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组织据点外的风,像半活物般低语 —— 冰冷、干燥、躁动不安。你站在入口附近,环刃背在身后,裹着外套,警惕地望着悬崖外昏暗的地平线。
这次你等的不是迪达拉。
是蝎召唤了你。
这任务很奇怪 —— 以晓组织的标准来看,算是非暴力的。温泉国边境有一座废弃的实验锻造厂,最近一直在散发异常的查克拉信号。首领怀疑是之前你和迪达拉遇到的那种失控封印的残余,可能有关联。
小南曾提出陪蝎去。角都也主动过。
但蝎选了你。
那天早上他来找你时,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黄昏出发。就我们俩。”
你没问为什么。没大声问。
但你心里怀疑,这任务是否真的需要两个人,还是说……只是个借口。
他来得分秒不差。
没有脚步声,没有声响 —— 他就那样出现了,总是诡异的安静,总是突然降临。
“准备好了?” 他问。
你点头:“路线我标好了。快点走的话,四小时能到。”
他打量了你一会儿:“一如既往的高效。”
他的语气是中性的,但你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是赞许?还是不满?
你没问。
你们出发了。
山路陡峭多阴影,两侧的尖石如断裂的牙齿刺向天空。你走在前面带路,查克拉平稳却警惕。
蝎沉默地跟在后面,偶尔传来的傀儡关节轻响,是你们之间唯一的声音。
一小时后,他终于开口了。
“你变了。”
你没停步:“什么意思?”
他走到你身边,目光朝前:“你的姿态。你握刃的方式。没那么…… 僵硬了。更流畅。”
你眨眼:“你这是在夸我?”
“只是观察。” 他回。
你短促地干笑一声:“如果这就是你的赞美方式,我可能得坐下来缓缓。”
他没笑:“是因为他吗?”
这个问题像苦无刺中你的肋骨。
你没有立刻回答。风声填满了沉默,在岩石间呼啸。
蝎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被脚步声盖过:
“迪达拉。”
你叹气:“又来了?”
“我见过你看他的眼神。”
你停步。
转身。
迎上他的目光。
“蝎,你觉得那是什么眼神?”
他用那双木偶般的眼睛盯着你,永恒而无波澜:“像他是火。而你一生都活在雪地里。”
你喉咙发紧。
他上前一步:“你以前从不会那样看任何人。包括我。”
停顿了一下 ——
“我以为你不会注意这些。”
“我什么都注意,” 他说,“包括那些我宁愿忽略的。”
你移开目光:“这任务 —— 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借口?”
他没有回答。
这意味着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转身继续赶路。
锻造厂深埋在北部悬崖的一个古老峡谷里,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陈旧查克拉和焦石的味道。墙壁被烟灰熏得漆黑,拱门上的符文隐隐发光 —— 那些早已失效的封印,仍残留着一丝能量悸动。
你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墟,眼睛扫视着陷阱,环刃因感应到附近的查克拉而微微嗡鸣。
蝎如幽灵般精准地移动着,傀儡肢体对松动的地面毫不在意。
“它在对你的查克拉产生反应,” 你低语,“这些符号 —— 是漩涡一族的设计,缠着束缚线。不是陷阱。是警告。”
蝎跪在一处破损的封印旁:“有人试图在这里囚禁一个查克拉精神。但遏制矩阵崩溃了。所以能量才会不稳定。”
你环顾四周:“我们得先加固屏障,不然这地方会整个炸掉。”
“帮我画稳定符,” 他说。
你单膝跪下,指尖描摹着断裂的召唤阵线条。你们一起开始编织反封印。有那么一瞬,感觉回到了从前 —— 只是两个同伴,两个工匠,默契地配合。
但沉默没持续多久。
“你以前总来找我求助,” 蝎说。
你盯着符文:“如果是关于封印的事,我现在也会找你。”
“我不是指这个。”
你抬头。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 但语气不是。
“有段时间,” 他说,“你会问我平衡之道。控制之法。如何稳住手。如何调整攻击节奏。”
你记得。
那些烛光摇曳的深夜。那时你更年轻,更沉默。而他,虽冷淡,却比想象中耐心。他曾用傀儡手指调整你的握姿,教你如何像钢丝般移动,而非狂风。
“那不只是训练,” 他现在说,“你知道的。”
你慢慢站起,后退一步,远离符文:“蝎 ——”
“他出现后,一切就变了吗?” 他问,“还是说,我本来就太晚了?”
你颤抖着呼气:“跟他没关系。跟你有关。你从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有,” 他说,声音很轻,“我让你靠近了。尽我所能。”
你盯着他:“可我总觉得,像是在对着一堵墙说话。”
他退缩了一下。
只是很细微的动作 —— 但你看见了。
“我以为只要给你完美的东西,” 他说,“你就会留下。秩序。纪律。一个不会崩塌的世界。”
你摇头:“我从不需要完美。我需要的是联结。”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
你太迟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
锻造厂中央的那个符文 —— 你没碰过的那个 —— 突然红光爆闪。
蝎猛冲过来。
他把你往旁边一推,地面瞬间炸开。
你狠狠撞在石墙上,呼吸被撞得抽离。灰尘与光芒吞噬了整个房间。
烟尘散去时 ——
你和蝎被困住了。
一道查克拉封印穹顶将你们罩在中间,形成一个不到十英尺宽的圆形囚笼。锻造厂的其他部分都被闪烁的屏障挡住了。
你抬头。封印因感应到查克拉而脉动。
“像是个反馈陷阱,” 你低语,“被我们的查克拉特征激活了。这是用来测试…… 共振的。”
蝎皱眉:“测试我们之间的?”
你凝重地点头:“它在吸收紧张感。冲突。如果我们不稳住查克拉流动,这屏障会爆炸的。”
蝎看向你,第一次,你在他眼中看到了情绪。
“那我们就修复它。”
你跪下,调整呼吸。蝎模仿你的动作,双手按在丹田。要稳住封印,你们的查克拉必须同步 —— 不是压制,不是抵抗,而是融合。
一开始,这根本不可能。他的查克拉精准、冰冷、如手术刀。
而你的,在燃烧。
你调整频率。他也调整。慢慢地,像两个重新学习舞步的舞者,你们找到了节奏。
“你不信任我,” 他轻声说,没有指责的意味。
“我曾经信任,” 你回,“但你从没让我见过真实的你。”
“我在努力。” 他说。
你睁眼。
他比你意识到的更近。
他的目光不再像木偶。不再空洞。那是人类的眼神 —— 带着痛苦。
“我曾希望你会选我,” 他说,“但从你开始对他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我不会让人笑。”
你伸出手 —— 犹豫了一下 —— 然后轻轻覆在他的手上。
“你可以的,” 你说,“如果你不再执着于永恒,只是试着活一次。”
查克拉封印脉动了一下 —— 然后黯淡下去。
穹顶裂开。然后碎了。
你们站在寂静中,被废墟环绕。重获自由。
蝎抽回了手。
“我不恨他。” 他说。
你转向他。
“但我羡慕他,” 他继续,“他拥有我拼命想摆脱的一切。”
你没说话。
然后他补充道,声音很轻:
“他会燃烧得很亮。但也可能很快燃尽。”
说完,他转身离开 —— 关节轻响着,消失在锻造厂的阴影里。
你独自回到据点。
迪达拉在你房间外的走廊找到你,脸上带着困惑。
“还以为你会早点回来,嗯。”
你抬头看他,眼神疲惫却坚定。
“我和蝎…… 解决了一些事。”
他挑眉:“解决?还是埋葬?”
你浅浅一笑:“都有一点。”
他走近一步:“你还好吗?”
你点头:“你呢?”
他笑了:“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好。”
你翻了个白眼 —— 但笑容没消失。
你开门准备休息时,他的声音跟了过来。
“他说得对,你知道吗。”
你回头:“什么对?”
“我燃得太快。”
你停顿了一下。
然后轻声说:
“那我就陪你一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