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听吃完饭觉得更困了,去松月凉办公室没找见他人,便想着先回去院子睡一觉。
哄松月凉需要心眼儿,而人类困的时候,是会缺心眼儿的。
但满听还是有些不放心,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试探着喊了一声,“二跳?”
二跳说过,在度西岭,他可以随叫随到。
那他应该也能知道松月凉在哪。
三秒钟之后,二跳像个小炮弹一样飞了过来。
大声问:“小满老师,你有叫我哦!你叫我是做什么?”
“嘘!”满听压低了声音,“二跳,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妖神大人现在在哪里?”
二跳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满园,又看了看满听。
好一会儿才学着她小声道:“妖神大人就在满园呀?”
这抄答案一样的捉迷藏还需要他出马?
“……”
满听着实没想到。
松月凉躺在紫藤树下的秋千床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微死的怒意。
紫藤树小心翼翼地晃着秋千床,努力控制着晃动的幅度和频率,生怕妖神大人一不高兴跟劈房顶一样把它给劈了。
没错,妖神大人已经在这里躺了半个上午了,指尖把玩着一道雷击决,应该是想跟之前一样劈房顶,但是还没想好怎么劈。
松月凉确实是找机会来劈房顶的。
直播都结束了,闲杂人等都下山了,满听也该搬回拨云处了。
指尖的雷击决收放自如——
反正她跟陈尔在一起,陈尔护着,应该不怕打雷。
反正她在办公室,又沉迷给陈尔补课,应该不怕打雷。
反正她……
直到门口传来二跳的声音,松月凉的思绪戛然而止。
——呵!不是忙着补课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吱呀——”
满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失策了!房顶都还没劈。
松月凉散了在指尖的雷击决,闭上了眼睛装睡。
都怪二跳那个大嘴巴,它要没有戳穿自己的位置,自己还能直接消失。
转念一想,整个度西岭都是自己的,自己就爱躺在紫藤树下怎么了?
满听着实没想到,松月凉会躺在自己院子里的秋千床上。
这次应该挺好哄,要不然肯定会躲到自己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而不是在自己院子里躺着——满身写着“快哄我”。
紫藤树很有眼色地停止了晃动秋千床。
满听走过去,象征性地推了一下。
“吃午饭没?”
紫藤树上的花稀疏了很多,没有风,偶尔才会有花瓣落下。
松月凉的身上却已经落了不少,看来躺很久了。
好半天,松月凉才闷声道:“没有!”
满听劝道:“熊师傅还在食堂,你去吃一点。”
“……”
饭都懒得给自己做了。
果然,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了——骗人的时候无微不至,不想骗人的时候潦草塞责。
还是得把人放在身边,好好看着才行。
满听很困。
她现在就希望松月凉去食堂吃饭,自己回房间睡一觉,先把精神养足。
熊师傅从昨天下午开始忙到今天凌晨,一大早又给大家准备早饭,上午翻了菜地,中午的时候依旧神采奕奕,还是有精神气再给松月凉准备午饭的。
果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妖的精力是无限的。
满听后知后觉,度西岭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类了。
松月凉一直不应声,满听只能又推了一把秋千床,催促道:“再晚过去可能就真的没饭吃了。”
“……”
“没有就没有!”
“好吧!”
满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里蓄满了泪。
“那我先去睡觉了。”
松月凉坐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满听。
?
满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妖一顿饭不吃不是也没关系么?
“睡觉?”松月凉一字一句问,“你现在要回房间睡觉?”
满听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哦!”
“那我走了。”满听还不忘叮嘱一句,“你记得去食堂找熊师傅吃午饭。”
松月凉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半小时后,满听的床上撑开了一道透明结界,隔绝了声音。
松月凉指尖的雷击决被放开,没入云中不见。
片刻后,一道惊雷劈下。
好家伙,紫藤树抖了抖身子,这次房顶上破的洞更大了。
松月凉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散了些。
反正霸道妖神爱上我就有这么个剧情,把女主搞得无家可归,只能跟自己回家。
自己像之前一样,没有理由,直接把她的房顶劈了,将人带回拨云处。
——这大差不差。
满听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落在她脸上,入目是蓝色的天,舒展的云和灿烂的紫藤树。
?
满听猛然坐了起来。
“醒了?”
松月凉端坐在客厅的书桌前,盯着平板。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滑动屏幕的那只手微顿,“怎么就更新这么点儿?”
满听的目光挪到满地狼藉的地板上,“松月凉,这房顶……是怎么回事?”
“哦!”
松月凉锁屏,目光也挪到了地上。
“很明显,又又又被雷劈了。”
“……”
满听一言难尽,所以房顶又又又被雷劈了?
“什么时候?”
“半小时之前。”
“我怎么……”
“怎么毫无所觉?你睡得太沉了”
“真的是天塌下来都无所觉。”
“还好我反应快,给你撑开了一个结界,要不然这天就塌你身上了。”
“看你睡得这么熟,我就没有叫你。”
“怕你的房顶再被雷劈,我就一直坐在这了。”
“不用感谢我!”
松月凉越说心情越好。
如果小满感谢他,他得好好想想要提什么要求,提几个。
满听缓了缓神儿。
她重新抬头看了看天,又重新看了看地上的房顶“残渣”。
“这天只打雷不下雨?”
“……”
失算了。
松月凉脸不红心不跳,“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谚语讲只打雷不下雨,这不是常事儿吗?”
满听点点头,“这确实是人类的谚语。”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松月凉站起身子,催促道:“收拾收拾回拨云处吧!这个房顶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修不好了。”
如果松月凉有尾巴,现在一定高兴到翘得高高的,左摇右晃。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小心思得逞的样子。
满听问:“这个房顶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修不好了?”
松月凉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有的是手段阻止房顶被修好。
满听记得之前武先说过,度西岭的房顶是可以自己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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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回想了前两次房顶被雷劈,再想想孩子们今天说的雷击决。
午饭时心里冒出来的那个猜测被证实了——所以,房顶总被雷劈,是有妖故意为之。
满听又问:“你怎么不去上课?孩子们下午不是还要再写一百遍雷击决?”
“他们自己会写的。”
“那他们会用吗?”
“不会。雷击决要写够三千遍才能学习怎么操控。”
“你也是?”
“我天生就会。”松月凉清了清嗓子,“我可是很厉害的。”
懂了,三次劈房顶的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拨云处的蓝莓果子都已经熟透了。”松月凉再次催促,“这次回去你就可以吃饱了。”
喜?欢?
满听看着眼前已经把闹变扭这件事抛在脑后的松月凉,心思百转。
——所以……
满听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松月凉,你是不是喜欢我?”
满地狼藉,属实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风声清晰起来,大朵大朵的云从空中掠过,投下片片阴影。
松月凉惊愕,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然后热了耳根,又满面通红。
分明就是心思被拆穿了。
满听看着他,心底升腾起了说不清的欢喜,但面上不显分毫。
可恶!
这个女人问这些的时候不应该满面羞赧、满含期待吗?
她这样……难道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
松月凉大声:“没有!”
满听了然,声音那么大,分明就是心虚。
松月凉又大声,“我堂堂妖神,严冷矜贵,身在神坛,怎么会喜欢一个人类?”
满听压住了要升腾在面上的喜意,很是刻意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你臭屁中二傲娇嘴硬还爱炸毛,太难哄了。”
“我喜欢顺毛的。”
臭屁?中二?傲娇?嘴硬?爱炸毛?
松月凉倒抽了一口凉气,“我这次哄不好了!”
满听点点头,“嗯!”
松月凉强调,“我真的哄不好了!”
满听再次点点头,“哦!”
“……”
松月凉转身就走。
满听重新躺下,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她需要冷静一下。
松月凉回头,见满听毫不在意,甚至不打算再理会自己,一颗心沉到了落日湖的湖底。
再迈一步,他消失不见。
满听冷静不了。
松月凉是喜欢她的。
她是喜欢松月凉的。
满听的嘴角微扬,心底升腾起的喜意开始肆意蔓延,面上也有了喜意,喜意装满了身体,装不下后又将她层层包裹。
她现在就要去见妈妈,告诉她,自己是幸福的小满。
正在自己山头吃零食追剧的律启感觉到空间波动,歪头看了过去。
下一秒,死气沉沉的松月凉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边,拿过自己手里的薯片,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律启伸手夺了回来,“度西,你干嘛吃我的薯片?这座山头是我的,这是我家,你这叫私闯妖宅懂不懂?”
——他这几天已经在度西岭选了一座无妖的山头,盖起了自己的小院子,这就是他的新家了。
松月凉就看着他,也不说话。
律启把薯片又还给他,“好好好,给你给你。”
松月凉没接,薯片根本没滋味儿。
律启警惕道:“有事儿说事儿。摆这种微死的表情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