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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从澈水月羡光 鹤由山顾始情尝

作者:酷酷的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日苏无故正在扫地时,忽觉脸上滴了水,便摊手去试,竟得三四雨滴,那些弟子跑过来笑道:“苏仙长,我们那师长说了,今日有雨,不必打扫,您也快快回去罢。”


    就此说话间隙,天积阴云,一片墨下,急雨匆匆,也不予人反应,霎时浇的人浑如栽进池水里,苏无故正欲设界。


    忽而有人抬手招来水球朝人身上抛,既叫砸中,那人急道:“卑鄙小人,胆敢偷袭,吃我一招!”说着还了那人一记水球。


    他抽身躲开,朝他扯脸笑道:“你没砸中。”


    由是打闹起来,苏无故看怔了眼,不妨叫水砸在身上,抬手去挡,他们嘻嘻哈哈,旁人闻声,也参进来,有人得伞,等人砸来,反手一挡,他们急跺脚道:“既来玩水仗,不许使伞,快丢了,丢了。”


    “呸,我才不听,你们就是羡慕。”


    “哼,他不守规矩,大家都去打他。”


    众人朝那打伞之人打去,雨愈发大了,水也积深,便踢水打闹,撩水泼人,十分快意,苏无故见此一幕,也笑的不能自己,众人见他在一旁笑,忙说:“这还有个闲人看我们笑话,也不要放过,都去砸。”


    说着,一众水球飞来,苏无故忙翻身去躲,又说:“我可不曾招惹你们。”


    他们追着人跑,踢着水,捧着水,或是凝着球,都朝苏无故身上使,苏无故虽常躲避,偶尔也吃上几招,令他们捧腹大笑。


    等他们打够了,暂时歇了手脚,苏无故才转身冲他们笑上一笑,旋即召水而来,一连盆聚似的在天,正瞄准他们要倾倒而下,他们哇哇大叫,大笑惊叫着奔逃四窜,又是改口道:“我们错了,不该打你的,饶了我们罢。”


    “都是他出的馊主意,主谋该罚!只饶了我们才是。”


    苏无故笑道:“别说谁主谋谁从犯,你们方才都砸的勤快,如今换我砸你们,这就受不得了,横竖你们都得挨这一招,一个也不许跑。”


    那一盆倒在身上,逃的也被砸,不逃的直接躺在躺在地上笑,他们又见山上阶梯如瀑布猛流,正欲迎流踏上,猛一见山上站这几位仙长,有天阔,疏狂,归节三人撑伞而来,顿时吓得连连退后,除滴滴雨声,再无言语,天阔蹙眉道:“在这做什么呢?一个个也不带伞,淋雨湿成这副样子,难道都疯了不成?”


    他们闷头不言。


    疏狂道:“管他们?都喜欢淋雨,明儿生病的又不是我们。”


    归节说:“管也要管,真病了掌门定要问责,”她对众人道:“现在天气冷,玩个一时半会也罢,玩够了都回去打热水洗了身子再换身衣裳来。”


    他们纷纷应是。


    出来后见苏无故也在,三人神情各异,天阔不作理会,疏狂嗤一声,“怪道他们平日里文文静静的,缩头缩脑的是个鹌鹑,怎么突然疯成这样,原是有大仙长陪他们嬉戏打闹,怨我们没本事,不讨人喜欢,真是比不得你了。”


    归节拉他一下,“行了,你说他们发疯,我倒说你也疯了,白眉赤眼的在弟子面前说这些话做什么?他们正是爱玩的年纪,我们时常管束也罢,又不是在课上打闹,难得高兴,凭他们去,你还说三道四个什么劲?”


    疏狂在心内堵了一口气,冷哼一声。


    归节对苏无故道:“苏仙君也不要纵他们,教雨淋多了,寒气易侵身,我们管不了多少,只请你也别由他们闹,过会儿都好好歇息罢。”


    苏无故应是。


    他们离去好半日,众人才缓过劲来,纷纷拍着胸口大喘气道:“今儿怎么不赶巧,常日他们都该坐在屋里休息,就今天下雨了还下来,又瞧见我们玩闹,明儿不会把我们揪上去罢。”


    有人心如死灰,垂头丧气道:“你还好,是归节仙长手下弟子,她不会气,可那天阔仙长与疏狂仙长都没什么好脸色,我算是完了。”


    有人叹道:“可别说,方才我离他们的近,免不得都清楚我是星霜仙长手下的,她虽不知我们玩水,万教天阔仙长说了,我岂不也要受罚?”


    “星霜还好,她只是性子淡些,瞧着冷些,骨子里是个温和的,听闻此事,最多提两句,幸而今儿无定仙长不在,不则我们都逃不过去。”


    众人唉声叹气,不知何时雨歇了,抬头一看,雨不曾歇,只是命结界挡去,苏无故道:“不要紧,回头他们若以此事为难,就说是我提的,罚就罚到我头上去,你们快快去换衣裳,免有病发。”


    苏无故且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设了避界,待他们离去,苏无故也回画客山,才到屋里,虞沾月跑过来问:“你怎么浑身是水?”


    苏无故说:“方才和那些弟子们在雨里玩闹一阵子,”说着,苏无故问:“你今日没课?”


    虞沾月道:“梅叔叔说下雨了,教我们歇一日。”


    虞沾月拿来帕子往他身上擦,苏无故又笑又喜,俯身从他手里接过帕子,摸了摸他的头,一面擦脸,一面道:“你进屋去,别沾上我身上的水,我洗过澡就来。”


    虞沾月听话回屋,苏无故洗完回来,但见他一脸凝重的闷头思事,才刚要问,虞沾月回神见他,疾步跑来又抱住他,苏无故笑道:“天天抱,也不腻歪?”


    虞沾月说:“不会,你把我抱起来我就更高兴了。”


    苏无故便抱起他来到床上坐着,又取来被子同他裹住,虞沾月禁不住心里热了起来。


    虞沾月虽同他隔着衣裳贴住,不多时中间热成一片,再嗅的苏无故身上那股香,虞沾月怕是连这心要跳出来,吓得连连窝在他怀里惨叫道:“我要死了。”


    苏无故闻言大惊失色,问是怎么了,虞沾月说:“心口跳这般急。”


    苏无故见他脸上发热发红,先在他头上脸上摸一把,头上还好,只是双颊十分烫人,恐他得病,火急火燎的穿齐衣裳,抱着他去梅吹断那处,且将症状说予他听,梅吹断仔细检查几回,片刻后怪道:“不像是病,许是紧张的,你且缓缓,看看过会儿能不能好。”


    虞沾月在那坐了半会儿,不多会儿就歇下来了,梅吹断再查,彻是没事了,因是哈哈笑道:“方才得了什么好事,把你喜的两脸通红,还说要死了,我看是喜死了。”


    虞沾月又羞的脸上烧起来,苏无故思忖几刻后忍不住笑道:“刚儿没通风,我怕他冷,给他披了衣裳,谁曾想给他捂的发热,后面热的难受他也不说,心就跳的厉害些,他这嘴也厉害,嚷嚷着要死了,可不吓我一跳。”


    他们两人哈哈大笑,虞沾月恨不能把头埋进土里,怎个脸热心凉。


    苏无故见他羞的不能自己,便把他搂在怀中哄了两声,虞沾月更是羞恼,用头在他身上顶着,苏无故不见伏应岫,因问:“岫岫怎么不见?”


    梅吹断道:“她近日有些怪,前儿还不肯学书习法,日日要到街上去,这两天比从前勤奋的惊人,现在还在房里看书,怕不是遭了什么打击,我问她她也不说。”


    苏无故道:“没准是因你曾经说过什么话叫她放在心上了。”


    梅吹断想了半日也无头绪,叹一声,“一会儿我再问她就是。”


    苏无故顿了半刻,“我还有一事。”


    “你说。”


    苏无故:“今早我在山下扫地,那些弟子来叫我回去,说今日不必扫地,偏我喜雨日,不妨和他们闹了一会,那些仙长见了,不由气恼,便让他们回去洗身换衣,原是仙长们心忧他们玩水淋雨,就此不顾身子,不病尚好,病了他们受责,只因我才放肆了这回,倘若为此害的两生间隙,我就罪过了,我也不好与仙长们说,若要罚,也不要罚弟子,罚我就好,我再不和他们胡闹着玩了。”


    梅吹断大笑,“这算什么事?这些兔崽子背地里疯闹成什么样,也不见他们多嘴多舌的劝,如今玩个水就要训人?他们敢做,我还要问他们是何居心。”


    听了这话,苏无故方得安心下来,由此叙不知多少话,虞沾月微微动身,苏无故道:“坐的怪久了,你也下去活动活动。”


    虞沾月糖似的粘着他,摇头不愿,梅吹断笑道:“瞧他不肯离你,比我们家的还黏,定然是听累了我们的话,却不好说,你带他出去转转罢。”


    苏无故辞去,这事暂且过了,待天气放晴,他们有十分的好精神来寻苏无故,苏无故把台阶上的水叶扫开,他们忙道:“仙长,这儿都是积水,这两日不必扫地。”


    苏无故笑道:“闲也是闲,何况水积石阶,再合着落叶,就跟泼了油似的,你们常日里三五成群就在石阶上打闹,指不定就扭脚摔在地上,又是好个狗啃泥的惨状,我可不想听着谁在这扯着嗓子瞎叫唤。”


    说了,他们大笑起来,“我们在你这里就是弱不禁风?别说摔在地上,就是叫我从山头滚到山底,也未必蹭破皮。”


    旁面的人捣他一肘,“你只知道说大话,不怕明儿闪了腰?”


    “谁说大话了?”


    苏无故心里好笑,他们笑够了就说:“仙长可知晓一件事?”


    苏无故问:“什么事?”


    “正是平沙门派弟子来学一段时日,明儿又从我们这取些人到他们那学一段时日。”


    苏无故心奇,“这是什么事?我可从未听过。”


    “您才来,不曾知道,我们这原先宗门不问世事,纵手下弟子作恶,下面百姓人问起来,这里仙长不去问责弟子,反而视人命如草芥,竟将他们都打了出去,平沙门看不得,明谋暗算十多年才将他们绳之以法,后得梅掌门上任,听闻梅掌门同平沙掌门颇有关系,两宗门一直交好。”


    苏无故若有所思,“竟有这一层关系。”


    一弟子幽叹道:“唉,你可别说,前儿才见梅掌门从平沙门回来,那眉头拧的,我记得正是从这两年开始他们关系稍有裂痕,只怕他们都浮于表面的好,哪一日翻了脸,就撕破皮子。”


    苏无故同他们使眼色,他们立即会意,自去寻扫把抹布等物佯作打扫,天阔及星霜等人经过,离苏无故颇远,他们略略扫过一眼便罢。


    听脚步声无,那几个弟子呼了一口,忽而一弟子来道:“苏仙长,梅掌门有请。”


    苏无故同他们道:“这里都干净了,你们也不要在这磨时间,都回去罢。”


    他们点头。


    至大殿,除天阔星霜不见,余下仙长都在此处,梅吹断挥挥手,便有一套衣裳呈他面前,“有客人到,这些天你也不要再去扫地,与归节他们一同授课。”


    苏无故:“这?”


    话犹未了,梅吹断又道:“你也不许找借口,这回可不是和你说笑的。”


    苏无故沉吟半刻说:“我素来不通授课之道。”


    梅吹断:“你且道清楚缘由,不则我不信。”


    苏无故叹一口气,“正是上面那句,向来只从别人那学过,从未授课。”


    梅吹断冷哼,“又是混扯,我且拨一些弟子到你手下,哪怕再教不得人,总会识字吧,难道读书给他们听也不能?”


    苏无故再无言推拒。


    梅吹断瞧那四人道:“你们都选些好的弟子和他送去。”


    他们商议一番,方分了人,那面星霜与天阔才来,并说平沙门弟子已领到□□堂。


    梅吹断笑道:“好,你们都去,且问他们要投到谁的山下,虽是外客,这些日子也都尽心教导他们。”


    众人应是,移步至□□堂,见了平沙门众弟子,正待他们择选之际,苏无故才换了衣裳姗姗来迟,且往后靠一靠,那平沙门弟子或是选过了才见苏无故,心存好奇,偷偷的瞧他,或是没选的,可也不认得他,往别处去了。


    苏无故寻个角落站脚,伏应岫与虞沾月跑过来说:“仙长。”


    苏无故:“你们来做什么?”


    伏应岫悄悄笑道:“爹叫我们过来留在你那。”


    苏无故自然晓得他是何意,因也笑了笑,“我能教你们什么?不如去别个仙长那,随意一个都比我这处能学到的东西多。”


    伏应岫道:“我才不信。”


    苏无故笑叹一声,忽得人问:“我能留在仙长门下否?”


    听声音是朝这面来的,苏无故回头看去,那是个姑娘,但见她生的文英秀气,一双眉峰横杀如刃,两眸夜凝深并幽霜,天然栽培谑浪野性,却素通闲和,面见人时,藏纳狂心,是以美姿端方而示人,恣意精神,有青簇簇之遒炼,世间万般不得描摹其态。


    苏无故心道这孩子好生眼熟,不等苏无故开口答应,伏应岫喜了喜,携着她的手说:“自然可以,你留在这是再好不过,要知苏仙长那画客山景色宜人,就怕你去过一回,就再不肯回去了,”伏应岫顿了顿,展颜笑道:“你瞧着比我小,既如此就当我妹妹好了,妹妹姓甚名谁?”


    她也笑道:“我姓鹤名描痕。”


    伏应岫脸上笑意蕴藉,低头念道:“鹤描痕,真是好名字。”


    鹤描痕笑问:“那姐姐叫什么?”


    “伏应岫,”她瞧着虞沾月说:“这是我弟弟虞沾月,未免生疏,你也唤他虞弟弟罢。”


    待众人选定,略叙了几句便领至各仙长那处,伏应岫携着她的手,“我现就带你去。”


    几人到画客山,苏无故到梅花林予她指一住处,伏应岫道:“她住这,我也住这,我们之间正好有个照应。”


    苏无故点头,瞧着鹤描痕半晌问:“我们曾见过面?”


    鹤描痕点头,“前一年,我教恶人拐走,幸得仙长相救,又得好运拜平沙仙门一仙长为师,”她且躬身一拜,“多谢恩人。”


    苏无故说:“不必多谢,我不多说了,你先休息休息,若有不解处就问岫岫。”


    鹤描痕应是。


    第二日天色且浑且淡,虫吟悠悠,苏无故起床穿衣,虞沾月尚是迷糊,从被里出来抱住他的手,“这才几时?”


    苏无故道:“我到下面去,你先睡着。”


    虞沾月将头枕在他手臂上,扭了扭身子说:“再睡会儿,又不用扫地的。”


    苏无故一愣,恍然想起这事,只见虞沾月困倦难捱,正要一头栽倒在地,忙扶住他,虞沾月便搂着他的脖子,他哈欠连天,嘴里嘟囔道:“你每日起的早,这两天多睡会儿罢。”


    苏无故便由他,再回到被中,虞沾月鼓拧半日,择个好姿势又睡了过去。


    苏无故已是睡不着,心道:原来从前我一醒,他也是要跟着醒的,不如明儿叫他搬到别处住,这般才扰不到他。


    第二日,众人都聚在枫林中,苏无故不曾教人,亦不会教人,愿意取来一本书还欲念予他们,见书中所记奇符异阵,十分有趣,正有个五彩幻丝符,名字奇特,苏无故心奇,试手画来一张,众人都来聚看。


    苏无故笑道:“我试一试,未必能成。”


    他们虽学过这处,因是符咒阵法限制要多,灵力也不足支撑,众仙长说是不必习此法术,或有好奇的,试了一试,都不能成,如今苏无故画来,见符光吐异彩,便知成了。


    苏无故将符往天上一抛,霎时五彩光八面飞去,又忽的笼而照地,千万细丝锁来,景色奇丽,漂游慢者,是轻泼游鱼戏,又有急者,是飞鸟掠水惊,有人迷了眼,抬手欲碰,苏无故忙说:“都不要碰。”


    众人一惊,纷纷收了手,苏无故召来一缕游丝,抬手触之,霎时轰雷劈炸,苏无故立马收息,只在它炸开前一息将它掐灭,众人惊道:“这东西好厉害。”


    苏无故问:“你们画过这符?”


    他们摇头。


    苏无故:“幸而没画,这东西怪厉害,若不得掌握,就噼里啪啦飞到各处炸了,自此过年烟花也不必放,都在这会儿炸干净喽。”


    他们听后,纷纷大笑。


    他们又说:“除了这个,我们还想看别的。”


    且说着,又翻予他看,苏无故心想:我也不会教什么,既然他们不曾见过这些阵法符咒,我就陪他们玩一玩,既让他们长了见识,又得开心。


    故这两天,众人聚在一处,或叫他画符念咒,再一同布设阵法,都不在话下。


    因鹤描痕方入仙门,苏无故不会教导,便叫伏应岫带着她,因而她们二人一同修炼,或是读书习字,或是弹琴下棋,二人关系愈发要好。


    她们休息之时,得见虞沾月一个人,伏应岫心存戏弄之意,便带鹤描痕藏匿,捏来咒法来吓他一跳。


    虞沾月被那后面炸来的花儿吓退一步,听见有人偷笑,顿时又气又恼,便要找苏无故说理,伏应岫一听,拦路央道:“虞弟弟,我知错了,罚了我不要紧,倘若牵连到小鹤儿,我是罪该万死,你万万不要告诉仙长。”


    虞沾月冷哼一声,“你还当我是你弟弟?哪有你这样的姐姐?”


    鹤描痕在她背后击了一掌,又站到虞沾月身旁道:“岫岫做错了,吓到虞弟弟,该罚该罚。”


    伏应岫撇撇嘴,“好啊小鹤儿,你这脸变得也忒快了,罢了罢了,我只能认栽,你们说怎么罚?”


    鹤描痕道:“那是该由虞弟弟来定。”


    虞沾月想了一下,“那你去给我买些糕点。”


    伏应岫笑道:“就这点小事,我知道这下面哪家最好,一会儿买来,保准合你心意,对了,小鹤儿也和我去吧,我带你转一转。”


    晚上,虞沾月就提着糕点送到苏无故那,苏无故道:“你下山了?”


    “这是岫姐姐给我带的。”


    苏无故道:“她这回给你买,明日我们再下去买些,你带过去还礼。”


    虞沾月道:“才不需要还礼,是她欠我的。”


    苏无故笑道:“怎么就欠你的?”


    虞沾月坐到一旁,“她们在一处要好,岫姐姐嘴上好弟弟的叫,如今见了外面的人,便鹤儿的不离口,我在她们那算什么?”


    苏无故不由笑了两声,虞沾月立马抬头看他,“你还笑?”


    苏无故忍而不能,便转过身去,见此,虞沾月跑到他面前扯住他衣裳,“她们要好就没我的地了。”


    苏无故:“与我说又能怎样?难道还要我强求她们陪你不成?”


    虞沾月说:“我不要她们陪,你陪我聊会儿话就好。”


    苏无故便搂着他,轻轻拍着他背,“你受了委屈,说什么都成成。”


    虞沾月抬头问:“真的?”


    “什么真的?”


    “上一句,可叫我使一辈子不?”


    苏无故点头笑应,“行,叫你使一辈子。”


    虞沾月腮上含笑,瞧着他说:“你不能反悔。”


    “不反悔。”


    如此过了半月,他们是该走了,伏应岫心有不舍,忽然想来一事,便凑到她耳边说了些话,鹤描痕也欣喜不已,“你要来就更好了,这几日得你照顾,这回也该轮着我做东。”


    她们禁不住多说了两句,因有人来喊鹤描痕,适才不舍的别过。


    伏应岫送走她,旋即往梅吹断那处去,说是要去平沙门,梅吹断始是不愿,她软言温语的求,梅吹断蹙眉问道:“那有什么好,勾的你魂不守舍?”


    伏应岫央道:“我就是想去瞧瞧,爹爹就许了吧。”


    梅吹断思索再三,伏应岫抱住他的手摇动,梅吹断虽有不舍,可架不住她这样的求,只能答应了,回头又问虞沾月可要随去,虞沾月推拒了。


    夜里回去时就见苏无故在另一间屋里添置东西,虞沾月奇怪,上前问道:“你做什么的?”


    苏无故说:“你也不小了,今后去住另一间房睡罢。”


    虞沾月说:“怎么就叫我和你分开睡了?”


    苏无故道:“别耍脾气,如今都布置好了,凭你说要不要的都得分,这些未必齐全,你还有需要的你就问我,我给你添。”


    虞沾月没得商量,只得依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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