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府,来了一位客人。-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白泽。
白景时的爹。
听是他亲自上门递了拜帖,安行有些诧异,让人将白泽迎进花厅。
“安大人。”
“白员外,不知今日来所为何事?”
看在白景时的份上,安行对白泽很是客气。
不仅命人端上新茶,更是让人上了可口的点心。
白泽作为商人,见惯了当官的嘴脸。尤其是平越县历任县令,哪个不是需要他捐钱捐粮的时候,说几句好话,事后就冷了脸?
当然,他没上赶着送钱送物,也是一部分原因。
今天,却被安行如此礼遇,白泽受宠若惊。
难怪儿子那么推崇流云先生,他这才见一面,心中不自觉就生出几分仰慕来。
白泽堆着笑,“早就想来拜访安大人,只是之前白某莫名卷进大案中,后来虽有大理寺的孟大人替白某陈情,还是吓得不轻,在家中养病许久才好。”
安行点点头,“此事,白员外受累了,不过景时为王爷忙前忙后,王爷承白家的情,白员外日后无须担心。”
“是,大人说的是。”白泽笑呵呵应着。
见他局促,安行又问,“景时与陆家兄弟俱是好友,你我两家也不必见外,有话,你大可首言,能帮的,老夫绝不推辞。+优′品,小~说/枉, ~首`发?”
白泽站起来,拱手朝安行一礼,“多谢大人,那,白某可就厚着脸皮说了。”
他望向安行,“景时自小就仰慕大人,时常在家中提及安大人,说您是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他年纪轻轻能考上秀才,盖因私下将大人您当做楷模。”
安行勾起唇角,“是这孩子天资不错,自己也刻苦勤学才是。”
说着,又继续等着白泽说下去。
白泽眸光闪了闪,“白某此番前来,是为了景时的字。”
“字?”
“对,过几日就是这孩子的生辰,眼看着及冠,他的字我却还没想好。”
揣摩着安行的神色,白泽苦笑道,“原先这字,县学的师长也可帮着取,奈何景时身上虽有功名,却因我之故牵扯进先头的案子中,便在县学告了假.......”
话说到这里,安行俨然听懂了。
白家这是不好意思找县学的先生取。
这也能理解,毕竟一个长期告假的秀才,县学的人看在王爷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心里总归不舒服,何谈帮着取字?
顿了顿,他主动问道,“可要老夫帮着想一个?”
“要要要。*幻!想?姬/ +免^肺!跃^渎·”白泽点头如捣蒜。
这么容易就求到了?
赶紧掏出袖子里的红封,“给大人润笔。”
安行将红封推了回去,“不用,景时这孩子,老夫也很看好。”
又道,“不过你也提醒了我,长期在县学告假,于景时的确不利,就算县学不上报,于他的名声有碍。”
“是啊,是啊。”
白泽此番来府城,也是来劝儿子回县学读书,他可以在府城帮王爷办事。
“白员外,随我去书房,我写几个字给你,你选一选?”
“好,好。”
两人去了书房,安行略一沉吟,提笔写下“允和”二字。
“允为信,和应序,与他的名也对的上,如何?”安行问道。
他手里的笔未放下。
意思很明显,你若觉得不好,我给你再想?
白泽却是恭敬的伸出双手,“多谢大人,此二字极好。”
安行颔首,“你喜欢便好。”
又问,“不知贵府什么时候给景时办及冠礼?”
“拟八月十五那一日,是个好日子。”
安行略一沉吟,道,“若是可以,先让景时回平越县参加县学的赛事,入选出发前,在家中将及冠礼办了,而后跟着县里的人来府城。”
呃?
白泽有些茫然。
这一席话,他有些听不懂,什么赛事?为何找启霖?
大文豪说话如此难懂!
但他也不敢多问,匆匆应下告辞离去。
等回了白家在府城的宅子,又去问儿子。
白景时沉吟片刻,“爹,听安大人的话就是,前几日启文早提醒我了。”
陆启文身为明王最器重的幕僚,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弈数擂台的事。
白泽点点头,“那你心里有数就成,那明日就随阿爹回去?咱们抽空把你及冠礼办了。”
及冠乃大事,白家的孩子都是在祖宅办的。
白景时却道,“下午就出发。”
“这么着急?好,好吧。”
而今,他都听儿子的。
听儿子的,走大路!
白景时忽然问道,“您无缘无故,去安府做什么?”
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爹虽是个富商,实则干的都是守成的事,内里很是胆
小,不擅长与当官的打交道。
流云先生这样的,他爹应该没那个胆子去主动结交。
白泽只觉心口的那张纸发烫的厉害。
面上却是嘿嘿一笑,“难得来一趟,我也想沾沾流云先生的文气,客气一下送了拜帖,谁知人家随和,见了我一面。”
白景时点点头,“大人性子随和,您往后想要结交可以主动些,只要大人不恼,您可上前。”
顿了顿,他压着声音道,“安大人不喜欢铜臭味太浓的东西。”
白泽眨眨眼,“看着清贵,很精致,实际上可能要花的更多,甚至是千金难买的?”
白景时摸了摸鼻子,“你自己说的。”
“好儿子,我懂了!”
他别的没有,有的是银子。
拍了拍白景时的肩膀,他笑着道,“儿子,我算是发现了,你不仅是读书的料,还是经商的料!”
原先还以为家底都要被送光了,转眼却赚回来更多。
白景时瞥了他爹一眼。
这两年,他爹变了许多。
从前哪会与他说这种话?
不放心叮嘱一句,“爹,如今我们与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你在外,记得谨言慎行,为白家招惹麻烦尚无碍,若为王爷招来话柄,便是白家之过。”
白泽:“......”
“知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性子,我比谁都怂。”
白景时失笑,“倒也不必这么说自己。”
“哼,快收拾行李,不是要赶回去嘛?快些,省的来不及参加你们说的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