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繁华地段的五星级酒店顶层,狂乱的音乐带动着人潮沸腾,不少年轻男女随着氛围摇摆,妖娆起伏,时不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尖叫。
褚清一进去就看到了兴奋的掷骰子的贺闲,他皱了下眉,绕过时不时搭讪的男女,拍开了几个企图摸到他身上的手,那些人被他一个冷眼都吓的讪讪离开。
只是还有不知死活的。
“做什么?”,褚清掀开眼皮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蓝毛男人。
“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年轻男人染着一头蓝发,连忙摆摆手,像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脚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褚清不喜欢他,他看人的眼神很恶心,他冷声:“滚。”
褚清长相偏凌厉,尤其是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就能把人看的遍体发寒,即使不做什么也非常有威慑力。
只是那蓝毛男人看到他这样子非但不退缩,浅到不正常的瞳孔骤缩,像是看到令人十分兴奋的东西一样。
他竟伸出手来要摸褚清。
褚清神色一凌,不发火真当他好脾气了?
他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腿,抓着他的胳膊迅猛的往后一折,动作利落漂亮,那男人顿时跪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惊叫声。
“啊啊啊——”
这边的声音不小,众人看到身后景象发出惊呼,躁动的音乐声也马上停止,片刻后来了不少安保人员。
经理捏着对讲机眉心皱的死紧,看得出来脾气不算好,抬头一看到是褚少爷脸上立马展开一个笑来,颇有生意人圆滑的气质。
“褚少爷,这是...”
褚清脑子里就没什么委婉的概念,他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开口道:“你的酒吧里有个不长眼的东西。”
那经理蹲下一看,被狼狈制在地上的人有点面熟,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请问您是?”
蓝发男人半张脸脸贴地,艰难的张了张嘴:“厉夏!你快让他松手!我快残废了靠”
厉家的?经理思索了一下,虽然厉家也算是这个圈子里的,但也只能排到中上,和褚家这种顶级豪门是比不了的。
话虽如此,他也是哪家都得罪不起的。
“褚少爷,不如您先放开他?”
经理看这厉少爷额头上的青筋看知道褚清的力道不小,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不快点制止的话保不准真要残废。
褚清挑了挑眉:“放开?凭什么。”
经理擦了擦冷汗,看这架势只能挑个软柿子得罪轻一些了。
“厉少爷,您要不先和褚少爷道个歉?”
厉夏咬咬牙,他本也想说凭什么,但胳膊像是要断了一样疼,他想起了褚清的那个传闻,连忙开口:“褚少爷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开我吧!”
褚清这才松开了手。
厉夏狼狈的坐在地上,被拽的最狠的那只手像是要脱臼了一样,他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他一脚踩上了厉夏的脸,刚刚还放狠话的男人脸狰狞了起来,连连痛叫。
褚清蹲了下去,脸上挂着讥讽的笑:“你要怎么没完?嗯?”
就在这时贺闲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对着褚清低声说:“算了吧,人越来越多了。”
褚清往后看了一眼,与他对视的人都不住往后缩了下,他转头嫌恶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后起身离去。
地上的厉夏被经理拉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褚清的背影,痛意和恨意扭曲了他那张不错的脸,看起来狰狞可怖。
正准备安慰他的经理瞥到了他深色的裤子,下意识撇过头去,神情中带着控制不住的惊讶和尴尬。
没人说这厉家少爷是个变态啊...
“怎么不去包厢里?”
被打扰了兴致的褚清心情差的不行,臭着脸问贺闲。
贺闲挠挠下巴,神情不自在:“我也没想到嘛,就想着好久没在大厅里面玩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
褚清冷哼一声。
为了赔罪贺闲叫了几个陪玩的,男女都有,往那一站个个盘靓条顺。
褚清知道贺闲是在赔罪,他随意点了一个看起来乖一点的男孩,那男孩眼睛亮晶晶的,腼腆的笑了一下,很有学生气,嘴甜的叫了声褚少就挨过来了。
贺闲缓了口气,招呼着这几个朋友一起玩摇骰子,气氛这才算缓和了下来。
“褚少哈哈哈,喝喝喝!”,旁边的季云泽眉毛很浓,此刻高高挑起,看得出他能戏耍了褚清十分的兴奋。
褚清笑着摇摇头:“你们几个一起给我下陷阱?”
他哪看不出来这几个输的快没脾气的人组团摆了他一道。
“这你就别管了快点给褚少倒杯烈一点的哈哈哈哈!”
旁边的那男孩犹豫的看了褚清一眼,贴在他耳朵上轻声说:“要不要我帮褚少喝,他们太欺负人了!”
“不用,你好好坐着就行。”褚清偏头说。
他们是正经说话,但在刚踏入酒吧门口的孟柏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打眼望过去就是一对长相很出众的少年,俩人贴的很近,左边的长相尤其出挑。
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短袖,露出的手臂冷白,清瘦,带着蓬勃的清爽少年气。
应该是不喜欢与人接触的相貌,但他却任由旁边的男孩凑近他的耳畔,凌厉的丹凤眼也微微敛起,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透着阴影,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柔与耐心。
褚清把他摁了回去,在其他年轻少爷的欢呼下拿起酒杯,视野里满是琉璃般的漂亮酒液,伴随着躁动的音乐,头晕目眩。
但在下一秒,酒杯被人一把掀开,与玻璃碎裂声一同炸在这片空间里的还有清脆的耳光声。
站在众人惊呼声中的是穿着西装的孟柏,脸很冷,唇抿的平直,但细看他眼圈有些红,扇过褚清的手还在机械性的发抖。
脸上火辣辣的疼,褚清有些懵,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居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他想也没想,直接一脚反击在了孟柏腿上,不过他下意识的只用了差不多三分力度。
不是他心软,而是他要不收着,这看起来弱不拉几的男人得直接骨折。
孟柏没躲开,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没直接倒地,看向褚清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站在一旁的富二代们都战战兢兢的,他们的交友圈其实都是一些狐朋狗友,没几个真正能扛得住事的,陡然见到传闻中的孟总一个个都跟小鸡崽子一样。
“这,孟总是有什么事吗?”贺闲忐忑的开口问。
孟柏还是穿着熨烫平整的高级西装,与这后面的灯红酒绿极不匹配,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开口:“你跟我出来。”
可惜他叫的是已经被惹毛了的褚清。
“有病。”褚清脸色臭的吓人。
“你出不出来?”
“不出。”
孟柏深呼吸:“你怎么样才肯出来?”
连贺闲都看出来孟总要说的事情的严重性了,也跟着劝褚清。
谁知褚清还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他挑了挑眉,笑的气人:“死都不出。”
孟柏像是气狠了,转身就走,右腿动作略有停滞,刚摸到门的时候就嘎巴一下晕那了。
贺闲结结巴巴:“褚,褚褚哥,你把人气死了?!”
“滚你大爷的。”
褚清骂了他一句,脚步不停,比其他不明真相的人更先到达晕倒的孟柏身边。
“褚哥,你要干啥,已经有人打120了。”贺闲也跟了过来,看他摸人家口袋有些不解。
褚清没理他,拿着孟柏的手机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不一会一辆银色保时捷就停在了酒吧门口,出来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我叫彭思,是孟先生的私人医生。”
刚说完转而奇怪了看了眼褚清,开口问:“你是褚清?”
褚清点头,同时目光警戒,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你跟我来。”
或许是那精英男被抬上车时脸色很苍白,又或许是他隐隐知道这事情很严重,他跟着上了车。
车内没什么光线,阴阴暗暗的很有**感,就连大部分声音都被隔绝了,很适合做私密的谈话。
“2.19日那天,你在rup里睡了一觉是吗?”
距离现在差不多得有一个月了,褚清回想了一下,无奈的摊开手:“sorry,我记不清了。”
他这种人一个月能参加几十场派对,哪能记那么清。
“你第一次遇到孟柏的那天,有印象吗”,他像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一样,边说边拿出了一份档案袋,递给了他。
“好像是,但这有什么关系吗?”
褚清狐疑的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俩份报告,其中一份是孟柏的...b超单?
他视线下移,小字部分赫然写着...已怀孕?
简直荒谬。
褚清发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俩个把我叫过来就为了戏弄我?”
眼镜男神色如常,示意他看第二张。
褚清嘴角的笑意在看到第二张的时候突然凝滞,然后消失不见。
那是一张DNA检测,是谁的毋庸置疑,这也是他们找自己的原因。
那男人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无机质的冷漠,像是在下什么判决书一样:
“褚先生,孟总怀孕了。”
“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