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春香掀开车帘:“奴婢下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马车后面凌统的人也上前来询问,两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起了冲突。
凌统特意交代了不得随意暴露王妃的身份,几个人不敢说马车里的是谁,但他们可一点儿都不虚,难道在这漳州还能有比王妃尊贵的人?
几个兵蛋子脾气也是十分火爆,跟对面吵了没几句就动起手来,谢棠本想着他们的身手应该打不输,谁知春香钻进马车急道:“王妃,对面是城主家的马车!”
“漳州城主?马车里的是谁?”
“刚才奴婢好像听见他们叫少爷什么的,城主就一个独生子,老爷和夫人提起过,说宠得很。”
春香刚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道跋扈的声音:“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少爷动手,给我往死了打!有事儿本少爷担着!”
谢棠拧起眉,朝春香道:“你回军营一趟去找王爷。”
然后掀开车帘走了出去:“都住手吧。”
对面放话挺凶,但其实三五个护卫完全是被压着打的,难怪这位少爷气急败坏了。
小队长一脚把自己手里的人踹开:“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位少爷本来一脸怒气呢,抬头猛然看见从马车出来的谢棠,眼睛都直了,正如春香所说,他们漳州如此水嫩白净,脸蛋儿还这么漂亮的姑娘太少了。
“放肆!”那位小队长一个跨步挡在谢棠面前,“你可知我们夫人是谁?”
“夫人?”江良挪了一步,她并未穿长裙,也没梳妇人发髻,显然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女啊。
“你们是军队的人是吧?哪个队归谁管的?”别说什么军长了,就是凌统也得对他爹客气三分呢。
谢棠拍了拍小队长的肩示意他没事,往前走了两步:“不过是误会一场,我们各自让一步怎么样?”
江良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了,马车上的女人都不香了,他轻咳一声:“行啊,只要姑娘告诉本少爷,你是哪家的姑娘?”
谢棠眯起了眼,低声问旁边的小队长:“漳州城主人怎么样?王爷和他关系如何?”
小队长压低声音只说了四个字:“水火不容。”
那谢棠就懂了,本来漳州就是边塞重地,宋雁亭在这里有兵权,那城主必然就是皇上派来防他盯他的人,关系不可能融洽。
谢棠心里有了谱:“若是我不说呢?”
江良往前走了两步,朝着谢棠挑眉一笑,模样本还算过得去的脸一下猥琐了起来:“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跟着本少爷不会吃亏的,你是哪家的?本少爷去提亲,保你全家荣华富贵怎么样?”
谢棠弯了弯唇角:“你别再靠近了,否则我不客气了。”
江良被她的笑闪了眼,别说心了,脑子都没了,又凑近了两步甚至伸手去撩她的头发:“哦?姑娘要怎么不客……”
谢棠猛地一提膝撞在他的小腹,江良疼的两眼一黑,接着两手被反扣锁在背后,顿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别说江良的人了,连这些士兵们也不知道王妃竟然有这样的身手,一时都看傻了。
江良疼的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你竟然敢对本少爷动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那小队长回过神,几人忙护在谢棠身前,江良的人确实不是士兵们的对手,可就在谢棠打算押着人去官府的时候,官府的人倒早一步来了,只不过好像并不是来办公的。
“大人,就是他们!”
原来江良刚才见打不过对面,就已经派了人去官府搬救兵,官府还离这里并不远,官府的人,自然就是无条件的帮江良了。
对面几十个官兵,他们有些难以招架,小队长用眼神询问谢棠是否要亮明身份,谢棠摇了摇头,一手从脚腕处拔出匕首抵住了江良的脖子。
那位大人都要吓死了:“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城主家的少爷,你敢动他一下全家都要完!赶紧把刀放下!”
谢棠不为所动:“是吗?那好说,咱们就一起去见见城主。”
“大胆刁女!你先把江少爷放开!若他有个闪失你就死定了!”
谢棠偏偏又把匕首逼近了几分,这位娇嫩的江少爷脖子立刻冒出了血珠,他惊慌的瞪大眼睛:“好好好,去,现在就去!”
谢棠示意小队长把人押住,拍了拍手上马车了,几十个官兵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漳州府。
宋雁亭已经针灸完了,想着谢棠中午也赶不回来,自己午饭都吃一半儿了,春香急匆匆的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呢就赶紧道:“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
宋雁亭啪的放下筷子,人已经跨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王妃本来想去醉月楼吃饭的,路上和城主公子的马车发生了冲突,两边都打起来了!”
江泾川的儿子!
宋雁亭快速交代了一个副将几句,自己先骑马赶往了漳州府,他此时此刻无比懊恼没有了共感,自己连她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受伤都不知道!
谢棠这会儿好着呢,正坐在大堂等着他们城主出来呢。
府衙内外围满了官兵,又是紧张又是震惊的看着被刀抵住脖子的少爷,纷纷猜测这位小姑娘是什么来路。
江泾川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不过他脸色显然要淡定很多,看着谢棠这张过分漂亮又陌生的面孔,其实就猜到自己儿子又干什么了。
他语气平缓:“这位姑娘,若犬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本官愿意补偿姑娘,让他跟姑娘赔礼,但应该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谢棠抬眼看他,他儿子的命在自己手里,他肯定是跟自己说好话了,只要人一放,怕是自己立刻就得进大牢。
“城主,在放人之前,得让江公子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到时候我反被定罪怎么办?”
在儿子的命面前,什么事都是小事,就算真是儿子的错,自己难道还保不住他吗?江泾川完全不当回事,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