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一声轻嘲入耳,晏姝骤然回神,撞进萧彧那双盛满狐疑的眸子里,方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未言,忙不迭寻由分辩:“妾身有罪,昨夜唐突冒犯王上,实是中了合欢蛊之故,并非有意为之……”
“合欢蛊?”萧彧蹙眉,似是不解。
晏姝见状,便立刻将晏王后给自己下蛊的事全盘交待了出来。
“所以你昨夜只是借孤解蛊,并非心悦于孤。”
萧彧挑眉,清冷的语调懒洋洋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晏姝闻言顿时心中一慌,急声否认:“当然不是!”
“妾身早就对王上心有爱慕了,只是、只是之前碍于身份,不敢表露心意。”晏姝胡诌道,面上带着几分心虚。
“哦?”萧彧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狭眸弯弯,“晏美人以前见过孤?”
晏姝心下“咯噔”一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就忘了,前世在宫变前,她可从未见过萧彧。
“莫不是是在之前的御春宴上?”萧彧似有若无地提醒。
如今的晏姝对这段回忆早就停在三年前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前世的御春宴。依稀只知道在她们这群后妃入萧宫时,确实办了一场宴席,这会子听到萧彧说起,想必应该是没错的,立刻顺坡点头道,“对,妾身就是在那场御春宴上,被王上的姿容风采所倾倒的。”
萧彧听罢弯着那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
而晏姝只当自己蒙混过去了,继续道,“妾身还得谢王上昨夜救了妾身一命,不然妾身就要被那蛊毒折磨而死了。”
晏姝说的这话倒不全是虚言,昨夜若不是萧彧,她怕是只能委身于那又老又丑又好色的萧威王了。
当时的她一心只想活命,倒没顾及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清醒后身旁躺着那肥猪似的男人,晏姝怕是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毕竟萧彧再可怕,好歹长相俊美,身姿修长挺拔,只说和他睡觉一事,她倒也不算亏了。
就是当下之急还是要求萧彧替她解蛊的事。
“昨夜那蛊实在厉害,若是每月十五都这般来一次,妾身怕是实在承受不了,还望王上找人救救妾身。”女郎抬眸看向面前人,一双美目哀哀,分外可怜的模样。
“晏晏今日不是找了医官吗,怎么不问医官蛊毒的事?”
萧彧的眼里带着玩味,长指轻轻绕着少女散下的青丝,勾勾缠缠,好似两人是什么亲密情人一般。
晏姝听他这话心中顿时一紧,都没注意到萧彧口中的那句“晏晏”。只心道果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萧彧的监视之下,万幸今日她留了个心眼,没直接去问那医官蛊毒对她的身子生育是否有影响,否则此刻已然是落到萧彧的耳里了。
“妾身虽然害怕,但还是觉得先告知王上才更为妥当。”晏姝柔声撒娇,白玉似的小手轻轻搭上了萧彧的胸前,仰头看过去,莹润的小脸上还浮着方才情动时的绯红,“王上会帮妾身的对吗?”
女郎双眸盈盈,宛若猫儿似的撒娇,萧彧垂眸看着身前的人,眼底神色不明。
晏姝此番自然也是在赌。
既然萧彧是想让她尝尝登高跌重的滋味,那这两年必然还会如前世那般对她极尽宠爱。若是如此,那她更要利用这份“宠爱”去解决她身上这桩麻烦。
如晏姝所想,萧彧在捏了捏了她那只搭在他胸前的手后,眼底浮现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而后便直接让宫侍叫了一众医官过来替晏姝诊治。
可这合欢蛊毕竟不是寻常病症,纵然是萧宫的医官也无计可施。
看着那些医官一个个摇头苦恼的模样,晏姝顿时就心慌起来。
“我这蛊难道解不了吗?”
为首的方医官闻言叹气回道,“回美人的话,这蛊实在罕见,臣等人从未见过,此番也是无从下手啊。”
“那、那我会死吗?”晏姝语气轻颤,生怕这蛊对自己身体有什么伤害。
“晏美人不必忧心,这蛊虽难解,但方才臣为美人看诊,美人脉象平稳,气血通畅,从而可知这蛊对身体并无大碍。”
晏姝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冷静想了一番。就前世而言,自己三年没管这蛊毒,似乎除了每月十五会发作外,确实未有其他不适之处。而且从方才医官的话也可以知晓,这合欢蛊应当也不会影响她怀孩子……
就是每月十五都必须找男人解蛊,属实太麻烦了些。
不过晏姝如今想想前世还当真是凑巧,竟是每月十五萧彧都会出现在她身边。纵然后来她被萧彧囚在寝殿里,每月的十五萧彧也会过来对她强索欢好,倒是恰好替她解了蛊。
“那这蛊真的就一点法子也没了吗?”晏姝又问。
纵然知晓了这合欢蛊对身子没什么大影响,但晏姝还是想将这蛊解掉。毕竟萧彧对她并不是真的宠爱,若是哪月不想替她解蛊了,她岂不是还是死路一条。
方医官闻言犹豫开口道:“臣有一远亲表姑,早年最擅这些制蛊之事,若是让她来看上一看,美人这蛊兴许有法子可解。”
听完方医官的话,晏姝立刻看向了一旁的萧彧,目光恳求,“王上……”
萧彧正坐在附近的小榻上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听到少女那声软绵绵的“王上”后便懒懒地睁开了眸子。
晏姝那双水润润的杏眼就这么眼巴巴地望向着他,眼底尽是乞求。
萧彧眼皮微抬,看向了一旁的方医官,嗓音淡淡。
“将你表姑寻来,替美人医治。”
“臣领命。”方医官立刻颔首,继而又迟疑道,“只是臣这表姑一直云游四方,寻人怕是还得耗费不少时日。”
“无妨,人手车马孤自会叫人安排好,你只管去寻人。”
有了萧彧的话,晏姝心中自是一块石头落地,只要有法子解蛊,那多等些时日也无妨了。
所以待医官走后,晏姝便立刻向萧彧款身谢恩。
“妾身谢过王上。”
晏姝抬眸,殿内烛火摇曳,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忽明忽暗,神色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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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倒是叫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不过萧彧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前世晏姝不知晓他就是萧寻时,纵然他再表现的宠爱她,她与他之间的交流也是甚少的,更多时候,二人都是在榻上度过。
后来她被囚禁的那段日子,二人更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虽然榻上缠绵,但晏姝心里知晓萧彧是对她恨得要命,所以她更不会多说什么旁的话了。
如今一切从头再来,晏姝还真有些苦恼该怎么和萧彧相处,总不能日日一来就勾他上榻吧。
“王上用过晚膳了吗?”最终还是晏姝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略显诡异的平静。
既然不知说些什么,那不如吃饭好了。嘴吃东西不闲着,自然也不用说话了。
见萧彧摇头,晏姝便立刻说道,“那王上今日便留在宝华殿和妾身一起用膳吧。”
未听他开口拒绝,晏姝便吩咐人去传膳。
萧宫御厨的手艺还是极好的,这会子因为知晓萧彧要留膳,晚上的菜肴比午膳更丰盛了些。
有白龙曜,羊皮花丝,奶汁炖鸡、小天酥、烤鹌鹑、过门香等诸多菜式。
晏姝一向胃口极好,恰好这些菜又都是她心头所爱,若是平日里怕是早就吃的畅快了。可眼下有萧彧在,有胃口也快变得没胃口了。
而萧彧似乎真无什么食欲,动了几筷子后便百无聊赖地用那双狭长的眼盯着晏姝用膳。
觉察到那道灼热的目光,晏姝顿感不自在,以至于觉得面前的菜都不香了,手中筷子夹菜的次数也愈发少了。
而萧彧见晏姝越吃越少,那双眸子幽幽暗暗的看过来。
“这些菜不合晏晏的胃口吗?”
晏姝被他看得心慌慌,忙摇摇头否认,又快速吃了几口后便立刻放下了筷子。
“妾身吃饱了。”
她说罢,便见对面那人眼底划过一丝遗憾似的。
晏姝并未多想,只是这时才注意到了萧彧不再叫她晏美人,而是叫她晏晏了。前世萧彧第一次唤她晏晏时,晏姝还觉得颇为奇怪。
若要为显亲昵,应以“姝”字唤起才对,怎得叫起了姓氏。
如今晏姝才想明白,萧彧从开始便只是佯装宠她,心中并不愿与她亲密罢了。所以宁愿日日唤她姓氏,也不愿叫她的名字。
见两位主子用完晚膳,宫人便将剩下的菜都依次撤下,而后又送上来清口的茶水和果盘。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正是西瓜葡萄的时节,所以膳后水果都以这两样为主。晏姝捻了一颗冰镇的葡萄剥完皮正准备送入口中,突然想起自己身旁还有一位祖宗,便立刻将那葡萄殷勤递到了萧彧的唇边。
“王上尝尝这葡萄甜不甜。”
女郎手指纤纤,指尖捻着晶莹剔透的葡萄还沾着几滴透明的汁水,烛火映衬下更显白嫩纤细。
萧彧眸色微暗,定了一会儿,才启唇连带着女郎捏住葡萄的指尖都一并轻咬住。
而眼神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