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打赌输了,她才不领这苦差事呢,一路上郑青嘴里都嘟嘟囔囔的。
府里的大公子待人宽和,还经常关心下人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反而这个道观里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净说些胡话,也不想想那些朝廷大事是她一个道士能随便造谣的吗!
郑青愤愤不平地想,这小公子可别惹出什么事情还牵连到府里了。
见她回来,在院子里踱步的郑思明连忙走过来:“怎么样,妹妹愿意回来了吗?”
看到郑思明急切的神情,郑青就不由得替她打抱不平:“公子,您这么关心小公子,人家可是一点也不领情,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打发回来了。”
听罢,郑思明合上扇子轻敲了一下郑青的头:“不可以这样说妹妹。”
她轻皱着眉,似是有些苦恼:“也许妹妹是听说婚约的事了。她自小不在府里长大,和阿旭并不熟悉,才不愿意回来吧。”
“可是和王男郎有婚约的明明是公子您!家主为什么…”
郑青还没说完,就被郑思明严厉地打断了。
“母亲自有规划。妄议家主,自己去领罚。”
*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景许春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欣赏夜景。
系统飘了出来,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天,又很快转了回来。
“宿主不紧张吗?”它都有点紧绷,“还不知道永安侯派来的杀手什么实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景许春早有打算。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怎么说上辈子也是帮派斗争没少搞,打不过的时候多了,她对自己的跑路水平还是很自信的。
系统对这个不着调的宿主无奈极了。
“这样赌性太大了。”
“有什么不好?”她耸耸肩,“不管赌赢赌输,只要我活下来,都是打破了永安侯的计划,肯定能刷到怒气值。”
说着,景许春突然起身,挥剑,“噔”的一声后,挡住了一道攻击。
“来人了。”她又飞身躲过暗器,挥剑刺去,杀手迅速后退,一连扔了好些暗器过来,景许春有些应接不暇。
来的杀手虽然只有两人,却明显不是郑平威派来的那群杂鱼可以相比较的。
她们一近攻一远攻,配合得无懈可击。
景许春不打算以命相搏,因此不想和她们耗下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计划了一下战略撤退路线后,正要实施计划,突然,一道敲门声响起。
“请问有人在吗?”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
杀手们停下攻势,对视一眼。
景许春也停了下来,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不打了吗?”手里还握紧着剑。
其中一名杀手冲她礼貌示意:“这是另外的价钱了。”
另一个也点头:“外面那人一进来,我们肯定得灭口,雇主只给了杀你一个的钱。”
景许春心想行吧,永安侯知道了应该也会很生气,于是真诚地祝福:“一路顺风。”
“多谢。”杀手迅速离开了。
系统扶额:“这都是什么啊……”
“先看看外面来人是谁。”景许春没有松懈,“大半夜来山上,他也不一定没问题。”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走上前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清俊的男郎。
“学生林濬。”男郎见到她,仿佛很紧张,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路过终南山,想来观里卜一卦。”
景许春隐秘地打量了他一番,确实没有发现异常,于是点点头:“进来吧。”
由于天色已晚,她将其带到后院的厢房供其休息,便离开了。
一人一统对林濬的到来起了探寻之意。
“能考到举子的男郎倒是不简单,应当也是大家族出身。”
姓林啊,景许春回忆了一下,西河林氏吗。
“不过现下是三月,要参加春闱的话确实要进京了。”
只是据她方才的观察,这男郎虽然身着常服,但通身气质并不像是书生那么简单。
“但是宿主,你的技能结果只有一个字。”系统有些担忧,“明日卜算,要怎么解卦啊。”
景许春轻松得很:“作为霸总文的管家,虽然我没有机会说那些经典台词,但信口开河的能力我还是很有的。”
一人一统玩笑了一会儿,迅速回归正题。
“诸葛登达是蠢吗?”她跟系统吐槽道,“就算皇帝还没想处理她,但她现在雇杀手杀我,不管我是死是活,郑平威都有由头对永安侯发难。”
系统也有同感:“但现在郑平威对宿主还是恶意居多,回去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景许春不在意:“我本来也打算坑她,她要是真对我好,我还怕下不去手呢。”
系统不由得开始对从未谋面的郑平威产生了怜悯的感情。
“道长。”第二天一早,林濬起身后走到院子里,刚好遇到了练完剑回来的景许春。
景许春微微颔首,可能由于刚活动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比昨日明亮许多,背后初升的暖阳与之相比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林濬,林濬?”
听到她的声音,林濬方如大梦初醒一般,他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景许春没在意他的状态,只是为他指引方向:“可以去求签了。”
很快,林濬求完签,忐忑地走了过来。
“林濬倘若按现在的方向走下去,是吉是凶。”
【凶】
景许春接过签子,淡定开口:“从字面意思上看,你此程会或者已经遇到了一些挫折,可能不会有好结果。但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以换个方向试试看。”
系统默默在一旁鼓掌。
林濬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景许春以为是自己说的不明白,正准备补充一下,他开口了。
语气却充满了疑惑:“可道长,这签子上没有字啊?”
原主留下的就没字,景许春心想,谁知道是为什么。
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高深地微微颔首。
不知道林濬明白了什么,总之他一下恍然大悟,向景许春道谢:“多谢道长指点。”
他看起来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景许春不由得想要逗逗他:“你十年苦读,当真能明白?”
“男儿考学本就不易,更何况学生志不在此,之所以一路苦读,不过是父母逼迫罢了。”
他解释道,说着还叹了口气。
而后又向景许春行了一礼。
“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可否请道长为我取字?”
景许春愣了:“可据我朝习俗,只有贵人或妻主才能为男儿取字,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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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尚未成婚,也并无成婚之意,道长无需担心。”林濬轻轻地笑了,“昨日初见学生便觉得有缘,今日您又帮我测算前路,如何不算贵人呢?”
“好吧。”景许春不再推辞。
她思考了一下:“秀川,如何?濬,疏水道使之深而通畅,则河水清澈而秀美。和你的名字‘高台多妖丽,濬房出清颜’一样,与你很相配。”
林濬脸上微微泛着红:“多谢道长。”
说完便告辞了。
春闱近在眼前,他又绕道来山上,已是耽误了不少时间,需得加快脚步赶路了。
但他不后悔来这里。
秀川,秀川。
林濬又念了两遍,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
抛去两名杀手回去后,永安侯的震怒不提。
郑平威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倒是还不错。
“看来我这个孩子,倒是不一般。”她饶有兴趣地敲着桌子,“能让诸葛登达吃亏……”
她挥挥手,示意身旁的岳秀走近些。
“去,拿上我私库里的断虹剑,再请小公子回府。”
岳秀有些吃惊,但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家主派自己的得力爱将带着十大名剑之七的断虹剑,再一次去终南山请小公子了。
郑思明也知道了,虽面上不显,嘴里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但看着郑青等人关心的眼神,她还是带着温和的神情宽慰她们:“妹妹一定是于剑道颇有建树,得到了母亲的认可吧。”
说着,她有些黯然神伤:“不像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无法继承家传,让母亲失望了。”
郑兰连忙安慰她:“但是公子已然是举人了,那小公子还未必读过书呢,公子可莫要自怨自艾了。”
听到这话,郑思明作佯怒状。
郑兰马上明白过来,跪下谢罪:“属下知错,不应当说小公子的不是。”
与郑府内主仆其乐融融的氛围不同的是,终南山上,正是一阵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着眼前的断虹剑,景许春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
剑身上清楚地映出了她的脸。
她简单地试了几下,断虹完全和她的剑招相融合,只一击,剑气便将远处的树干拦腰劈断。
岳秀自然地躲过,依然恭敬道:“公子好武艺。”
“好剑。”景许春见她躲过,不再试探。
她收剑入鞘,与自己原来的剑一同挂在腰间:“走吧。”
见岳秀还愣在原地,她挑了挑眉:“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是。”岳秀很快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道小公子为什么会回心转意,但她并不在乎,只要能完成家主的任务就好。
*
“许春。”郑平威坐在上首,亲切地看着她。
景许春脸上也挂上笑容:“母亲。”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郑平威走下来,牵住她的手,“可取过字了?母亲给你取一个如何。”
明眼人都能听出郑平威虽说的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但景许春不是一般人,她镇定自若地拒绝了郑平威。
“我已取过字了,母亲。”
“师傅为我取字暄和。”
郑平威面上依然温和。
但景许春已经听到了系统通知:“郑平威怒气值进度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