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苏墨竹轻声唤醒正对着她愣神的苏青,“爹要是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一会儿,这儿有我跟娘就够了。”
苏青“嘿嘿”的笑着,嘴里又开始嘟囔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苏墨竹只当他是吃酒吃醉了,温柔道:“爹,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我不在您身边少惹娘生气,到时候可没人跟你说情。”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倒茶水,话音刚落,身后人却没有应答。
苏墨竹正要回神去查看苏青睡着没,就听见耳边一阵阴风吹过,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道:“女儿,别怪我。”
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她才发觉她被关在了地窖里脸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被针扎了千百遍,她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脸上缠满了纱布,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而她是被头顶上密集地脚步声吵醒的,她听见上面一干人等急急忙忙的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东西。他们步伐统一训练有素,苏墨竹原本想大声呼救,听见其中一人沉声道:“公子,没有活口了。”
苏墨竹呼吸一滞,什么叫做没有活口,今天不是她大喜的日子吗?本身她就搞不清楚状况,此话一出苏墨竹心中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屏住呼吸一直等到头顶上再也没有交谈声才敢透过砖缝去观察外面的动静,直到她感觉到头上已经烧起了火焰,她才不得不顶开头顶的石板爬了出来。
待她爬出来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没有活口,这里还是苏府,而今天也确实是她大喜的日子,满天的红布覆盖了整个苏府,只不过现在被火烧成了黑炭的颜色。
苏墨竹难以置信环顾着四周,直到她确定这里就是苏府这一事实,她才颤颤巍巍地去死人堆儿里面翻找,她害怕看到熟悉的人脸,又害怕他们死了连个埋的人都没有。
终于她在尸山之中找到了苏青,紧接着是她的母亲。她默默地掉着眼泪开始寻找苏文,可直到火势大了起来也没能找到,苏墨竹累了,她跌坐在苏青尸体一旁失声痛哭出来。
她不明白,明明她苦等两年才等到魏翎娶她的好消息,怎么一转眼就失去了双亲,而这明明是有魏翎接亲的痕迹,苏墨竹甚至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地狱的画面在她本应该最幸福的日子里。
为了不让父母的遗体被火烧到,苏墨竹拖着二人的尸体拖到了苏府外的一棵槐树底下,儿时苏青总拉着她在这儿下棋,总也不让着她。
苏文还没找到,苏墨竹坚信是这小子福大命大躲了起来。她未做停留只身趁着夜色跑到了魏府,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魏府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都是大喜之色,除了地上横七处八倒着的尸体,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祥和。
苏墨竹沉着一颗心再次开始寻找,她一步步深入,直到她走到了本应属于她和魏翎的婚房前,她停住了脚步。
苏墨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她猛地推开房门,一个身穿新郎喜服的尸体倒在她的脚边。苏墨竹此刻像是失去了心跳,整个人变得空空荡荡的。她蹲下身去把地上的人翻过身来,刹那间她的泪水如雨水低落在新郎官的脸上。
苏墨竹强忍着心痛把魏翎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仲卿!”随后她放声哭出来,“魏翎!”
泪眼朦胧之中她感受到怀里人原本还算温热的体温在慢慢冷却,她意识到魏翎刚死,他死在了见到他的新娘的前一刻。
苏墨竹尝试着冷静下来,她想着要把魏翎带走,她怕魏府和苏府一样会被一把火烧成灰烬,就在她准备动手之时,她的余光撇到了一旁身着原本应当由她今日穿着的新娘服上。
可今日的新娘是她,她想不到这里躺着的人是谁。苏墨竹走上前去按耐住心中的忐忑,她甚至希望死得那个人就是她自己,这也比只让她一个人活下来强。
可她把那新娘翻了过来发现,那个新娘确实是"她",一模一样的五官,眼角泪痣都是一样的位置。可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苏墨竹。苏墨竹心跳猛地加速,她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发现这人并没有女子该有的柔软。苏墨竹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她不敢去证实。
她把"新娘"胸前的衣服扯开,入目的并不是女子的胸脯,相反是男子平坦的胸腹,那胸口红色的凤凰似的胎记彻底刺痛了苏墨竹的眼睛。
她猛地松开抓着"新娘"衣服的手,却又无处安放,直到她确定了这个事实才敢把"新娘"抱在怀里,她用自己的脸去蹭自己的另一张"脸",嗫嚅道:“阿文,姐对不起你。”
这一刻她已经明了,这次的杀她全家的凶手是冲着她来的,只不过苏文做了她的替死鬼。
冤有头债有主,心里有了复仇的欲望,苏墨竹背着苏文拖着魏翎就要往外走。此时已值深夜,房檐上的喜鹊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苏墨竹警惕地停下了动作。
忽然她头顶上的房瓦有了一些异响,随后传来男人交谈声:“验验货?一个活口不留,那边我一把火烧了,这边天不亮锦衣卫就来了,要不烧了一了百了。”
另一男声低沉似乎是做了什么动作,他说:“不用,现如今北镇抚司的主子是燕王爷,除了打仗咱们这位王爷只会吃喝玩乐,他想破脑袋也查不到南阳郡主身上。”
“得令,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管了。”那人在似乎要走,苏墨竹感觉到头顶的青瓦再次传来响声,另一人制止道:“把那女子的脸处理掉,不然明儿个给咱王爷吓到可是大不敬。”
紧接着那两名男子便要从房顶上跳下来,苏墨竹呼吸一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他们跳下来的间隙放下二人,倒在门口装作被残杀的侍女。
苏墨竹动作的迅速,那二人也并为察觉她身上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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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
她听见这二人走到房中,翻过苏文的尸体,其中一人"啧"了一声道:“可惜了,生成南阳郡主这幅模样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另一人蹲下身去接话道:“你说上面会查出来这其中的蹊跷吗?”
那人摇了摇头掏出匕首一刀划在了"苏墨竹"的脸上,阴狠道:“死无对证,这世上知道南阳郡主身世的,都在这儿了。”
苏墨竹强忍着心中的悲怆听着那刀刀到肉的声音,希望他们不要发现苏文的男儿身,直到二人完工离开苏墨竹伏在地上久久未能起身,她仿佛死了。
“啪”的一声,苏墨竹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暗暗发誓道:“别让阿文白死。”
陆承烨骑着高头大马进入扬州时还在抱怨:“不是说魏翎要办一场扬州城最盛大的婚宴么,怎么变成灭门惨案了。南阳听说了昨晚连夜就回去了,没劲。”
一旁的侍卫根本不敢接话,逝者为大是人之常识,可这燕王爷也是混账到了极致又身份尊贵,根本无人敢抱怨。
陆承烨一行人行驶在扬州城的主干道路上,昨晚魏门惨案吓到了整个扬州城的百姓,现在哪怕是陆承烨来了,他们也只敢从门缝里偷看不敢外出。
此时天空之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陆承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仰头看天,却被一旁的侍卫用油纸伞遮住了视线,他心有不满道:“什么烟花之地,不过虚名。街上连个人都没有不说,昨天还艳阳天今日便下起了大雨。”
侍卫不语,只顾着为其撑伞,陆承烨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不说话大概率不会触到他的霉头。
陆承烨渐进扬州城的中心才看到扬州城的第一个活人,那人身着白衣看上去是丧服,脸上缠着白纱布却被泥水浸染的污秽不堪,分不清男女。她的身后是粗布衣衫褴褛的几具尸体,身前一块儿木板上刚劲有力地写了几个字:“卖身葬父。”
陆承烨勒着马儿停在那人面前,笑着打趣道:“哟,这扬州城什么时候兴卖死人了。”
苏墨竹抬头,见陆承烨身着苏绣料子玄色金蟒纹外袍,笑得邪魅狂狷,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陆承烨扯出一个笑脸,把"卖身葬父"的牌子往前举了举,“不卖死人,卖活人。”
她这一出声陆承烨才意识到面前人是个女子,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发现只有那双眼睛亮的吓人,细细端详起来竟然和南阳是有九分的相似,唯有睑下一泪痣坏了陆承烨的兴致。他伸出长剑挑起苏墨竹的下巴,“啧啧”地摇着头嫌弃道:“可惜了,美玉有瑕。”
那一瞬间,苏墨竹甚至以为陆承烨看出端倪要杀了她,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仍旧讨好着微笑。下一瞬,陆承烨收回长剑对着一旁侍卫道:“给人姑娘把人埋了”之后他瞥了一眼苏墨竹接着说:“日后跟我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