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好比试的那日,骚狐带着臭狗和吴用先下来。
“山冈子那里离不得人,陈虎和李鱼先守着。”
程媺点头,“安排得很好。”
桂儿束了利落的发型,系好腰带,大步踏来,“你们谁先来?”
程媺让人抬走了桌子,给他们空出场地,小六帮忙摆好条凳,桌上摆好零嘴吃食,程媺跟她说,“去吧余奶请来。”
余氏拉着脸,早就往厢房去了。
程媺知道她对桂儿的做派颇有微词,但她有预感今儿一定有什么事,还需要她在场。
小六嘴甜,花了一会儿磨缠功夫,终于把余氏给拉出来了。
程媺拿出十两银子,“今日比试只比拳脚功夫高低,这锭银子为利物,若谁赢了桂儿,便将此银子拿去。”
骚狐盯着银子,心中有了想法。他本来是打算第一个上的,此时唤了臭狗,让他打头阵。
“程娘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爽朗的声音传来,徐寡妇牵着八斗从后门进来。
她巡视一圈,目光与骚狐对上,一触即分。
“我做了些豆包,知道小七最爱吃,给你们拿一些过来。”
余氏接过她的碗,程媺指示,“就放在桌上吃吧。秀英姐你也来坐,一齐看看。”
小六去招呼八斗,八斗与小六小七坐在一边。
程媺对徐寡妇道,“骚狐他们找桂儿比试武艺高低,我正好也瞧瞧他们的本事。”
徐寡妇笑道:“桂儿乃女中豪杰,这几个不一定能赢得了。”
臭狗看一眼骚狐,骚狐捏起拳头。
程媺吩咐他们开始。
臭狗先上,吴用随后,不出意料,两人皆连败阵。
骚狐吩咐他们:“你两个去后山换李鱼他们来。”
骚狐打算等陈虎来了,垫在他后头上,桂儿唤骚狐,“该你了。”
骚狐捏紧拳头,他把握不是很大,还想等一等陈虎,于是把话往好听了说,“你接连对战二人,先歇一歇。”
桂儿瞪眼:“费什么话!打你还需要歇?”
徐寡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骚狐的脸红了又白。
“来,来,来!”
他马步蹬开,比划一下,吐个门户,桂儿如猛虎下山,朝他袭来,势不可挡,骚狐后退一步,桂儿赶入一步,几招过后,骚狐的脚步已乱了,桂儿寻了个破绽,打得他措手不及,跳起来后,身子转了一转,桂儿一个螳螂退扫过去,骚狐扑地倒了,桂儿便大步上前将他反手剪了。
骚狐挣不动,挣扎得羞颜满面。
桂儿放开他,自判道:“输了。”
等陈虎和李鱼过来,桂儿毫不费力地赢了陈虎。
看似毫不费力,但打了四个,已经耗了不少力气,额发都湿了。
李鱼动手前,问她:“你歇一会儿?”
桂儿嫌他啰嗦,“速战速决。”
程媺磕着炒瓜子,问徐寡妇,“你说李鱼能赢吗?”
徐寡妇回过神,有些耳热,“应该是不能的吧,他们都是些草包。”
程媺:“不见得。”
徐寡妇:“若是赢了也是赢之不武,就算一个接一个来,也是五个对一个。”
程媺盯住她,徐寡妇有些心虚,拿手抚脸,“看我什么?”
“看你气色与以往有些不同,”程媺疑惑,“是哪里不同?”说不上来,眼睛有些水润,脸颊含着淡粉?
她正观察着,忽然徐寡妇眼尾扫到场上的比试,“哎呀”一声。
程媺去看,李鱼箍制住了桂儿,桂儿挣扎不得。
几息之后,李鱼兴奋地放开她,喊道:“我赢了!”
程媺把十两银子赏了李鱼。
李鱼接了银子对着程媺跪下,“小人有一事请程娘子做主。”
骚狐也过来一齐跪下,“小人也有一事请程娘子做主。”
徐寡妇忙不迭起身,“程娘子你忙,我们娘俩就先走了。”
骚狐的目光紧追着徐寡妇,生怕她走了,“小人胡三,与徐氏秀英情投意合,请程娘子为我们做主。”
徐寡妇羞红了脸,只要逃,被程媺拉住,“秀英姐,真的?”
骚狐他们因是卖身于程媺的,所以成亲之事要请她做主,程媺拿着他们的身契不过是指望他们能顺从她,帮忙做事,不起歹心,没有捏着他们身家性命的想法。
她是现代人的思维,只要二人情投意合,她会祝福。
被骚狐抢了先,李鱼赶紧道,“小人与桂儿有言在先,只要能赢她,就可以娶她,请程娘子做主”。
徐寡妇为族人守寡,余氏是站在徐寡妇这边的,想再嫁也好,选骚狐就有点不如人意,没力气没本事还没身份,若问她,她自然不赞成。没想到,听李鱼对程媺求的事,自家女儿竟然也选了这样一个人,余氏听了差点气晕过去。
散了之后,余氏拿着棍子要揍桂儿,程媺劝住她。
“余婶你先别动气,我来问问桂儿的意思。”
晚上,程媺让余氏带着小六小七睡,她与桂儿一起睡。
程媺问桂儿:“今儿是你们故意要我们看的吗,还是你真打不过李鱼?”
桂儿一点也不扭捏,“程娘子,娘说我可以嫁人了,但我不想离开你们,我最想嫁的是牧云,就是打不过他。”
程媺想起来,“不会那年你们要比试就是——”
“是。我打算赢了逼他娶我,但是没办法,给他赢了,他让我永远也不要提我想的这件事,他都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就叫我永远别提。”
牧云啊……程媺喃喃道:“他都叫你永远别提了,肯定知道你想干啥。”
也幸好没让桂儿赢,不然牧云的秘密还瞒得住?
走了也比秘密被揭开好。
程媺问她:“你既然不喜欢李鱼,为何答应他?你娘是瞧不上他的身份的。”
“我觉得正好,他就他自己,我为他赎身,他入赘。”
难得桂儿能把这个给先想好了,程媺听她也挺认真,就说,“你要是真选定了他,我来想办法帮你说服余婶。”
“程娘子……”桂儿盯着发白的窗,把心底隐秘的想法也说了出来,“我想尝尝男人的滋味,若是滋味不怎么样,他就他自己,我踹他也方便。”
程媺吓得坐了起来,她一个来自开明现代的人,都没有这种想法。
尝尝男人的滋味……这能跟尝尝桃子杏子李子的意思一样吗!
“你对嫁人,对男人,是这样想的?”
桂儿也坐起来,靠在墙上,忍不住问,“程娘子,男人是什么滋味?”
呃……程媺想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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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可她的人设是寡妇。
“我,我还没尝到什么滋味,人就没了。”
桂儿安慰道,“我尝过后再告诉你。”
可别。谢了。
第二日,余氏虽然与桂儿生气了闷气,不给她饭吃,不跟她讲话,在她出门后还是忍不住向程媺打听。
“她怎么说?”
程媺停下剥玉米的手,叹了口气。
桂儿的一番天真之言可害惨了她,一晚上她都在做那种羞羞的梦,醒来跟被吸了精气一般。
梦里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她也没咂摸出来。
“余婶,你俩当初上蒲阳城,可曾想过今日?”
余氏狠狠投了几次抹布,“怎么想得到。现在的日子都像做梦似的。”
“如今的日子都是赚来的。你们就看开些,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余氏听出不一般,“那丫头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程媺掩饰一番,“她不想嫁人后留你自己,谁家会同意她带着老母嫁过去,而且桂儿性子直,去别人家难免受婆婆的气,她想过得自在些,想招赘。选李鱼是因为他不介意入赘,你要是同意,我放他的身。”
余氏在围裙上擦擦手,颓然坐下,“当初蒙程娘子仗义相助,我自然是要跟着程娘子以犬马之报,她想着我作甚,嫁一回人,尽了义务,再回来我自留她……”
程媺不解,“什么义务?要尽什么义务?”
余氏说:“哪个女子不嫁人,那不嫁人的都要被拉去配人,不嫁人要收重税,皇宫里的宫女到年限之后都要放出来配人的。”
哦,尽人类繁衍的义务啊,程媺没想到余氏的想法这么可笑,“你也是盼她嫁人尽义务而已,嫁谁不是嫁,留在家里还能为他爹这一脉续香火。”
余氏不是非要逼着她嫁走不可,想通桂儿的事也快。
不出两日,就请程媺做主。
程媺给李鱼放了身,把他俩拨去了宋庄那边,在宋庄的宅子里划出一个小院做他俩的新房。
李鱼拿着赢来的十两银子准备婚礼一事。
另一边,骚狐和徐寡妇的事就难多了。
徐寡妇目前在以给前夫续香火的名义养儿子守寡呢,突然就起了春心,看上了骚狐,她要是嫁给他,这算怎么回事。
程媺给她出主意,“不若你也在夫家招赘。”
徐寡妇不看好,“只要被其他几房知道了,这地就难守得住。没办法就算了,就这样过,我们只是找机会告诉你一声,主要是要你知道。”
“现在可不是只有我知道,八斗不会往外说吗,你们来往,能保证瞒过所有人?”
“瞒不过就算,我早与他有言在先,好聚好散。”
没想到徐寡妇也是个豁达的人,程媺算是开了眼了。以前没与他人深入聊这些事情,还以为古人都很古板,相比之下,她反而是古板的人。
她还隐隐期待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要是哪天你真喜欢他人喜欢得不得了,干脆就寻找自己的快乐去,赵家的十亩地还有什么要的必要,不与他们这些烂人烂事纠缠,我多买几亩地,你给我守庄子去。”
徐寡妇正经给她一礼,“那欠程娘子的我一辈子也还不完了。程娘子哪天要我守庄子,这十亩地说丢就丢,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