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温,她没穿领证时的衬衫裙,换回自己常穿的黑衣黑裤。
白雨眠站在镜前审视自己,开始给自己洗脑:嗯,这才是我,无坚不摧的女战士!
什么情情爱爱尴尬情节都无关紧要,完成任务而已。
拿上包,和店里的阿生和唐丽容打过招呼后,白雨眠下了楼。
他还是那样准时,说是21点到,就一分不会早。
白雨眠拉开车门坐进去,发现他还是早上的装束。白衬衣,黑西裤。他侧眸看向她,眼神一如往常地锐利,时刻露出他鹰一样的利爪。
她被看得不自在,直愣愣看着前方副驾驶的座包。找了个话题,也是她刚才想解释的,“我本想自己去买的,没想麻烦你跑一趟。”
身侧的人收回视线,手搭在膝头,淡淡道:“下班顺路,不算麻烦。”
“那就好。”白雨眠侧头看窗外飞驰的街景,车内安静下来。
张绩在停车场等两人,她和边晟独自乘电梯上了楼。
步入一家奢牌门店,想象中的店员尬吹小剧场并没有发生,白雨眠舒了口气。
“边总,您看看需要什么款式。”店员大概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径直问出了口。
边晟手一指自己,对店员道,“对接她吧,我歇会儿。”说罢便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
白雨眠再次领略到他的脾性,心中并无多大波澜,她也没对此举下任何正负面的判定。
她过去也曾满心喜欢过一个人,当然幻想过婚纱、婚戒。然而把过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派生出来的对婚戒的幻想迁移到这一段感情中,她下意识心里排斥。
并非认为这是对上一段感情的亵渎,也不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忠,只是不想,如此而已。
“不要太夸张,越简单越好。”
“好的,请您稍等。”
店员迅速挑了几款雕刻精美的素戒摆到她面前,“这些都是无钻或小钻的,但内里纹样精美,技艺绝不敷衍。”
白雨眠望过去都差不多,挑了对玫瑰金色的,拿过去问另一位主人公。
男人翘着二郎腿,手肘放于膝盖,仪态端正在看手机。神情不算放松,大概还在处理工作。
对于这次打扰,她有点难为情,不自觉放低声音,“你看看,这个合适吗?”
边晟视线先是停在她脸上,随后移到她手里的戒指盒上。
白雨眠注意到他眼神微动,不是看见了什么平常东西的平静。是觉得她选的款式太简单了吗?
然而下一秒,男人站起来,对她说道,“走吧。”
白雨眠还站在原地,他再次开口,“不是选好了?”
原来是跳过了回答,直接快进到买单环节。和他对话还真是需要保持大脑高速运转,白雨眠拿着戒指盒跟着往前走。
下楼的电梯轿厢只有彼此,白雨眠看着无名指上玫瑰金色的婚戒道,“我想付款来着,毕竟是戴在自己手上的东西。”
边晟半转过身,好整以暇地审视她几秒,似笑非笑,“让你付款,谁知道明天新闻报道怎么写?”
电梯到负一楼打开,他迈步跨了出去,留她在后边后知后觉。
重回车里,这次是身旁的男人先开口。
他半侧身,瞳孔在漆黑的停车场内显得格外明亮深邃,“你现在回哪儿?”
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父母家肯定是不能回的,哪有新婚第一天就回娘家住的?那父母一定会窥见端倪。
白雨眠手若无其事地拂过裤脚,“我回店里。”
“最近住店里?”他语气有些疑惑的样子,眉目稍拧,似乎想到什么,而后舒展开来。
“嗯。”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去店里收拾行李,回御景湾?”
“好。”
车厢里再次沉默,空气似乎凝滞。白雨眠望向窗外,希冀速度快些,再快些,结束这静默的氛围。
店里已经熄灯锁门,她跑上去开了门,进到自己休息室里收拾。衣服不多,她往箱子里塞了几套贴身睡衣和便装。其余就是一些肤护品,一个手提包就能装下。
拉着箱子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他坐在柜台的高脚凳上。曲着双腿,着实是委屈了他的长腿。
惊讶他会上楼之余,更多的是觉得好笑。这么多位置他不坐,怎么偏偏做到前台去了?
见她已收拾完毕,边晟从凳子上起身,手虚虚放入西裤兜,“感受下你的视角。”对他刚刚的举动做了解释。
“嗯。”她没什么好说的。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嘴角牵起点笑,“和我说话很贵?”
“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白雨眠拧着眉思考。
“算了,走吧。”男人略弯下身,从她身后把行李箱提了过来,收回索拉杆,轻巧地提下楼梯。
十点多,两人回到御景湾,边晟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这是你的房间,浴室也在里面。”边晟扭头,看看外面其他房间,“除了书房和我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随意进出。”
想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若是你需要办公,打张绩电话,他会找人给你腾一间书房出来。”
“不用不用。”想到刚才他在店门口开自己那句玩笑,她决定把话说完整,“我平时都在店里,就回来睡个觉,仅此而已。”
听完,身旁的男人低着头,眼神在她脸上游弋,似是在审度她这句话的意味。
“我这里布局,是挺像酒店的。”男人淡笑着,“早点休息。”
边晟离开,白雨眠关上门,开始参观她接下来将住很长一段时间的房间。
虽说是次卧,面积却有整个雨阁那样大。房间里只摆了床和化妆桌,衣柜是嵌壁式,加之墙体的线条设计,显得尤为宽敞。
劳累一天,白雨眠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躺在床上,想起给叶微阑说过,领完证会给她“报平安”。
她拍了张结婚证合照页给叶微阑发去,那边火速回复。
叶微阑:哟,我还说你有了老公忘了姐妹儿呢。
这溢出屏幕的酸溜溜,白雨眠抿着唇笑,解释着:哎,今天好忙。你知道的,我家里不好解释。
白雨眠和家里的状况叶微阑略有耳闻,不是太和谐。提到家里,她便不再纠结,换了个话题。
叶微阑:确实不能信百度百科,你老公原来这么帅!!
看着“你老公”三个字,白雨眠在脑子里转了一会儿,原来她说的是边晟。
嗯…虽然已经领证,但她还是不会下意识把“老公”这两个字和边晟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复,叶微阑的消息连珠炮似的过来。
叶微阑:快说,什么时候让你老公请我吃饭?闺蜜是第二个丈母娘他清不清除?
白雨眠呵呵笑:你要知道,他连第一个丈母娘也没见。
叶微阑反应过来:哦,忘了,你们是契约夫妻。
白雨眠:你明白就好,分享结束。
不知是刚才洗了热水澡的缘故,还是这房间的床品价格不菲,她躺在上面不多久,渐渐有了睡意。
叶微阑赶在她道晚安前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友情提示,做记得戴套!!!
脑子里的睡意随着三个感叹号消失殆尽,她在说些什么?自己和边晟,连熟人也算不上吧?她这思维也太跳跃。
白雨眠回了个死亡微笑表情,结束对话。
夜里被噩梦惊醒,梦中她和一群朋友在玩海龟汤游戏。朋友念出汤面,“母亲从前很喜欢我,但是妹妹出生后,我消失了。”在场的其他参与人员纷纷说些自己的猜测,“我是男的吗?”“我的消失和妹妹有关吗?”“我的消失母亲有参与吗?”“……”
走向越来越吊诡,她感到自己被禁锢在一张铺有白色床单的废旧木板床上,积灰的窗棂上飘过被人为撕扯破坏的窗帘。幽静的气氛里,一只手猛然伸过来,自床尾拉过她的脚,拼命往下扯…
“不要!”
白雨眠从床上仓皇坐起,吓出一身冷汗,再游目四周,白色的墙身在夜的衬托下,像极了她梦里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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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过床头的手机来看,三点十四分。
掀开被子,趿拉上拖鞋,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客厅正对着露台,没拉窗帘,外面的路灯照在室内玻璃窗上,点亮的露台一角。
上次来没发现,他的露台像一个小型植物园。摆放着形态各异的盆栽,绿植多是些仙人掌和多肉。
白雨眠移步往外走,走到植物前蹲下,静静地观赏起来。
耳边有微弱的水声,循着光线望去,是一个半人高的玻璃鱼缸。鱼缸内除了几张饱满的菏叶,只有一直乌龟。
小时候白逸文也在家里养过乌龟,只是那个乌龟放在盆里养,也没有加这么多水,大概品种不一样。
这只乌龟实在算不上好看,她只觉得凶狠。出来喝水,她穿得单薄,起身回了房间。
翌日,白雨眠被闹钟叫醒。
这边离雨阁有些距离,且她没从这边坐过地铁,给自己留出了充足的通勤时间。
洗漱完毕,走到客厅,就看见边晟一身运动装束从门外进来。
“早…”她冒出这么一句。
边晟对于她起这么早也有些意外,眼神微动,“等我一下。”
他从身侧走过,带来一阵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远去,那股温热也消逝。
白雨眠坐到玄关处的小沙发上,换好自己的鞋。看了会儿时间还早,决定等他几分钟,虽然不知道他叫自己所为何事。
他出来的速度比自己料想中快,几分钟功夫,就已经换上了平日里的正装。在这中间,他甚至于冲了个澡。
男人走近,她闻到熟悉的乌木幽香,确定自己刚才的猜测。他速度果然快。
边晟余光扫过餐厅,和自己进来时没两样,问她:“不吃早餐?”
“我一般都在店里吃。”
“嗯”,男人轻点下头,又冒出一句,“现在多数酒店都含早。”
又绕回了酒店梗,白雨眠牵起嘴角,笑着回他,“我是真的在店里吃的,一日三餐都是。”
他没再接话,走到门口按了电梯。
等电梯上来的空隙,白雨眠通过电梯镜观察他。他头发刚洗过,看样子是用干毛巾胡乱擦了擦,发尖还有些湿润。
蓬松凌乱的头发,倒是给他这身正装减轻了几分肃穆。
“你今天不上班吗?”她指了下他未做发型的头发。
“嗯,明天出差,今天在家休息。”
休息还起这么早?白雨眠按下心里的好奇,点点头。
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看见他伸出食指按了负1,白雨眠心里有了猜测。
他叫自己等一下,是要送她去上班?
她可以接受他安排人送自己去雨阁,但亲自开车,还是这么一大早,就让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印象中,他不是这种付出型人格。
进到车内,她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他的声音自耳畔传来,“给你安排的司机明天到岗,今天我送你。”
白雨眠看向他,“谢谢。”心道,果然没有猜错,他不是这种付出型。不过他今天开车送自己,还挺让她意外。
车子开到红绿灯停下,边晟眼睛看着前方,问副驾上的人,“今天有时间吗?去趟你父母家?”
“啊?”这是要见父母吗?
联想到昨天那通电话,他大概是和自己父母承诺,今天会正式登门拜访。
“下午五点后都不忙,可以出去。”她有点担心,提醒他,“我父母态度可能会比较差,但不是因为你。他们就是生气我擅作主张。”
“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对于这次见父母,她的紧张要多于他,万一他因为父母对他的态度,转头来迁怒自己怎么办?
对于她的提醒,男人倒是不以为意,手敲着方向盘,“我心里有数。”有点宽慰她的意思。
莫名地,听他这么一说,她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他的言谈举止,总给自己一种靠谱的错觉。
她想到自己在家的辩词,“成熟稳重,我就喜欢成熟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