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矿道深处,滴水声与萧御川微弱的呼吸交错。沈知檀握紧雕龙匕首,刀刃映出她苍白的脸——林衍说,唯有至亲血脉的心头血,才能引出蛊王。
“殿下,不可犹豫。”老臣声音嘶哑,“蛊毒已侵心脉,再拖下去……”
萧御川突然睁开眼,手指死死扣住她手腕:“沈知檀……你敢!”他声音低弱,却字字如刀,“你若自伤分毫……我即刻咬断舌根。”
沈知檀冷笑,匕首却稳稳抵住他心口:“萧都督,你以为我在救你?”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是要取蛊王。”
刀尖刺入半寸,鲜血顺着龙纹匕上的凹槽流入瓷碗。萧御川闷哼一声,却见她突然划破自己左腕胎记,血滴入碗的刹那,蛊虫竟如遇天敌,疯狂扭动着从他伤口钻出!
林衍猛然跪地:“双生血引……先帝竟留了这手!”
——
三日后,沈知檀站在沧浪江源头的火山湖畔。冰层下暗流涌动,传说中能解百毒的“冰心莲”就生长在湖心岩浆与寒冰的交界处。
“火山每日子时喷发一次。”萧御川披着大氅,脸色仍苍白,却已能握刀,“你要在喷发前取莲,否则——”
“否则尸骨无存。”沈知檀打断他,将算筹拆解成钩锁,“萧都督若怕死,大可留在岸边。”
他嗤笑一声,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伤:“我怕的是你死了,这蛊毒白解了。”
子时的地动如约而至。沈知檀跃上浮冰的刹那,湖底岩浆喷涌,热浪灼得她衣袖焦黑。冰心莲近在咫尺,根系却深扎在沸腾的硫磺泉中——她若取莲,必被熔岩吞没。
身后突然传来刀啸。萧御川的螭纹刀破空飞来,刀柄重重撞上冰层,震开的裂缝恰好截断莲根!沈知檀抓住浮莲的瞬间,岩浆已漫至脚边——
一只手猛地拽住她后领,将她甩向岸边。她回头,只见萧御川半身浸在岩浆边缘,靴底燃起火焰……
——
五更天,沈知檀跪在慈宁宫外。
“沈大人夜闯禁苑,可知是何罪?”珠帘后,太后的声音不辨喜怒。
“臣奉先帝密诏,查证沧浪军饷贪腐。”她双手奉上冰心莲,花蕊中凝结的露珠映出帘后人微微绷紧的手指。
太后轻笑:“你倒是比你父亲聪明。”她指尖一抬,内侍捧出一卷画轴——展开竟是二十年前的东宫布局图,朱砂标记的纵火点与如今杜府爆炸处分毫不差。
“哀家给你两条路。”太后抚过腕间佛珠,“要么带着密诏消失,要么……替哀家杀了萧御川。”
沈知檀抬眸,正对上太后眼底的算计——她早知二人是兄妹,却偏要逼他们自相残杀。
“臣选第三条路。”她突然捏碎冰心莲,花汁溅上佛珠,太后腕间瞬间浮现蛛网般的青纹——竟是蛊毒反噬之兆!
“您养的蛊王,似乎更爱皇嗣的血。”
——
京郊校场,玄甲卫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沈知檀展开完整的沧浪江防务图,指尖点向被朱砂圈出的废弃矿道:“三日后,杜禹城的私兵会经此道运火药入京。”
萧御川冷笑:“正好一网打尽。”他转向林衍,“北境军到何处了?”
“已埋伏在沧浪江上游。”老臣迟疑道,“但太后若狗急跳墙,恐怕会动用……”
“御林军。”沈知檀接口,从袖中取出一枚虎符——正是那日从太后佛珠暗格中调换的假令。
萧御川忽然抓住她手腕:“你可知一旦起事,再无回头路?”
她抽回手,将算筹拼成一副江山舆图:“萧御川,这局棋从我们出生那日就开始了。”
远处,第一缕烽烟已燃起。
现在就是硬着头皮写[裂开][裂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的习惯,大纲打了跟没打一样就刚开始按着大纲走,后来就是想起什么写什么,我现在这个就是已经和我刚开始的想法几乎是不一样了,现在就是一整个后悔,但是又舍不得删码下的这些,请允许我缓缓……[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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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心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