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雨木和大家都卡了一下,只有方浅浅CPU烧了半截,接话夸:“你妈还挺会说话。”
“...”
然后球场上诡异地又卡了一秒。
闫红星和禾雨木率先忍不住了,她们俩把脸憋成了猪肝色,对视一眼,看天看地,用力克制,碍于场外伤员的感受没有出声。
再怎么着,也得先道歉再笑吧?
一行人转头看向陈砚,珊珊还悄悄扶着汪知熠的肩试图将她跟发动机条一样的扭过去。
陈砚维持着刚刚低头看手机的姿势,他依然淡淡地低着头,头发遮去被这一发命中打出来的震撼双眼,看上去还挺酷,如果他那只发青的手没有正在微微颤抖的话。
“哎!没事儿吧没事儿吧?”球场拦网对面先发出本该有的第一声关怀,对方发球员绕场钻过来观察情况。
“要不要去医务室啊!在这周围很容易被砸到的,你们离远一点!”
“对!”
球往哪儿飞这谁也控制不住,被砸了纯是因为运气不好,什么也怪不得,上场的运动员更是常年带着小伤小病。
“离远点!最少五米好吧!”队员往外挥手,让大家后退。
“实在不好意思。”汪知熠一心比赛,宕机到此刻,终于恢复过来,急忙小跑过去帮陈砚把手机递过去。
一点小插曲,混乱到此结束,比赛还要继续。
不过,情况有变。
一方面,来到这里观战的大部分观众,都是原本闲的无聊准备来看汪知熠她们和另一队互啄解闷的,带着她们的女朋友,其中,想过来专门看笑话找优越感的男生也不占少数,觉得看到专业的体育生打**赛会有意思,但实际上,来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女排竟然也能打得很好看,甚至底下那一帮体育生未来还不是专业搞比赛的人。
另一方面,绝大部分陪着男朋友过来的女生没想到陈砚会出现,跟中了彩票一样,也不觉得无趣了,一个个的全部举起手机偷拍,然后发群里叫姐妹们速看速来。
一场排球赛通常一小时上下,汪知熠她们打到三分之一,场馆外陆陆续续开始又涌入了一波一波的女生们,专门来看陈砚,一直到第一场结束,五十分钟后,人数比最初多了一倍,整个场馆满满当当,挤的就快透不过气了。
五局三胜,第一场是汪知熠她们拿下,双方补水然后休息后交换场地,开始第二局。
“知熠!你睡醒啦?下半场开始救球那么猛!”
闫红星大手一捞,把汪知熠拉进怀里,倾斜身体重心整个人倚靠在她身上靠她带着走。
“我累鼠了,打你那个永远落地不了的球,像进了无限流副本一样你懂吗?有时候咱是不是其实也可以让一让,没必要每个球都接?给对手一点赢的机会!”
汪知熠热得脸红红的,隔壁对手又听到了闫红星的狂言,气得立马跟她回击对线,禾雨木实在受不了了,把上衣撩起来一半透风,方浅浅也是。
这么看其实大家和刻板印象里的男体育生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不臭,也没有满嘴的脏话。
当然,除了汪知熠。
她只有一米六一,被闫红星当拐杖使抱在怀里,要是不站直,刚好到她肩膀,女生们都很瘦很漂亮,但体格子和骨架真的大,一眼望过去,汪知熠像她们集体公养的小孩子。
但她,是她们当中最厉害的。
-
“知熠!累吗!”
第二场正式开始,裁判示意完,两方队员隔网握手,然后回到出战位,汪知熠吐出一口气曲腿准备好,对方发球员也做好了起跳姿势打算扣球,
瞬间,观众席便自觉禁声,屏住呼吸为汪知熠捏一把汗。
很明显,她们的对手特长和专攻就是发球得分,每一场都会特意派发球强劲的选手轮换出来针对后排接球员特别是自由人,而汪知熠基本守全程,没有可以用的好的替补。
比赛强度多大,消耗的体力之多,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五局打满,按照这种发展模式持续,自由人结束比赛之后差不多就废掉了,可能每个半月一月休养不回来,如果是打到一半自由人就动不了了呢,就对对方更有利了,可能会被压倒性获胜,因为接球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得分。
汪知熠既要承受强大的心理压力,又要破解针对、做好接球工作,没人帮的了她。
“我来咯!”对方发球员正是知道这点,嬉皮笑脸地点名汪知熠,又再给她施加上了一层新的压力。
球抛出去,刚好到最高点,发球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借助地板跳出半米高,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地扣球,每一次都用尽全身上下所有力气。球飞出去的速度甚至让观众席许多人看不清运动轨迹,而紧接着,球场此起彼伏的脚步和指令声也让人越来越混乱、搞不明白场内局势到底是什么走向。
汪知熠稳稳地接住了。
发过来的球飞回对方场内,主攻手扣球,5号接了一手,闫红星扣球,不到两秒球又被反扣回来,但被汪知熠接到。
球飞来飞去,三个轮回,还是没得出胜负,第四个来回对方主攻手和两个副攻手连续扣球,全都被汪知熠接住,第六个来回副攻手起跳姿势没做好失误,但运气好得离谱,球擦网过,反而让这一球变得超级难接,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这一局会结束在这里,汪知熠队输。
汪知熠接住了。
“...”
“有鬼。”
对方二传手幽幽道,她们那边的主攻手副攻手都已经开始疲惫了,扣球力度远不如一开始的大,但来来回回,第九次,汪知熠还是稳稳地接住了!直到对面实在撑不住丢分。
五局三胜,她们真的足足打满五局,闫红星被汗迷了眼睛,五局结束拦网两边瘫倒一片“尸横遍野”,汪知熠到最后一秒都还是能接住大部分球。
她坐了两分钟然后起身,走到闫红星旁边给她递毛巾,闫红星直接累得说不出话了,张张嘴碰了两下没吐出字。
...
不是,不累吗???
“?”汪知熠皱了皱眉,没看懂。
“什么?”
“你也厉害!”
“结束之后我们去吃什么!”
汪知熠举起双手庆祝,还有精力蹦哒两下。
闫红星眼皮子打架,恍惚之间看到了天堂,而汪知熠就站在中间,周围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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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红星她们决定休息好之后去吃火锅,汪知熠无所谓,她什么都吃得下,但从比赛第一场开始,她就一直在想:
陈砚到底去哪儿了?
起初,汪知熠一心二用,在赛场上还一边注意着陈砚拿到手机之后和同行的朋友往哪个方向躲开了,陈砚走得不远,几乎只是往后退了一两米,汪知熠还看见他和同行的男生说话,但几个球之后,汪知熠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从场上挪出注意力,回头看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馆里,怎么也找不到。
第一场打过一半,那些为了看陈砚过来的女生们也陆陆续续离开,更说明陈砚真的早就走了,汪知熠不知道等她吃完火锅还有多少几率重新找到人,好在大家都累,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汪知熠随口说了两句,她们就放她走了,出来场馆汪知熠翻了翻表白墙,根据大家的推测跑去西西房。
面包店下午六点之后就暂停营业了,汪知熠刚好卡点,五点五十五分进去,但是没碰到陈砚,陈姨在收银台打包东西。
陈姨认得她。
“?怎么这么晚来了,”她听到动静放下东西,看了眼时间,“要什么?我给你拿?”
...
要您儿子微信。
“我...我问问陈砚在不在,他是您儿子吧,我在学校表白墙看到的!”汪知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之前,她总觉得不好,所以才一直没打扰陈阿姨,汪知熠还试过联系其他人,包括前两年上岸的直系师兄姐,但人家总归要忙自己的事,真没空带她学习,只能提供点信息,找来找去还是陈砚最合适。
时间紧,汪知熠怕再拖就不成了,想尽快让陈砚答应下来帮她。
听到“陈砚”,陈姨收回嘴角,眨眨眼,下意识回避,“呃,什么?陈砚,陈砚?”
“我不认识呀,我确实有个儿子,叫陈小宝。”
“陈砚不是我家的。”陈阿姨偏头,拼命摆手,“不是不是。”
“...”汪知熠差点就信了。
“不是?”
“他今天去看我们排球比赛,被砸到手了!手背这一片伤的有点严重,我想再跟他道个歉,这是我给他买的药!”汪知熠埋头,从包里翻出来药、还有,一封信,里面装了有一点现钱,她刚来的时候急匆匆去弄的。
听说陈砚受伤,陈阿姨没什么反应,还是坚持那一套说辞,称陈砚和她没关系,这倒是出乎汪知熠意料。
“你也不小心一点!这砸到别人确实要好好道个歉的,快去找人吧啊,”陈阿姨抬手,示意她出去,让她问问别人找,还有那个什么表白墙,陈阿姨要她帮忙去给通知一下,告诉人家搞错了,陈砚真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弄得汪知熠真有点怀疑是不是搞错了,陈阿姨说她要闭店了一直催,汪知熠招架不住。
她正想再确认一下,半只脚被催促着踏出门槛,西西房最里面、陈阿姨平时用来做蛋糕的小房间里,门吱呀一响,陈砚低头摆弄着手机出现了。
小宝来了。
小~宝~来~咯~~[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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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烤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