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从夫人……
从夫人那邊回来的路上,席闻知一路释放着低气压。
在徐夫人那,于禾中途和佣人一起离开了茶室,把空间留给了母子俩。他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徐夫人被席闻知气狠了,第一次不顧形象摔门而去,没过一会,管家就把他们请出了庄园。
被赶出家门的席闻知看着神色如常,于禾跟在他身邊多年,还是凭着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眼看出了他心情不佳。
到了后,于禾下車幫席闻知拉开車门。
“于禾。”
“在。”于禾绷紧头皮,竖起耳朵听指令,大气不敢出一下。
“跟我上来。”
“好的席總。”
于禾一路跟着席闻知回到家中,又一路跟到书房。
席闻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于禾跟过去,在办公桌前站定,紧张地听候吩咐。
“过两天賀堯带朋友过来,就安排到温泉别墅那邊讓他们玩几天。”席闻知交待道。
“我一定招待好。”
“呵。”
“……”于禾:“那我……”
席闻知扔给他一份文件,道:“你去H市,负责賀善文那边,在订婚前,把合同上面的内容落实了。”
于禾松了口气,拿起那份文件的同时忙不迭点头答应:“好的席總,没问题。”
“问起来的话……”
“对不起夫人,我被席总派到H市出差了,对A市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嗯。”
于禾离开后,席闻知办了会公,想起于禾跟他提的事情,中途给賀堯打了个電话,问了賀堯的意见。
那些画是直接讓人取走裱起来,还是等他自己回来处理。
“全裱啊?”
“嗯。”
那这不得把他宿舍几个人羡慕死?
贺堯美滋滋地同意了,“讓于助理处理就好。”
席闻知还有工作,没有多聊就挂断了電话。
电话里,席闻知没有提起今晚发生的事情,贺尧不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席闻知就已经幫他拒了见父母这一项流程。
贺尧穿上外套,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打开门,舍友们都已经在走廊外等着了。
陳鑫带着他们到了海边的一个小酒馆,在酒馆二楼的露台上,能喝着酒听着驻唱歌手唱着浪漫的情歌。
由于这家酒馆布置的太过于好看且浪漫,连门口摆放的都是鲜切花,进店前乔乔想起了陳鑫早上的话犹豫了一下,盯着陳鑫反复看了又看。
陳鑫一臉无辜地看着她。
“你不会跟我求婚吧?”
“什么?”陈鑫瞪大双眼,一臉惊喜地看着她:“你想我求婚吗?”
“我我,可是我没准备诶?”
“你想的话,我马上……”
“想你个头!”乔乔拍了拍他的头,“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像贺尧和席总那样先订婚!”
乔乔又拍了他一下,一口拒绝:“不行!我随口问的,不是那个意思。”
陈鑫捂着被拍的地方,虽然不疼,但心里委屈,“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贺尧他们……诶?贺尧呢?”陈鑫四下张望没找着贺尧。
落在他们身后的许兼雲指了指店内,“里面呢。”
早在他们提到自己和席闻知时,贺尧就知此地不宜久留,快步绕过他们进店里去了。
“为什么不行?”
“你说嘛。”
来到二楼的露台,陈鑫还在问,见到贺尧,拉着乔乔走过去,坐到贺尧身边,问:“贺尧你和席总才認识多久?”
“你们能订婚,我和乔乔是不是也可以?”
贺尧避不可避,尴尬地不敢说话。
乔乔见他为難人,气得拧他的胳膊,“我们的事情,你为難贺尧干嘛?”
“没有为难啊!我就问问,那我问别人。”陈鑫揉着被拧疼的地方看向其他人,“你们说。”
其他人装作很忙的样子,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许兼雲更加夸张,直接反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看向舞台,装作专心听歌的样子。
见没人站自己这边,陈鑫更加委屈了,“那我们認识得比贺尧和席总他们还久呢,他们能订婚我们为什么不能?”
“我比贺尧还小啊!”
“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你是不是不爱我?”
乔乔被他的话气得伸手就要拧他,被他躲开了,气道:“我们和他们又不一样!”
陈鑫原本还没有一定要订婚的想法,此时也来劲了,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可就是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乔乔更加生气。
乔乔没有见过席闻知,也不认识席闻知,但这么久以来,凭着从他们这里听到的部分就能从中断定,至少如果是席闻知在这里,绝对不会像陈鑫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说乔乔年纪还这么小,就是陈鑫年纪也不大,他们一个还要上学,一个刚毕業,两个都还在依靠家里的学生,对未来都还很迷茫,怎么跟贺尧和席闻知他们对比呢?
不论如何,席闻知那样的人,至少是功成名就,事業有成,完全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和做足了未来规划的。
陈鑫呢?陈鑫的事业还没起步,双方对彼此都还不够了解,陈鑫行事又不够严谨,就像乔乔会担心他突然求婚一样,心底对他的性格就不放心了。
再说贺尧,不说他联姻是自愿还是逼不得已,那也是非常规订婚的。
这样有什么参考的意义呢?
乔乔不是不喜欢陈鑫,只是觉得两人还可以慢慢谈,在合适的时机再讨论婚姻这个话题会更好。
乔乔努力控制着脾气,没有当众说些让他难堪的话,只是道:“我们回去在讨论这件事。”
陈鑫左看右看,点点头,“行,回去说。”
他们之间闹了不愉快,气氛有些微妙,贺尧是生怕自己成了导火索影响别人的感情,耿盧是受了影响,一直小心留意何宇陽,生怕他被影响到。
他这样不是像陈鑫那样想订婚,是生怕何宇陽想,好在何宇阳神色如常,看起来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一行六个人,只有许兼雲悠然自得,还上台唱了首歌。
唱完下来被好几个人要了微信,他回来坐下,看到陈鑫面前摆放的空酒瓶,和贺尧、耿盧无声对视了一眼。
许兼雲佯装有些累了,“好困啊,今天早上起来太早了,昨晚都没休息好,要不,我们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
耿卢第一个响应:“好啊,我和宇阳也有点累了。”
陈鑫有些醉了,他喝醉了很安静,听到他们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许兼云打了个哈欠,“那行,回呗,谁没喝酒的?”
“我。”贺尧举手道,“我来开車吧。”
乔乔从陈鑫兜里掏出车钥匙给他,“那回吧。”
她能感觉出来,大家多少都受了她和陈鑫吵架的影响,她有些不好意思。
“还能走不?”许兼云走过去,幫着乔乔把陈鑫搀扶起来,陈鑫喝了酒不吵不闹的,也不知道醉到什么程度,怕乔乔扶不住他那么大个子的许兼云一路把他搀扶回到车上。
“乔乔,你坐他旁边扶着点啊,我和贺尧坐前面去。”
“好,谢谢了。”
“客气什么啊,开车贺尧,回去咯。”
贺尧开着面包车把大家都送回酒店,又去停好车,再回到酒店大堂,和之前一样,其他人都坐在大堂里等他停车回来,才一起上楼。
回到酒店房间门口,许兼云扶着陈鑫,犹豫道:“要不,今晚我照顧下他?”
乔乔更加不好意思了,想要接过陈鑫,“不用麻烦你,我照顾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你力气小,我怕你累着了,要不还是让他在我房间将就一晚吧。”
贺尧也帮腔道:“对,要不就我和许兼云照顾一下他得了。”
乔乔不想麻烦他们,不等他再拒绝,陈鑫这会说话了,“乔乔。”
他喊着乔乔的名字,挣脱许兼云的手,差点没站稳,吓得所有人都伸出了手想要接着他,好在没摔着。
“你们,回去睡、吧,我跟乔乔回去了。”
咬字清晰,听着还算清明,贺尧便拦下许兼云,只是在他们回房前还是劝了一句:“别吵架啊,有话好好说。”
乔乔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吵不了。”
他们不清楚,乔乔还能不清楚吗?吵不起来一点。
果不其然回了房后,乔乔扶他躺在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出来想要帮他擦擦脸就看到陈鑫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瞧这窝囊样,怎么可能吵的起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拿毛巾帮他擦脸,明明是年纪更小的她,此时反而安慰起他:“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要跟你分手,别哭了啊,我答应你,如果等我毕业我们还在一起就结婚好吧?”
“真的吗?”
“真的,快点,自己擦。”乔乔把毛巾抛到他脸上,见他拿起来擦了,看着不像醉,倒像故意装的,“我们的事你不要扯上别人,你不也说了贺尧的情况,你忘啦?他那是逼不得已的,你老提他订婚的事做什么?”
“我看他开心得很。”
“啪——”乔乔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那也是人家运气好碰到喜欢的人了。”
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最初的原因。
陈鑫挨了一下,不敢再乱说话了,在床上挪了挪身体靠近她,伸手环抱住她的腰,黏黏糊糊地说:“不想和你分开,宝宝。”
乔乔翻了个白眼,骂他:“出息!”
不过还是回抱了他,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给你说,是你邀请他们来玩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明天不许闹脾气了,怎么样也要让大家玩得开心。”
“嗯嗯。”
第52章 第二天……
第二天的行程目的地是这邊十分有名的寺廟,据说求什么灵什么。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一行人铆足了劲爬山。
陈鑫牵着乔乔一马当先,中途回头和他们道:“你看啊,这廟在这么高的山上,不通車也没有缆車,看这还每天这么多人来就知道了。不开玩笑的,真的灵。”
“我艺考前就来这求的,你们也知道我那水平,完全是超常发挥。”
他和乔乔今天看着感情已经恢复如常,亲密无间地手牵着手在前面并排走着,完全看不出有吵过架的样子,看来是和好如初了。看他们这样子,大家也都放下心来,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对此行抱着十足的期待。
“求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陈鑫十分肯定地回答。
爬了约二十来分钟,到了半山腰休息区,除了贺堯和許兼雲外,另外四个都去位于半山腰的网红拍照打卡点排队去了。
据说那个位置特别适合拍小情侣拍背影合照,都是独自前来的贺堯和許兼雲就不去凑热闹了。
贺堯反复掏出手機查看是否有最新消息,昨晚和席闻知互相道过晚安后,席闻知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再度下滑刷新了一下頁面,确定不是网络问题,又点进聊天頁面,页面中只有他早上汇报的行程信息,没有收到回复。
“兼雲,你有网嗎?”
“有啊。”
“哦。”
許兼雲扔给他一只铅笔,又扔过去一个本子,“别看了,这里風景好,没事干就画画。”
说完,他找了个位置,打开速写本翻开到空白的一页,看着远处的山和海,用手中的铅笔把眼中的風景定格在纸上。
“你这笔我用不惯。”
許兼云没好气道:“爱用不用。”嘴上这么说着又从背包里翻出几只,“自己挑。”
贺堯笑着从里面拿了自己惯用的,挑了个喜欢的位置,开始画画。
他落笔果斷,速度极快,笔尖勾勒,很快山和海便跃然纸上。
不知何时,许兼云停下了笔,来到他身邊,看着他细化光影部分,每一笔落下,山和海都变得更为立体。
许兼云叹了口气,收起本子不愿多看,總是这样不经意间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刺痛内心。
贺尧画完了一張速写稿也没见他们回来,便和许兼云一起去找他们的,到的时候刚好轮到他们拍完了,便又继续往上走。
他们小情侣甜甜蜜蜜走在前面,贺尧这个疑似被未婚夫“冷暴力”的和唯一一只单身狗走在最后。
“别看了。”许兼云见他又把手機掏出来不斷刷新,无语地指了指他右上角的信号,“满的,刷新也是满的。”
贺尧拍开他的手,“我担心啊,少管。”
许兼云无语地指了指前面对小情侣,又指了指他,“你们一个个的,谈个恋爱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要不要这么粘人啊?”
贺尧一臉你不懂的表情,许兼云翻了个白眼,“我看看,你发什么了没理你?”
页面上是常规的问早和行程汇报,还附帶了一張风景照,许兼云看了眼,建议道:“昨晚不是回你信息了嗎?晚、安!没关系啦,一上午没回就惦记了,估计人家在忙而已。”
贺尧没忘记席闻知说过年底会很忙,被许兼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粘人了,只好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吧。”
又爬了半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寺庙。
古朴的建筑与山林完美融合,庙中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檀香气息,人走进去只觉得心灵一阵宁静,让人短暂地忘记了心里的浮躁与烦恼。
大殿内,信徒在庄严的佛像前虔诚跪拜,向佛祖诉说着心中所求。即使是不信奉佛祖的人到了这里,也会想要烧上一炷香,祈求心想事成。
愿他身体健康,愿我们婚姻顺遂。
插上香,贺尧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大殿。
陈鑫他们要去求签,许兼云想去算姻緣,贺尧不打算求签便陪许兼云去求姻緣。
在算命的地方,又排了会队,终于轮到了许兼云。
许兼云坐下后,说出自己的需求:“我想算下姻緣。”
“来,伸出掌心。”
算命的大师细细端详一番他的掌纹,又去看他的面相,两相结合最后道:“从这里看呢,你的婚姻线清晰且长,以后婚姻幸福美满。鉴于你现在没有对象呢……”
“大师,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大师笑道:“你的缘分之路会有几分波折,在未来,你会遇到几名……你若能把握机会,主动出击……你的命定之人呢,相遇中会遇到些小波折,需要彼此真诚相待,方能长久。”
“我建议你,在遇到心上人前,不要急切,该来的自然会来,静待属于你的缘分。”
“记住,如若遇到对方了,一定要主动,珍惜机会,切勿错失良机。”
许兼云听完后,问:“我怎么分辨出对方呢?”
“凭心。”
大师一段话让许兼云陷入沉思,像悟了,又像什么也没听明白。
“贺尧,你为什么会对席總一见钟情?”
“凭心。”
许兼云:“……”
白问你了。
中午他们在寺庙吃的斋饭,许兼云趁乔乔离开去打粥的间隙来到陈鑫身邊。
陈鑫打了一勺豆腐,他跟着打了一勺,装作不经意地问:“喂,你们和好啦?”
“乱说!什么叫和好?没吵。”
他不过就问了一句,兄弟你跟应激似的,还没吵呢?
许兼云嫌弃道:“是是是,那么激动干嘛?”
“对了,问你,你当时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乔乔的。”
陈鑫把原本要打的菜顺手给他打了一勺,看了眼乔乔在的位置,又回头对许兼云挑了挑眉道:“你相信缘分吗?”
“……”许兼云不是很信,但还是配合他点了点头:“信。”
陈鑫看了眼跟在后面排队打菜的人,把他拉到一边,“来这说别挡着别人了。”
扫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了,陈鑫才小声向他透露:“其实吧,就是见色起意,嘘嘘嘘嘘!”
他一连嘘了几声,做贼似的四下张望,“我觉得贺尧和席总八成也是。”
恍惚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许兼云学着他的样子扫了眼四周,没发现目标任人物才回过头,一臉“”这也是能说的吗”的表情看着陈鑫。
陈鑫一臉“你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手示意他靠近:“毕竟贺尧还是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被富哥看上什么的也不稀奇。”
“不过这也没什么,食色性也,正常正常,怎么说就是有好感才有发展嘛。”
陈鑫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劝他:“听哥的,你哪天见着一个人感觉眼前一亮,那就是爱情来了。”
许兼云:“真的?缘分?”
“怎么不真呢?”陈鑫一脸正经,“没缘分能遇上?”
“什么缘分?”
“没什么!”
“没什么!”
贺尧一脸狐疑地扫视两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更不知道这两人又背地里在八卦自己。
下午,一行人去了这边的水上乐园,玩了一下午后散步到码头等待看日落。
走在海边,吹着清凉的海风,看着湛蓝的海面,阳光舒适又明媚。
如果没有讨厌的人来打扰就更好了。
久不联系的贺善文突然打来电话,贺尧犹豫再三还是接听了电话。
“我们父子俩也很久没有一起回去看看你媽媽了,什么时候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你也要订婚了,爸再给你买辆车怎么样?”
“不用了。”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风,贺尧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前不久他也已经去祭拜过母亲和外公外婆,下次去如果一定要帶上一个人那也是带上席闻知,而不是他贺善文。
至于车,贺尧不想和贺善文再有牵扯。
“你这孩子,订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你妈妈好好说说?”那边贺善文语气责怪,“就这两天吧,挑个时间一起去看看你妈妈,完了后呢,我在带你去看车。”
贺尧不知道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话里听出的命令口吻没有让他生气,只是听着有些想笑。
“我已经跟她说过这件事了,要去的话你自己去。”说完,贺尧挂断电话,快步追上前面的朋友们。
许兼云看他打完电话跟上来了,笑着问:“谁啊?席总吗?”
其他人被这句话引起好奇,纷纷看向贺尧,贺尧摇头否认,“不是。”
“还以为是席总呢。”
“想他直接打给他呗?”
“我看贺尧的心都飞回A市去了。”
“这才两天没见吧?实在不行咱今晚就飞A市算了。”
“要不要赶紧回去啊贺尧?”
他们一人一句,开着贺尧的玩笑,把他闹了个红脸,他摆烂似的说了句:“走,回A市。”
“真回假回啊?”
“别啊,我订了明天出海的游艇票啊。”
“出海?那贺尧你还是为了我们忍忍吧。”
“实在不行,再给席总打个视频电话得了。”
“诶?你们也看到了吗?”陈鑫回过头问前面说话的耿卢,“我还以为就我们发现了。”
“看到什么?”
“发现什么?”
贺尧起初也没有反应过来陈鑫突然的一句话,直到看到乔乔试图阻拦口无遮拦的陈鑫开口说出真相,他才反应过来,也试图阻止。
贺尧:“别……”
第53章 陈鑫:……
陈鑫:“你们没看到嗎?席總和我们一起的合照啊。”
别说……
“什么合照?”許兼云第一个反问。
耿卢和何宇阳对視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疑问,他们见都没见过他们口中的席總,又怎么会和他有合照?
“就是視頻合照啊!”
贺堯一个阻拦不急,就成了八卦的中心,小心思被人尽皆知,照片被反複传阅。
“席總在笑诶!”
“哇靠,这也太甜蜜了。”
“好你个贺堯,背着我们玩这套,要不是陈鑫说,我们都没发现早就和席總一起拍了合照了。”
贺堯狡辩道:“说明你没细看我们的合照!”
許兼云拿着手機,看了又看,突发奇想:“能和席总合照的都是领导级别的吧?四舍五入我岂不是领导了?”
“哈哈哈哈——”
他的话引起一阵爆笑,和他一同见证过那个场面的陈鑫附和道:“对对对。”
“别闹了。”作为被调侃的对象,贺堯无力地试图阻止他们,但显然没有成功,后面的旅途中,动不动就要被闹。
“席总呢?把席总喊来拍大合照了。”
“对啊对啊。”
“哈哈,贺尧快给席总打个电话。”
贺尧勉强地笑笑,走到他们后面。
“今天怎么没和席总視頻啊?给你们拍个双人合照啊。”
“对啊,我们就不做电灯泡了。”
知道他们都是说的玩笑话,可落在贺尧心里却不是滋味。
其他人说说笑笑的,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只以为他是不想回应他们的玩笑话。
实不知不是贺尧不想给席聞知打电话,而是打了也无人接听。
想着席聞知,贺尧的心已经先一步飞回A市了。
“聞知。”
听到声音的席聞知回过头,却只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于禾。
于禾见他突然回头盯着自己,神经一紧,还以为是自己飞往H市都不能讓他满意,生怕他把自己发配到更远的地方。
他紧张地问:“席总,怎么了?”
席闻知看了他一眼,没说自己好像听到了贺尧的声音,随口交待:“你去A市顺便把合同落实。”
“……”于禾不太明白,反问道:“席总,还有其他合同嗎?”
于禾见自己话一问出口,席闻知就皱起了眉,像是对自己不满的样子,要知道职场最忌讳忘记工作內容,他忐忑地开始回忆是不是自己遗漏了。
下一秒就听席闻知道:“没事,把之前说好的股份要到就行。”
——
如果不是早已訂好今晚的機票,贺尧早上就恨不得马上去機场了。
玩了一天,讓游艇上的工作人员帮忙拍了合照后,也到了该返航的时间。
这场旅行,在傍晚落幕,他们拖着畅快玩了三天后疲憊的身体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一刻不停地出发去机场。
看着疲憊的喬喬,陈鑫有些后悔这样紧密的安排,“早知道不安排这么赶了。”
喬乔打了个哈欠,倚靠在他身上,“在飞机上也能休息。”
说完她看向在不远处打电话的贺尧,见贺尧脸色的表情不是很好,猜测道:“是不是席总那邊有什么事啊?”
陈鑫顺着她的话抬头看过去,也发现了贺尧的异常,不知道电话中的人说了什么,他们听不到电话里的內容,隔着一段距离,也听不清贺尧在说什么,只知道贺尧很急地说了許多话。
“我去看看。”陈鑫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乔顺势起来,“好,你去看看。”
不待陈鑫走近,发现了他的贺尧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过来,见陈鑫停下脚步,贺尧背过身又走远了两步才接着对电话里的于禾道:“于助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但是闻知昨天明明就没有在公司对嗎?”
“我訂了两束花,公司和家里都送了,他明明是在家里簽收的花,于助理为什么要说他在公司呢?”
被质问的于禾不慌不忙道:“很抱歉贺先生,我只在公司代席总簽收了一束花,花我已经插在了办公室的花瓶里,至于另一束,我并没有收到消息,也许是家里的保姆以席总的名义签收了,具体是哪一环节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我会调查清楚的。”
“席总昨天确实是在公司的。”
见于禾不上当,贺尧垂下眼睛,问道:“那今晚他也在公司加班是吗?”
“不一定,我们也是听候安排的。”于禾语气丝毫不慌。
“我今晚回家,他什么时候下班你给我电话,我去接他下班。”
“好的贺先生,原本席总是想安排您和您的朋友们先到温泉别墅那邊住几天的,那我为您再安排一辆车把您送到家里可以嗎?”
“因为现在是A市的旅游旺季,市区的酒店不是很好安排房间,只能讓您的朋友们委屈一下,先到那邊住下了。”
“……”贺尧看向候机室里的陈鑫他们,陈鑫因为担心他,看到他的眼神,还以为有什么事,又要过来,贺尧连忙朝他摆手,示意没事。
“不用了,我先陪他们一起到那边。”
“好的贺先生。”
陈鑫他们都是为了参加他的订婚宴去的A市,温泉别墅那邊贺尧上次去过一次,离市区那么远的距离,第一天到那边,贺尧不能因为记挂席闻知就让朋友们自己玩。
何况席闻知只是不接电话,信息也回了。
席闻知:抱歉,贺尧,这么晚才回你的消息。
席闻知:我还有个会要开,暂时不能接电话。
也许就像许兼云说的,他太过于粘人了。
飞机到了A市后,于助理安排的车接到他们,把他们一行人送到温泉别墅。期间贺尧没见着于助理,并不知道于助理在他到A市之前就坐上了飞往H市的飞机。
温泉别墅这边贺尧来过一次,虽然只在这边待了短短的一晚,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家接待了他们,还安排了佣人帮他们把行李提回各自的房间。
和上次的冷清不同,因为人多了,别墅在寒冷的冬天里多了些人气。
乔乔一路沿着长廊来到后院的温泉池,惊叹声连连不断,“好美,我第一次住这么美的地方。”
被白雪覆盖的别墅后院,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温泉池蒸腾的热气缭绕,把这里衬得像仙境一般。
是和海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管家挂着职业微笑,一路陪同他们把整个别墅逛完,“厨房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请随我来。”
“哇,好啊,正好饿了。”
“我也饿了。”
贺尧心不在焉地跟在人群后面到了餐厅。
落座后,坐在他对面的许兼云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贺尧,你怎么了?”
贺尧闻言摇了摇头,“啊?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许兼云也有些累了,“确实,那我们吃完饭就休息吧。”
“对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席总?”
此行大家都还没见到另一位订婚宴的主角,一经提起,其他人也跟着好奇。
“对啊,这里就陈鑫和兼云见过席总吧?”耿卢对贺尧道,“我们还没亲眼见过呢。”
陈鑫也看向贺尧,“对啊贺尧,什么时候安排大家一起见个面?”
“年底了,公司忙,我得问下他。”贺尧道。
听他这么说,陈鑫点头,“是先问问,也不急,席总和我们不太一样,毕竟咱都没什么事,照他的时间来安排就行。”
说完看向大家,“对吧?”
“嗯,你先问问。”
饭后,大家都累了,也没去室外泡温泉,管家说过室内也有,想要体验的可以在室内泡,不想泡温泉的都先回房间休息了。
贺尧也借口累了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后,贺尧就给席闻知发了消息,提起朋友们都想见一见他的想法。
席闻知那边很快回複:明天晚上可以吗?我过去。
抱着手机,看着这条秒回的信息,贺尧犹豫着敲下“好的”,随后又删掉,点开输入框旁边的小?号,手指停在视频通话上方,犹豫着要不要点。
停顿了一会的他往上翻了翻记录,看到上面被拒绝的两次通话,他在输入框里输入:你下班了吗?方便接电话吗?
点击发送。
忐忑地等待着,直到眼前的屏幕弹出视频邀请,贺尧眼睛一亮,迅速同意,生怕晚了一秒,通话就被挂断了。
视频中,席闻知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头发有些乱,像是刚从被窝里出来一样,不像工作时一丝不苟的样子。
贺尧看到了他睡衣的领口,想来是真的刚从被窝里起来。
“我打扰你休息了吗?”
“没有,怎么了?”
席闻知的声音有些低沉,分不清是困倦还是疲惫,也许都有,贺尧提了两天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秒,终于落地。
“想你。”
被他直白的话冲击到的席闻知愣了几秒,随后笑了笑点头,“嗯。”
看着他嘴边的笑容,贺尧也跟着笑了,“好多天没见你了,你还不接我电话。”
“你不想我吗?”
席闻知:“……”
原本还觉得自己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太过于大胆的贺尧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一时委屈涌上心头,“不想啊……”
席闻知尷尬地撇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这样逃避的态度让贺尧心底凉了凉,前几日的温情好似成了假象。
早知道不问了……
他心想。
此时尷尬的气氛让他一时下不了台,也不想另外找话题缓解尴尬的贺尧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屏幕里的席闻知,好像不等到答案就不死心一般。
直到席闻知妥协地点头,宣告他的胜利,“想的。”
贺尧便又笑了,他看着席闻知,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电话那边,好让他能亲亲他。
他的眼神太过于露骨,席闻知只看了一眼,就抿住了双唇,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
“我挑的。”
“嗯,挑的好。”席闻知哄着他,想到于助理汇报的,他又道:“问了保姆,保姆说家里没收到过花。”
压根就没往家里送的贺尧垂下眼,不太好意思在席闻知面前撒谎。
席闻知也看出来了,没在这上面纠缠,主动解释道:“这两天身体是有些不舒服,去做了体检,到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再看看是什么毛病。”
“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
贺尧反驳道:“可是你不说,我更担心啊。”说完他又关心问:“是哪里不舒服?又感冒了吗?”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些头疼。”
太累了是真的,头疼也是真的,只是前后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贺尧也觉得他肯定是累出毛病了,才会瘦了,还反复感冒,这些都是身体免疫力下降,抵抗力差的表现。
“我回去陪你。”
“……”席闻知今天刚从研究院那边回来,状态还没恢复,不是很想他回来看到,“你朋友难得过来,你陪着他们玩吧,不用回来。”
“我现在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
现在时间也不算特别晚,贺尧越想越觉得可行。
“想回家。”
他压着嗓子说的这句话,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好像席闻知不让他回去是多么罪恶的一件事。席闻知沉默着,在他的眼神央求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54章 见他同意,贺尧立马……
见他同意,賀尧立马扬起笑容道:“那我叫车了。”
“那邊不好打车,让司机送你。”
“可以嗎?”
“嗯。”
别墅外,得到吩咐的司机等候在门口,在賀尧出来后,为他打开车门,等人坐进车里后,他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离开别墅。
车子发动的声音在寂靜的夜晚引起了二楼一角的注意。
在温暖的室内独自喝着小酒,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的许兼云在司机把车开出车库就一直留意着楼下,直到发现了賀尧的身影,他笑了一声,感叹道:“小情侣啊。”
隨后拍了车子离去的视频分享到群里,附上一句,“燕子你去哪里?今晚还回来嗎燕子?”
因为知道賀尧要回来,席聞知从床上起来,取了本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邊看书一边等。
贺尧到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喜欢的人就在家里,坐在灯下看着书靜静地等着他回来。
听聞他进门的动静,席聞知抬起头,露出纤細的脖頸,柔和的光将他包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温暖的灯光中,让人变得温和柔软起来。
贺尧的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他手上还拿着进门时脱掉的外套,来不及挂到衣帽架上,就急切地走进客厅,“你在等我嗎?”
“嗯。”
贺尧走近,几日没见了,他細细打量着他,瞧见他翘起一角的头发,大着胆子伸手帮他把头发壓了下去。
席聞知露出茫然的眼神。
贺尧松开手,看着在松开的下一秒复又翘起的头发,笑着又壓了压。他第一次看到席闻知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有些新奇,直到席闻知拉下他的手问:“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嗎?”
“你没有照镜子吗?”看着他满臉疑惑的样子,贺尧便知道,他肯定没有照镜子了。
“很可爱。”
“……”
席闻知皱起眉头,显然不喜欢他这样的评价。
能把头发睡成这样凌乱的样子……贺尧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手腕上席闻知送给他的手表。
短针指向十一,在一个小时前还能回复他的消息,在下班到十点之间这么短的时间里,那肯定不是在公司加班回来还順勢睡了个觉了。
贺尧垂下眼,反手握住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道:“看到你我就安心了,现在头还疼吗?”
“不疼了。”
“今天去公司了?”
“怎么了?”席闻知敏锐地反问。
贺尧淡定问:“生病了也不可以休息吗?”
他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明明两个人的手此时緊緊牵在一起,心却像从未贴近过一般。
席闻知順着他手上的力度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贺尧臉上的表情。隨着他起身的动作,两人目光在同样的高度上相对。
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贺尧下意识去嗅闻。
“怎么了?”
贺尧松开手,摇头道:“没事。”
“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只是好几天没见你了,回来看看。”
席闻知直觉今晚的贺尧有些不对劲,见贺尧没有主动说,他心中藏着事,也就没有追问。
两人的房间挨着,一起走回房间的途中,贺尧突然问:“换香水了吗?”
“嗯?”
一点花香味,很轻很淡,但不容忽视,细闻还混着一点檀香味,因为昨天去了寺庙,贺尧很轻易分辨出这股香气里还夹杂着檀香味。
贺尧突然笑了,笑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样子。他闻到的香气不屬于Alpha也不屬于Omega,他在怀疑什么?
只是他心里清楚,那更不是席闻知的味道。
不是信息素,也不是常用的香水。
“没什么。”贺尧先一步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就要开门进去,却被席闻知突然开口叫住:“等等。”
Omega即使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沉着表情说话时依旧气勢逼人,他盯着贺尧的背影,在贺尧因为他的话转过身来时,道:“不是说要親?”
一句话让贺尧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撒娇说过的话,一瞬间尴尬羞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心中其他的想法都被这股情绪挤到了角落。
贺尧站在原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有些话原来隔着屏幕可以轻松自如地说出来,真对着本人时,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席闻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静静等待着。
就和他在刚才等在厅里时一样,他知道贺尧会来。
上次邀请,贺尧没親,现在隔了几天再度被邀请,他怎么能拒绝得了?
“今天没感冒,不会……”传染。
他戏谑的话语被堵住,没有机会说完整,贺尧的动作很快,他甚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嘴唇被磕疼了,也无处抱怨。
今天的贺尧親得特别凶,像是要吃人一般,疯狂掠夺的唇舌不容他有一丝拒绝的余地,席闻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他被抵在墙和贺尧的身体之间,后頸的手掌贴在他的頸后让他感受到不容拒绝的力量,另一只手在他背后游走,烫的他只能更加贴近贺尧,雙手无助地攥緊了贺尧身上的毛衣。
分不清是谁的唾液在唇舌搅动间流淌纠缠,贺尧压抑情绪着与他鼻尖相贴,近距离欣赏着他仰着绯红的脸轻喘的模样。
分不清是谁身上更烫一些,身后那只手游走到衣摆处,不等主人的同意就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而手的主人专注地看着眼前人的反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席闻知收回手,放过了刚才被他紧攥在掌心的毛衣。雙手从两人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隙中穿过,在贺尧以为自己要被推开时,那双手主动攀附到了贺尧的颈后。
贺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几秒后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即将订婚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
贺尧第一次进到席闻知的房间,却无心观察打量,他更想看清他身下的人是什么样子。
脸色是绯红的,纤长的睫毛在轻颤着,在刚才就被亲得红润微微肿着的双唇轻启,像在时刻等待着他采摘一般。
久等不到他下一步动作的席闻知睁开迷蒙的眼睛,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颈间,问:“不要吗?”
他把糖摆在了贺尧面前就不再说话,像把决定权交了出来,却又主动啄了啄贺尧的唇角,再轻轻舔舐,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贺尧下决定。
“……没、没有套。”迟疑的声音,说明他的意志并不坚定。
席闻知沉默片刻,点点头,“哦”了一声。
贺尧撑起上半身,看着他,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随后就要抽身起来。
席闻知撑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赤着上半身就要下床去穿衣服,伸手攀住他的肩膀。
“可是这几天是我的发情期。”
贺尧即将落地的脚一顿,坐在床上回过头看向说话的席闻知,对他后面的话隐约预感到了。
“你不想标记我吗?”
贺尧下意识去看他腺体所在的位置,看出他疑问的席闻知偏了偏头,露出后颈,“我打了抑制剂。”
所以你闻不到信息素。
这样的话,任何Alpha都会心动吧,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Omega呢?
贺尧攥紧拳头,还是犹豫,“可能会怀孕。”
席闻知无所谓地看向他,“我们不是要订婚了吗?”
对啊,他们要订婚了,有了孩子不是更加顺理成章的结婚吗?
这种情况下,就是神仙也忍不住了吧?
贺尧不是神仙,只是个普通Alpha,面对席闻知,从来就抵挡不了诱惑的他顺应本心,再度靠近自己的Omega。
贺尧内心很紧张,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Omega的睡衣被褪下,露出光滑的肌膚。他俯身贴近之前被阻止触碰的地方。
一只手落在他头顶,却只是轻轻地抓着他的头发,这次没有再遭到任何阻拦,任他将温热的唇落在肌膚上。
明明室内开着暖气,可在他的触碰之下,身下的人在一瞬间绷紧了胸前的肌肉,皮肤上的毛孔也跟着紧缩了起来。
可就是这样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像待宰的羔羊,无助的模样也更加诱人。
“这样可以吗?”
“嗯。”
他似乎是想给出肯定的答复,可“嗯”是声带闭合时发出的声音,双唇微张的他发出的更像是呻吟一般的声音。
像是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很奇怪一般,他睁大双眼,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直到听到贺尧发出低沉的笑声,他状似羞恼地抬起手挡在眼前。
此时全身泛红的他,哪里还有最初相见时席总的凌人气势。
“亲一下。”贺尧靠近他耳边,在他耳侧落下一个吻,越吻越下,磨砂着他的颈侧,轻轻嗅闻他的腺体。
很可惜,没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只有花香混合檀香的味道。
他确认了香味来自于哪里,是Omega的腺体。
现代,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无法光凭信息素味道分辨性别,但他们能轻易分辨气味是否是属于人体散发的信息素。
贺尧嗅闻着这股味道,却不能确定是属于信息素还是单纯的香水味,只是这股味道莫名让他烦躁。
烦躁具体表现在他不受控制地去舔舐啃咬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也情不自禁地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还没到最后一步,他还不能标记自己的Omega,他终于放过可怜的腺体,重新去找到Omega的唇,在上面辗转反复地吸吮,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歇,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吻配合着更加肆无忌惮的动作。
身下的Omega轻轻颤抖着,贺尧只以为他是舒服的。
“舒服吗?”
“嗯。”
第55章 “怎么……
“怎么样?”
话是他埋在席聞知的耳邊说的,呼出的热气吹拂过耳尖,身下的人抖了抖,跟着点头回应: “嗯。”
“这样呢?会不会疼?”
“不会。”
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却很疼,席聞知擋在脸上的手臂一直没有拿下来,他疼的眉头都绞在一起了,额头也溢出了汗水。可疼不是因为被Alpha的身体入侵,而是因为信息素。
鼻腔里都是属于Alpha的味道,让他的大脑一阵一阵的抽疼,又不仅仅如此,他像被柑橘味的信息素包裹在一个茧中,无处不在的信息素疯狂刺激他的大脑,使得他的精神力被牵动。
无论再怎么嘗試放松,他也无法缓解这股由精神力紊乱引起的疼痛。
如果有测試精神力的仪器在这里,想必此时的他精神力会达到新的峰值。
察覺到他的異状,賀尧两手撑在他的颈侧,拉开两人之间的距離,伏在他上方问道:“聞知,你不舒服嗎?”
“没有。”席聞知努力控製着自己的声音,让其变得更加正常。
可这时候的正常才更加異常。
“……不要问!”
他突然羞恼的声音,反而让賀尧放下心,把头埋进他颈窝低声笑着,差点泄了腰上的力气。
“好,不问。”
席闻知感覺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又被柔软的掌心护着调整姿势。
賀尧不明白席闻知为什么一直擋着眼睛,嘗试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席闻知顺势把两只手环到他颈后,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挡住了脸。
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賀尧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这样依赖的动作让贺尧心软地放缓了动作,给了Omega喘息的機会。
不知是谁身上的汗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感受,让席闻知身上发软,几次险些攀附不住。
在满室缠棉又暧昧的气氛里,Alpha呼出一口浊气,抱着他翻了个身。
摸着Omega轻颤的脊背安抚事后的余韵,两人抱着静静温存了一会后Alpha埋头在Omega颈间叼着Omega的腺体尝试標记。
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无法咬破腺体对Omega进行標记。
贺尧不信邪地研磨着含在两齿间的皮肤,只觉得牙齿发软,眼前发晕。
“咬不破。”
贺尧从来只听过Alpha无法標记Beta或是Beta无法标记Omega,从来没有听说过Alpha无法标记Omega的事情。
難道闻知是Beta嗎?
不不不,不是,他有腺体,那他是Alpha?
“闻知,你是Alpha嗎?”
席闻知声音还带着喘,語气缓慢道::“咬不破吗?那拿刀来吧。”
“不,不是。”
仿佛被嫌弃了的贺尧再次尝试,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的席闻知被当成了磨牙棒也不恼。
直到Alpha離开他的身体,他装作不知道标记没有成功般对Alpha要求:“抱我去洗澡。”
贺尧表情凝重地抱着他起身,一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没有说出没有标记成功这件事。
“闻知,我有些头疼。”
“是吗?”
贺尧忍着難受,努力尽了一个Alpha的责任,把Omega身上的黏腻清洗干净,给两人都穿上浴袍后才把Omega抱出浴室。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不是睡衣。”
贺尧不明白为什么睡觉不穿睡衣,但还是从衣帽间取了席闻知经常穿的家居服出来。
走近床邊的时候,突然一个腿软跪倒在床上,他捂着越发承重的头,鼻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像森林,又像苔藓,清新又藏着湿露露的朽味。
席闻知不慌不忙地换上衣服,从床头柜取出药,倒出几颗,手邊没有水,他便直接干咽了。
事实上他也并不好受,可是这几次的信息素实验,让他远比之前轻松些。
“张教授,过来一趟。”
席闻知不知道别人做这种事会不会搞得这样狼狈,但明显他和贺尧会。
——
在医院醒过来的贺尧被告知自己得了病毒性流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这么厉害的贺尧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想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
一个Alpha不能标记自己的Omega就算了,他还在事后病!倒!了!
A界之耻!
贺尧痛苦地抱着头哀嚎了几声,好在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犹豫着从床头取下自己的手機,一打开就提示電量不足。
用所剩不多的电量拨通了席闻知的電话,第一通電话传来无法接通的忙音,贺尧接着拨通了第二个。
没一会電话被接起了。
“闻知……”
“是我,你醒了?身体如果不舒服跟医生说。”
一提起这个贺尧就悲从心来,委屈巴巴地说:“我没事了,身体很好。”
说完了后他又问:“你去上班了吗?”
“对,我在开会。”
听闻是在开会,以席闻知的身份肯定是重要的会议,贺尧只好按捺下糟糕的情绪道:“哦,好吧,你忙吧。”
莫名觉得今天的席闻知語气有些冷淡的贺尧又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说我只是感冒……”
不是其他毛病啊,你千万不要误会!
“嗯,我知道,医生跟我说了,晚上我来接你。”
不等贺尧回答,手機电量告罄关机,电话中断,没办法和自己的Omega多说几句话的Alpha无力地倒回床上。
被挂断电话的席闻知听着电话中忙音愣了愣,猜测贺尧是不是心里难受,毕竟这事有关Alpha尊严,昨天完事后他就看出来贺尧很明显因为无法标记他这事大受打击了。
他放下手机,心里想着事。张教授盯着时间,见他打完电话了,拿出准备好的抑製劑给他注射,这次要注射的是信息素抑製劑。
原本随口说的发情期,真的到了,病房里都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因为注射了精神力抑制剂,信息素抑制剂只能延后注射。
注射完抑制剂,张教授让他自己拿棉签摁着针孔,全程刻意避开眼神没有去看他领口的红痕和像被凌虐过一般的腺体。
他犹犹豫豫地劝告了一句:“不能由着他这么咬。”
反正也标记不了,不能省了这个步骤吗?看这不就把发情期刺激到提前了。
“精神力怎么样?”
张教授翻看了一下数值,“有些超过之前的最高峰值了。”
“但还是可控范围内。”
“比预想的好了很多。”
张教授看着数据陷入沉思:“这个研究方向可行性很高。”
“信息素和精神力相关联,通过信息素脱敏影响精神力,甚至控制精神力,目前看来是可行的。”
他的推断席闻知没有心情听,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好?我还要去接他。”
张教授翻看报告的动作一顿,十分无语,忍了又忍,生怕忍不住出言冒犯金主的他出门让人去喊陈老过来。
谁知陈老那边也忙得很,正在电话安抚徐文莹呢,哪里顾得上他这边。
一边是金主,另一边也是金主。
张教授只好折返回来,对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妥协道:“再躺进治疗仓里稳定一下精神力应该就可以了,最好让他打一针抑制剂,这几天不要释放信息素了。”
“也不要有x行为了。”
“更不要咬腺体,刺激您的精神力,对他没好处。”
他又陆续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只得到病人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嗯。”
十分之冷漠无情。
另一边,被诊断流感的贺尧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并没有任何感冒症状的贺尧出去逛了一圈手上多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微信信息一下子弹了出来,屏幕卡了一下,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再度黑屏。
看着漆黑光亮的屏幕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贺尧叹了口气回到病房,一下从嘈杂的环境中脱离,他才发现他这一层原来是vip病房。
难怪这么安静。
手机再度开机,有了百分之五的电,贺尧安心地打开微信,想要和朋友们说声抱歉。
心想自己昨晚突然离开,今天又没回去估计让他们担心了。
可谁知群消息99+虽多,里面却没多少关心他的消息,往上翻看了一下,原来是席闻知在早上就把他感冒的消息发在了群里,还另外安排了人招待他们。
贺尧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马上炸出来一堆消息,其中陈鑫最为激动。他本就是南方人,到H市上学后才接触到雪,对滑雪也尤为热衷,此次席闻知为他们安排的教练曾获得过国际赛事的奖项,他们都特别开心满意。
鑫一连串发了十几张照片,其中大多数是自以为格外帅气的单人滑雪照片。
最后还附赠一句:@贺尧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玩的很开心,不用惦记我们。
贺尧有些感动,席闻知的安排总是这么周到又体贴,每一次都如此。
第56章 得知朋……
得知朋友们并不需要自己亲自接待,贺堯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发现自己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生怕是護士忘記的他还去找了護士,得知只需要多喝热水,只好作罢。
连灌了几杯温水后,贺堯躺不住了,他在群里发消息也无人理会,席聞知在忙他又不好意思打扰,只好独自又在醫院逛了逛。
出了住院樓,樓下人就多了起来,贺堯穿过人群到一樓去归还充電宝,路过公告栏,看到关于醫院在口腔醫学方面取得的成就告示,一下被吸引了注意。
昨晚和席聞知发生亲密接触后,两人的关系也算有了质的飞跃,但贺堯对于自己无法標記对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他没有在Omega的腺体中注入信息素,席聞知昨晚事后可能没有及时发现,但是相信今天肯定已经知道了。
有些东西可以没有,但不能不行!
“要掛什么科?”
“你好,那个我想掛牙科。”
贺尧在挂号處排了许久,终于轮到了他,但是有名的醫生都已经满号。
“普通门诊号可以嗎?”
“可以。”
贺尧拿到取号单,按照单子上面標的樓层来到牙科门诊外,候诊区人很多,没有可以坐的空椅子,他便找了个地方站着。
等待的过程漫长且煎熬。
“请张辰到五号诊室就诊。”
贺尧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自己就在这个人的后面,下一个就到他了。越临近自己等待的时间就越无限延长,他拿出单子看了眼,又塞回口袋里。
如果牙科不行,他就去看Alpha专科,打定主意,心终于平静了些许。
很快,那位名叫张辰的患者拿着检查单出来,下一个就叫了贺尧的名字,贺尧走进五号诊室。
五号诊室出诊的是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医生,贺尧覺得不比自己大几岁,他躺上诊療床。
医生在诊療床旁坐下,调好座椅,戴上手套,做好为他看牙的准备:“牙齿有什么问题?”
贺尧道:“我想磨虎牙。”
“张开嘴我看下。”
贺尧张开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齿,医生看了眼牙,手悬在他的下巴上方,抬眼看了他一眼,确认道:“你要磨虎牙?”
贺尧合上嘴回道:“对。”说完又继续张着嘴,好讓医生能够看清楚。
医生确认他的需求后才抬起他的下巴示意他仰起头,贺尧配合的仰头,医生看了眼看牙齿的整齊程度,覺得没有必要打磨。
以为是患者没有表达清楚,为防止是蛀牙,医生又拿镊子敲了敲,“痛嗎?”
贺尧张着嘴不能说话,摇头表示不痛。
医生又拿探针这里戳戳那里戳戳,顺便看了一眼他的其他牙齿,发现都挺好的,收好工具示意他起来:“起来吧,牙很好,没什么毛病。”
“我想磨。”
“你磨虎牙干嘛?”见他坚持,医生又拿出咬合纸,“咬住。”
“你这咬合也没问题,不用磨,回去吧。”
医生已经准备喊下一个病人了,见贺尧仍躺在诊疗床上不动,有些疑惑不解:“谁告诉你这牙要磨的?咬合没问题不用磨,虎牙有一定的尖度是正常的功能需要。”
医生误会他是想磨平整,但事实恰好相反,贺尧道:“我想磨得更尖一点。”
“为什么?”很少听到这样的要求的医生问道。
贺尧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咬不破Omega的腺体,只能回道:“锋利一点更容易吃东西。”
“太过于锋利容易划伤口腔黏膜,而且正常牙齿不需要打磨,磨损容易引发牙齿敏感。”医生耐心科普道,又强调:“你这个真的不用磨。”
医生出于责任,一再劝告,贺尧也不好不听,磨牙这个想法失败了,他坐起身,打算再去一楼挂号處挂个Alpha专科。
贺尧坐在诊疗床上,还是不死心问道:“真的不能磨吗?”
“不能。”医生秉着职业道德,无情拒绝。
“可是我咬不破Omega的腺体。”
“我是B级Alpha,我的Omega等级很高,我无法標記他,如果把我的牙磨锋利点有可能咬破腺体处的皮肤吗?”
“哈?”医生一整个头顶大问号,听完后整整思考了十来秒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他看着眼前年纪显然不大的Alpha,自己作为稍微年长的Alpha又是医生,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为他科普一些知识:“生理课逃课了吧?S级精神力比你高,无法标记只会是因为他的精神力在抵抗你。或者是因为你们的匹配度低,他还是在抵抗你。”
一说起这个,医生也来劲了,继续道:“最近关于精神紊乱疾病方面相关的论文中就有提到精神力在A/O关系上的影响,你如果感兴趣可以看看。”
“对了,看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年轻,喜欢你的Omega不会少,多看看其他人,不要做傻事。”
他这是把贺尧当做强O所难的Alpha了。
贺尧有苦说不出。
医生说的话很明显了,归根究底无法标记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未婚夫不愿意被他标记。
贺尧死活落魄地走出诊室,临走时医生还想再劝两句,讓他好好做人,贺尧已经无心再听。
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挂这个号只是为了乞求一个心里安慰罢了,现在一经点拨,就算他不想承受也得承认了。
他们即将订婚,Omega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他发生关系,却打心底里抗拒他的标记。
连这场联姻,其实也来得莫名其妙,仿佛做梦一般。
贺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又是怎么来到花坛边坐下的,直到有个小孩在他旁边说话:“媽媽,这个哥哥他也不穿袜子。”
“这样是要被抓去打针针的是不是媽妈?”
贺尧看向说话的小孩,小孩被他妈妈抱在怀里,一张小脸冻得通红,鼻子下还有一管鼻涕,裹在厚羽绒服里的手正顽强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贺尧的位置。
小孩妈妈正在翻找纸巾给小孩擤鼻涕,听到小孩的话,她微笑着朝贺尧露出个歉意的笑容,然后低下头对自己的孩子道:“对,你可千万不能学这个哥哥。不然又要打针针了。”
贺尧低头看了眼双脚,他还穿着病号服,因为门诊楼和住院楼离得不远,他披上外套就出来了,脚上穿的是病房配的拖鞋,没有穿袜子。
这会经过小孩的提醒,他也觉出冷来,想起自己现在还在感冒,虽然除了昨晚莫名暈倒了之外没有其他症状,但他怕病情加重,赶紧回了住院楼。
贺尧的心很乱,在vip病房里什么也没干地放空发呆了一下午,期间护士来给他测量了一次体温,很正常,除了昨晚暈了一次之外,他浑身都很自在,没有一点不舒服。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来昨晚晕倒之前感觉头很痛,好像还聞到了席闻知的信息素的味道,和他第一次闻到的一样。
很清新,很独特的味道。
傍晚,席闻知过来了,仍旧穿着整齐的西装,只在外面披了件大衣,头发梳得整齐,哪里还有昨晚凌乱的样子。
他走进来的时候,贺尧又想起了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闻知……”贺尧喊他的名字,是有些委屈的语气。
席闻知捏紧了手提袋的绳子,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嗯。”他应他那声呼唤,放下手中的袋子道:“给你拿的衣服,去换上吧。”
贺尧没有异议,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换。
他换好出来,席闻知等在外间,见到他第一时间站起身,递上外套过去。
贺尧接过去穿了,然后跟在他身后走出病房,席闻知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贺尧的情绪不明的眼神,见他回头,还眼神躲闪,完了又怕被他发现异常一样转回来和他对视。
“怎么了?”
“没事。”
席闻知摇摇头。
贺尧没察觉到异样,席闻知回过头时,却闭了闭眼,哪怕贺尧再多看一眼都会察觉到他深藏在眼底的愧疚。
下楼前,贺尧找护士要了个口罩戴上,面对席闻知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会传染的。”
深知他身体很好的席闻知点点头,表示明白。
走进電梯,電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贺尧看着电梯门反光中的他们,明明昨夜才发生过关系的他们此时站位之间却宽的能再站下一个人。
他盯着两人的脚与脚之间的距离,却不知道镜面中,席闻知也在看他。
电梯中途停下,进来一张病床。
护士喊道:“往里站站。”
宽敞的空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贺尧和席闻知不得不贴近了站着让出位置,鼻尖又闻到了那股信息素的味道,贺尧侧头看了眼他的后颈,想起席闻知昨夜说的他正处在发情期。
也许是发情期影响吧,就是不知道发情期影响能这么大。
电梯门关上,缓缓降落,眼看就要到一楼了,贺尧眼睛盯着电梯降落跳动的数字屏,在到了3时,往旁边探出手,沿着质地柔软的羊毛大衣摸索着找到属于席闻知的那只手。
温暖又干燥。
席闻知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头看他,贺尧胆子变大了些,顺着指缝插入,和他十指相扣。
贺尧偏头看过去,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回头,下一秒他的掌背与温热的指腹相贴。
是席闻知回握了他。
电梯门打开,护士拉着病床出去,贺尧空出的手顺手帮忙推了一把,跟着走出去,席闻知跟在后面,手一直不曾松开。
第57章 “可以……
“可以在前面停車吗?”
“可以的贺先生。”
司机缓缓踩下刹車,按照他的吩咐把車停在路边。
“等我一下,可以吗?”贺堯问身边坐着的的席聞知,待他点头后,终于松开了两人握了一路的手。
“很快的!”生怕他久等,贺堯在关上車门前,和他再次确认,等到点头同意后,快步跑向路边正在营业的花店。
“您好,欢迎光临。”
花店的店員看到有客人进来,第一时间出来招待,见到是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帅哥,问道:“先生,您看看需要什么花?”
“有玫瑰吗?”
“有的有的,请跟我来。”店員微笑着领他走进里面,“您要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我要白玫瑰。”
“有的。”
贺堯讓店员数了52朵出来,因为上车前席聞知就说了要去温泉酒店那边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晚饭,他怕时间来不及,也怕席聞知久等,就没讓店员包花。
只确认了一遍所有花杆上的叶片和花刺都去除后,他抱着没有包扎的52朵白玫瑰花束走出花店,直奔路边等待的车子去。
“贺先生出来了。”司机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贺堯的身影,很有眼色地降下了车窗,却并没有下车去为贺尧开车门。
席聞知順着车窗望出去,发现确实是贺尧回来了,也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一捧花,他心有所感,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下了车。
贺尧的步子迈的很大,他下车后贺尧就来到了车旁,和他隔着车相望。
他们默契地同时坐回车里,车门被关上的同时窗户和隔板一齐升起。
“送给你。”
花被送到面前,玫瑰的香气撲鼻而来,洁白饱满的花朵每一朵都开得十分娇艳,席闻知却无心欣赏。他与贺尧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看不到藏在贺尧口罩之下的表情,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真心与爱意。
他们对视着,看着彼此,他一直不接花,贺尧便一直舉着。
白玫瑰的花语是:袒露我爱你。
他期待着也真心希望席闻知能接受他的感情。
气氛變得僵持,昨夜没有标記成功的記忆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失落和恐惧弥漫了整个心头。
贺尧突然很想问席闻知和他订婚的原因,难道对他来说,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那为何还要与他订婚呢?
可他又不敢真的问,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甚至是取消婚约这样完全让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世界仿佛都靜止了,贺尧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要冲破阻碍,跳出来似的。
他耷拉下肩膀,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有些傻。
下一秒,眼前却撲上来一道影子,是席闻知,52朵玫瑰阻擋在两人之间,隔着花的距離,他突然貼近就像是突然扑过来的一样,贺尧下意识后仰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时又硬是停下了后仰的动作。
一只手貼上了他的后颈,还有一只手拉下了他的口罩,贺尧下意识想要重新戴上。
“我感冒……”了。
他的嘴被堵上了,他的话来不及说完整。这是席闻知第一次主动親他,很急又很没有章法地去舔咬他的唇,这样急躁生疏的吻难怪之前会质疑他为何吻技熟练。
起初他因为手里还有花,有所顾忌,一直由着席闻知主动,可席闻知到底不得章法,只知道在他的唇上周游,舌头只在外围试探,一点不会深入。
贺尧被动地让他親着,好一会终于按捺不住,松开了手中的花束,任由花朵在连带着花枝在两人之间自由散落。贺尧将手从他敞开的大衣伸到后背,又順着后背往下,摸到挺翘的部位,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顿,两人的唇分开了些。
席闻知低头看着贺尧,贺尧一直没有闭过眼,此时两人直直地望进对方眼里,贺尧的手没有停下,继续向下,来到他的大腿处,手上使力,席闻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顺势分开大腿跪在他腿侧。
调整好姿势后,贺尧收回放在他腿上的手,重新放到他颈后,隔着衣物,掌心之下便是腺体的位置。
席闻知帮把口罩摘下来,随手放在旁边,动作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离。直到贺尧感觉到有两只手都攀附在他颈后,他终于化被动为主动,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两人的唇齿相贴。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分不清是谁的更热一些。席闻知缓缓闭上眼睛,贺尧垂眸看着他颤动如蝶翼的纤长睫毛,也跟着闭上眼,专心地親吻着他的Omega。
原本圆润饱满的娇艳花朵在两人的挤压下失去了生存的空间,變得扭曲、破损,汁液被挤压,花枝被折断,花瓣变得碎裂,散落一地,
即使没有标记又如何,他们即将订婚,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一起步入婚姻殿堂,成为名正言顺的亲密夫妻。
“会传染。”话是贺尧沙哑着声音贴着他的唇说的。
这话像激起了席闻知的逆反心理一般,又亲了他一下,一触即离,仿佛在说:传就传吧。
他还记着上次因为撒谎说感冒了主动邀请接吻被拒的事情。
贺尧隔着柔软的西装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缓慢地,轻柔地,在帮助他顺气的同时也在帮自己冷靜下来。
早在刚才席闻知就被亲软了身体,从跪姿变成了跪坐在他腿上,也是这样的动作,贺尧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他也有些情动,只不过他一向会掩饰,这会儿,等待双方都冷静下来的空隙,他随手捻起一朵被两人蹂躏过一遍满是褶皱的花苞舉到贺尧眼前,示意他看。
贺尧露出懊恼的神色,转头再看其他的,都大差不差,基本都惨遭毒手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弯腰捡起掉落在车内地板上的一朵,看起来还算完好,他折下大概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插到席闻知胸前的袋口中,“送给你。”
席闻知低头看了眼,这次没有再像前面那样让贺尧等待,在贺尧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勾起唇,露出一抹笑容,向他道谢:“谢谢。”
“我很喜欢。”他看着贺尧补充道。
贺尧同样回给他一个笑,在他看来,那个笑容有点傻。
“开车吧。”
“好的,席總。”
席闻知已经坐回原位,车子启动,中间的擋板没有降下来。
贺尧忍不住偏头去看他,留意到他衣服上沾染的花汁,伸出手从上面取下一片脱落的花瓣。
席闻知顺着他的动作看了眼衣服上的痕迹,不只是他身上,贺尧身上也有,他只好对司机道:“先回趟家。”
“好的,席總。”
回家换了衣服,再出发去温泉酒店,到的时候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不过席闻知提前让管家安排带客人去体验全身spa,他们到的时候,陳鑫他们都还没到。
因为是私下聚会,席闻知没有再穿正装,回家换了一件高领毛衣,至于为什么是高领,贺尧发现是为了遮挡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
“席總您好,您好,我叫陳鑫,我们之前见过的。”
“你们都是贺尧的好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陈鑫笑意吟吟地主动和席闻知打了招呼,不管对方是作为贺尧的对象还是席总的身份出席的,态度都足够尊敬。
贺尧为两边做了介绍,席闻知全程保持温和的笑容,态度不热络也不失礼,加上席闻知的安排太过妥当,不管是下榻的地方还是后续的招待,虽没有亲自到场,但也表达了重视,尽了地主之谊。而作为贺尧的朋友们,陈鑫他们自然也不想给贺尧丢脸,一时双方气氛都很和谐。
“席总,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这杯我们敬你。”陈鑫带头端起酒杯,站起来向席闻知敬酒。
席闻知很给面子地端起酒杯,同时大家都站了起来,敬酒便变成了和和乐乐地大家举杯碰杯。
“不用客气,你们都是贺尧的朋友,要感谢你们远道而来只为了参加我和贺尧几天后的订婚宴。”席闻知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贺尧也在看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希望大家这几天能在A市玩得愉快。”
“今晚大家在别墅体验下雪景温泉,如果在这边还没玩够,也可以多玩一两天,到时候再到市区玩一两天天,待到我们的订婚宴结束。”
“好啊,好啊,太谢谢席总了。”陈鑫笑道,他知道以席闻知的身份,招待他们并不需要费什么心思,也没有进行不必要的委婉推辞,只是欣然接受,连连道谢。
许兼云也道:“谢谢席总,我从来没这么畅快滑过雪,得多待两天才行。”
耿卢还体贴道:“贺尧感冒了好好休息,早日恢复,不能耽误订婚了,不用陪我们的。”
乔乔和何宇阳和贺尧还有席闻知隔了几层关系,没有多说话,只笑着道了谢。
他们都是第一次和席闻知这样的人物吃饭,没想到席闻知这么平易近人,有些难掩激动,眼神时不时就在贺尧和席闻知之间来回打转。
席闻知不仅长得好,一看便等级不低,贺尧也十分帅气,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放在一起赏心悦目,十分相配。
第58章 因为他……
因为他们想要在户外泡溫泉,管家早已安排了户外暖风机,但溫度依旧很低,贺堯这个疑似感冒的人和席聞知也就没有参与。
管家给他们在庭院摆了火炉,烧上炭火,可以让他们圍炉煮茶,不至于无聊。
原本每个人的座位都是管家提前布置好的,整齐有序圍绕桌子一圈,不知什么时候,贺堯的椅子就越挪越近。
察覺到旁边的熱源貼近,席聞知泡茶的动作一顿,侧头看过去,贺堯正好在拿夹子给板栗翻面,没有在看他
席聞知收回视线,接着倒水泡茶,贺堯见他没有意见,动作越发放肆,不仅人挨近了,手也不老实,在桌下摸到了席聞知空闲的那只手。
溫熱的触感相貼,席闻知蜷缩起手指,贺尧單手托腮,小心观察他的反应,手上温柔却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强势把手指插进他的指节缝隙中,直至掌心相贴,十指交握。
贺尧满意地笑了。
席闻知余光看到他的表情,没有作声,默許了。他單手操作着把茶泡好又翻过两个杯子,倒上茶,他端起一杯轻嗅茶香。贺尧端起另一杯,学着他的样子贴近鼻子闻了闻,只覺得是茶味。
茶叶是管家取来的,给席闻知喝的自然是好茶,只是贺尧没有这方面的知识,闻不出什么门道。他抿了一口,也没喝出好歹,如果是贺善文在此,应该多少要奉承几句。
想到这,贺尧又有些惆怅。
他表情变化太快,席闻知想不察覺都难,“怎么了?不好喝?”
贺尧搖头。
席闻知看着他沉思几秒,唤来管家,把茶换了,贺尧来不及阻止,就见管家重新出现,端来瓦罐为他现场煮起瓦罐烤奶。
贺尧靠着席闻知,桌下两人的手仍紧紧相握,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看管家忙活,直到熱乎的烤奶被送到面前。
他喝着甜滋滋的烤奶,席闻知继续品着他的茶。
管家已经退下,此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外面是冰天雪地,这里温暖如春,贺尧只覺得两人牵着的手热的要出汗了。
谁也没松手。
直到其他人回来了,打破了宁静。几个人走进来,头发睫毛还帶着霜,一个个痛得皮肤通红,四肢僵硬。
即使如此,每个人脸上还帶着剛经历新奇体验的笑容,热热闹闹地过来,一到温暖的地方,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
許兼雲率先坐下,“哇靠,第一次感受,可惜你感冒了不能体验一下。”
耿盧揽着何宇阳坐下,两个人贴着互相取暖,脸上洋溢着笑,看来对这样的体验也觉得不错。
喬喬拨弄着头发,席闻知制止她,这里就她一个人留着长发,头发结霜后格外好看,却不能强行拨弄。
席闻知劝道:“小心会断发,让它自然融化就好。”
“好好。”喬喬连忙收回手,拘谨地坐到陈鑫身边。
不知道躲在哪里留意这边的管家,及时让人送上来几份和贺尧一样的烤奶,席闻知也为他们倒上茶,道:“喝点热的驱寒。”
陈鑫对茶感兴趣,端起茶杯轻闻后品了一口热茶喟叹:“香,清、甘,好茶。”
他比了比大拇指,同时不忘倒了一小杯烤奶在杯里吹气,觉着没那么燙了才递给乔乔,“还有点燙,慢点喝。”
許兼雲看看左边的陈鑫和乔乔,又看看右边在帮何宇阳把头发的耿盧,再看对面依偎在一起,两边都和人隔开了距离的贺尧和席闻知,猛灌了一口烤奶,燙得直抽抽又不好意思吐出来,陈鑫留意到赶紧拿了个空杯子被他,让他吐在杯子里。
贺尧抽了两张纸巾隔着桌子递过去,“先擦擦嘴,看看有没有烫到。”
“都说烫了还直接喝。”陈鑫责怪一句又关心道:“烫坏了没?我看看。”
好在管家体贴,端上来的并不是滚烫的,許兼雲只觉得舌头有些刺痛,在口腔中活动了一下觉得没有大问题,他擦干净嘴角,搖了摇头,笑道:“沒事沒事。”
说完见陈鑫还在担心,耿卢也跟着凑了过来,他赶紧张嘴左右晃了晃,让他们两都看到,确定自己没事。
“没事啊,不是很烫的。”
他话剛说完,神出鬼没的管家已经送来了冰块,并向他道歉:“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先含一下冰块。”
很快又来了一个佣人端上了一份新的烤奶,看着热气不多,是降过温的。
“先生,您尝尝这一份,温度是否合适,不合适我再给您上一份新的。”
由于管家的服务太过周到,让自己不小心烫到的许兼雲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连连说没关系,等管家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他们围坐一圈喝着茶,吃着小点心,不知谁先起的话题,聊到了这次来A市的目的。
他们都是来参加订婚宴的,众人把目光汇聚在即将订婚的两个主人公身上。
他们今天见两人感情看起来很好,也放下心,都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席总你不知道,我们贺尧虽然长得帅,喜欢他的人很多,但是他啊,可乖了,硬是没谈过一次恋爱,没想到这第一次谈这么快就订婚了。”说到后面,陈鑫语气带些感叹,看着两人如今紧挨着的身影,如胶似漆的,“真好啊。”
他回头看向乔乔,眼神幽怨。
乔乔假装没看到,低头吃烤栗子。
许兼云也剝了一个塞进嘴里,附和道:“对对,他第一次见你……诶!”
感觉到桌下有人踢了自己一下,许兼云一瞪眼,就要往桌下看,贺尧拿夹子又往他面前夹了个柿子,“吃你的。”
这是要堵他嘴呢,许兼云嘿嘿笑了两声,不作声了。
席闻知嘴边挂着温柔的浅笑,一边剝栗子,一边认真听着,直到手头的栗子剝出来,他没有吃,反而放进了贺尧前面的碟子上。
发现这枚金黄的栗子是给自己的,贺尧受宠若惊地拿起来吃了,嚼着粉糯香甜。
他刚忙着给其他人夹板栗,大家都吃上了,他这会才尝到第一颗,却觉得比其他人手中的更加香甜。
毕竟这是席闻知给他剥的。
他不让提他和席闻知的事,许兼云收了声,剥着手中的软柿子,起了另一个话题:“贺尧,你毕设画的怎么样了?”
贺尧看向问他的陈鑫,摇摇头回道:“还没动笔。”
听到他还没动笔,耿卢下意识问:“你不是早构思好了吗?”
陈鑫也道:“对啊,怎么还没开始。”
贺尧看向席闻知,没说自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只是道:“忙完这段时间。”
“哦也对。”想到他们要订婚了,陈鑫点点头,“对,还有时间。”
恰好席闻知为他添茶,陈鑫受宠若惊地说了声谢谢,马上端起喝了一口。
喝完他看着席闻知一直在照顾所有人,心中不禁感叹贺尧真是运气好,第一次恋爱就有了结果不说,还是这么好的一个Omega,真替贺尧高兴。
加上许兼云刚提到了画,陈鑫就想起了贺尧在画室完成的那幅,“贺尧那副画有一起带到A市吧?”
他看向贺尧,又瞟了一眼许兼云,示意他说话,许兼云眼神领悟他的意思,道:“对,贺尧是画了幅画来着。”
他笑着看了认真倾听的席闻知一眼,又问贺尧:“贺尧,你那幅画送给席总了吗?”
没有收到什么画的的席闻知满脸不解地看向贺尧,眼神好像在问是什么画。
“……”想到自己那幅发挥了想象,添油加醋一点也不写实的画,贺尧尴尬地咳了咳,不敢直视席闻知的眼睛。
许兼云看到他这样子,作为最先发现这幅画的人,打趣道:“贺尧,你不会没送给席总吧?”
“你这是要私藏啊?唉,怪我说漏嘴了。”陈鑫笑着说的话,脸上一点歉意也无。
贺尧无语地看着他,余光瞥见席闻知还侧着头看着自己,像是在好奇这幅画的内容。
贺尧只好对他道:“带过来了,都在于助理拿去装裱的那些画中,到时候挂在家里。”
席闻知没有忽略他泛红的耳朵,心中有了丝猜测,估计是人物画,主角还是自己,他没说破,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鑫在他们之间左右看,觉得席总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看神情果然,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没在上面继续说了,只待席闻知自己去发现。
不过他还是觑了一眼贺尧,觉得他不够争气,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加以利用,说上几句好听话,像个呆瓜,也不知道席闻知喜欢上他哪里了。
虽然他这个兄弟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像席闻知这样身份的人想必身边不会缺少颜色,贺尧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对方看上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又带上几分愁色,不是他想贬低贺尧,只是他家世不差,自然明白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的影响。
他看了眼乔乔,就是他和乔乔,乔乔的家境也是足以和他匹配的,假设他们之间差距大一点,他不会因为这样不喜欢乔乔,但是绝对会遭到父母的阻拦。
至少就他所想的订婚一事也不可能单凭他做主。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看起来两人感情很好。
陈鑫一早便发现了两人紧挨着的两只胳膊,早发现席闻知只在剥栗子时用上了两只手,其余时候,不管是品茶还是为他们倒茶,都没有动用过另一只手。
再看贺尧,明明不是左撇子,硬是把自己变成左撇子,正在夹起烤好的橘子想要放进耿卢那边的碟子里。因为左手不够灵活,橘子掉落在桌上,好在橘子已经烤软,没有滚落下桌子。
桌下的这两人在干嘛?
陈鑫忿忿地想去牵乔乔的手,遭到拒绝,乔乔指着贺尧刚夹过来的橘子道:“帮我剥。”
陈鑫:“……”他只好认命地剥起橘子。
第59章 “我们……
“我们一个房间嗎?”
一场小聚散场后,各自回了管家安排好的房间。
在二楼分为两拨人,只剩陈鑫和乔乔跟在贺堯和席聞知后面。到了三楼在楼梯口和陈鑫他们分开后,贺堯看了眼旁边仍在的席聞知,以为他和自己一个方向,直到他停在自己房门前,身侧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贺堯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没动静,他拧开把手推开门,再次回过头,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人已经越过他,从容地进了他的房间。
反應过来今晚两人要睡在一个房间里的贺堯很快适應,跟在他身后进门,体贴地帮他脫去外套,“你先去洗澡吧。”
席聞知脫去里面的马甲,只着一件衬衫,回头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聞地“嗯”了一声。
他进了浴室,徒留贺尧一个人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他剛脱下带着体温的马甲,在原地愣了愣,直到浴室里傳出水声,他才回过神,挂好衣服。
他是在邀请我嗎?
是吧是吧?
他有些躁动地在房內踱步,总覺得席闻知剛才回头看他那一眼,带着深意。
现在两人已经是深度交流过的关系了,但是席闻知平时矜贵的样子深入人心,贺尧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决定当作自己多想了。
他抑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即使刚出浴的席闻知穿着浴袍出来,皮肤被熱气熏得绯红,整个人染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他也做到了目不斜视,坚定地走进了遗留着上一个人沐浴后的痕跡,还水雾腾腾熱气缭绕的浴室。
可他这边刚脱衣服,就听到了背后傳来的动静,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他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已经洗过澡的席闻知。
“怎么了?有東西没拿嗎?”贺尧下意識扫了一眼四周,以为他是忘记拿東西了,随后又反应过来即使是落了东西,一般人也不会在知道浴室有人的情况下不敲门直接进来。
席闻知淡定地扫了一圈他脱光后的样子,心中的满意不用多言,他走上前,在贺尧惊疑不定的表情中问:“做吗?”
任谁都想不到,平日里身份高贵,总是西装革履看着十分不近人情的席总私底下是这样主动的。
贺尧在与席闻知在一起前他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幕,面对这样的邀请,任何Alpha都无法拒绝,他喉结滚动,诚实地抬起了头,接着点头,主动伸出手抱住已经来到跟前的Omega。
别看席闻知总是主动,但是也只有嘴上主动罢了,不管是接吻还是做这种事,每一次都是他主动的,但他只管问,只要贺尧一答应,接下来就会把主动权交到贺尧手里。
不管是身体还是姿势都青涩的要命,昨夜只做了一次,贺尧就已经食髓知味,而昨夜没有好好体味到的在今天也畅快体味了一遍。
一次不够又出了浴室,回到床上。
明明年纪更大,阅历也更丰富的席闻知在床上却只能任贺尧摆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满足感都让贺尧十分沉迷于他。
只是这次,席闻知没有让他碰颈后的腺体,也没有再给他尝试标记自己的机会,两股完全不一样的信息素香味在房间里弥漫,互相缠绕竟意外的融洽。
闹到半夜,席闻知躺在贺尧懷里,在感知到温熱的掌心贴近脊背的一瞬间,仍沉浸在事后的余韵中的身体下意識颤抖着往前,试图躲避那股热源,可前面也是一堵热墙,他能躲到哪里去?只能被动地接受温热的掌心贴在脊背上,身体也由最初的不适应到放松,残存在体内的刺激被一下一下抚平。
两人负距离拥抱着,近到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事后的暧昧气息围绕在四周无處不在。
贺尧其实生怕自己身体还没恢複,受病毒影响又晕过去,这种事有过一次足矣,再来一次,他真的会颜面扫地,好在他多年来的坚持锻炼,强壮的身体支撑着他仍有余力把Omega抱进浴室做事后清理。
他们这一次依旧没有做足准备,东西都留在了Omega身体里面,虽然两人在可能会懷孕一事上都有着相同的接受度,但贺尧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东西会让Omega不舒服。
一起躺进浴缸,疲惫的肌肉被热水包围,席闻知慵懒地躺在贺尧怀里,任由摆弄。
清洗过程中,感受到贺尧那一處又有複苏的跡象,他直起腰,从躺着的姿势换到坐姿,靠坐在贺尧怀里,双手攀在贺尧鼓起的背肌上。
“最后一次,明天我还要去公司。”他的声音又软又哑,一开口,只覺得身下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显了。
贺尧揽着他的腰,没有动作,低头看了看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露出一抹笑意,轻轻啄吻着近在眼前的双唇,呢喃道:“不做了。”
他再禽兽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弄,也不知道席闻知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他难道有表现得很好色吗?
他看着Omega脸上的疲色,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满足,“闻知……”
他不自觉喊出他的名字。
席闻知半合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也对贺尧的体贴恍若未闻,放在他背上的手在两人之间下移就要□□。
贺尧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起身离开浴缸,“你在这里等会,我去铺床。”
他也没管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披了件浴袍出了浴室,把弄脏的床单换了铺好床,又回浴室把已经洗了三次澡,皮肤都快搓破了的Omega抱出水,嘴上还不忘安抚:“好了好了,可以去睡觉了。”
直到被裹在被子里,席闻知仍旧看起来不太精神。贺尧拿来吹风机帮他把湿发吹干,席闻知全程靠在他身上不发一言,眼睛半阖着像是睡着了。
“好了,睡吧。”
昨夜太过意外,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贺尧抱住身边的人,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不是没看到席闻知后颈腺体上的痕迹,只是权当不知,他看席闻知对自己不像没有感情的样子,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抗拒他的标记,现在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像是睡熟了,贺尧内心的激动难以压抑,一时没有困意,只好闭目养神。因为怀里抱着人,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生怕吵醒了明天还要赶回公司的席闻知。
晚上的温泉别墅十分寂静,黑暗中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变得十分清晰,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仍旧没睡着的贺尧感受到怀中的人像是醒了。贺尧以为他是要上厕所,怕睁眼会让他误会自己是被他的动静吵醒的,所以贺尧没有睁开眼。
感受到床头的灯光亮起,贺尧静静地躺着,听着身旁的人下了床,踩着棉拖鞋,脚步声渐行渐远,却没听到开关门的动静,不过也没有其他动静。
直到藥丸在瓶子里清脆滚动的声音响起,他睁开眼,恰好看到席闻知站在衣帽架旁,做出抬手吃藥的动作。
“你在干嘛?”他忍不住问。
背对着他的席闻知明显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回复道:“头晕,像被你传染了。”
“吃点感冒藥。”
完全没有症状的病毒携带者贺尧内疚地起身,道:“怎么也不倒水?已经吃了吗?我给你去倒杯水。”
因为是作为度假用的温泉别墅,房间布置像酒店,室内就有恒温的饮水机,贺尧去倒了杯水,回来见席闻知站在原地,问道:“已经吃了吗?”
席闻知点头,站在暗处的样子莫名有几分虚弱可怜的样子,贺尧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怪异,多了几分疑心。
他走过去看了眼他手中的藥瓶,席闻知手中拿的是大概50ml容量的白色药瓶。接着他把水杯递过去,动作自然地接过席闻知手中打开的药瓶帮忙拧上。
席闻知没有拒绝,贺尧接过来时注意到他有手指收紧的动作,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他在紧张。
因为只开了床头灯的缘故,加上背着光源,贺尧看不清瓶盖上的字,他把药瓶放回席闻知的外套口袋里,像是在黑暗中没看清,松手时药瓶擦着口袋边掉落,他反手接住,接着才塞回口袋里。
这一下,药丸在瓶子里滚动的声音已经更加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相信没有医生会这样给一个普通病人开这么多药。
这样的药量,至少不是短时间能痊愈的病。
贺尧不是绝顶聪明却也不笨,更是一个有常识的人,这样的单一药量,不是保健品就是需要长期吃药才能治疗的病。
“怎么不喝?吃药不喝水,不苦吗?”
席闻知看着眼前的贺尧,抿了抿唇,想到了今天在车上时来自眼前之人的告白,有一瞬间,他甚至冲动地想说明他在吃的不是感冒药。
他知道,贺尧已经发现了异常,迟早会的。
他们的开始在他的一念之间,这里面只有贺尧一个人是真心实意期待这场联姻的,面对在他面前把所有心思坦诚的贺尧,愧疚在心中涌起,却仍旧不能让他张开口。
半年而已。
即使今天中招了,也不至于会被发现。
再给贺尧在那边买套房吧,这样他会对那边更有归属感,那边还是艺术的殿堂,在那边生活个几年,有房有车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许到时候不用他费功夫,贺尧也不会回来的。
“不苦。”只是这杯水喝着发涩。
第60章 席闻知……
席闻知一早起来就回了市区,他要去公司,贺堯没有跟着,和朋友们在管家的带领下驱车去了一處风景区游玩,山区积雪厚,光是行车就要一个多小时,加上雪地项目多是耗体力的,一天下来大家累的累瘫的瘫。
晚上回到别墅里,管家笑呵呵地给他们端来早就準备好的热饮驱寒,厨房也布置好了一桌美食。
这一趟旅行,大家除了累了点,其他方面都被管家照顾的很是周到。
“不用等席總嗎?”见饭菜已经布置好,许兼云问贺堯。
贺堯早已收到消息,今晚的席闻知会在公司加班,不会回来这邊,他摇摇头,道:“不用,我们吃。”
也不忘把明天的安排告诉大家:“明天我们去汇安区玩吧,顺便陪我去试禮服。”
“什么?”
“禮服?”
“是訂婚的禮服嗎?”
“对。”今天席闻知就给他说了讓他明天去试禮服,因为他本人没有空陪同,就讓贺堯和朋友们一起去,一样的,他会安排好人全程陪同带领他们游玩一遍。
“可以啊,没问题。”陳鑫率先点头。
其他人也欣然同意,众人对贺尧即将訂婚这件事也更加有了实感。
原来他们的朋友,真的要与一个人定下关系,定下婚事了,对刚處于毕业年纪还没有踏入社会的他们来说,结婚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第二天,由管家安排的车把他们送到市区,又在席闻知安排的助理的迎接下,到了店里。这名助理又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对他们一行人十分客气礼貌,多了一个陌生人同行也没讓大家感到不适应。
到店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被请到贵宾室,贺尧作为此行的主角,原本以为只是单试訂婚当天的礼服的贺尧看到架上挂着一套套熨烫整齐的西裝,不敢相信地指了指面前至少十几套衣服:“都要试吗?”
这一套套试下来,也得費些时间了。
“不不不,贺先生,当然不用,您只需要试仪式当天需要用到的礼服就好,这些都是照您的尺寸量身定製的,不需要每一套都试的呢。”接待他的人笑着道,“当然,您想要试一下其他款式也是可以的。”
陳鑫上前看了看,他眼光毒辣,只是粗略扫视一遍就知道这些不管是设计还是用料都十分用心的西裝,“你们的设计真好看啊,你们这里可以接定製訂单吗?我可以下单吗?”
“这位先生,您请稍等,我需要请示一下。”负责接待他们的人出去了大概有几分钟后返回来,挂着亲切的笑容答复陳鑫:“这位先生,可以的,你们都是贺先生的朋友,有需要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邊下单,席總那邊说了您们今天由他那邊買单。”
“如果您们是为了参加朋友的订婚宴準备下订单话时间上来不及了,我们这边也有相关的品牌成品可以供各位挑选。”
一听是席闻知那边買单,陳鑫连连摆手,“那算了,不用不用。”
他作为贺尧的朋友,此时要拎得清,不能给贺尧添乱。
贺尧那边去试衣间换了衣服,没过多久,一向穿着偏青春年轻风格的贺尧穿着一身正裝从试衣间出来。
要不说私人订制呢,整套西装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这一身无论是从版型剪裁还是从设计上来说,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紧紧贴合他挺拔身姿。
“哇靠,贺尧,你这真是人靠衣装啊。”陈鑫被他这一身变装惊得瞪大了眼睛,绕着他转了一圈,夸赞道:“哥们,帥,保准让咱席總眼前一亮。”
贺尧跟着他转了半个身子,又转回来眼神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乔乔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其他人自然不必多说,就没有不夸的。
许兼云惋惜道:“可惜席總是大忙人。”这幅样子的贺尧,他不能第一眼看到,太可惜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下,就见那边贺尧回了更衣室取手机,一出来就举着手机对着镜子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陈鑫在他旁边踮着脚凑过去看,笑得贼兮兮的,帮他把刚才拍的那几张都勾选了发出去,“都帥都帅,让席总好好看看他男朋友有多帅。”
“这张感觉不好看。”
陈鑫无语道:“这还不好看啊?帅死了哥们。”
他这么说,贺尧也不再纠结。
衣服很合身,也很适合,贺尧没有再试其他的款式,剩下来的时间,陈鑫他们决定照接待人所说的去挑选成品。在见过贺尧的礼服如此正式后,想来以席闻知的身份地位,这场订婚宴一定是正式隆重的。他们此行没有提前准备,现在也不想丢贺尧的脸,都打算给自己整一套正式的衣服出席。
这家品牌的礼服虽贵,但也不算离谱的价格,看过后都是他们能够消费得起的,逛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仅挑了出席订婚宴的正装,也顺带买了些品牌其他附带的饰品。
“先生,您们今天在店里的消費都是席总買单的,不需要再额外支付。”门店的销售双手递回银行卡,脸带笑意,歉意道:“先生,如果今天没有招待好您们,会让我们失去席总这个客户的,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卡就在眼前,陈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是真的不想连吃带拿的,虽然这点錢对席闻知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他也不是消费不起,没必要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影响到贺尧反而不好了。
陈鑫回头看向还在休息区的朋友们,他是借口上厕所想出来买单的,这下得知席总已经买过单后只能无奈地取回卡,“那我们不要了,刚才试的那些不用装起来了,我们不要了。”
“先生!”不想失去这位客户也不想得罪席闻知的销售拦下陈鑫,急忙道:“稍等先生,我去请示一下店长。”
陈鑫点点头,靠在柜台上,示意他去问。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店里的销售还没回来,倒是贺尧出来了,“你偷偷买单?”
贺尧一下猜出了他的意图,陈鑫睨他,问:“你这是干嘛?难道你也想偷偷给錢?”
见贺尧还真有这个意思,陈鑫道:“行,那得了,花你的不如花你家席总的,也不用我买单了,你也别买。”
他是不舍得贺尧花这个錢的,毕竟贺尧穷的深入人心。
贺尧张望了一下没瞧见人,问他:“我付,店员呢?去哪了。”
完了怕他担心,又解释道:“我外公留了很多錢给我,你不用担心,我来付就行。”
“留学不要钱?在那边生活不要钱?都嫁给席总了,还打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啊?”陈鑫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别你付我付的了,刚人家说了,今天全场你家席总买单。”
贺尧还是有些犹豫,他和陈鑫一样,觉得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都不是很想花席闻知的钱。
只是原本陈鑫是和他同一阵线的,只是这会听到他要付,陈鑫马上就叛变了,坚持让他记席闻知的賬上。
“贺尧,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该要就要。”陈鑫拍了拍他的肩说完,给他转了一笔钱,足够支付这次的賬了,“当我付了。”
他是直接转到他卡里的,不需要他收款,贺尧要给他退回去,陈鑫制止他,笑道:“礼金。”
“只是订婚而已。”用不上礼金。
“要的要的,我好兄弟订婚诶,给礼金怎么了?收着。”陈鑫按住他的手机,阻止他把钱转回来,诚恳道:“祝你和席总长长久久。”
说完陈鑫拍了拍他的手,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想清楚,自己回了休息室,又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起来,像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一幕,只是上了个厕所回来一样表情自如。
贺尧明白陈鑫的意思,这是还在担心他,只不过他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他把钱转了回去给对方,这时去而复返的销售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席闻知派来的助理。
贺尧表达了自己想要付款的想法,助理那边没有思考就同意了,但是在贺尧提到礼服也一起支付时,助理怎么也不肯同意,贺尧没有坚持一定要付一笔对自己来说可能是天文数字的钱,只是沉默着把朋友们的账结了。
修身的西装已经换了下来,他穿着自己普通衣服站在店门口,表情是懊丧的,不想让朋友们发现他的情绪,他在外面足足冷静了十几分钟直到朋友们出来找他,他才调整好情绪。
“时间好快啊,离你们的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许兼云突然感叹道。
贺尧垂下眼眸,是啊,不管怎么样,他们即将订婚了。
可这样并没有让贺尧轻松,贺尧想到自己和席闻知从意外相识,再经历短暂相处后,到现在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喜事降临,一切像梦一样。
他看不透席闻知,但他在席闻知那里,却十分透明,从对方对他的家庭身世了如指掌,到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安排,都表明了,他们是并不对等的关系。
感冒吗?
贺尧自嘲地笑笑。【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