是扶苏、蒙恬,还是眼前的李斯、冯渊,一旦让赵高心生警觉,皆难逃其毒手。即便是二世皇帝胡亥,一旦赵高感知其失控,亦会毫不犹豫地对胡亥下手。
闻众人之言,陈隆恍然大悟,原来张强此番率军归来,意在攻咸阳、除赵高。
“上将军欲攻咸阳?”
陈隆发声,众人目光齐聚。李浩、陈谊等面露凝重。
“此乃大快人心之事,上将军!”
陈隆一言既出,屋内众人皆感轻松。
“陈隆,你昔日追随蒙恬将军,本将实话相告,公子扶苏与蒙恬将军之死,非皇帝诏命,实乃赵高奸贼暗中伪造诏书所致。”
“赵高奸贼,不仅害死扶苏公子,更大肆屠戮功臣及始皇子女,其恶行罄竹难书。”
“诸位且看,当下帝国,因赵高之乱,已至何等境地?民不聊生,叛乱频发。”
章将军举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昔日,我曾侍奉于君主左右,君主对长子寄予厚望,临终前亦有意传位于他。而今赵某篡夺大权,我誓要遵循先皇遗愿,铲除奸佞,振兴国家。”
众将如李副将、司马将军等纷纷起身,向章将军拱手道:“我等愿随将军,共除奸邪,复兴社稷。”
凝聚众志成城之心后,章将军开始部署行动。
大军跨越函谷关,即踏入内史辖地。章将军麾下有三万三千铁骑,机动灵活,沿渭水西行,经潼关、渭南,直逼咸阳。然而,大军疾行,难免引起周遭秦军的警觉。
章将军凝视关中地图,沉思许久。
一旁的谋士也洞察其忧虑:“将军,我等进入关中平原,定会惊动内史。时局紧迫,岂能顾及区区内史?”
“依我之见,大军应直取临潼,稍作休整后,次日即可兵临咸阳城下。若得英将军为内应,城门旦夕可破。进城之后,大业便成一半。”
章将军反复思量,觉得谋士之言甚是有理。如今大军已至函谷关,优势在手,胜券在握。赵某既无天时,又无地利人和,败局已定。
“好,既然五日之后,李相国将于市井受刑,我等便在行刑当日攻打咸阳。大军在函谷关内休整三日,同时派遣骑兵探明关中局势。”
“三日后,大军高举勤王清君侧的大旗,再于勤王旗旁竖起‘诛赵’大旗。我定要堂堂正正,一路杀回咸阳,让咸阳与关中百姓知晓,我章将军此行,乃是为了振兴大秦。”
“我等遵命。”
“好,诸位,大秦的未来,尽在我们手中。为国家社稷,齐心协力,共除奸贼。”
“遵命。”
众人拱手,紧张而激昂的氛围弥漫开来。赵某已成为众秦人与志士共同的仇敌。
从祸乱朝纲而言,赵某之恶,太监中无人能出其右,竟将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帝国推向深渊。
咸阳宫内,晨曦居所。
宏伟的宫殿显得寂寥冷清。宫外有宿卫军三千,宫内则除胡亥的众多嫔妃、宫女,以及内侍数千外,仅剩两名正常男子。胡亥如傀儡般,子婴则佯装疯癫。大秦的现在与未来,皆笼罩在阴霾之下。
子婴实则并未疯癫。
章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大军行动。
咸阳宫内,晨曦的居所内。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后宫深处藏着一泊池塘,晴曦郡主在侍女的陪伴下,悠然漫步于长廊之下。
此时,昔日赵高安插于寝宫中的耳目,皆已转投乐安麾下。然而,对晴曦而言,这些已不再重要。池塘边的草地上,两名侍从正围着一个人影,那人踉踉跄跄地在池塘边缘行走。
晴曦望着那看似痴狂的子轩,起初她还怀疑这位兄长是在故作痴傻。但时至今日,已过一月有余,子轩依旧如故,晴曦心中悲痛,却难以言表。
“公子,您可得小心啊,这里是池塘,危险!”
另一名侍从见状,连忙向同行的侍从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行动。
得到信号的侍从,假装脚下一滑,一手搭在子轩肩上,轻轻一推,子轩顿时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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