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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来乍到被人欺

作者:纸下清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明就有嘛!”上官兰笑着说


    黎宿被他直白的夸赞说得一怔,耳尖先泛起薄红,顺着脖颈悄悄漫开。


    黎宿下意识别过脸,目光落在脚边的青石板上,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带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那笑意像融雪时的第一缕阳光,霎时冲淡了他眉宇间的清冷,连带着方才被风拂乱的鬓发,都添了几分柔和。


    “别、别乱说。”黎宿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他抬手拢了拢衣襟,指尖却碰着发烫的耳垂。


    突然切话题。


    “温倾鹤只有你们两个弟子吗?”黎宿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上官兰闻言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拨了拨腰间的玉佩。


    声音轻快了些:“不是,师尊座下弟子算起来有三个,只是另外一位师兄在外游历,寻常时候不常回山。”


    上官兰又说:“你现在不是师尊的的亲传弟子,你应该叫圣子,记住,下一次,不可以再直言师尊名讳!”


    黎宿点了点头。


    上官兰抬眼看向黎宿,眼底闪过点笑意:“说起来,如果你成为了内门弟子,还让师尊挑选成为亲传弟子,你就是第四个弟子了!”


    黎宿握着的拳头紧了紧,面上掠过一丝复杂,轻声道:“我会的。”


    毕竟黎宿还要为村子里的人报仇,黎宿必须向上爬,爬到仰望所有人的方向!


    不过,这里的仙人和黎宿想的不一样。


    或许只是因为不知道黎宿的魔族身份,若知道了黎宿的身份就会和那些仙一样毫不犹豫地杀了黎宿吧。


    黎宿想着这些。


    黎宿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恐,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缠住。


    上官兰见黎宿出神,眉峰微蹙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便伸出纤纤玉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


    清脆的声音里带了点疑惑:“黎公子,你在想什么呢?方才问起师尊的弟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走神了?”


    上官兰指尖的银镯随着动作轻轻相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倒把黎宿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黎宿回过神,对上上官兰探询的目光,方才那点怅然已淡去不少,只略一颔首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些旧事。”


    上官兰领着黎宿穿过层层石阶,绕过栽满青竹的回廊,远远便望见一排青瓦木屋。


    檐下挂着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混着远处传来的晨课诵经声,倒有几分清净。


    “这里便是入门弟子住的地方了。”上官兰侧身让黎宿细看,指尖点了点最末一间,“这间刚空出来,虽小了些,却挨着后山竹林,倒也安静。”


    黎宿垂着眼跟在她身后,洗得发白的旧衣在一众弟子的锦缎道袍间格外扎眼。


    黎宿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项链,冰凉的触感压下心头的局促,只低声道:“多谢上官师姐。”


    上官兰见黎宿始终低着头,以为是初来乍到的羞怯。


    便温声道:“不必客气。我已让人备了套干净的弟子服,还有些基础的修行心法,等会儿给你送来。往后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或是其他师兄师姐。”


    上官兰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师尊虽看着清冷,却最是护短。你既被他带回山,便是咱们沧渊派的人了,安心住着便是。”


    黎宿“嗯”了一声。


    上官兰笑着摆了摆手:“那我先去给你取东西,你自己收拾收拾。”说罢转身离去。”


    黎宿望着上官兰的背影消失在竹影深处,才推门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榻,墙角堆着半旧的蒲团。


    黎宿走到榻边坐下,指尖抚过颈间的项链——那是魔族留给黎宿的遗物,也是黎宿身为魔族的最后凭证,更是黎宿未来为魔族报仇的关键!


    窗外的风卷着竹叶沙沙响,黎宿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温倾鹤带回他时的侧脸,那人白衣胜雪,眉眼间的笑意里藏着一丝他看不透的温柔和坚定。”


    “沧渊派……”黎宿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讽,又似隐忍,“我来了。”


    脚步声在门外顿住,随即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审视的男声:“你就是黎宿?”


    黎宿抬眼,见门口站着个身着青灰色弟子服的少年,眉眼间带着点同龄人的桀骜,正是方才在回廊里远远见过的刘潇。


    黎宿没起身,只淡淡“嗯”了一声,指尖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项链,藏在袖中的手却微微收紧。


    刘潇几步跨进门,目光在黎宿身上扫了一圈,从洗得发白的旧衣到简陋的行囊,嘴角撇了撇:“听说你是圣子亲自带回来的?倒是稀奇。”


    “圣子虽然爱管门外的闲事,但是却没有见过他带回来一个人。”


    刘潇语气里的打量像根细刺,黎宿却只垂着眼:“或许是圣子心善。”


    “心善?”刘潇嗤笑一声,往前凑了两步,“沧渊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既没背景,修为看着也平平,凭什么能得圣子另眼相看?”


    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吹得桌上的纸页簌簌响。


    黎宿抬眼看向他,眸色沉了沉:“我是否够格,与刘师兄无关。”


    “哟,还挺横?”刘潇被他这态度激得挑眉,“别以为圣子带你回来就能高枕无忧了,入门弟子的规矩多着呢,往后有你受的。”


    说罢,他又瞥了眼黎宿颈间露出的半块项链,“这破玩意儿戴着倒挺宝贝。”


    黎宿猛地攥紧项链,指节泛白,声音冷了几分:“与你无关。”


    刘潇被他陡然冷下来的气势噎了一下,随即恼道:“你以为我想管?不过是提醒你,在沧渊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肆的。”


    撂下这话,他甩袖转身,脚步声重重地消失在走廊里。


    屋内重归安静,黎宿才松开手,掌心已沁出薄汗。


    黎宿望着门口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沧渊派,果然处处都是刺。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沉沉压在沧渊派的屋檐上。


    刘潇借着树影掩护,再次撬开黎宿屋门时,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刘潇记得白日里黎宿总下意识护着脖颈,那项链定是贴身戴着的。


    可此刻屋里空无一人,榻上空荡荡的,桌上只有半碗没喝完的水。


    “难不成带在身上了?”刘潇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在屋里翻找起来。他扯过榻上的薄被抖了抖,又把墙角的蒲团一个个挪开,连桌缝都用指尖抠了遍——分明是间空屋,却找不到半点项链的影子。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风,吹得窗纸哗哗响。


    刘潇心里发毛,正想骂句晦气走人,眼角余光瞥见榻边的木凳上,搭着件黎宿白日穿的旧外衫。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指尖刚碰到衣襟,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是黎宿回来了!


    刘潇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找项链,猫着腰就从后窗翻了出去,连撬坏的门锁都来不及复原。


    黎宿推门进来时,正撞见窗棂晃了晃,他眸色一紧,反手掩上门,目光迅速扫过屋内。


    桌上的水纹还在晃,凳上的外衫被风吹得掀起一角——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却又分明透着股被人闯入过的气息。


    他下意识摸了摸颈间,冰凉的项链贴着肌肤,链坠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二郎,这项链是魔族的标记,是魔神选中你的凭证。可得一直戴着,万万摘不得。”的声音还在耳边,他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漫开一层冷意。


    是谁?


    黎宿走到榻边坐下,指尖反复摩挲着项链的赤色菱形坠子。


    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警惕。


    沧渊派卧虎藏龙,他初来乍到,本想低调蛰伏,可这莫名的闯入,像根针戳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


    黎宿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夜风带着竹露的清冽灌进来,吹得他鬓发微动。窗外的竹林在月色里影影绰绰,隐约能看见远处弟子宿舍的灯火,却瞧不见半个人影。


    “是冲着项链来的?”黎宿低声自语。


    这链子除了母亲的嘱咐,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特别之处,白日里刘潇那几句嘲讽,此刻倒像是伏笔。


    黎宿关了窗,转身将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桌上的旧包袱被人动过,边角有些凌乱,榻下的蒲团也被挪了位置——对方显然是在翻找什么。


    黎宿走到桌前,将包袱重新叠好,动作间瞥见桌角那半碗水。


    水面还浮着层热气,是他离开前刚倒的。


    算着时辰,闯入者定是刚走不久。


    黎宿修长又白皙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眸色渐沉。


    不管是谁,既然盯上了项链,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正思忖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序,不似方才那般鬼祟。黎宿敛了神色,转身看向门口


    “黎宿?”是温倾鹤的声音,清冷如月下玉磬,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黎宿拉开门,见温倾鹤立在门外,月辉落满他的白衣,周身仿佛笼着层淡淡的光晕。


    对方手里提着盏琉璃灯,另一只手拿着个小布包。


    “圣子?”黎宿微怔,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温倾鹤的目光扫过他,又落在那扇虚掩的门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方才路过,见你屋门没锁。”


    黎宿这才注意到那被撬坏的铜锁还歪挂在门环上,忙伸手想去掩,却被温倾鹤先一步按住门板


    “锁是被人撬了?”温倾鹤的声音明显的担忧,目光落在那扭曲的锁芯上,眸色深了深。


    黎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许是弟子不慎,引来了宵小。”


    温倾鹤没再追问,只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他:“这里有些伤药和干净的里衣,你先用着。”他顿了顿,又道,“入门弟子院虽不严,但也需谨慎。往后锁好门窗,若再遇此事,直接来寻我。”


    黎宿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指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低声道:“多谢圣子。”


    温倾鹤看着他颈间隐约露出的项链,目光在那墨色链坠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开视线:“早些歇息,明日卯时需上早课。”


    “是。”


    温倾鹤提着灯转身离去,白衣在月色里渐行渐远,衣袂扫过竹枝,带起细碎的声响。


    黎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关上门,将布包放在桌上


    拆开一看,里面除了伤药和叠得整齐的里衣,还有一把竟然还有一把新的铜锁。


    他捏着那把冰凉的锁,又摸了摸颈间的项链,心底某处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这沧渊派的日子,或许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黎宿吹灭油灯,躺在榻上,耳听着窗外的风声,指尖始终没离开过颈间的链子。


    这是家乡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是他在这仙门之中,最后的铠甲。


    而温倾鹤那不经意的关照,却像投入寒潭的石子,溅起了灿烂的水花。


    哇塞哇塞,你们有遇见过我更新这么快的作者吗?这么勤快的作者不多见了![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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