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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霸道山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阮明枝一个字都不信她的鬼话。


    她太了解这个所谓的“姐姐”了,每次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背后必定藏着算计。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阮明枝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只是祖母方才嘱咐我抄写佛经,实在抽不开身。不如让水芸陪你去?”


    阮襄玉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换上委屈神色:“妹妹这是不信我?”


    “姐姐多心了。”阮明枝佯装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实在是今日起得太早,这会儿头晕得很。姐姐若急着赏花,不如先去?待我抄完经书,再去寻你。”


    阮襄玉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这小贱人竟敢推脱。但转念一想,计划已经安排妥当,即便阮明枝不去,她也有后招。


    “那妹妹好生休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我自个儿去转转。”


    沿着蜿蜒小径往后山行去,春日的桃林美不胜收,粉白花瓣随风飘舞,宛如仙境。阮襄玉淡淡道:“几位大哥久等了。”


    刀疤脸一挥手,三人立刻从暗处窜出,满脸□□地围了上去。


    阮襄玉见情况不太对,皱眉冷斥:“你们认错人了,不是我!”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换了一下信息,确实是这个时间段、这个年纪的女子没错,直接扑了上去!


    “救命——!”阮襄玉一边摇着头,一边趁瘦猴松手的间隙尖声呼救,却被矮子狠狠扯破了外衫。


    “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


    “阿弥陀佛!”


    一声清亮的佛号突然响起,只见一年轻沙弥手持扫帚站在不远处,清秀的脸上满是震惊。


    刀疤脸啐了一口:“哪来的小秃驴?滚远点!”


    沙弥却不退反进,将扫帚横在胸前:“三位施主,佛门净地,还请自重!”


    “自重你娘!”刀疤脸松开阮襄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老子先送你见佛祖!”


    说时迟那时快,沙弥突然将扫帚往地上一撑,一记飞腿将刀疤脸踹出丈远。


    瘦猴和矮子都看呆了。这看似文弱的小和尚,竟有如此身手!


    “还不快走!”沙弥对吓呆的阮襄玉喝道。


    阮襄玉这才回过神,拉起瘫软的小燕就跑。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她却不敢回头,只顾拼命往寺院方向逃去。


    直到看见香客身影,才瘫坐在地浑身发抖。她衣衫不整,妆容尽花,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头阮明枝睡眼惺忪地任由碧梧和水芸为她梳洗。既是去拜佛,又清了场没有外人,便只略施淡妆即可。


    正当她打着哈欠,从午睡的混沌中渐渐清醒时,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听到陶老夫人一声怒喝:“岂有此理,立刻派人去查!”


    随即又传来阮襄玉撕心裂肺的哭喊:“祖母,祖母!求您别查了,襄玉求求您了!”


    咚咚的磕头声隔着门板都清晰可闻。


    阮明枝皱了皱眉,对水芸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惹得祖母如此动怒。”


    水芸领命而去,阮明枝坐在妆台前,任由碧梧为她挽发,心思却跟着飘到了外间。


    不多时,水芸匆匆回来,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和小燕在后山桃林,好像,好像是被人玷污了,老夫人震怒要彻查,但是被拼命拦着呢!”


    “什么?!”碧梧手一抖,险些扯痛阮明枝的发丝。她急忙固定好发髻,不敢置信地看着水芸:“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呀。”水芸急道,“她们衣衫不整,还是外头扫地的僧人师傅脱下外衫给她们披着,这才勉强回来的!”


    碧梧闻言,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幸好咱们小姐没去。”


    “可不是!”水芸看向阮明枝,“幸好小姐您没答应她去赏什么桃花。”


    对这个结果,阮明枝并不意外。她早猜到阮襄玉执意要带去桃林准没有好事,估计那些地痞也是她找来害她的,现在这个结果,可能是因为阮襄玉怕后续麻烦找上她,没有亲自出面,故而那些歹人才没认出她,把她当成了任务目标。


    并非阮明枝心狠,只要想到阮襄玉原本的算计,她连那点同情都吝于施舍。


    见阮明枝沉默,水芸以为她被吓着了,连忙安慰:“小姐别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寺里也加派了人手,不会有事的。”


    碧梧想得更深:“小姐可是在自责?”


    阮明枝摇头,轻声道:“我不是菩萨,没有以德报怨的觉悟。今日若不是我太累没去,遭殃的就是我。我不自责,只是有些感慨。”


    “小姐能这么想就好。”碧梧为她整理衣襟,“您劝也劝过了,她非要自寻死路,与您何干?咱们问心无愧便是。”


    阮明枝点头:“我就不出去了。姐姐现在遭了难,非但不会反省,反而会把错都推到我头上。你们去打听下,看祖母如何处理。”


    碧梧应下,水芸却嘟囔:“她那是自作自受,关小姐什么事!凭什么怪到您头上?”


    “有些人不能用常理揣度。”阮明枝淡淡道,“大姐姐便是如此。她们害人时觉得天经地义,自己遭殃就全是别人的错,至于她们自己,那是半点过错都没有的。”


    碧梧见状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道:“小姐顾虑得是,咱们确实得防着大小姐颠倒黑白,往小姐身上泼脏水。”


    “那要怎么防?”水芸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急切地问道,“这事没有外人知道,若她真敢胡说八道,就算未来的姑爷知道小姐清白,小姐的名声也要被她毁了!”


    这确实棘手。知晓此事的都是自家人,阮襄玉若执意要污蔑她,即便陶老夫人以及府中下人们作证,阮襄玉也可以反咬一口,说是阮家为了保全自幼养在膝下的女儿才让她顶罪。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碧梧和水芸都没了主意,纷纷看向阮明枝。


    阮明枝也一时想不出对策。她虽能预见危险,却苦于没有破解之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轻叹道。


    碧梧思索片刻:“趁着事情还未完全压下,不如小姐将顾虑告诉老夫人?”


    这也是个办法。阮明枝点头:“也好,晚些时候我去见祖母。”


    匆匆用过斋饭后,阮明枝便去寻陶老夫人,却被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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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带着嬷嬷去找微云寺住持商议法事之事,归期未定。阮明枝索性在老夫人房中等着,直到酉时末,陶老夫人才回来。


    见到阮明枝,陶老夫人并不意外。她屏退左右,只留下身边的嬷嬷,拉着阮明枝的手安抚道:“吓着了吧?”


    阮明枝点头:“佛门净地竟出这等事,实在骇人。先前姐姐还非要拉我同去,幸好我身子乏没答应,不然……”


    她面露后怕,似是受了惊吓。


    陶老夫人轻拍她的手:“别怕,祖母已经告知了住持,寺里加强了戒备,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阮明枝这才放下心来。陶老夫人不愧是历经两朝的老封君,处事果然周全。她将此事告知住持,日后就算阮襄玉就是想泼脏水,有微云寺作证,任她如何作妖都无济于事。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阮明枝轻声问道:“祖母打算如何安置姐姐?”


    “什么姐姐?”陶老夫人冷笑,“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也配你叫姐姐?若不是一直查不出她背后之人,又被她销毁了证据,我岂会容她在府中兴风作浪这么久?”


    果然,陶老夫人早就看出阮襄玉是冒牌货。


    陶老夫人见她神色如常,试探道:“芃芃似乎早知她并非阮家血脉?”


    “是。”阮明枝如实道,“不光我,侯爷也看出来了。”


    陶老夫人闻言,欣慰地抚了抚她的发顶:“祖母的芃芃,真的长大了。”


    她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其实从第一眼,祖母就看出她是个冒牌货。只是……”老夫人叹了口气,“祖母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


    此时的阮襄玉泡在浴桶里,发疯似的搓洗着自己的身子。热水已经换过两遍,皮肤被搓得通红,那些青紫的淤痕却越发刺目。可她浑然不觉,仍在拼命搓洗,仿佛永远都洗不干净。


    她恨极了!


    恨那三个险些玷污她的畜生,但更恨的是阮明枝。


    若不是阮明枝,她怎么会想到雇人去桃林设局?若不是阮明枝拒绝同去,她又怎会遭此大辱!


    全完了。她的清白,她嫁入皇子府的希望,她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全都化作了泡影。


    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她本就是冒牌货,就算真是阮家血脉,阮家也绝不会认她!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阮襄玉终于力竭,趴在桶沿痛哭失声。


    不,她不能就此认命,绝不能就这样被赶出阮府!


    阮家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好好谋划,绝不能重蹈覆辙。


    与此同时,阮明枝却如释重负。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阮襄玉被赶出府已是板上钉钉。她与陆一珩的合作基础也不复存在。无论陆一珩对她存着什么心思,她的婚事基本已定,从此必须与他保持距离。


    想到这里,阮明枝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什么镇北侯、假女主,那些权谋算计都将与她无关。从今往后,她只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是。


    放松下来的阮明枝,安然进入了梦乡。


    然而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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