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朝后,首先便对鄂善发难。康熙雷厉风行,当即指责鄂善等人同皇太子结党,目无君主,即刻下狱。
胤祉还嫌不够狠,要再加一把力度。他指出,镇国公景熙向来偏爱皇八子,此次必然不是公心。康熙睨胤祉一眼,没有做过多评价。
不久,康熙再次指责托合齐同样参党,重启四年前对托合齐的弹劾案。最终托合齐身陷囹圄。胤祉根据托合齐口供计算,他加入太子党也不到一年,情形瞬间变了模样。
审讯托合齐时,胤祉检举有功,自然在场。胤祉手指微动,一废时他识人不清、韬光养晦,并没有深入参与。反倒是这少有人了解、细节模糊不清的太子二废,居然有幸参与其中。
审问的所有人,目光一齐看向狼狈的托合齐。托合齐已知大势已去,不如坦白从宽。
按照托合齐口供指明,鄂缮等人为皇太子结成党派的时间已有一段时间。而的那个是托合齐、梁九功尚未参与。
去年夏初,鄂缮等人许施利益,将托合齐拉入太子党。随后,托合齐将有私交的梁九功等人一道拉入党中。并于今年八月初六日举行党派宴会。
受邀参加了宴饮的人,除托合齐、鄂缮、梁九功等太子党的核心成员外。外朝官员有如刑部尚书、八旗都统等,还有担任要职的高级官员;内务府的中级官员也不少;甚至涉及了恭亲王等近支宗室势力不可谓不大。
审讯的人全都沉默,讪讪不敢言。一听这名单,就知道不好,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现在,都等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康熙,递一个话头。
“掌九门管钥,统帅八旗步军五营将弁。以周卫徼循,肃靖京邑。托合齐,你身为布君统领,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毫不考虑自己职责的?”
康熙发话,吓得托合齐连连在地上磕头,不断念着“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梁九功。”
一旁跪了多时的梁九功,此刻不敢动弹半分,也只有求康熙放他一条生路的份。
梁九功身为总管太监,居内宦首领,伺候康熙帝,为他传递旨意。此时遭到检举,事情败露。梁九功深知康熙和蔼表象下的脾性,他往日里吃了多少,如今便要全部吐出来。
托合齐与梁九功两人,可说是康熙信赖有加的外臣内仆,却均变为皇太子一党。倘若内外勾连,后果难以设想。
康熙对着房内所有大气不敢出的人说:“我到底还是胤礽的父亲。胤礽他虽然没有别的坏心思,但——”
康熙冷酷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梁九功、托合齐等人:“总有小人,担心日后自己多行不义之举,遭人报复。若是我出了事,也关系到我一世甚至史书评价。”
屋子里瞬间呼啦啦跪了一片。胤祉知道这事必然踩在康熙底线上。但也没想到,对于康熙来说,胤礽的拉拢,对他来说情势危险,可见一斑。
不愧是在位37年的太子,若是想要结党,手里资源只会比胤禩更充分。所需人手更是唾手可得。
胤祉想起自己还需要钻营清名,不像胤礽有个堂堂正正的名头,紧了紧后槽牙。
康熙帝对太子党的打击可谓雷厉风行,自此太子的二废已经化为定居。
事情结束一段时间后,胤祉回禀发现,康熙是真的更加苍老了。胤祉托着下巴,想起皇太后这段日子也是精神不爽,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样子。
要是能在她葬礼上,捧起她的灵牌,那应该就能确认,谁才是康熙中意的继承人。
康熙看了胤祉,这个办事最为可靠的儿子良久,忽然开口。他言明,对于太子党的情况其实已经了解很久。之所以放任他们,不是怕打草惊蛇,只是想再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机会。
但是托合齐、总管太监梁九功的加入让太子党势力骤增,这些都是康熙身边近臣,已经危机他的性命。这才迫使康熙不得不着手剪除,并不是生气无伤大雅的争锋。
真的吗?胤祉看康熙的样子,不像是对太子党的事情有所了解。而且康熙的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他,不要过多打探?胤祉回想,确认自己的门客们并没有触及康熙底线的身份。
康熙确实还是对太子心软,他本身也不是滥杀的皇帝。康熙对太子党的处置较为温和,即便是托合齐、鄂缮、梁九功等核心成员,亦不过是革职拘禁,并未置之极刑。
如此的处理方法,胤祉腹诽,当然是康熙自我标榜的“谨密”、“宽仁”的体现。这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希望有仁厚的名声呢。何况胤祉记得,康熙后期为了搏好名声致使国库亏空。
胤祉记不得细节,但这种大事应该没有记错。太子一废、二废他都记住了时间,并合理利用。想来康熙末年也必将手到擒来。
胤祉当然不可能直白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恭维说,汗阿玛的教导,儿臣自然牢记于心。
却看见康熙忽然像是卸了力气,摆摆手让胤祉退下。胤祉出了养心殿,百思不得其解,康熙为何对他那挑不出错的回答不满意?
总不能是康熙失望,自己没说什么,绝不步八阿哥后尘之类的吧?康熙还是希望兄友弟恭,而非兄弟阋墙。自己此次主导太子二废,已经算是踩在了康熙底线上。
康熙现在面对诸子夺嫡心生厌倦,希冀低调平息儿子们的暗潮涌动。一废时,他尚志壮年,为了挫一挫胤禩的气焰,也是舍不得一直培养的太子,最终复立。
但托合齐会饮等三案完结之后,康熙第二次将皇太子胤礽废位,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心气,暂时不再册立皇太子。
但诸皇子的夺嫡之争仍在继续,随着康熙身体素质的下滑越发激烈。
幸好胤祉知道,胤礽不久就要试图传递消息给仍然支持他的官员,再次惹怒康熙,彻底失去角逐资格。否则他大概会和胤禩一样,继续把胤礽视作潜在威胁。
现在,朝堂明面上,便是胤祉同党羽众多的胤禩一方势同水火。同时,胤禩方胤祯长成,也拥有胤禩及其党羽的支持,不容小觑。
诸皇子既已如此,朝中大臣亦是同样。或奏请立储,或援结党派,或钻营奔走。从此康熙朝晚期政局混乱之象,即将拉开帷幕。
朝堂上的纷纷扰扰,也影响到了后院的女眷。伊哈娜这几日又整日整日不出来,因为她的一个近支兄弟,同样在会饮名单上。虽然人微言轻,到底还是成了太子党。
伊哈娜不敢说自己家族有眼无珠,也不敢去胤祉那里讨嫌。于是诚亲王府一时之间,又成了没有女主人主持大局的局面。
伊哈娜一个人在内室胆战心惊,想着家里给自己递的话:此事乃三爷一手促成。所以,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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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回程路上对她不悦,原来是因为她家不支持胤祉吗?
伊哈娜确实是诚亲王福晋不错。但由于之前无所出,董鄂氏选择同时押宝而非孤注一掷。没成想,就算是只让家中小辈“自行”选择党派,也倒霉地撞在了康熙枪口上。
伊哈娜揉皱了手中的手帕,思来想去、几番纠结,还是决定给父亲修书一封。
同样,布耶楚克等女也在和家中密切书信。对于这些家族来说,朝中又要变天了。究竟是哪个家族,能成为下一个“佟半朝”。
这些事情和济兰无关,她本来就孑然一身。此时她正在逗弘景,笑着对桃夭说:“你看,真奇怪,明明他出生时,我早上只看见了红红的皱巴巴的臭孩子。现在,就和那画上的玉孩一样。”
弘景被奶娘抱在怀里,发出“呀呀”的无意义声音。济兰的手指和他在半空中胡乱飞舞的小手,不小心碰在一起,忽然济兰的内心柔软一片。
除了胤祉,她又多了一个家人。
桃夭也在一旁说漂亮话,夸奖弘景小小年纪就如此玉雪可爱,长大后一定有大作为。济兰深知那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快乐。
济兰从奶娘手里接过弘景,忽然想起只比弘景早出生一月的弘晟。济兰转头,询问桃夭,怎么最近没看见伊哈娜。
桃夭呶呶嘴:“主子,您天天在屋里逗弄小主子,哪里也不去。那位想来也是一样的。”
济兰点头,倒也是。这么一想,虽然知道这就是一个,胤祉去不去给康熙递话的事情,济兰的心,还是逐渐从喜悦变为酸涩。
“也不知道你多久去尚书房。”济兰看着弘景含住自己的手指,将所有无奈化作了期待。弘景的名字好歹是胤祉想出来的,也是特殊的孩子不是吗?
大人的暗潮涌动并不会干涉小孩子。济兰屋里很快等来了一位特殊的小客人,正是都春。无论是布耶楚克被责骂,还是进退两难的伊哈娜,不约而同对她隐瞒了过于复杂的事情。
济兰微微蹲下身,让都春看清襁褓里的孩子。一向活泼的都春难得扭捏起来,把手背在背后,对济兰说:“额捏,这就是弟弟吗?”
济兰看清了小女孩的想法,将她的手轻轻抽出来,温柔与婴儿的肌肤接触。不同于任何布料的柔嫩触感,让都春睁大了眼睛。她的手,像受惊的鸟儿,又蹦了回去。
都春知道,两个弟弟都是易碎品。今日她出门前,布耶楚克还反复叮嘱她,再是想玩闹,也不要当着两个弟弟的面。惹了麻烦,做额捏的可帮不了她。
济兰看见都春如惊弓之鸟,哪能不知道是布耶楚克教育的。她摇了摇头,也不对此举评价,毕竟都春肯定也要去伊哈娜处瞧一瞧。济兰不介意,不代表伊哈娜不介意。
“是的,这是弟弟。将来弘景长大,记得多问候问候姐姐。”
都春性子很活泼。假如她长大也是如此,按照康熙爷历来的惯例,活泼有主见的去蒙古,安静温柔的在京。那都春多半是要去蒙古的。
之前胤祉的姐姐荣宪公主冬日不想多迁徙,还要求康熙给她送粮食。都春要是过去,可能并不如荣宪公主那样肆意。可要是有兄弟帮扶,定然也不差。
济兰看着面前两个孩子,忽然也觉得,自己不比伊哈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