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越想越觉得头疼。
倘若上一世萧彧真的对她暗中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避孕之法,在这一世也定会一样用上,那她如今想借孩子保命的法子岂不是也无用了。
女郎只觉一阵心烦。
算了,法子都是试出来的。至少现下她还有两年的时间,孩子这条路若是真的行不通,那便再换旁的救命法子就是了。
思罢,晏姝抬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镜中娇艳少女粉面桃腮,一双美目秋波流转,当真是国色天香之貌。
普通男子见,定会为之倾倒。
但萧彧显然不是普通男子,他的一切宠爱皆是带着算计。
晏姝垂眸,思了半晌,转头朝青桃开口道:“青桃,你将我那件芍药裙拿来。”
青桃闻言应声,立刻在衣匣中将那件芍药裙子取了过来。
“公主往日不是最嫌这裙子繁琐吗,今日怎想着要穿了?”
晏姝的目光落在那裙面上,语气轻喃,“虽然繁琐,可是它极美不是吗?”
这件芍药裙是晏姝及笄那年晏文王赐下的。晏文王虽不重视晏姝,但在公主及笄礼的事上还是按照礼法来的,所以所赠之物都不会差。
芍药裙虽然繁复,但做工尤为精细,烟粉色的裙摆拖地延展,容貌娇艳的晏姝穿上,远远望去真的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花。
青桃见状更是连连赞叹,一双眼中尽是惊艳:“公主真的是太美了。”
晏姝挑这件裙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前世萧彧在今日来过她的宝华殿,当时的她惊慌失措,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遭萧彧嫌弃。
所以在萧彧提及昨夜之事后全然不敢将合欢蛊一事托出。就怕被萧彧知晓了后,而失了一时的宠幸。
但是如今晏姝既然重生,知晓了萧彧的真实目的,她便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将萧彧的宠幸看得太重。
不过心里不在意,面上却不能展露,毕竟如今的她还是得依仗萧彧,才能将那孩子的法子落实下去。
毕竟只凭她自己怕是没能力找人来替自己医治那合欢蛊,若是此时告知了萧彧,借着这层虚假的宠爱,就算是做表面功夫,他也应当会叫人替她医治。
前世晏姝不敢,是因为怕失宠,如今既知道一切宠爱皆是虚假,她行事倒不必那般畏首畏尾了。
不过适当时机,还是得好好利用一番自己的美貌。
就如这芍药裙,似乎前世最得萧彧偏爱。
待晏姝梳妆完,青桃便去传了午膳。
不得不说,这些宫人最会审时度势。萧威王在位时,那时的晏姝不争宠也不得宠,只是后宫诸多美人中的小小一个,所以在吃穿用度上,宫中少府并不用心。三餐不是残羹冷炙已是万幸,哪里会像如今这般菜肴鲜美,种类俱全。
不过晏姝倒是习惯了,好歹前世做了萧彧的两年宠妃,什么珍馐佳肴没有见过。
青桃倒是在一旁将脸都笑开了花,愈发觉得自家公主就是命好。
用完膳后晏姝便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消食,看着窗外的芍药,心中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宝华殿原先住着三位美人,虽然平日里无甚来往,但如今一朝宫变,只剩下晏姝一个人了。没有子嗣便要殉葬,这后宫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过想想自己前世的下场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便没什么资格与能力去同情旁人了。
吃饱了便犯困,晏姝在小榻上躺了一会儿便晕晕乎乎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梦里全是萧彧推她进斗兽场的冷血模样,恶狼凶残,逼得她节节败退,梦里晏姝只能一直惊呼不要。
于是醒来后便是一阵口干,还没睁开眼,晏姝便下意识黏黏糊糊开口唤青桃去将茶盏拿过来。
少女似是还未清醒,本就甜软的嗓音此刻愈发娇绵绵的,一张粉白小脸也是睡得红扑扑,宛如牡丹娇艳。
那方递来的茶盏晏姝顺手接下,一口就喝下了大半。
当真是午膳吃咸了,真是口渴死了。
“还要吗?”
清冷低沉的语调骤然落入晏姝的耳里,吓得她立刻清醒地瞪大了眼。
然后她转头便看见梦里那个纠缠她的修罗此刻竟就坐在她的小榻旁,一身玄色衣衫,手肘撑在小案上,漆黑狭眸深不见底,歪着头正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打量着她。
晏姝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立刻按下慌乱的心跳匆匆起身行礼。
“妾、妾身失礼了,见过王上。”
晏姝垂眸,心里都快慌死了,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萧彧又究竟来了多久。
更怕的是自己不知睡梦中有无呓语,若是无意间说出了什么前世的事,那可就糟糕了。
晏姝可是还记得方才的梦里,她一直惊呼不要来着,也不知到底唤出了萧彧的名字没有。
“王上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妾身?”晏姝抬眸看向面前人,杏眼温润,露出了一副娇怯怯的模样。
萧彧弯了弯眸子,并未答话,而是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向上摊开,女郎看到一时有些愣住,不知所措起来。
“过来。”萧彧又道。
晏姝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紧,虽不知萧彧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又实在不敢忤逆,只能犹犹豫豫地将手搭在了萧彧的手心。
随后她的手便被握紧,整个身子都拉向了他,最后竟是一把跌坐在了萧彧的怀里。
晏姝一惊,下意识就想起身,可腰间却一紧,肩窝处也微微一沉,萧彧的下巴朝她压了过来,鼻息之间瞬时充斥了他身上的清冷松木香。
“跑什么,方才梦里不还一直唤孤的名字吗。”
萧彧的语气懒散,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却让晏姝的后背陡然冒了一层冷汗。
他果然听到了。
晏姝心里慌张,根本不知萧彧究竟听到了多少。
而眼前人似是看出了女郎的紧张不安,轻轻将她耳边睡乱的碎发撩到了耳后,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晏美人方才是做了什么梦,一边唤着孤的名字一边说不要,不要什么?”
纵然萧彧的语气轻懒,可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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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依旧觉察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她眼睫轻颤,不知该如何解释,绞尽脑汁后,突然灵机一动道:“妾身、妾身只是梦到了昨夜与王上……”
话说到此处,晏姝便故作娇羞低下了头。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昨夜她在榻上确实喊了许多“不要”,此刻作为解释虽丢人了些,但也不会太过牵强。
且寻常人听到这般回答,应当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了。而晏姝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故作一番娇羞情态想让萧彧自己意会去。
可她恰是忘了,萧彧怎会是寻常人呢。
听到晏姝的话后,他非但未觉羞耻,竟还屈指抬起了少女的下巴,狭长的眸子轻敛,兴致盎然地追问。
“昨夜与孤什么?”
晏姝倏地便红了脸,水润的杏眼开始晃荡起来。
这人怎么这般厚脸皮,非要听她亲口说出来那些个羞耻的事才满意吗?
似乎是看不到怀中女郎的羞愤模样,萧彧又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这幅不问不罢休的模样,晏姝咬唇,闭着眼直接豁出去了。
“妾身方才是梦到了昨夜与王上欢好的样子!”
萧彧半敛着眼皮,看到自己捏着的这张小脸从纤细的颈项到耳根迅速绯红一片,闭着的眼睫轻轻颤动,宛如两把小蒲扇,漆黑的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晏姝本是羞愤才闭着眼,心中想着她都这般直白地说了,萧彧总不会再追问了吧。
而事实确实如晏姝所想,萧彧当真没再多言一句。
可晏姝未曾想,他竟是低头直接吻了她!
清冷的带着积雪松木的气息瞬间闯入她的鼻息,晏姝呜‘咽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
只见眼前的人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垂眸亲的极为认真。
鸦羽似的长睫扫过她的脸颊,晏姝一下子就愣住了。
前世萧彧根本没有一过来就亲她啊,难道就因为自己方才随口胡诌,导致一切都变了吗?
晏姝想着想着,突然唇瓣一阵轻微刺痛,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瞬就被贴得更深了。
呼吸尽数被夺去,晏姝只能被迫仰头,无力地抓住了萧彧胸前的衣襟。
屋内霎时尽是栀子香与冷松香纠缠的气息,良久才散了开来。
晏姝趴在萧彧的怀里轻‘喘微微,颈项肩背已是香‘汗涔涔,一张小脸艳若牡丹,乌润杏眼中全是滟滟水光。
而身下的萧彧眸中尽是餍‘足,薄唇上还带着微微水渍。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一轮圆月已经悄然挂上了树梢。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月亮似乎确实比昨夜要圆些。
而身‘下的人也比前世要更难缠些。
晏姝也不知情况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了。明明前世萧彧来宝华殿后也未曾对她这般,怎么今日就全都变了呢。
晏姝凝神思忖间,未察觉身下那人亦正若有所思地用那双狭长的眸子打量着她。
“晏美人似乎没有昨夜大胆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