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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不一样(2)

作者:倾可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一说一,这张脸生的确实牛逼,若造物主有灵,说这是他最伟大的作品也不为过。


    干净流畅的面部轮廓配上精雕玉琢的五官,特别是眼角一极小红痣恰当点缀,灼眼非常,天生上扬的唇角,笑时三分温情,不笑时有七分的寒。


    明明是很清隽温润的长相,多年来的战场的磨练却又为他渡了层凌厉,现在又解锁了第三种形态,露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光是看一眼,便令人心头颤动。


    若是个柔弱女子这等姿态,只怕微祈宁恨不得立刻将令她如此的负心人生剐了。


    索性他和“弱女子”三个字半点也不沾边,她也不是什么被美色迷心的痴汉。但这人性子向来别扭,除了哄别无他法。


    两两相望,微祈宁透亮的星眸暗含担忧,面上隐约带些讨好意味。


    陆无砚转身躲避视线,谁知不远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也随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僵持半晌,他泄气地停下脚步,寻了个地方坐下。


    扭头不看她,面上却划过一抹怅然:“我和他,哪里一样?”


    未曾聊到他是在纠结这个,微祈宁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调整好状态,认真解释道:“知道你和他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会觉得有区别,但如果不是对‘你们’很熟悉的人,第一眼是绝对分不出来的。”


    她尽量说的白话,生怕再刺激到他。


    但陆无砚仍然困惑,显然这个答案不能令人满意。


    “因为一个人的性格本就是多变的啊,有的人就是情绪不稳定,上一秒笑,下一秒哭,很正常啦……”


    她不得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一见人钻牛角尖就头大,这样人一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果不其然,他又问道——“你能分出来我和他的区别吗?”


    “嘶,这个嘛,”微祈宁表情一僵,“当然可以啦,你们两个细看还是有区别的,比如……”


    “比如哪里?”


    “比如某些行为和说话方式,你们完全不一样……但这要是具体说哪里不一样,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那什么,要不你给我点时间?”


    “此话当真?”


    “包真的,你看你,别人的话不信我的话还不信。”


    “若方才你没打岔,我真的会信。”


    “你看这事闹的哈哈哈……”


    微祈宁打着哈哈,不经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道自己还是不适合编瞎话。


    那真说实话,这谁能分出来他俩有什么区别啊!


    如果她有什么过错,应该让律法来惩罚她,而不是强迫她分辨两种人格的区别,细致到说出他们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


    “哎呀,这该怎么解释呢……”微祈宁愁得直挠头,“姑且算作你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同一具身体里,无论是哪个灵魂主导,与外界接触的‘你们’都是这具身体。”


    “旁人也只会知道这具身体,并不会纠结里头的灵魂是谁,包括我也是如此。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


    她这边绞尽脑汁的想托辞,转头发现方桌旁,陆无砚偏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


    这是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时才有的动作。


    两人目光撞到一块,陆无砚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分不清。”


    “好吧,我分不清。”眼看没藏住,微祈宁无奈摊手承认,但内心还想再挣扎一下,“其实我觉得原因不在我。”


    “嗯,原因在我,难为你编出那么多瞎话来。”


    她咋舌:“啧,当然也不在你,我的意思是,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缺少一个‘记忆锚点’。”


    “这个说法倒新鲜,比如呢?”


    “就拿你和我举例,咱俩现在发生的谈话,旁人是不知道的,这便是一个很好的记忆点,在以后的相处中提起今晚,我便能一下分辨出是你。”


    好比先前的“虎头寨”事件,两个“陆无砚”一方知情,一方不知情,这便是很好的锚点。


    她也是依据此事反应过来“陆无砚”换了芯子的。


    陆无砚听着,渐渐蹙起眉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指尖敲击的节奏却慢下来了。


    这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


    微祈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一时瞧不出他在想什么,仔细在心中将方才的话倒了一遍,愈发觉得有道理,这才定了神,复道:


    “再直接些,与人交往时,干脆设置一个专属暗号,让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哪个。”


    其实这个方法说严谨也不太严谨,因为暂时还搞不清楚他们双方的记忆互相是否相通,以及到底通了多少。


    “但谁也无法保证,这个暗号不会落到第三只耳朵里。”


    陆无砚也意识到了。


    望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她敛了唇边的笑意,极其正色道:“话是这样说,但你是主人格,你理应知道的多些。”


    是的,她的分辨方法就是如此简单粗暴,谁知道的多,谁就是主人格。


    也没什么依据,她说是就是。


    因为知道的多代表记忆全,记忆全则方便开展后续工作。而且眼前这个很明显情绪更稳定,不会动不动拿刀闹死闹活的。


    综上所述,主人格非他莫属。


    不知道哪句说到点上了,陆无砚一改眉眼间的苦相,面带赞许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只有你我才知道的“专属”暗号吗……这还真得好好想想。”


    听他借坡下驴的话,微祈宁暗自松了口气,心道此事翻篇。


    她挪了凳子坐凑到他对面坐下,提议道:“一件事或是一句话都行,只有咱俩知道的那种。但是不能太繁杂,以简单为主。”


    否则每次说话前还要复述一遍,不光麻烦,还突兀。


    陆无砚问:“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既要保证私密,又不能太繁琐……微祈宁陷入沉思,一时还真想不到特别合适的暗语。


    窗外寒夜如墨,室内烛光摇曳,将房间映得忽明忽暗。


    这张方几的长宽比例不是很好,横在室内几乎形成隔断,陆无砚坐在离光稍远的地方,留给微祈宁的位置不多。


    光幕聊胜于无地隔开两人,幽幽荧火将她雪白的脸庞渡上一层暖色调。


    另一头,陆无砚微微后仰,手安静的垂于桌下,整个人端坐的笔直。


    鼻尖充斥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却连目光都不敢在其附近过多停留,仿佛身前的空气都由于她的靠近而变得稀薄。


    平静外表下不经意流露的那抹拘束,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他千言万语藏于心中的事实。


    明明已经快要窒息了,但还是挣扎着想要更多。


    目光闪烁间,烛火燃烧“噼啪”乍响,舞动间雀跃不已。


    他想的入神,就在此时,对面人突然毫无征兆抬起头来,捂住口鼻,水汪汪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以震天撼地的气势开始咳嗽,恨不得把肺管子都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边微祈宁正坐在蜡烛底下出神,一股燃烧的糊味便顺着空气飘进鼻子。


    下意识吸气去闻,抬起头,便和男人目光中倒映的自己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想借着此机会说点什么打破寂静,岂料在张嘴的瞬间被口水呛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陆无砚扭头扭到一半,又转回来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


    “别说话,弯腰,深呼吸。”


    微祈宁俏脸涨的通红,说不清是羞的还是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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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咳……没……没事……”


    “真是小孩子,咽口水也能被呛到。”


    “咳……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他见缝插针递去一杯水:“行了,喝点水。”


    她伸手接过,仰头一口闷下去。清凉在嘴里化开,流淌进喉管,总算压住了那股冲动。


    喝完水,正准备放下杯子,无意扫过身前那张难掩担忧的脸。


    她莫名心头一松,回过神时,嘴已经比脑子先走一步了。


    “还不承认,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嘛!”


    陆无砚短暂一怔,随即脸色稍变,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声音很轻,但还是精准落到了微祈宁耳朵中。


    “什么?没听到。”


    她挑眉而笑,坏心眼地盯着他看,男人鸦翅般的睫羽轻颤,竟少见流露出些许无措。


    见此,微祈宁一步一步逼近,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俊俏的清颜染了层薄红,眼底情绪闪烁,连呼吸都乱了。


    不识逗,但有点可爱。


    陆无砚别开脑袋往后倒,试图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退一寸,她进一寸。


    你来我往里,女子唇边噙着狡黠的笑,眸中挂着明晃晃的明知故问,整个人仿佛小狐狸似的精明,全然落到陆无砚眼中。


    黑白分明的杏眸盈盈动人,似沾染了阳光,一眼便能照进他阴暗的内心深处。


    看的人心尖发热,连耳廓都跟着燥。


    他费了好大劲才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反正被看穿了心思,不如直接了当些。


    “对,就是在担心你。”


    微祈宁起初在笑,后知后觉听到了什么,心跳当即停顿半拍。


    收回视线,缓缓将耳旁长发别至脑后,借此机会错开目光,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向来见好就收:“别担心啦,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轻轻向旁边扭了下身,想错开位置,却被陆无砚却看穿了意图,先一步扣住手腕,反手将她抵在桌旁。


    男人哑声道:“不是说要暗号吗,你先琢磨着。”


    “那你呢?”


    “我?”他低头,薄厚适中的唇畔拉出戏谑弧度,“我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来看看,当然要亲自验过才放心。”


    好闻的檀香瞬间包裹上来,她怕他真的要做什么,不由得放轻呼吸,连挣扎都忘了,只敢用目光描绘他衣襟上的纹样。


    陆无砚双手撑在她身前,嘴上说着要检查,却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就着这个姿势,二人谁也没有打破寂静,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她心头泛起一丝涟漪,静默半晌,鬼使神差地说了两个字:“祁宁。”


    陆无砚低头,投来困惑的眼神。


    不等他发问,她又补充道:“你可以唤我祁宁,目前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祁宁?”


    “对,我们的暗号,是‘祁宁’。”


    不冠微姓,是她本身的名字。


    她自作聪明地想,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两个字对祁宁这个人,对今晚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好听吗?”祁宁笑问。


    陆无砚却眸光微闪,就此沉默了。


    两团影在眸中簌簌,平日清润的目光在烛光下阴鸷的瘆人,望向她的黑瞳里仿佛含了一团化不清的浓墨。


    须臾,他放开手臂,将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窗外的月上,自言自语道:“祁宁啊……你的名字,很好听。”


    话音才落,桌上好好燃烧的蜡烛突然无风自晃。将男人半张脸匿在黑暗中,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看着看着,心尖颤动,寒意从脚底直涌脑门。


    呼——


    蜡烛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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