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3章 完结

作者:甜甜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3章 完结简末想要的东西,崖枡都……


    谢翊勾着唇笑了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我的鼻子可灵了,只要被我做上记号的东西,不管走了多远我都能找回来。”


    似乎想要向简末展示他是怎么找人的一般,谢翊凑到了女生的旁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苻九赫那个废物可做不到这一点。”


    简末只觉得,就算是她再骂他几句,可能也只会将谢翊骂爽了,她没有再理会男生,将他关在了医务室中,嘱托他不要乱跑,便去牢狱中看望了另一个俘虏。


    在看到许景云之后,简末也无法比较两个人的伤势到底谁更加重一些。许景云的身上没什么外伤,毕竟向导的确并不依赖武力值作战,他所经受创伤的是精神体,可偏偏猼訑舰上向导稀少,精神域又是太过私密的领域,许景云并不愿意令其他人随意窥探。


    一向冷清自持、能够处理好一切事情的许景云此时在简末面前却低垂下了眼眸,眉眼间浮现出几分歉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简末能够痛骂谢翊几句,可面对着许景云时,她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一定都是谢翊那个家伙自作主张……”她试图去搀扶着许景云起身,可青年却在此时抿了抿唇,否认道:“不是。”


    :=


    “嗯?”简末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却只见许景云抬起眸,神色寂静,“不是谢翊的原因,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任何学生遇险。”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追过来的吗?


    简末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她深叹了一口气,女孩子总是懂事而容易自责的,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如果我自己能够再小心一点就好了,这样,你们就都不会受伤了。”


    和谢翊的待遇不同,许景云最终被简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青年的精神体的确显得奄奄一息,海马的尾巴都直接断了一截,简末像是又回到了接受许景云补课的日子,按着男子教导的方式,帮助他治疗着精神体的伤势。


    简末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床,当治疗完成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些尴尬。


    她看着自己的单人床,又看了看许景云,刚想要鼓起勇气说什么时,青年便主动提议道:“我睡在地板上


    吧。”


    简末有些犹豫,迟疑地看向许景云:“你是病人,还是我……”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现在还被关在囚室里,不需要你再为我付出得更多了。”许景云神色冷静地说道,没有再给简末拒绝的机会。


    直到灯光熄灭,简末躺在了床铺上,听到房间内另一个男子的呼吸时,她才想了起来,这是她除了简席城外,第一次与一个男生共处一室。


    她翻了一个身,试图尽快入睡,可偏偏整个人却愈发清醒,轻易有些睡不着了。


    许景云侧过了身子,看着辗转反侧的少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地说道:“是失眠了吗。”


    简末有些尴尬地偏过了头,看向青年:“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许景云停顿了片刻,又淡声解释,“我的精神体也有些疼,同样睡不着。”


    “啊,这样啊。”简末转过身,面对着许景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房间内基本没有光,她看不到此时许景云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感激许景云和谢翊能够来救她的吧,虽然这样的想法自私了些,但是有他们在身旁,她真的会有一种自己并不是单独一人的安心感。


    简末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几乎像是有些傻乎乎地说道:“那,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听吗?”


    小的时候,她睡不着时,便会让简席城给她讲向哨神兵录的故事,梦里有时候她自己也会变成厉害的向导去参加战争打败畸变兽。


    她说出口后,又觉得有些后悔,毕竟以许景云的性格,应该不会愿意做这种幼稚的事吧。


    简末静静等待着男子的拒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或许还是有着些期盼的,所以没有立刻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而是沉默地默默注视着许景云的方向。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而简末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时间难捱,即便许景云什么都不说,但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简末就已经会觉得很开心了。


    而在她以为许景云不会再开口时,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男子语气平缓地开始讲述起了某个传播率极其广泛的ip故事。


    “是向哨神兵录,你也喜欢他们吗?”简末几乎压抑不住声音中的雀跃,她抱紧了被子,眸光亮晶晶的,第一次觉得自己与许景云的关系这样亲近。


    “……嗯。”许景云顿了一下,便又接着讲了下去,直到感觉到女生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稳之后,青年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睡着了。


    精神体的幻疼从额头蔓延至四肢,即便四肢一动不动,也能够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痛楚。


    原本讲故事还能够转移一部分的注意力,而简末睡着了之后,连这一点慰藉都失去了。


    许景云很擅于忍耐,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在心中淡淡地回想着从刻耳柏洛星出发之前,二皇子妘君泽曾经对他交代过的事情。


    猼訑舰上有一个帝国很久之前安排进来的卧底,对方的身份是绝密,在某次意外后,人员信息的档案连女皇陛下也无法再掌控。


    而许景云的任务是与那名卧底接头,并传达皇室新的命令。


    猼訑星盗团最近的行为过于疯癫失控,帝国早已经有将其围剿、一网打尽的想法,而他们掳走崖枡的行为,更是已经触碰到了女皇的底线。


    作为学生——或者说简末的爱慕者,冲动行事来到这艘星舰上,是最能够降低猼訑警惕的方式,有谢翊真心实意的行为作为掩护,能够最大程度地打消猼訑的怀疑。


    许景云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趟旅程必然是九死一生,但他仍旧没有丝毫犹豫。


    是出于大意,还是真的作为指导教师的责任心,或者……因为简末呢?许景云也说不清。


    他闭上了眼眸,唯有蹙起的眉宇能够看出,青年此时在承受着怎样的疼意。


    ——————————————


    简末第二天是被一阵碰撞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便见桌子上的东西倒在了地上,门大敞开着,而城正掐着许景云的脖颈,将青年按在了墙壁上。


    向导自然无法反抗哨兵,许景云的唇角带着一点血痕,显然是刚刚被城打出来的。


    简末吓了一跳,她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有踩,便光脚走到了两人旁边,握住了城的手腕,有些生气地骂道:“你要做什么,放开他,猼訑已经同意这些俘虏由我来看管负责了,你凭什么打他!”


    城偏过头,幽冷的面具正对着简末,像是在死死盯着她,手臂也愈发紧绷,令人怀疑他下一秒便会直接在女生的脸颊上揍上一拳。


    “你让一个男人和你睡在一起,还维护他,不许其他人教训他。”阴森的嗓音从面具下响起,城近乎质问一般说着,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简末搞不懂城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对猼訑也不见得衷心到哪里去,怎么反而这么仇视一个普通俘虏?


    简末双手推在城的胸前,将他往后面推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太怕他,便直接挡在了许景云的身前,扶住了青年的手臂:“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她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男人便直接探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简末小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城抱到了床上,她刚以为这个人要发脾气,却只见高大的男人弯下了腰,在她面前半跪了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踝塞入了拖鞋里:“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


    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


    简末有些微怔,她看着眼前男人的发顶,耳畔在这一刻回想起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


    回忆几乎已经变得模糊,连带着简席城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出了手,放在了男人的头发上。


    有些硬硬的,简席城的头发也并不柔软,很扎人,她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这种发质的人都很倔犟、孤注一掷。


    眼前的人头发有些长了,像是很久没有修剪过,以前简末也给简席城剪过头发,碎发还弄到了男子的眼睛里,让她小心翼翼吹了好久。


    “怎么了?”男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冰冷怪异的黑色面具。


    简末一瞬间松开了手,只觉得额头开始疼了起来,回忆和现实重叠,产生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割裂感:“出去,你出去!”


    简末近乎尖叫道,她此时一刻都不愿意见到城,而男人在身子微僵了一瞬后便站起了身,定定看了她片刻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离开了室内。


    她会为了别的男人凶他。


    走廊中,城偏过头,便见唐朔在门侧不知站了多久,见城看过来,便主动说道:“我来接简末向导去驾驶舱。”


    城厌恶地皱紧眉,因为面具的阻挡倒是没有被唐朔发觉,他没有回应,径直走出了走廊,而唐朔注视着他的背景,缓慢眨了下眼睛。城对简末向导,似乎有些太过于关注了,难不成……是喜欢上女生了吗?


    ……


    简末去为猼訑做深度净化的时候,男子还关心了一下谢翊两个人的身体,像是对他们极为在意似的。


    与猼訑虚以委蛇了一番之后,简末便沿着那条熟悉的路,走到了崖枡被关押的位置。


    经过简末的不懈努力,那个关押着黑豹的牢笼已经隐隐有些松动了,她觉得,只要再给她几天时间,她就一定能够将黑豹放出来了。


    她推开了牢门,习惯性地同男子打了个招呼,十分自然地走过去坐


    在了崖枡的大腿上,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正当她打算继续完成之前的工作时,突然男子的眼睫像是眨了一下,简末没有在意,直到崖枡与她对视,静静注视了她一段时间时,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


    “你好……”


    简末的声音与男子的声音撞到了一起,崖枡的嗓音显得格外粗粝,仿佛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似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生锈的刀磨在石面上。


    简末也不知道自己反应了多长时间,当她察觉到,崖枡很可能已经恢复了清醒之后,红晕几乎是一瞬间便从脸颊蔓延至了脖颈。她跌跌撞撞地想要从男人的身上下来,不小心要跌倒时,被崖枡用手臂轻轻扶了一下,他像是斟酌着言语,半响才缓慢地说道:“我,记得你,谢谢。”


    记得她,记得什么?


    简末简直不敢去回忆自己从前都对崖枡做过什么,虽然都有着正当理由,初衷也是为了治好崖枡,但……她未免也做了太多亵渎人家的事情了。


    就像是现在,简末还仍旧坐在崖枡的腿上,甚至因为对方怕她摔下去,还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她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更想要面对痴傻状态、说什么便做什么、不会说话的崖枡了。


    似乎感觉到了女生鸵鸟一般的逃避心态,崖枡神色变得更加认真,眸底暗含着几分愧疚:“是你,救了我,辛苦了。”


    崖枡这段时间中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像是被关入了一个能够听到声音、看到事物、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的房间中,暴虐与恶意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胸膛,任何能够感受到的情绪都是负面的,行事只剩下了本能反应。但当他恢复了清醒之后,其实记得简末每一次来见他,对他说的话,或许女生并不知道,在那些近乎绝望的时间中,她对他究竟有多么重要。


    在崖枡的眼中,简末就只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却负担了太多东西,他很努力地想要帮帮她,有时也会忍不住地升起几分心疼。


    如果没有他,也许他便不会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吧。在被猼訑带入星盗团中时,崖枡真的觉得自己给很多人添了许多麻烦,这样的他早已经违背了帝国的士兵守则,也不再配作为一个将士存活。


    求生欲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欲望,崖枡也同样不能免俗,可在那个时候,崖枡是真的一度险些失去了任何求生的欲念,若不是简末将他视为了支柱,坚信他能够救她,在心里那般依赖着他,可能崖枡早就已经自我了断或者沦落为堕化种了。


    崖枡从前听人说过,专属向导就像是拉扯着哨兵的一根线,能够令他们身处地狱的时候,也时刻拥有着一个牵绊,依靠着这条线一次次从死亡之地中走出来。


    崖枡之前并没有专属向导,他也并不能够理解这种感受,只觉得他们是言语过于夸张,这种描述也只是夸大其词。


    而直到他遇到简末之后,崖枡才终于明白了那种被从最深的绝境中拉扯出来的救赎感。


    虽然心里藏着感激,可崖枡还是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与简末相比,自己的年纪的确大了很多,而这样的他却需要一个女学生来拯救,令崖枡很难不感觉到羞愧。


    “崖枡元帅,你现在感觉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有好一些吗?”简末在心中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准备,才终于能够维持平静地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叫我崖枡就好。”崖枡比简末想象之中还要温和,男人几乎没有任何架子,融金色的眸子柔和地注视着她,似乎她在他眼中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似的。


    崖枡动了动手腕,浑身的铁链便应声而动,他带着些对自己无用的惭愧,尾巴也蔫蔫地垂落在了地面上:“我现在的状态还太虚弱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次的清醒能够维持多久。”


    男人的脊背微微躬了下来,眸底快要充斥满了自责之情,像是要直接被愧疚压倒了一般:“简末,我需要你。”


    从来这句话都是其他人对崖枡说的,作为帝国最强的哨兵,他的肩膀上理应承担着无数的责任,他似乎天生便是要守护其他人的,崖枡几乎无法想象有一日自己竟然需要依靠其他人,仿佛一个废物般只能够依赖向导来拯救。


    可在简末面前,他已经流露出太多可悲丑陋的耻态了,羞愧积攒的太多,甚至令崖枡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对女生告罪了。


    既然已经无法再差劲了,崖枡对待简末时便莫名多了几分坦诚。


    从前只是妘君泽和苻九赫告诉简末,崖枡是需要她来拯救的,可这却是第一次简末从崖枡自己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好像她突然变得很重要,而战无不胜的战神却截然相反的在她的面前变得脆弱了起来。


    简末说不清自己此时心中的感受,她闭上了眼眸,额头贴上了崖枡的额头。  这其实是简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与崖枡见面,从前男人的状态不能称之为清醒,于是她无论对他做什么,心理都不会有什么负担感。


    这一次却不同,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精神触须,分毫不敢冒犯到对方,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令崖枡感觉到不舒服。


    反倒是崖枡似乎感觉到有些诧异,他抬眸看向了简末,眼眸微弯,浅浅笑了笑,嗓音中带着些鼓励:”不用待我这般小心,不必将我看作不容亵渎的人,像是从前一样就可以,我也已经习惯了你之前净化的方式。”


    简末身子一抖,只觉得脸颊烫得让她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的!”


    简末对于很厉害的人总会有一种偏向敬畏的尊敬心理,于是此时整个人都怂成了一只小老鼠,哪怕崖枡显得宽容又体贴,她却是怎么都不敢做过界的行为了。


    简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声,下一刻有毛绒绒的触感缠绕住了她的手腕,简末睁开眼,便只见崖枡的尾巴不知何时卷在了她的手臂上。在她惊诧地望过去时,崖枡只是扬起唇,神情自然而平淡:“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玩我的尾巴,不用拘谨。”


    崖枡平时便是一个很严肃没有情调的人,身边的其他人也大多对他表现得或畏惧或仰慕,不敢轻易靠近到他的身旁,与他很有距离感。


    这就导致崖枡其实也没有什么社交经验,作为战士,他只要懂得打仗就够了,于是此时笨拙的男人也不知应该怎样讨好女生,才能够令她不要害怕他。


    崖枡记得简末是怎么和他的精神体一起玩的,也记得女生是怎么用章鱼的触手捆缚住他,在他当时不配合的时候,怎么用无伤大雅的方式令他安静下来。


    崖枡其实很喜欢简末这种鲜活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古板的、不容任何人挑衅尊严的将领,他更希望女生能够仍旧以一种真实又自在的模样面对他。


    毕竟,她是他的专属向导,不是吗。


    虽然压力大的时候、或是在精神疏导时遇到困难烦躁时,简末的确很喜欢缠着崖枡的尾巴玩,但那个时候她不是只将他当做一个装饰物嘛。没有理智的崖枡在她的眼中也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她当然就只想着自己开心,不会考虑男子的感受了。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崖枡现在会说话,会和她聊天,会睁开眼眸注视她,像是从一个物件变为了真正活着的人——还是那位传说中的元帅,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没办法像是平时一样放纵的。


    崖枡并不是想要让女生变得战战兢兢,分明不是他的错,可男人却在内心中隐隐失落了起来。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令简末更舒服一点,在精神疏导的过程中,他要怎么才能够回馈给向导一些东西呢?


    崖枡是最不喜欢一味索求的性格,简末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自然也想要回报一二。


    “…崖枡……元帅,你,你在做什么?”带着些不敢置信的女声在崖枡的耳畔响起,男人忍着羞赧,维持着声音的冷静问道:“怎么了,这样有什么不对吗?你……你喜欢我这么做吗?”


    简末进入了崖枡的精神图景中,


    她近乎失语地注视着眼前趴下来,在她的脚边打滚、露出肚皮的黑豹,差点要以为是自己吃了毒蘑菇中了幻觉。


    从前简末与黑豹相处时,对方虽然也不会伤害她,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有些坏脾气,不会流露出这般谄媚的姿态。如今这幅模样,显然是受到了主人的要求,才不得不对她卖艺。


    简末在这样是不是对元帅不恭敬;和豹子这么主动、不撸白不撸之间左右徘徊着,送上门的豹子,怎么能就这样视而不见,那她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找的借口,总之粉色章鱼很快乐地撸了上去,八根爪爪分别缠绕住了豹子的四肢,直接便埋头上去,一阵猛吸。


    简末并不知道,当她的精神体在精神图景中抱住了黑豹时,现实里的触手也十分习惯一般,迫不及待便缠绕上了崖枡,而简末也同样抬起手臂,不客气地搂住了男人的腰肢,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崖枡在被抱住的瞬间整个人便已经彻底僵硬住了,回忆中被抱紧的感觉,和现实中被女生抱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铺面而来的是浅淡的香气,然后便是令崖枡完全不敢用力的柔软。他似乎再一次意识到了向导的珍贵与脆弱程度,甚至有些产生了怀疑,这样小巧而又单薄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能够以一己之力将他从堕化的边缘拯救过来的呢?


    其实只要是简末想,除了叛国或者恶意伤害别人外,崖枡什么都会满足他的。男人的心底藏着正义感与责任心,并不是不管不顾随意便能够破坏或者操纵世界的类型,正直而善良,过分健康到并不会真的为了简末杀人放火。


    但若是想要他的命,无论简末在哪里,遇到什么,崖枡都一定会保护她,义无反顾地去救她,哪怕是让他付出生命也没关系。


    所以只是区区让精神体给简末表演一下扑球玩,在原地被触手逗弄得转圈圈,自己叼着自己的尾巴献给女生这种小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崖枡在遇到简末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人在进行深度净化的时候居然能够感觉到一种极端的、能够令人泄露出丑态的舒适感。


    这件事本来就已经足够令人觉得羞耻了,而当对方是一个比他小了太多的女孩子时,就更能够令他羞愧得无以复加了。


    于是,崖枡能够满足简末的想法、尽最大的努力令她感觉到快乐,却半分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情态,还妄图维持着自己作为帝国元帅的姿态。


    精神图景内能够以极短的时间传递大量的信息,特S级哨兵的精神力过于庞大,将信息流一瞬间塞入到简末的脑海中时,令她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被充满了。


    崖枡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而简末在为猼訑进行精神疏导时发觉到,男子的下一步目标便是位于偏远星系的堕化种监禁所。猼訑妄图放出所有的堕化种,将他们作为扰乱帝国秩序的武器投放在中央星。


    简末知道自己应该阻止猼訑,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处阻止,而她与崖枡的交谈只有在脑域中才是最安全的。


    “唔。”过分的饱胀感令简末不禁低吟出声,下一刻柔软的小肚子便被覆盖上了一只温热的手。


    崖枡似乎察觉到她的不舒服,于是很贴心地为她揉起了肚子。


    简末蹙着眉,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可她却又能察觉出,崖枡想要传递给她的东西还是差了一些没能够接受完整。


    她咬着唇,在一刻顾及不了太多,仿佛仍旧将男子当做了那个动也不能动、不会哭不会笑没有感情的堕化种。


    她勾着男子的脖颈,仰头吻了上去。


    亲密接触增加了精神链接的强度,崖枡瞪圆了眼眸,瞳仁有一瞬都几乎变为了兽类的竖瞳。


    包括女生的吻,崖枡其实也都还记得。


    可罪恶感令他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回味,单单只是回想都仿佛在提醒着他,他正在犯罪。


    这样是不对的。


    简末当然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他不能这样,不该是他,或许平常人会很难以相信,身为帝国最高元帅的崖枡也会感觉到自卑。


    他大概天生便是那样古板严肃的性格,于是年龄与身份的差距在他的眼中便显得格外重要。


    崖枡总觉得,简末为了治好他来吻他,也像是他自己积攒的罪孽。他很小的时候便展露出了极佳的天分,年幼时便进入封闭的军校念书,他的思想观念完全不开放,也从来不会像是贵族圈子中的男女一般长袖善舞、阅历丰富。


    崖枡看到过最多的东西就是畸变兽,于是他难免会觉得,像是简末这样的年轻人是不可能会对他这种年纪大的人感兴趣的。


    她不喜欢他,吻他便纯粹是为了拯救他,崖枡说自己需要她,却并未想要让她为他献祭出这么多。


    崖枡甚至开始有些怪白塔的长官与皇子教坏了她,他们都是利用着自己的职权身份在哄骗着无辜的少女,令她乖乖张开唇给人亲,还以为自己是在无私地做奉献。


    可崖枡不能那么做,简末单纯懵懂,他不应该去贪图享受。崖枡想要推开身上的女生,可简末已经习惯了身体接触带来的捷径。


    她已经彻底学坏了,更何况她此时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自然是要掌控的力量越多越好。


    见崖枡挣扎,简末心中还隐隐有些不满,觉得男人果然口中说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说好了不用对他恭敬,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会任她予取予求,结果她不过只是想要亲亲他,他便开始反应很大地推三阻四,推拒个没完。


    “不许动了。”也许简末这段时间是真的已经被崖枡惯出来了,她对男子的尊重与畏惧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很快便又恢复到了平时的耀武扬威。


    出于惩罚,见崖枡不肯听话,女生还直接用力咬了男子的唇瓣一下,哼哼唧唧地要他乖一点。


    崖枡一动都不敢动了,他怕简末会做出些更过分的举动,让他的罪孽永远赎不清了。


    简末从走廊中走出来时,却碰巧遇到了长了狗鼻子的谢翊,或许不是碰巧,这人完全就是闻到了她的味,追着她过来的吧?


    “你的身体是不想要了吗,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你还想毫无意义地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里吗?”简末看着谢翊浑身都缠着绷带,还身残志坚地蹦跶着来寻她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气恼,怪他一点都不珍惜身体,从前她真是白担心他了。


    “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谢翊显得有些呆愣,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眸,又很开心地咧唇笑了笑:“末末是在担心我吗?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哨兵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你开玩笑的。”


    谢翊其实是在吃醋许景云因为身体上没什么伤,不用去医务室,便直接被简末捡回家,住进了女生的房间。谢翊就觉得凭什么呀?他们两个一起来的,所有的经历都几乎一模一样,凭什么他这个差点死去的人没能够和简末住到一间房间,许景云倒是捡了这个大便宜。


    谢翊当然不服,闻着味找到了简末之后,便想要同女生撒娇,让自己也住进去。就算不能两个人一起住,也总该让他们两个轮流来吧,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许景云占了。


    然而与简末相遇之后,他甚至顾不得去醋这件事了,他走上前,指腹便捏住了女生的下颌,神情冷了下来:“末末,你又被哪只狗咬了,是许景云干的吗,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简末拍开了谢翊的手,她有的时候也真的很羡慕谢翊,为什么他在人都快死了的时候,还能够想一些争风吃醋的事情。


    “不是许景云,也不是狗,谢翊你不要随便骂人。”简末维护着崖枡,哪怕对方不知道,她也不想让帝国的元帅平白无故被人骂。


    谢翊的眼眸都快红透了,他拦在了简末面前,堵在道路中央就是不让女生走:“我不当小三,也不当小老公。”


    简末完全不懂谢翊到底是因为什么对她执着的,虽然帝国更支持一向多哨制,但简末才没有主动给自己找活干的想法,一个哨兵就


    足以榨干她。


    “哦。”说实话的话,谢翊也并不在简末的择偶标准里,太黏人,爱发疯,之前好像很爱玩,脾气又差,无论哪一项都不是简末喜欢的类型。虽然不知道谢翊到底是闲得无事想要逗她,还是认真的,简末都没打算回应。


    见女生真的一句话都不解释便离开,慌乱的人反而变成了谢翊:“末、末末,你理理我呀,好嘛,我愿意做小行了吧,你是不是也该一视同仁给我亲一口。你不会连个名分都不想给我吧,实在不行做外室也不是不行,反正贵族中养情人很正常。”


    “简末,末末,你说句话呀,你不要不理我呀,还是你更喜欢我的精神体?我当你养的小狗也行呀……”


    “砰——”


    拳头砸在肌肉上的声音响起,简末回过眸,就看到了十分眼熟的一幕:上午暴打许景云的城,现在又开始揍上了谢翊,难道哨兵就是这么有精力的生物吗?


    “离我……离简末远一点,垃圾。”城掰了掰手腕,骨骼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而简末觉得,城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倒更像是想要将谢翊浑身的骨头都掰断。


    简末虽然很乐于看到谢翊被暴打,但是现在的谢翊的确是个脆皮,可能一不小心就真的要被城打死了。


    简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成了劝架专业户,她挡在谢翊面前还未说话,便见城冷笑了一声:“怎么,这个你也要护着,简末,你还真的想要家里娶一堆,外面再养几个情人不成?”


    简末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的,她觉得城一定是压抑太久,在星舰上憋着变态了,才会天天阴阳怪气,看所有人都不顺眼。


    “和你没关系,他伤还没好,你不许动他。”简末瞪着城,眸子中含着对他的警惕之情。


    没关系。


    空气在这一瞬突然安静了片刻。


    城身上外放的情感逐渐收敛,男人整个人便又恢复到了冰冷到近乎于机械人的状态:“简末,我再提醒你一次,安心待在房间里,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这里没有人能保护你。”


    “不三不四”的谢翊恶狠狠地瞥了城一眼,只觉得自己寻找情敌的雷达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呵,他和末末之间的关系,有那个面具怪人什么事,藏头露尾的,怕不是面具底下早就已经毁容了,才不敢以真面目视人吧。


    ——————————————


    那一夜,谢翊还是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简末的房间,这个人真的完全像是一只狗一般黏着人,最终就变成谢翊和许景云两个人睡在地上,而简末一个人霸占唯一的一张床。


    简末其实有劝过许景云,让他可以去医务室休息,可本以为会同意的许景云却拒绝了她,并给出了怕谢翊夜里会乱来,要看着他的理由。


    这一夜简末倒是没有再用许景云讲故事,因为谢翊的那张嘴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令人完全想不起落寞。


    甚至在简末快要睡着时,谢翊竟然还妄想凑过来,偷偷亲她的指尖,最后还真的被很有先见之明的许景云当场抓住,被强制换了一个离简末位置很远的地方,拦着对方不让他有机会再去耍流氓。


    …………


    虽然一切的生活看起来都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可猼訑星舰的确在向着堕化种监禁所行驶着,且距离越来越近了。


    而在猼訑的计划马上就要实现的时候,男子却像是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具体表现在,他叫简末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猼訑的精神状态变得愈发差了,他原本在拥有了简末之后,已经能够脱离鱼缸了,可最近简末过去时,却发现猼訑又继续泡在了那个鱼缸中。


    简末有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明明猼訑星舰上有着那么多人,可猼訑却好像更喜欢与她待在一起,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向她倾吐他的烦恼,与她谈心。


    简末觉得,她和猼訑的区别的确就像是人类与鱼的区别,她根本听不懂猼訑那些宏大却空虚的理想,即便待在屋子里,更多时候也不过是充当了一个安静聆听的角色。


    可猼訑需要的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发表意见的听筒。


    “末末,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好需要你。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你可以陪在我的身边吗?”黏腻的鱼人将简末圈在了怀中,他的半个身子都泡在水中,简末便必须也被迫和他泡在一起。


    但好在,为了女生的身体,猼訑已经提前换成了温水,不至于令她瑟瑟发抖受罪。


    “那个时候,我可能就不是什么舰长了,我也不在乎什么权利,也许我们就住在一个小屋子中,我去卖画赚钱,末末就乖乖待在家里等我。”猼訑的手指勾勒着简末的发丝,他将下颌抵在了女生的头顶处,满眼都含着期待与希冀。


    “对了,忘了告诉末末了,其实在没有当星盗之前,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画画,可惜现在我已经几乎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了。”猼訑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般拥着她,他最近拥抱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会令简末生出莫名的错觉,这个猼訑星舰的舰长内心中其实格外没有安全感。


    “末末怎么不说话?抱歉,是我自己太自说自话了吗,末末其实根本不愿意与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吧。”猼訑的指尖下滑,有一瞬划过了简末的脖颈,她分不清,在那一刻,猼訑是不是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是了,我不该强迫你的,末末,你有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愿意同我在一起。”猼訑眉眼间含着几分落寞,当他流露出这种神色时,很容易便会令人想要答应他所有的请求。


    可简末或许就是更加铁石心肠一些,从头至尾,她也没有给过猼訑什么回应。


    星舰最终降临在了流放星,那一日,猼訑也将简末留在了他的身旁。星舰的监控屏幕上显示着堕化种被释放出来的画面,像是蝗虫过境,简末一时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楚,他们和畸变兽之间的区别。


    “你不会成功的。”简末在此时终于说道。


    她觉得,猼訑对她的感情不见得有多深,他还记得自己是个人类吗,还是只有在她的身边,保持着些许理智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那一丝人性的存在。


    猼訑偏过头,他此时还拥着简末,手臂揽在她的腰间,这是简末第一次对他发表意见,但其实猼訑是知道,她不喜欢这一切的。


    猼訑弯了弯唇,流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笑容,他唤了一声简末的名字,可他想要说的话,简末却不愿意再听了。


    城曾经教给过她的攻击方式,她在崖枡的身上验证了许多遍,而崖枡明知道她在做着怎样禁忌的事情,却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将他得到的一些经验与感受教授给了她。


    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猼訑,也没有人比她更加能够杀死猼訑。简末其实在这一刻心中是含着一些悲悯的,如果她认识的猼訑是正常的猼訑,也许她就能够听懂他的想法了吧。


    帝国的军舰不知从何处包围围剿了过来,而窗外也出现了遮天蔽日一般庞大的黑豹身影,猼訑星盗团成为了瓮中的鳖。


    想要通过精神力杀死一


    个人并不像是简末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但她也许并不需要亲自杀掉他,她只需要拖延他的脚步,让他不要去伤害更多的人。


    简末被反按在了沙发上,章鱼触手缠绕住了白色的鱼尾,这一次,猼訑的双手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她的脖颈处,没有再留情。


    “你……背叛了我。”


    背叛?


    简末不知道,原来在猼訑的心中,他竟然是信赖着她的吗?


    她回忆着城与崖枡教过她的东西,精神触须向着男子最隐秘、掩藏的最深的地方深入。


    她似乎窥探到了猼訑的记忆,从少年到青年,他没有骗她,他以前的梦想,的确是当一个画家。


    “咳咳……”简末跌倒在了一旁,而不知从何处闯进来的城挥刀砍向了猼訑。


    城的杀意不再掩饰,他已经等待了许久这个机会,于是每一刀都没有任何迟疑,像是在心底演练了千万倍。


    简末捂着脖颈低咳着,她的头泛起剧烈的疼意,精神力枯竭带来的后遗症令她浑身无力,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喉咙中也泛着恶心感,一阵又一阵的凉意蔓延至全身。


    她是再显眼不过的弱点,而之前说着想要在结束一切后与她一起生活的猼訑则丝毫未曾有迟疑地将尖锐的鱼尾刺入她的方向。


    刀锋一般的鱼尾刺穿了躯体,红色的血液流淌了下来,染红了她的世界。


    “叮,当——”


    有什么东西坠落在了地板上,沾染了一片鲜红。


    是她的终端。


    简末曾经在终端里,给那个永远不回信的人发过许多、许多条信息,即便看个几天几夜也看不完吧。


    城的腹部被刺穿,下一刻鱼尾从血肉中脱出,转而劈砍向男子的面具。


    那是一张谢翊曾经诅咒过的,看不清五官,早已经毁容了的容颜,面具与皮肤融化在了一起,那张面具就是他新的脸。


    简席城曾经是帝国运输舰的一名船员,六年前,猼訑堕化,简席城失踪,在那场灾难中,简席城作为受害者,□□和精神体都受到了重创,变为了比堕化种更畸形的怪物,作为帝国安插的唯一一个间谍,深入到了猼訑星舰内部。


    简末想起了少年时,自己也曾经央求着简席城表演向哨神兵录中的名场面,他们大多各自有各自悲壮的死法,每个人都能够骗上许多眼泪。


    但,城可不能也是这个结局啊。


    在猼訑的鱼尾即将刺入城的心脏时,男人的动作却突兀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下一刻,鱼尾调转,刺入了猼訑自己的额心。


    当眼前的世界还没有彻底堕入黑暗时,猼訑看到了跪坐在城身后的,简末的眼眸。


    她将他变为了她的傀儡。


    ——————————————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将你的尸体拿去喂狗的,我说到做到。”


    帝国中央星的医院病房中,简末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她现在手上的苹果便是属于简席城的尸体。


    简席城的脸上换了一个新的面具,白底黑字,像是儿童涂鸦一般。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面具的边缘,腹部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好在他的精神体是自愈能力极强的蝾螈,因此即便被刺了个对穿,他也仍旧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这也是他的精神体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却还能够活着正常行动的原因。


    “咳,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简席城有些尴尬,他原本为了保护妹妹,连联系她都不敢,就怕被人发现他和她之前的关系,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祁枯那只蜘蛛会在那种时候将简末拐带到星舰之上。


    简席城睡也睡不好,天天就是操心妹妹,生怕简末出什么事,而女生倒是没有与他相认,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了,还天天说些诛心话来气他。


    简末才懒得告诉他,她探出手,摸了摸面具的边缘,轻叹了一声:“真的毁容了呀,怎么办呀,以后肯定找不到向导了。”


    简席城偏了偏头,躲过了女生的手,若说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怕会吓到简末,他的面具戴上就没摘下来过,男子轻笑着,像是六年的隔阂不存在一般:“不是还有妹妹,妹妹可以养我呀。”


    反正之前,不也都是简末帮他净化的。


    简末撑着下颌,看着男子的视线显得有些复杂:“简席城,我是C级向导啊,没那么大的精力。”


    “能够单杀特S级堕化种哨兵的C级向导吗?”简席城还想要继续开着玩笑,病房外却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得到简末的允许后,房门才被推开,走进来的人面容很熟悉,身上还穿着尚未褪下的制服,崖枡慢慢走了过来,将手上带着的一些补品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崖枡的专属向导了,所以,可能没有时间再帮你进行净化治疗了。”简末弯着眼眸,轻声说道。


    简席城的神情愣了一瞬,白色的面具转向崖枡,又转向简末:“你是说,你和崖枡……”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简末点了点头,站起身,在简席城的脑袋上拍了拍,“好好养伤哦,我认识一个机械脸做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比真人脸还要精致帅气的人,放心吧哥哥,毁容也不要自卑哦。”


    “等等,简末,你给我滚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枕头砸在了关紧的房门上,简席城捂着撕裂的腹腔,无能狂怒。


    而门口的崖枡露出了有些羞愧不安的神情,他低眸看着自己与女生相握的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我…末末……”


    “嗯,怎么了?”简末天真地偏过头,对崖枡弯起了眼眸。


    “没什么。是我的错,但是,我还是想一直错下去。”崖枡回握紧了女生的手,认真地说道。


    崖枡警告了自己几千几万遍不能,可越是抗拒越深的人,其实早就已经彻底沦陷。


    简末想要的东西,崖枡都会给她,包括自己。【你现在阅读的是 】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