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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把持不住

作者:斐烟淼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好在这忧心忡忡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皇帝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兰婳睡在靠外侧,这是方便妃嫔半夜起身伺候。


    室内灭了灯,不远处漆黑一片,屋外明月高悬,素月的清辉在今夜显得愈发皎洁,透过楹窗贯进满室银光。


    过了许久,兰婳睁开眼,向窗边望去,今夜这月亮太过耀眼,一点余光便让她难以入睡。


    她警惕地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男人,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侧脸映着淡淡的月光光影浮动,高挺的鼻梁,分明的眉骨,还有那鸦羽般的睫毛……


    她不禁伸出手挡在他的面前遮去那光,然后移开,复又挡住,几次下来,见人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般,便更加胆大。


    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人是长得极好看的,男人的俊美与帝王的阳刚融合得很好,就是光看着,也大饱眼福。


    看着看着,视线便落在被丢在里面的画册,于是脑中灵光一动。


    方才沐浴她被钳制着跟去侍候,没空去管这东西,被皇帝随手丢在里面了,现在人睡着了,倒是个好机会拿过来,以绝后患!


    兰婳微微仰身,蹑手蹑脚地向那片摸去,屏气敛声,一面还得注意着不能碰到身旁的人。


    段熠阖着眼,即便是躺着也极有规矩,面容朝上,双手交叠,神情肃穆。


    他睡觉时本就警醒,不能全身心的睡着,总要留三分注意,身旁还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这两刻钟过去,迟迟未能入睡。


    果真是不安分的!他一面在心里笑骂,一面又觉得很合理,


    与后宫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似乎从来不爱守规矩。


    手就快要触碰到书页时,一阵天旋地转,“咕咚”一声,兰婳整个人被带过,身体直直压在那画册上,而后腰间圈上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


    紧贴着的肌肤源源不断地传来炽热温度,刚想用力向后挣扎,却被禁锢得更加凶狠。


    “别动。”黑暗中传来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兰婳只觉呼吸不顺,并没有停止挣扎,


    段熠只好佯装威胁低吼道,“再动你就别睡了!”


    这一下真把人吼住了,怀中的人果然没有再动,安安静静的小口呼吸着,


    喷洒而出的热气扑在他的喉结上,带着丝丝痒痒的热意,这下轮到他浑身难受,血脉喷张,怀里像抱着一团火炉,一点点蚕食着他仅存的意志。


    就快要忍不住失去理智时,他咬牙松开了那紧密的禁锢,这才有所缓解。


    兰婳不知皇帝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方才被抱得那样紧,现在反而还将她松开了。


    难道他是觉得冷了?那等他身体热了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了吧,长痛不如短痛,狠狠心便过去了。


    于是,昏暗的寝宫中,在皇帝惊诧的目光里,女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过来,重新落入宽阔的胸膛里,


    皇帝咬了咬牙:……


    兰婳:咦?这也不冷啊。


    伸手将撒花织金被往上提了提,趁着这功夫,飞快地靠近那本小册子,将其塞进寝衣里,双手放在胸前遮住。


    过了一会儿,又装作睡相不好,屁颠屁颠挪开,兰婳摸摸怀中那本册子,这下心里总算踏实了。


    本以为这下能好好睡觉了,却是一夜难眠。


    次日,天光将泄,微光破开晨雾,明明暗暗,昭阳宫内一干人等具工整肃立。


    李忠抬眼看了眼浓雾,看样子今日会出晴,是个好日子。


    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他轻扣门环,喊道,“陛下,该起身了。”


    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响后,方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手持珐琅百鸟花卉铜盆,数条香色罗绣巾帕,青花缠枝纹漱盆。


    这回兰婳早早起身,接过宫女呈递过来的冠冕朝服,一一替皇帝换上,动作细致,态度恭敬。


    不为别的,就为不出差错地赶紧将人送走,天知道自己昨夜怎么度过的!


    待一切穿戴齐整后,李忠近前来,看到皇帝眼下那一圈淡淡的乌青,突然就联想到什么,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开口关怀,只提声道,


    “陛下,到时候儿了,该起驾去太极殿了,”


    皇帝放下清口的青釉汝窑盏,再用绢帕擦干嘴角,便要离开。


    兰婳恭敬地行礼恭送,行礼的动作才到一半,就见前面走出几步的皇帝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昭阳宫的禁足今日起就免了吧,另晋兰才人为美人,让人一会儿去宣旨吧。”


    “嗻!”李忠简直比有了孩子还要高兴,脸上洋溢着喜气,这兰美人果然有本事,他没看错!


    甩下这么道口谕过后,皇帝提起曳撒,扬长而去。


    兰婳听到这话,一时思绪还未转圜过来,怎么转眼间她就被解了禁足,还提了她的位分,


    这番举动,属实让她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昨夜冻傻了?


    茯苓进来替她更衣,她摆手拒绝了,道自己还要再睡会儿。


    岂料茯苓揶揄道,“主子幸苦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开小灶,熬上一盏浓浓的莲子红枣汤,”


    刚说完,小姑娘便碎步跑了出去,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昨夜她壮着胆子挪的那一步,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还关心别人冷不冷呢,幸而没被发觉。


    最后是得不偿失,就差被吃干抹净了。


    她摸了摸发红的唇瓣,唇角破开一道小口子,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殷红,不禁暗骂,什么真龙天子,当是属狗的才是!


    刚出昭阳宫,李忠趁机上前关怀,“陛下昨日睡得可好?”


    那眼底浓重的乌青,是个人看了都知道不好,只是这睡不好那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单纯忧虑过多难以入睡自然不好,可若是因为别的……


    皇帝冷眼睨了李忠一眼,闷声不发,心中暗骂,


    本是安分的一晚,若非她主动投怀送抱,他岂会把持不住,果真是好手段,他竟又被算计了。


    李忠是个人精儿,一眼便看出这意思,那便是后者了,这下更是对兰婳佩服得五体投地。


    来福到昭阳宫的时候已将近午时,干爹将这传旨的美差交由他来办,原想着不宜太早,便先忙着其他事,迟些再来也不会打搅了主子梳妆,没想到自己竟是来早了。


    茯苓将人请进来,又递上新沏的阳羡雪芽,与他攀谈,“公公快尝尝这新送来的茶,最是滋味鲜醇。”


    来福笑着点头接过,叹道内务府这群人精消息倒灵通,这新进的贡茶这么快就送到了昭阳宫,差事办得是不错,美美呷上一口,茶香充斥着整个口腔,香气清雅,久而不散,顿时将当差的烦闷一扫而空。


    嗯——,怪道人人都要往上爬呢,这越到高处,过的日子也是不一般呐,若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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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都能喝到这样好的茶,那岂非赛过活神仙!


    茯苓道,“公公且再等等,美人已经在梳妆了,马上就来。”


    来福哪敢有不满,忙到不妨事。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兰婳与槐夏半夏一齐出来,来福一见马上从圈椅上弹起来,谄笑道,


    “见过兰美人,给美人道喜了。”


    “承蒙公公吉言。”说完,抬眼示意茯苓,茯苓从腰间袖袋摸出一包银果子,这回用的是青一色的青白素色荷包。


    来福虾腰接过,动作恭敬。


    接着便是宣旨,意思不过是早上皇帝离开时的旨意,接过旨,来福又命几个小太监呈上几个妆匣,


    “按照规矩,宫嫔晋封,陛下都是要赏赐东西以示加恩的,这些是陛下让奴才送来的,还请美人收下。”


    那妆匣稳稳当当落在梨花木雕花圆桌上,“砰——”的一声,份量极重。


    “替我谢过陛下,”兰婳浅笑道。


    “那是自然,东西既已送到,奴才便先回养心殿了。”来福交待完赏赐,领着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一溜烟儿出了昭阳宫。


    等到拐过了昭阳门,方停下来,打开那荷包,从中摸了几个银果分给小太监们,小太监们自然毕恭毕敬,嘴里千言万谢的。


    来福脸上颇有些得色,他在这些底下的小太监里可是颇有威望,不全因是有个身为大伴的干爹,更多的是他不吝啬于用钱财拉拢人心。


    有时候这宫里当差啊,要想往上爬就少不了人心。


    回到养心殿时,皇帝已经用过早膳了,此刻正如常处理各地方总督巡抚递上来的请安折子,之后再处理政务,这样一来不至于太过烦闷。


    御笔朱漆在黄皮折封里落下二字,待批阅完数本后,苍葭递过一盏龙团胜雪,杯盏用的是福建总督新晋的五彩春草纹茶碗,放凉了二分,此时入口正好。


    侧殿忽然行出一个宫女,身上穿着青绫翠玉素裙,配丁香色小褂,头戴一支珍珠钗,与寻常宫女的素钗布衣不同,一看便知其身份不低。


    苍葭见了她,忙颔首,听得她向皇帝道,“陛下万安,奴婢有事要禀告陛下。”


    皇帝放下杯盏,抬眼望向她,扫去几分困倦,“说吧。”


    “马上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内务府那边来人问陛下有何吩咐,是要设宴款待群臣还是只设家宴。”


    “先帝在时怎么办的这次照例就是,不必铺张浪费。”皇帝吩咐道。


    暮霭应是,心中便有了打算,这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理应要大办,可太后没有接手,陛下也叮嘱不宜奢华,她便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设计些巧思出来,总之要不同寻常。


    她既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从潜邸时便在陛下身边伺候,又年长于苍葭,故而掌管着乾清宫一众小宫女,颇有些地位,这次需得小心又小心,决计不能出任何岔子。


    正欲退下,忽闻脚步声匆匆,定眼一看,是李忠。


    只见李忠呵腰回禀,“陛下,蒋嫔娘娘来了,说是带了亲手做的补汤来,想要献给陛下。”


    “嗯,让她进来。”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言,暮霭心中疑惑,养心殿向来是无诏不许妃嫔入内的,这是陛下亲自定下的规矩,蒋嫔刚入宫时有些恩宠,却也没让哪宫妃嫔越过这规矩来,今时不同往日,陛下怎么会许她进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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