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问了句:“七王子与月桑公主的关系很亲近?”
余岚翻译后七王爷点了点头,说月桑公主的母亲生下她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她是七王子的母亲带大的,两人从小就亲近。
这么一来,那他来继位的好处又多了一个。
宋雁亭问他可以帮什么,七王爷说以往两国冲突,他带兵去过很多次,可以跟着南盛军队一起去找人。
这倒是件好事,不过他马上要继位了,肯定不能离开北洛,宋雁亭只让他画一张拔拓的地形图来。
这事儿说完后,宋雁亭直接问他对北洛如今的局势有什么办法。
七王子轻叹口气,这些哥哥伯伯们也的确够让人头疼的,但不管论出身和势力,其实他都是不如两个哥哥的。
宋雁亭问他:“那你就不打算争一争?”
谁知七王子眼神忽然坚定:“当然要争,我也是父王的儿子,若我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绝不会同意他们再天天出去打仗。”
宋雁亭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七王子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有人来犯当然不能姑息,可北洛这几十年打了太久的仗了,不止是钱,就是军队和百姓都负担很大。
这么多年来,也没见真抢到什么,更没占到过南盛的便宜,消耗已经是北洛难以吃得消的,然而自己那两位哥哥还想着打呢,打不过南盛就打别人。
殊不知北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先把内部养好了才是重中之重。
说完他又问宋雁亭现在两国已经停战而且联姻了,不知可否开通生意往来了,与南盛友好相处,互惠互利对北洛才是最好的路子。
宋雁亭心里暗暗已经认可了他,难怪余岚看重他呢,确实不是满脑子只有打打杀杀的莽夫,不仅北洛需要,南盛也需要一个这样的邻居。
宋雁亭直接了当道:“余岚会带兵留在北洛协助你继位。”
“继位?”七王子一愣,“王爷若是这么做,一定会引起两国冲突。”
“本王本来没兴趣插手你们的国事的,但这是你父王的意思,本王也是看在月桑公主和六皇子的面子上推一把而已。”
七王子惊愕道:“我父王?王爷是说,我父王会传位于我?!”
“等着吧。”宋雁亭待不了几天,等拿上地图就会走,其余的交给余岚。
不过北洛王倒好像坚持不了那么久了,他这边得到宋雁亭的答复后,第三天就下了旨将王位传给七王子。
在传位前已经将王宫的调兵权给了他,至于他身边,有余岚的人保护,为了保险起见,其他两位王子都被暂时看守了起来,想调人捣乱都没机会。
所有人筹谋策划了这么久,唯独没人想到北洛王来这么一招,他竟然在自己生前就传位了!根本没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和不服,兵权被收回去,还有南盛的定王在这里坐镇,也根本没人敢轻举妄动,继位意想不到的顺利。
宋雁亭放下了心,让余岚再留一留,他拿着地图带着人回边塞了。
他们这一趟总共就半个月的时间,凌统派去拔拓的探子都还没回来呢,宋雁亭把地图摆出来:“北洛才是他们的老对手,这是拔拓的地形图,你们推测一下他们可能在哪里落脚?”
这拔拓人就住营帐,养牛羊,真是随时随地可以搬家换住所,再一看这地图,山坳是真多啊,外地人进去都得迷路。
凌统用手比划了几处:“他们再怎么躲藏,牛羊总得吃草喝水,就往他们有水源的地方找,这么一来就要快多了。”
“行,你去办。”
宋雁亭这回是一点也不急,甚至拖的久一些更好,他有太多事需要打算的了。
宋雁亭每天要花半天时间来针灸,谢棠则是终于有空去找一趟简桂临了。
简桂临刚来漳州就来找过凌统了,在这地方,凌统绝对比城主还好使,凌统派了几个人带着谢棠去了铁矿。
谢棠捂得严严实实的去了城北的铁矿,简桂临的动作很快,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厂建好了,地皮就买在铁矿旁边,还有不少人巡逻保护,他们刚靠近就有人上前来阻拦。
凌统的人出示令牌后才放他们进去,一排的厂房和住房,已经相当有模有样了,再往近走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十分响亮了。
“夫人,铁矿那边又吵又是碎屑,您就别过去了,简老板应该在厂房那边儿。”
谢棠点了点头,还没过去呢,就见简桂临快步走过来:“竟然真是您!”
谢棠一瞧,几个月不见,简桂临不但瘦了还黑了,不过好像精干了些,看样子是真没少操劳。
“简老爷辛苦了。”
简桂临笑了笑:“这算什么,应该的,您进来瞧瞧?”
谢棠跟着他把厂房食堂和住房都看了看,包括这些日子开采和加工出来的铁器,全都有模有样的,俨然已经步入了正轨。
谢棠赞叹道:“我果然是没找错人,简老爷是天生的生意人。”
简桂临是真尽心尽力了,一个是本来也是自己的生意,二来得定王爷定王妃青睐,也不敢怠慢。
他笑着给谢棠介绍接下来的规划,按照做出来的铁器,已经开始跟各家商铺,甚至邻边好几个地方谈合作了,他们自己虽然也开铺子,大头还是做批货商。
谢棠又看了看账本才离开铁矿,终于闲下来,她想在漳州城里转转:“春香,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春香想了想:“这里有的,京城肯定都有吧?”
“那可不一定,每个地方有自己的特色呢,比如好些吃的京城就没有。”
“王妃饿了吧?听说漳州城里有家最大的酒楼,里面的瓦罐肉和耗牛肉是最有名的。”
谢棠本来就是个爱吃的人,这么一说她自然得去尝尝了,交代车夫直接去醉月楼。
春香也是头一回来呢,她掀开窗帘兴奋的瞧着:“快到了,再拐个弯就……”
她话音还没落呢,马儿好像突然受惊一样嘶鸣起来,车夫忙将马控住,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外面的骂声已经传来了。
“你们没长眼吗?!看见我们少爷的马车不知道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