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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合伙吃饭

作者:南枝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来是阿忧的同学。”


    解释清楚后,吴父总算松开了他紧锁的眉头。


    “既然如此,那就是贵客。我看,你就留在我们家,和我们一同吃顿饭吧。”


    吴欢因着父母要将她嫁给王少爷一事,此刻对父母的情感有些复杂,不欲与他们多相处。


    吴父却将他一把手抓了过来,豪气道:“哎呀推脱什么!今天咱们爷俩好好的喝两盅!”


    吴母也道:“是啊,难得有人来,家里今天要炖鸡呢!留下来一起吃吧!”


    娘炖的鸡确实是很好吃的,家里养了七八只母鸡,可因为弟弟读书要省钱的原因,家里常常是把鸡下的蛋拿去卖的,并不经常炖鸡。


    吴欢心头微动。


    爹已经揽着她的肩膀进屋了。


    晚饭是在东屋吃的。


    吴欢看着吴母一个人忙前忙后布好的菜品,却只放了四个人的碗筷。


    心下一动,道:“吴忧的姐姐,不来吃饭吗?”


    提起吴欢,吴母本来开心的神情变得有点忧愁。


    “她之前是和我们一起的,但最近生了病,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出来和我们一同吃饭了。小忧一会儿会把饭送去给他姐姐的,珩公子不用担心。”


    吴欢看着吴母把两只鸡腿分别放到他和吴忧碗里,又把两只鸡翅,要给燕珩送去。


    连忙道:“这个鸡腿,要不还是给姐姐吃吧,生病了,是该多养养的。”


    这样好像有点怠慢太子了。


    吴欢腹诽道。


    ……主要是刚才感觉他好像有点小心眼的样子,万一能换回身体,他记仇怎么办?


    吴忧按住她欲递出的碗筷,道:“我的给姐姐吃就好了。”


    他对吴欢轻轻摇了摇头,温声提醒道:“你是客人。”


    吴欢看着吴忧沉静的眼神,知道弟弟是怕她露馅。也不再执着,夹了一筷子鸡腿到嘴里。


    未来得及嚼完嘴里这块肉,东屋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太子殿下穿着她的粗布麻衣站在东屋门口,神色冷冽。


    “你们要饿死我?”


    吴欢走出房门后,他本在房间内钻研书上有无互换身体之术法,未曾想,没有看一会儿书,便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儿。


    他来吴家这几日,顿顿野菜稀饭,偶尔吃一顿炒鸡蛋,已经是少见,今天难得闻到肉味儿。饶是先前吃过再多的珍馐佳宴,此刻也是有点受不住。


    故而第一次主动地走出了房门。


    吴母一怔:“小欢?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是生病了要自己吃饭吗?”


    燕珩慢条斯理地走进屋,轻轻瞥了吴父一眼。


    吴父便自动离开主位,将位置让给燕珩。


    燕珩姿势潇洒地在吴欢身旁坐下,摆开架势,仿佛眼前不是村里的家宴,而是皇宫的宴会场一般。


    他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


    吴忧急忙把自己碗里的鸡腿递过去。


    吴父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吴母打了一巴掌。


    燕珩拿起筷子,嚼了嚼吴母炖的鸡腿,皱眉无情评价道:“肉质太柴,骨头不软,葱姜味儿太大,腥味也没去干净。”


    他放下筷子。


    “老得都快死了的鸡还拿出来炖,这鸡白死了。”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吴欢看看太子顶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段审判似的对话,又看看吴母脸上挂不住的笑容。


    虽然知道巴掌不会打在她现在的身体上,但还是为自己的身体痛苦地闭起了眼。


    但预想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到来。


    吴母只是很可怜地看着燕珩,仿佛在看一个重病将死的人,语言里也带着怜悯。


    “那小欢,你要换别的吃吗?”


    “凑活吃吧。”燕珩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比你之前做的什么野菜窝头好吃多了。”


    ……咱娘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吴欢同吴忧对视一眼。


    脸上写满了震惊。


    ……看起来太子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好的样子。


    吴父被燕珩赶下主座,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为了表达自己的一家之主地位。


    他拉着吴欢唠起家常:“小珩啊,你是从哪里来的?”


    吴欢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燕珩,微笑道:“京城。”


    “京城,那是个好地方。”吴父以水代酒,大喝了一口,神情有些晕眩。“为什么要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读书呢?”


    “孟大儒声名在外,听说是难得的良师。我倾慕他的名声,所以才来到此地。”吴欢胡乱道。


    “好啊,好啊。”


    吴父慨叹道:“京城,那么,你一定见过很多做官的了?”


    吴欢知道自己父亲爱长篇谈论家国大事的瘾又犯了,赶紧否认道:“不,我不认识,我一个都不认识。”


    吴母神情古怪地看了吴父一眼,道:“老吴啊……”


    吴父仿佛没听到吴母的话,继续对吴欢絮叨道:“唉……让我说,当今的朝堂上,可真是一团乱麻。”


    燕珩拿筷子撕鸡肉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吴父。


    吴欢见势不妙,急忙道:“这朝堂大事,我们也不懂,呵呵。”


    吴父道:“我就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你看哈,小珩,我们村子里,现在赋税一年比一年重,我们种一年地,赚的钱都不够阿忧念一年书。全让京里那批当官的给贪了……”


    言罢,他一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情盯着吴欢,似乎在等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吴欢的笑容僵在脸上:“哈哈,叔叔还真是关心朝堂啊。”


    对面燕珩眉眼微挑,似乎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


    吴欢:……该怎么提醒太子她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吴父一掌拍在吴欢背上,又道:“我看,户部的官员们都应该抓起来!我听说他们都偷着藏金子,把金子藏在……嘿嘿……那个地方……我看,他们肯定没少私吞。”


    吴欢挠挠头,尴尬道:“叔叔,我们妄议国事,怕是不太好吧?”


    “水至清则无鱼,朝廷对私吞一事查得已经够清楚。近年来,户部年年盈余,未报有亏。”燕珩语气锋利道。


    “何况如无赋税,国家以何养兵、修渠、赈灾、济民?”


    他声音清冷而低沉,一字一字如碎石,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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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在吴父脸上,打得吴父的脸火辣辣的疼。


    “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吴父有些生气地站起来。


    吴母急忙按住他,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燕珩冷冷瞥了吴父一眼,似不屑于他争论。


    可还是缓缓开口道:“五年前常山有饥荒,赈灾用的款项就是户部拨下来的。朝政之事,并非靠闲言碎语就能评断的。”


    “若连此都不知,还是莫要妄议国政了。”


    眼见两人又要呛声,吴欢急忙道:“朝堂里还是太子最厉害了,听说太子去年镇压北境异族,十日破三城,真真是少年英主啊!”


    这还是她从刘并那里听来的好听话。


    此刻用来哄生气的太子正合适。


    吴欢言罢,冲燕珩摆出一个乖巧无害的微笑,眉眼弯弯,带着点求和的意味,仿佛在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爹一般见识。


    燕珩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穿她深意,也不再同吴父纠缠。


    吴父长长地“唉——”了一声。


    拍着吴欢的肩膀道:“小珩啊,你也是京中来的,怎么还不如我熟悉这些事。”


    “我听说,那太子不近女色,杀伐无情,脾气怪得很,长得也不怎么样。”


    吴父说着,神秘兮兮地冲吴欢招了招手,将她唤过去。


    小声道:“我还听宫里的人说,太子会吃小孩子。”


    他的声音是小了,可东屋本就不大,一屋五个人,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完蛋了。


    燕珩这次放下了筷子。


    吴欢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吴忧道:“爹!你少说两句吧!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岂是我们可以妄议的!”


    吴父听了儿子的言论,却并没有收声,反道:“说的就是他们,身居高位不干人事,苦的都是下面的老百姓!”


    他颇有气势道:“怎么不能说,我偏要说!”


    屋内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吴欢还想再向太子扮一下可怜,便听太子殿下幽幽道:“你见过太子么?”


    此言一出,吴父似乎被踩中了雷点,他大声道:“没见过又怎么了,没见过还不能说了?我听说他长得和瘦竹竿一样,想来是还没有阿忧好看。”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


    指责燕珩道:“我们老爷们儿说话,你一个小娘们儿插什么嘴?”


    “你马上快成亲了,嫁衣绣好了吗!吃饱了还不快回屋去绣!”


    燕珩明明是坐在桌上看吴父,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仿佛是在看一头不知死活的蠢牛。


    他伸出手,指着吴欢,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当朝太子。”


    吴欢:???


    你们打架不要拉上我啊……


    望着吴父震惊的神情,她正要开口,便见燕珩轻轻抿了一口鸡汤,淡定地转头看向吴父,道:“身为草民,妄议朝政,诽谤太子,依大齐律,该是死罪。”


    他抬眼,看向吴欢,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太子殿下,我说的对吗?”


    ——燕珩在威胁她。


    吴欢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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