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露,陈深轻轻步出楚湘雨的闺房,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
于是他背起竹篓,准备上山为楚湘雨寻几副药材。
行了很远的路,他来到充满阳光的山林间,陡峭的山崖让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被某种硬物砸中,扭头一看:“你!你是谁?”
紧接着,两眼一黑,整个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点急速下坠。
随着一声巨响,重重摔在一堆乱石之中,没了动静。
山崖上的女人露出了满意的笑:“楚湘雨呀楚湘雨,你的头疾治不好了,你的男人也死了,你这狐媚子就是贱命一条,这辈子休想好过。”
这边的楚湘雨从院里的闺房中醒来,一睁眼顿感腰酸背疼,只见她手扶着床榻吃力地起身正要寻找陈深的踪影。
“小姐,慢一点儿,你这是怎么了?”
楚湘雨的丫鬟采儿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
“采儿,昨夜那位公子,你可知去了何处?”楚湘雨低头询问。
“那位公子一大早便出门了,我见他背着竹篓往山上去了,许是去采草药了。”
采儿扶着楚湘雨回应,眼神有些许闪躲。
“山上多危险呀,我得去找他。”
楚湘雨说着便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小姐别急,你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外头风大,先回房坐着等一等吧。”
采儿劝说着把楚湘雨往闺房领。
楚湘雨回到房里呆呆地坐在铜镜前,任由思绪飞扬。与此同时,从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死死盯着楚湘雨,而她并未察觉。
“小姐,早膳已备妥。”
耳边传来丫鬟采儿冰冷的声音。
用过早膳的楚湘雨,目光不时望向门外,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陈深。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深仍未归来。
她的心中不禁再次泛起担忧。
另一边的陈深,在几个时辰过后,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
“公子,你醒啦?”女子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喜。
“这是哪里呀?我……我是谁?你又是谁?”
陈深开口,声音略显疲惫与沙哑。
他试图坐起,却感到头痛欲裂,记忆如同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这里是宋府,也是我的家。至于你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你应该是受伤失去记忆了。”
陈深环顾了四周,精巧的卧房,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雪白的墙面上挂满了山水画,地上铺着绒毯,花光柳影,让人感觉既温暖又温馨。
眼前的女子头戴金钗,身穿浅绿色纱裙,白皙的脸庞刚刚好的红润,明眸皓齿,活泼灵动。
此时,屋外走进一位身穿灰白色绸缎,脸上有些褶皱的中年男人。
他先是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陈深的额头:“现在脉象平稳了许多,这烧也退了,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呀!只是,在救你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你的后脑勺有钝器伤,我怀疑是有人从背后袭击你,导致坠落山崖的。”
“有人袭击我?啊?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陈深痛苦地抱着脑袋,一脸茫然。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现在身子骨弱,还是安心静养吧!”
女子握住陈深颤抖的双手,低下头轻声安抚着他,目光中满是温柔。
待陈深平静后,他望向女子:“姑娘如何称呼你?”
“我叫宋安宁,这是我爹宋远,人称宋神医,今日在山中采药时,我的丫鬟发现你身受重伤,我便将你带回家中医治。你之所以好得这么快,多亏了我爹爹。”
宋安宁娓娓道来。
“多谢安宁姑娘和宋神医的救命之恩。”
陈深刚要起身,被宋安宁制止了。
“你先别急,养好身体要紧。宁儿,你随我出去吧。”
宋远吩咐道,随后拉着宋安宁一同退出房间,并把两侧的房门轻轻合上。
“宁儿,你看此人穿着打扮有些古怪,又来历不明,现如今他的脑部受到重创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我心中忧虑,怕他是个不祥之人呐!过几日他的伤势有所好转还是让其尽早离去吧!”
宋远轻抚着斑白的胡须,与宋安宁漫步在庭院里,眉头紧锁。
“爹,莫要轻易下定论,兴许他是个好人呢!”
宋安宁拽着父亲的衣袖,眨着天真无邪的双眸。
“万事小心为妙,我们再观察观察。”
宋远语重心长地说道。
“爹,依我看,眼下当务之急是帮助他养好身体,或许记忆也会随之恢复。”
宋安宁目光坚定,心中满是对那人的关切与好奇。
宋远颔首,父女俩分头回房歇息了。
当天夜里,楚湘雨在自己的闺房里坐立难安,脑海里有无数个猜想。
陈深会不会采药遇到了豺狼虎豹?或是遇到危险掉落山崖,生死未卜?莫非,他是嫌弃自己的出身,不辞而别。天色都这么晚了,陈深到底去了哪里呢?
思索着,头开始隐隐作痛。
“小姐,你的头疾又犯了吧,你莫要担心,先到床榻上躺着歇息,我帮你去寻他。”
楚湘雨一筹莫展之际,采儿走了进来,她的话音刚落,便扯唇上扬起嘴角。
随后故作慌张步出屋外,暗想:你的心爱之人早已尸骨无存,你再无机会与他重逢,你们二人注定有缘无份。
屋内的楚湘雨浑然不知采儿的心思,在床榻上等待着,不觉间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晨光中,窗外鸟语喧嚣,唤醒了沉睡中的楚湘雨。
“采儿,采儿。”
楚湘雨一睁眼便想起昨晚采儿说要去寻陈深回来。
采儿闻声赶到楚湘雨的床边:“小姐,你醒啦。”
“采儿,陈深公子,你可寻见了?”
楚湘雨眼神中透露着期待。
“未曾寻见,昨日清晨他身上背着的背篓也未曾看到,昨夜我回来时,见小姐睡下了,便不忍心打扰。”采儿解释道。
“未曾寻见?”
楚湘雨呢喃着,心沉了下来。
“不,他不可能不辞而别,他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要去寻他。”
楚湘雨猛得起身,冲出屋外。采儿见状,急忙跟上。
山林间,楚湘雨如疯了一般地搜寻着,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深,确保他安然无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柔弱而坚定的身影上,她呼唤着陈深的名字,声音响彻山峦。
过了许久,楚湘雨疲惫不堪,泪水与汗水交织浸湿了衣裳,她感到心力交瘁,瘫坐在地上。
“小姐,我们回去吧,山林间风大,当心着凉。”
采儿假意关心,实则极力劝阻。
“采儿,你说,陈深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楚湘雨泪眼婆娑。
“不会的,陈深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离开了,我们回去等等,也许过几日他便回来了。”
采儿扶起楚湘雨,欲往回走。
“离开了?他是不是嫌弃我的出身,所以不辞而别呢?”
楚湘雨颤颤巍巍地在山林间前行。
采儿抿嘴一笑,心想: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
嘴里却言不由衷:“怎会呢?小姐切莫胡思乱想。”
下了山,回到悦心阁的闺房后,楚湘雨魂不守舍,寝食难安,整日郁郁寡欢,头疾亦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