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薛两家公然抗婚的消息,恰似一阵迅猛的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渗透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大街小巷都被这股热潮所淹没,无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还是平民百姓的居所,人们在茶余饭后,无不热烈地议论着这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街头的茶馆里,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此刻,一位身着长衫的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萧薛两家抗婚的来龙去脉。他手中的折扇时而挥舞,时而轻敲桌面,口中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各位看官,您可知道,这镇南侯府和镇北将军府,竟敢违抗圣上旨意,公然抗婚呐!这胆子,可真是比天大!”
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的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不禁感慨:“这萧薛两家胆子着实太大,竟敢公然违抗圣上的旨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也有人皱着眉头,面露忧虑之色,低声说道:“唉,我看呐,这次皇帝的举措也太过强硬了些,生生逼得两家不得不奋起反抗。”一时间,茶馆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各种猜测和说法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在这小小的茶馆内酝酿。
这日,天色阴沉得可怕,厚重的乌云如铅块般沉甸甸地压在京城的上空,仿佛要将整个京城压垮。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皇帝传下旨意,将萧侯爷萧站天和镇北将军薛远召进宫中。
二人接到圣旨后,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们深知,此次进宫,必定是因为抗婚之事。然而,皇帝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他们根本猜不透皇帝究竟会如何处置,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脚下是布满陷阱的荆棘之路,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他们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皇帝脸色阴沉如墨,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端坐在龙椅之上,那冷峻的目光如两道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射向二人。“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抗婚,是全然不把朕的圣旨放在眼里吗?”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腊月的寒霜,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碴子,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二人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萧侯爷和镇北将军心中猛地一惊,犹如惊弓之鸟,赶忙“扑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响。
“陛下恕罪啊!”萧侯爷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那因紧张而涨红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浸湿了地面。“非是臣等有意抗旨不遵,实在是这两个孩子生性太过顽劣,平日里就惹是生非惯了,没个正形儿。臣等思前想后,实在担心,他们婚后若是再生出事端,那必定会有辱皇家的颜面啊,陛下!”萧侯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那急切与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镇北将军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惶恐与无奈之色。“陛下,萧侯爷所言极是,小女和萧世子那性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镇北将军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很清楚女儿的脾性,也清楚这门婚事可能带来的麻烦,此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皇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天真与愚蠢。“哼,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还能不明白?无非就是怕这两个孩子凑到一块儿,愈发无法无天,继续给你们惹麻烦。但朕意已决,这婚必须得结。倘若你们再敢有抗婚的念头,就休怪朕无情了!”皇帝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然,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们内心的每一丝想法,让二人心中一阵胆寒。
萧侯爷和镇北将军心中一阵绝望,犹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黑暗将他们紧紧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们明白,皇帝心意已决,抗婚之事已然没有了丝毫回旋的余地。二人满心无奈,却又不敢再有丝毫违抗之意,只得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磕了个头,谢恩后缓缓退出御书房。
出了皇宫,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细密的雨丝如同老天爷的眼泪,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无奈而叹息。二人皆是唉声叹气,满心的愁绪如这阴霾的天气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挥之不去。镇北将军望着灰暗的天空,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语气沉重地说道:“看来这婚是抗不了了,也只能委屈孩子们了。”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心疼与愧疚,仿佛看到了女儿未来坎坷的命运。
萧侯爷也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那忧虑如同深深的沟壑刻在了他的脸上。“是啊,只盼着他们婚后能收敛些性子,别再闯出什么大祸来。”他深知,这场婚姻于孩子们而言,或许并非幸事,但在皇权的重压之下,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的未知。
然而,皇帝并未就此善罢甘休。他心里十分清楚,萧薛两家世代交好,关系亲密无间,宛如铁板一块,在朝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若这两个出了名的纨绔成亲之后,依旧同心同德,同气连枝,对他的统治而言,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于是,一个阴险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挑拨离间。
皇帝暗中指使那些善于钻营的亲信之人,如同鬼魅一般,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秘密散布谣言。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时而停下脚步,与旁人低声交谈,时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您知道吗?这镇南侯府啊,一直觊觎镇北将军府的权势,想攀附上去,这才想尽办法让萧莫言娶薛紫鸢呢!”那神情,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而在茶楼里,几个看似文人雅士的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故意提高音量,添油加醋地传着:“我可听说了,镇北将军府打心眼里嫌弃萧莫言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愿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皇帝强行赐婚,他们才不得不从,心里可憋屈着呢!”这些谣言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在京城中传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每经过一个人的口,就像是被添了一把柴,让这把谣言的火越烧越旺。
萧薛两家听到这些谣言后,心中皆不由自主地有了芥蒂。萧侯爷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心中越想越不悦:“我与镇北将军多年交情,他们竟如此嫌弃我儿,实在是不念旧情!”他想起往日与镇北将军的种种过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镇北将军在自己的府邸中,也是脸色阴沉。他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萧侯爷家此举不地道啊,分明是想借着联姻来提升自家的地位,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曾经的信任与情谊,在这些谣言的侵蚀下,渐渐出现了裂痕。
这一番阴险的挑拨离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然在萧薛两家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上,撕开了一丝细微却致命的裂痕。而即将成亲的萧莫言和薛紫鸢,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裹挟着阴谋与算计,如汹涌的潮水般悄然向他们袭来,他们的命运之舟,即将驶入波涛汹涌、危机四伏的海域,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与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