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芮槐宁看不到,林晴还是点了一下头:
“对,从今天早上大概七点多开始的,有一群人在分析猫头老师的各种资料,着装啊,说话语气啊,惯用词啊,基本扒了个遍,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是谁勾引了奚檐。”
“什么叫勾引啊?”芮槐宁这下真的有点无语了,“有些人用词别太过分了我说!”
不过她现在还顾不上算这个账,只忙不迭地问:“然后呢?他们扒到什么了?”
林晴回想了一下:
“扒到她喝的是玫瑰茶,穿的毛衣值五万块,牛仔裤值三万块,如果是最近刚买的那么甚至已经炒到四万一条了,还需要配货。”
“……好闲的一帮人。”芮槐宁听完安心了些许,想着这些信息倒还真不至于让她被开盒。
“是很闲,扒完还破防了一波,说是没想到奚檐会找个这么物质的女朋友,也太能花他的钱了。”
……啊?芮槐宁狠狠地沉默了,她好想撬开他们的脑袋探究一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凭什么贵就一定是花的奚檐的钱?就不能是人家自己买的吗?”
林晴也点了点头:“就是啊,我的毛衣也五万块,还是秀款,上面画了好多小人——我自己买的。”
芮槐宁“噗嗤”一声:“神经啊你,害得我笑了一下。”
原本有些令人不适的话题因此轻松了些许,林晴也比刚才冷静了不少:
“唉,我就是觉得,奚檐可能真的还挺爱她的。要是没有她被人开盒这件事奚檐肯定不会那么发微博,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那群人开盒也没用,他是一定要护着这个女生了。”
芮槐宁没有立刻接这话,以第三方身份听别人讲自己的事还挺奇特的,她现在有些心情复杂。
“也许只是因为奚檐人够好吧。”芮槐宁说道,“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是个好人。”
但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林晴的话匣子,她又叹了一声:
“唉,我知道奚檐是个面冷心善的人,但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能够让他这么紧张的,我还真只见过一个。没想到啊,终于还是冒出第二个来了。”
芮槐宁昨天就想问了:“……不是,你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林晴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今天的第三声气:
“唉,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当年你为了奚檐在剧组跟人吵架,后来被小人动了道具铁架子砸到了你的头,他那个时候是真的紧张,电话打到我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反正我是没见过他那么不冷静的样子,你进手术室之前他抓着主刀医生的手求人家一定要救你,你出了手术室他还非要在你病房里守着,哪儿也不去,我说让他睡会儿他都摇头,就那么看了你一晚上。
“整整一晚上啊,你能想象吗?那可是奚檐!那可是在斜店生生熬掉了几年青春也宁折不弯的奚檐!那可是上升期哪怕掉了国际大导的资源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奚檐啊!”
林晴这段话一下子勾起了芮槐宁记忆中的太多过往,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当时是你送我进的医院陪我做的手术。”
毕竟奚檐第二天就又在剧组拍戏了,那个资源拿得不容易,吵了架也不能撕破脸,还得凑上去让人扇巴掌消气。
“唉,不爱想这些事。”芮槐宁终于也叹了一口气,“都是咱几个那点儿破衣烂衫的过往,跟今天这出也没什么关系啊?”
“不,有关系的。”林晴望着对面的白墙发了几秒钟的呆,又随手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原来他把人放在心上是这个样子的。
“哎……干脆都跟你说了吧,其实那段时间我喜欢过他。”
芮槐宁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她并不是擅长提供情绪价值的人,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词句。
但林晴却好像并不在意电话这头的沉默,而是自顾自地讲了大结局:“所以那次以后我就知道我没戏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的。”
“不过你也千万别可怜我啊,”林晴升高了语调,“我早就不喜欢他了,现在也不是为了他才单身的。”
芮槐宁失笑:“我知道的,你是觉得长期稳定的关系不自由。”
“嗯。”林晴先是肯定了她的说法,继而又道,“我也不是在失望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明明看起来一副那么爱的样子,到最后也跑去爱别人了。”
芮槐宁听罢林晴这么长的一串故事之后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决定跟她说实话:“对不起啊,之前因为种种原因隐瞒了你一点事情,那个猫头老师,其实是我。”
林晴怀里的抱枕顿时被捏出了一个爪印:“你说什么?”
芮槐宁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我是说,猫头老师是我啦。”
“……”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了林晴抓狂的声音:
“我靠!芮槐宁你有没有良心啊这种事情你现在才说?还骗得我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芮槐宁只能赶紧解释:“不是,我真没想到你突然给我玩坦白局啊,我本来还想一直瞒下去的,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用这个账号直播了……”
林晴很快打断了她的话:“芮槐宁,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奚檐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我?啊?”
芮槐宁也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冤:
“姐,亲姐,不是我不跟你说实话,是我和他压根就没在一起啊!你刚才讲故事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他在医院照顾我可能真的就只是因为我替他出头吵了那场架,他心里过意不去而已。
“这次我就是因为没钱了所以才在奚檐家借住一阵,其他真的没什么了,再等两天我资金周转过来了我就搬出去了。”
林晴听罢半晌没说出话来,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没能消化得了,最后在这乱成一团的毛线里抓了个线头问了她最关心的:
“我真服了,你没地儿住你干嘛不来找我啊?”
芮槐宁听到她这么说先是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笑完又觉得眼眶有点热,继而深刻反省了自己当初只发个【晚安】当作告别的没良心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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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你的,真的,但我怕你被吓到,后来想想还是去霍霍奚檐吧。”
林晴一副气还没消的样子:“你搞笑呢吧我能被吓到?就算你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了又怎么样?我能嫌弃你吗?”
但芮槐宁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她其实最怕的就是林晴某天早上起来发现怎么喊她都没人应,然后推开门一看就是她硬掉的“尸体”。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穿回去,所以实在不想给林晴的余生留下这么大的阴影。
至于奚檐……芮槐宁觉得他应该会比林晴坚强吧,毕竟就像林晴说的,那可是奚檐啊!
“哎呀你就别怪我了,像你这种怕虫怕蛇怕老鼠甚至连小强的尸体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人,就好好过点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芮槐宁放软了声调哄她,“这样,接下来你一个月的午饭我都包了,成吗?”
林晴揉了揉鼻子:“……那我要吃映北楼的大闸蟹。还有,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芮槐宁也管不了这玩意儿是不是应季了:“好好好我们就吃大闸蟹,清蒸辣炒红烧吃上它一个月的!”
“反正这个菜先点着,其他菜等我想到再说。”林晴脖子一仰靠到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又问,“那奚檐怎么办?”
芮槐宁还以为她问的是接下来奚檐的公关怎么办,是以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成熟的方案:
“其实也不难,我之前跟他亲妹奚霖说了,让奚霖把猫头老师的身份认下就行。”
可她说完以后等了好一会儿林晴也没吭声,于是她又问了句:“或者你有别的主意?”
林晴此刻的心情只能说是一言难尽。人家谈恋爱这种事情她也不好强按头,但芮槐宁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那么不开窍呢?
要不是奚檐的种种行为实在无法忽视,林晴都要怀疑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我是说,你好歹也给奚檐一个机会吧,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呢?”林晴还是觉得芮槐宁只是没往这个方向想过,而只要她多留心一点就能发现奚檐有多喜欢她。
但芮槐宁不愧是芮槐宁,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没有一点犹豫:“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呀?”林晴实在没忍住,连声调都提高了些许。
芮槐宁顿了顿,最后只说了句:“没有为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她可以不要脸皮让奚檐承担直面她“死亡”以及帮她收尸的风险,但她不想骗得奚檐给出一颗真心到最后却落得一场空,那样也太伤人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林晴也只剩叹气的份了,她想了想又问:“那现在怎么着?我去跟奚檐说,让他出面把他妹搞定?”
“嗯。”反正芮槐宁现在不太想面对奚檐。
“行吧……”林晴长出一口气,“你藏得还真是够深的。”
那边芮槐宁把事情推出去以后是自在了,但林晴挂完电话想了一想还是觉得这话简直没法跟奚檐开口,到最后她能想出来的馊主意也不过就是“装傻”二字。
然而公关是很讲究时间的,这个电话她还非得赶紧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