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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直男轻轻一撩

作者:不爱吃生姜的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请问,要玩什么游戏?”时卷默默盘算,如果是太困难的游戏,那他可以直接弃权用手挖。


    总导演:“就是根据彼此给的提示猜自己头上人名的游戏。”


    还行,难度不大。


    心态轻松坐上节目组准备的小马扎,时卷飞扬的嘴角在看见对方头顶人名时凝固。


    总导演举起大喇叭:“岑老师先问,开始吧。”


    “请问我头上这个人是演员吗?”岑琢贤指着自己头顶的牌子问。


    时卷薄唇微分抖了半晌,朝导演组探去,口吻夹着无助:“你好,这个人我不认识,可以换一位吗?”


    “……”现场沉寂了几秒,导演给场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来更换。


    然而,岑琢贤头上的人名接连换了两位,时卷都不认识。


    结合现场鸦雀无声的氛围来看,他觉得自己有得罪大佬的嫌疑,当机立断举手:“导演,可以弃权吗?我认输,我用手挖!”


    导演组还想继续挖坑:“确定弃权,不争取一下吗?”


    “是的,”时卷笃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就要学会弃权,各位好,从现在开始我叫时俊杰。”


    “呵……”


    来自隔壁散漫的轻笑致使他回头。


    “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撞入对方质疑的目光,岑琢贤怕他误解,摆手解释,“我的工具给你吧,我用手挖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呢,”他心直口快,婉拒道,“你这手不是挺值钱的吗?”


    此话一出,岑琢贤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固化。


    时卷屏息咬住下唇,知道自己踩雷了,脑中衍生的小人抱头,像一只猿疯狂尖叫。


    最可恨的是导演组迟迟没有把工具拿过来破冰,估摸着就是在偷怕,后期拿来制作炒作的话题。


    青年低头浅笑,不动声色:“没事,现在不值钱了。”


    若不是提前了解过对方的处境,时卷真品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疚,工作人员递来唯一的赶海钳时,他刻意没接。


    “时卷,”站在他左侧等节目组将自己的右手和对方的左手绑在一起,岑琢贤轻声说,“你拿着吧,我左手不会使钳子。”


    他本来想说“那我们可以换个位置”


    但又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去对方的美意,而且这样也显得自己过于不识趣,于是点头应承。


    拿过节目组递来的东西,他凝视了许久,兀自惋惜:这些年轻的直男,好会在无形中撩人。


    海水在时间中步步倒退,露出沙滩未知领域的全貌,节目组生怕他俩认不出海鲜品种,特地给了一张简洁直白的图片,让他们对照图片抓取海鲜。


    岑琢贤游览一遍记住物品,简言:“好,走吧。”


    腿刚抬起,时卷的半边身子就歪歪扭扭斜向对方,直到把人扑在沙滩上,额头不经意磕到对方的下巴。


    “抱歉抱歉。”呲牙撑着赶海钳借其发力重新站起来。


    岑琢贤左手捂住下巴,苦笑:“没事,我忘记了咱俩得配合着来,不能只顾自己。”


    “先一步步往礁石那边去吧,那边估计螃蟹比较多。”


    两人边喊口号,迈着艰难的步履往更深处湿沙的礁石去,果然在礁石那看到一只个头不小正在栖息的梭子蟹。


    “这玩意夹人,我来吧。”左手拍了拍对方和自己绑在一起的手,时卷屏住呼吸,举起钳子对准那只螃蟹就是一通乱捅。


    “哇哇啊啊啊,呀呀呀呀——”嘴里叽里呱啦胡叫,没有完整的语言系统。


    “冷静时卷,夹中了,夹中了。”岑琢贤见他毫无章法,怕把到手的螃蟹放走,主动将空闲的左手叠在对方拿钳子的右手。


    原本还在半睁眼嚎叫的男人,探知手背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喉管失声,耳垂迅速生热。


    时卷张嘴惊愕地望向对方,瞳孔倒映岑琢贤那张越发紧凑淡然的神色。


    帮他把夹住的螃蟹放进桶里,青年舒展眉梢:“扑获一只梭子蟹,开门大吉。”


    “哦~”磁性醇和的声音穿透耳膜,时卷的心没出息地晃悠两下,自吹自擂道,“看来我还是个天才,赶海技术无师自通。”


    桶内的螃蟹闻言,横向转了两圈,均匀掉落两条细长的蟹腿。


    岑琢贤明显也看见了,却含着笑意迎合:“是的,你是天才。”


    “……”这是来自直男的反讽,对吧?!


    “好像还有只章鱼。”


    余光瞄到因为刚才的混战预备从贝壳里逃脱的章鱼腿,岑琢贤弯腰伸手,飞速攫取那只将要埋进沙里溜走的章鱼。


    那只章鱼死死用吸盘缠绕对方的手指,试图挣扎。


    “一会问问节目组,如果抓不足指定海鲜数量的话,能不能用章鱼代替。”


    “算了,放过它吧。”


    “啊?”


    岑琢贤不明意味,转头瞧见时卷顶着背后的阳光,出神凝望自己手头奋力挣扎的小东西。


    他竟然从时卷眼底读出对方对这只弱小无助的章鱼的怜惜。


    “放了它吧,”时卷绵长地叹出一口气,语调节奏缓慢,“它和我的人生一样,都是水货,怪可怜的。”


    “……”镜头下,岑琢贤右脸若隐若现地抽动,神态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怪异,“好。”


    听从对方的指示,他松手将章鱼放海中,小东西卧沙把水搅浑,待沙砾下沉便失了踪迹。


    前一天时卷已经下达了这期节目录制的主旨就是纯玩,于是二人就这样半带玩耍地磨蹭了一个半小时。


    精疲力尽的时卷一屁股坐在海滩上:“休息会吧,两人三足太耗力气了。”


    手脚绑在一块,岑琢贤没得选,只能挨着他坐。


    导演组看见他俩仅有两只残疾的梭子蟹和花蟹,以及一条海带和猫眼螺的桶。


    好心提醒:“两位老师,截止游戏结束还有半小时,完不成是有惩罚的,二位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


    懒洋洋向后方发声的工作人员瞥,时卷:“哦,看你们眉毛都挺粗,应该还能再烧会。”


    安静坐在隔壁的人再次噗嗤一笑,眼睛弧度微弯:“你讲话一直都这么有意思吗?”


    “你觉得我有意思啊?”松弛的两只脚来回摇晃,时卷似笑非笑地看向身边丰神俊朗的青年。


    不等对方回答,便被在阴凉处乘凉许久的总导演拿起大喇叭打断。


    “二位老师,今天的赶海成果将是你们的晚饭,如果没有在两小时内得到导演组列举的物品,你们不仅要接受惩罚,还会饿着肚子接受惩罚,请慎重对待。”


    “什么?”方才还一脸无畏春心萌发的男人即刻变脸,险些将脖子扭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刚才没说啊!”


    导演组不紧不慢:“这是为了让二位积极参赛临时改的游戏制度。”


    “啊,小岑咱们快起来!”连拉带扯把比自己足足高了十公分的青年弄起身,“可以接受惩罚,但不能饿肚子,多找点,不管找到的是什么都丢进桶里。”


    探究的目光落到对方四处摸索焦急的面容上,岑琢贤没忍住调侃:“那如果又遇见那个和你人生重叠的水货呢?”


    “作为水货,它的人生已经很失败了,失败的人生不需要活着的理由,”举起手里的钳子开合两下,时卷坚定不移,“被另一个水货吃掉,是它的荣幸和功勋。”


    “哦~”青年豁然开朗,粲然,“受教了,负负得正。”


    “明白了就快找,别贫嘴了。”比起被内涵,解决即将饿肚子这件事摆在最前端,时卷动了两下彼此绑紧的手催促。


    “收到。”


    半个小时抓不了多少东西,时卷跟岑琢贤两人费尽心思,也就多抓了两个猫眼螺和花蟹,临近吹哨前又白捡了一条被冲上岸的海带。


    气喘吁吁注视桶里稀拉乱跑的战利品,男人开始自我安慰:“反正饿一顿也死不了,大不了节目结束我再去吃宵夜。”


    恰逢此时,岑琢贤凑到他耳旁:“我还欠你一顿饭,节目结束后我请你吃个够。”


    青年的声音带有独属的轻佻和戏谑,让听去的人心里止不住发痒。


    时卷扶在塑料桶边缘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使劲抿住自己想要上翘的嘴巴。


    怕节目组听见又临时变规则,压低声音回应:“嗯!”


    虽说桶里的东西一眼就能望到底,导演组还是本着原则象征性地数了数他们桶里的物品,宣布他们游戏失败。


    “挑战失败,我们会提供木柴和锅以及必备的调味料,请老师们自行处理这些食材。”


    “惩罚呢?”对节目组抱有些许侥幸,岑琢贤主动发问。


    “根据网友的投稿跟投票,挑战未完成的两位嘉宾今晚需要开一个不露面的电台陪聊节目叫《聊摘夜话》,接听大家的来电分享,直到有人能听出你们的声音认出你们是谁,游戏才算结束。”


    “好的,我有几个问题。”时卷第一时间举手,“请问,节目组会在官方微博透漏一些今日录制嘉宾的个人信息吗?如果没有的话,一直没人猜出我们是谁怎么办?”


    真不是时卷夸张,就他这个糊得能碳化的状态,今晚如果没人认出他们,岂不是要播到早上!


    总导演神秘兮兮地朝他们笑:“你猜,这个节目为什么叫《聊摘夜话》呢?”


    好的,答案是没有,全靠网友瞎猜。


    “最后一个问题,”再次将手臂提高,时卷问,“是只要说出我们俩其中一个人就结束惩罚,还是两个人都必须说出来。”


    趁导演组思考的过程,时卷双手合十,开始讨价换还价:“猜一个人嘛~我本来就糊,除非你们节目自己找人拨打电话搞黑幕,不然这辈子都猜不出来了。”


    总导演还算好讲话,见他讲话有几分道理,倒钩着的柳叶眼晶亮,挥手无可奈何:“行吧行吧,那就一个人。”


    “太好了!”高兴跃起,时卷扭头郑重其事地对那边的岑琢贤说,“能不能认出咱们早点下班,就靠你的粉丝了!”


    哪知道当事人竟然笑着对他说:“我也糊,怕是要辜负你了。”


    “哈哈……”乍然心力憔悴,行径的海风在脸上刮得疼痛加倍,二人相视苦笑。


    时卷仰天长叹:“看来,我们的宵夜要变成明天的早餐了。”


    “没关系,就当熬夜追日出,顺便听听别人的故事。”这种时候,岑琢贤的心态倒是端的很平稳。


    不愧是经历过大赛大场面的人,心理素质高下立判。


    导演组先把碗具给他们送过来,转头去调试今晚要接听来电的机器。


    “导演组可以给点米吗?”节目里一直没有任何要求的岑琢贤主动开口,向他们求助,“我想弄点海鲜粥垫垫肚子。”


    估计是看他们可怜,工作人员答应的很爽快:“行,你等我给你拿。”


    “你平时会做饭啊?”时卷套起手套问他。


    岑琢贤开始清理螃蟹:“会一些。”


    “这么厉害,看不出来你年纪轻居然什么都会。”


    岑琢贤泰然道:“毕竟很早就出来工作了,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就点外卖。


    坐在他对面的人腹诽。


    怀有对节目组的怨恨,时卷咬牙将手里的海带暴力搓了几遍,然后自暴自弃丢进锅里,和岑琢贤处理好的螃蟹一起乱炖。


    “好了老师,机器调好了,你们现在试试耳返,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可以开启直播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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