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双娇.纨绔世子妃》 第1章 赐婚 大楚王朝,正值国力昌盛的巅峰时期,四方番邦皆来朝贡,一派繁华鼎盛之象尽显于世。都城长安,车水马龙,商贾云集,街头巷尾熙熙攘攘,处处洋溢着繁荣的气息。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之下,朝堂之上实则风云变幻,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的博弈在无形之中激烈展开。 镇南侯府世子萧莫言,在京城里可谓是声名远扬,只不过这名声,皆是源于他纨绔荒唐的行径。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京城,萧莫言便已与他那帮狐朋狗友穿梭于市井之中。斗鸡场上,他兴奋地呼喊着,为自己的斗鸡加油助威,全然不顾那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和飞扬的尘土,沉醉在这喧嚣与刺激之中。有时,他也会逗弄着笼中的鸟儿,看着它们扑腾着翅膀,听着那叽叽喳喳的叫声,仿佛这便是世间最有趣之事。而到了夜晚,华灯初上,他又游荡于花楼赌坊之间。花楼里,他挥霍着侯府的财富,与歌姬舞女们嬉笑玩乐,纸醉金迷;赌坊中,他双眼紧盯着骰子与筹码,肆意下注,全然不顾那不断流逝的金钱与侯府的声名。他那不羁且放纵的身影,在市井街巷间穿梭,所到之处,人们或是鄙夷地皱眉,或是无奈地摇头,却也无人敢公然指责。 镇北将军府的嫡女薛紫鸢,比起萧莫言来,行事风格更是令人咋舌。她行事乖张,仿佛从未将世俗的眼光与规矩放在眼里,其肆意妄为的程度,让整个长安城中无人不知她的“威名”。曾有一次,她女扮男装,身着劲装,头戴束发冠,英姿飒爽地出现在长安街头。只见她跨上一匹高头大马,与他人相约赛马。随着一声令下,马蹄飞扬,尘土滚滚,迷了行人的眼。而她却在马上肆意大笑,那笑声爽朗而不羁,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还有一回,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上,朝中老臣正高谈阔论着治国之道,言辞间不乏陈旧迂腐之见。薛紫鸢却毫不畏惧,公然起身反驳,她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句句切中要害,让那老臣顿时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然而萧薛两家,往上追溯三代,便是情谊深厚的世交。这份情谊,历经岁月的风风雨雨,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愈发坚如磐石。若萧家不慎触怒龙颜,遭受皇上赵焕责罚,薛家定会毫不犹豫地长跪求情。哪怕彼时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衣衫,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地面,薛家之人也绝不退缩半步,只为求皇上赵焕能网开一面。而若薛将军因某事对朝堂不满而罢朝,萧侯爷定会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以无声却坚定的行动表达对薛家的支持。他们这种同仇敌忾的精神,宛如一把双刃剑,让当今圣上既忌惮他们联合起来的势力,又对他们的情谊深感头疼。 这日,早朝之上,大臣们正围绕着边疆战事展开激烈的商议。宫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大臣们或是皱眉沉思,手抚胡须,眼神中透露出对边疆局势的深深忧虑;或是慷慨陈词,激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提出各种应对之策。就在众人全神贯注于边疆事务之时,皇上赵焕却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目光缓缓落在镇南侯萧站天与镇北将军薛远身上:“镇南侯萧站天,镇北将军薛远,朕知道你两家情谊深厚,犹如亲兄弟一般,朕心甚慰。朕有意将镇南侯世子萧莫言与镇北将军府嫡女薛紫鸢赐婚,如此一来,亲上加亲,两家情谊更为稳固,岂不美哉?” 此言一出,原本凝重的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一道道惊讶的目光如利箭般投向镇南侯萧站天与镇北将军薛远。 镇南侯萧站天与镇北将军薛远皆是一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事情。两人先是一愣,随即便赶忙出列,“扑通”一声整齐划一地跪地。 镇南侯萧站天一脸焦急,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如同蜿蜒的小蛇。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是被恐惧扼住了咽喉:“陛下,犬子生性顽劣不堪,平日里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沉迷于玩乐,毫无进取之心。如此品性,恐误了薛姑娘的终身大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啊。”他说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儿子往日里那些荒唐行径,心中满是哀叹,深知以儿子这般模样,实在难以与薛紫鸢匹配,更怕因此给薛家带来麻烦。最最最主要的是薛紫鸢比萧莫言还纨绔,谁家愿意去一个纨绔不堪的媳妇! 镇北将军薛远也赶忙拱手,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深深的担忧。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皇上赵焕的眼睛,说道:“陛下,小女刁蛮任性,行事莽撞冲动,毫无大家闺秀应有的温婉端庄之态。她自幼在军中长大,性格豪爽不羁,实在难当世子妃之位,还请陛下三思啊。”他深知女儿的性格,担心她嫁入侯府后,会因不懂规矩而惹出诸多事端,给两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萧莫言的纨绔薛远担心薛紫鸢会受委屈。 皇上赵焕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温和,如春日暖阳,可其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二位爱卿不必推辞,朕意已决。三日后,便行赐婚之礼。”说罢,不顾二人的苦苦哀求,衣袖一甩,那宽大的龙袍随风飘动,迈着沉稳且威严的步伐转身离去。只留下朝堂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弥漫。 萧薛两家回到府邸,往日里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府邸,此刻却被愁云惨淡所笼罩。萧莫言听闻此事后,顿时暴跳如雷。他双眼圆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只见他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那椅子“哐当”一声倒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刺耳的声响。“那老皇上分明是故意恶心我们。我才不要娶那个薛紫鸢,她就是个混世魔王,娶了她,我这后半辈子可就彻底毁了。”他一边怒吼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萧侯爷无奈地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忧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他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儿啊,圣旨三日后就下,这可如何是好?抗旨可是死罪啊,我们整个家族都将因此遭受灭顶之灾。”萧站天深知皇命不可违,可儿子的态度又让他倍感无奈,心中犹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另一边,镇北将军薛远府中,薛紫鸢也是大发雷霆。她气得脸色通红,胸脯剧烈起伏,手中的茶杯被她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她破碎的心情。“什么?让我嫁给那个萧莫言?他除了会惹是生非,到处闯祸,还会干什么?爹,您得想办法啊,我死也不嫁给他。”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脚步急促而慌乱,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镇北将军薛远亦是满脸无奈,他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心底深处发出,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他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鸢儿,圣旨难违啊,违抗圣旨,我们整个家族都得遭殃。这是关乎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我们任性啊。”他深知女儿的性格倔强,但面对皇权,却也无能为力。 但薛紫鸢岂是轻易认命之人,她秀眉紧蹙,额头上微微渗出细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凑到父亲耳边,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爹,咱们联合萧家,一起抗婚。说不定皇上会念及我们两家多年的势力与情谊,改变主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期待,希望父亲能够同意她的想法。 镇北将军薛远犹豫片刻,心中开始权衡着利弊。他深知此举风险极大,一旦触怒龙颜,后果不堪设想。但看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女儿自小性格刚烈,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在心中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仿佛做出这个决定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于是,萧薛两家迅速达成一致。他们即刻派人在京城各处张贴告示,告示上的字迹刚劲有力,犹如铁画银钩,表明了两家坚决抗婚的态度。告示一出,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围观,一时间,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人们或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两家抗婚的缘由;或是满脸惊讶,不敢相信这两家竟敢公然违抗圣旨。对这两家的抗婚之举,众人既感到惊讶,又充满了好奇,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此事。 皇上赵焕得知此事后,心中暗自恼怒,觉得这两家竟敢公然违抗自己的旨意,实在是胆大妄为,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但同时,他又觉得此事有趣,这萧薛两家一向同气连枝,他倒想看看,他们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他坐在龙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哼,且看你们能玩出什么把戏。朕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2章 抗旨 萧薛两家公然抗婚的消息,恰似一阵迅猛的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渗透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大街小巷都被这股热潮所淹没,无论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还是平民百姓的居所,人们在茶余饭后,无不热烈地议论着这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街头的茶馆里,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此刻,一位身着长衫的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萧薛两家抗婚的来龙去脉。他手中的折扇时而挥舞,时而轻敲桌面,口中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各位看官,您可知道,这镇南侯府和镇北将军府,竟敢违抗圣上旨意,公然抗婚呐!这胆子,可真是比天大!” 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的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不禁感慨:“这萧薛两家胆子着实太大,竟敢公然违抗圣上的旨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也有人皱着眉头,面露忧虑之色,低声说道:“唉,我看呐,这次皇帝的举措也太过强硬了些,生生逼得两家不得不奋起反抗。”一时间,茶馆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各种猜测和说法不绝于耳,仿佛一场无形的风暴在这小小的茶馆内酝酿。 这日,天色阴沉得可怕,厚重的乌云如铅块般沉甸甸地压在京城的上空,仿佛要将整个京城压垮。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皇帝传下旨意,将萧侯爷萧站天和镇北将军薛远召进宫中。 二人接到圣旨后,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们深知,此次进宫,必定是因为抗婚之事。然而,皇帝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他们根本猜不透皇帝究竟会如何处置,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脚下是布满陷阱的荆棘之路,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他们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皇帝脸色阴沉如墨,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端坐在龙椅之上,那冷峻的目光如两道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射向二人。“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抗婚,是全然不把朕的圣旨放在眼里吗?”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腊月的寒霜,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碴子,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二人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萧侯爷和镇北将军心中猛地一惊,犹如惊弓之鸟,赶忙“扑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响。 “陛下恕罪啊!”萧侯爷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那因紧张而涨红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浸湿了地面。“非是臣等有意抗旨不遵,实在是这两个孩子生性太过顽劣,平日里就惹是生非惯了,没个正形儿。臣等思前想后,实在担心,他们婚后若是再生出事端,那必定会有辱皇家的颜面啊,陛下!”萧侯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那急切与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镇北将军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惶恐与无奈之色。“陛下,萧侯爷所言极是,小女和萧世子那性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镇北将军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很清楚女儿的脾性,也清楚这门婚事可能带来的麻烦,此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皇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天真与愚蠢。“哼,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还能不明白?无非就是怕这两个孩子凑到一块儿,愈发无法无天,继续给你们惹麻烦。但朕意已决,这婚必须得结。倘若你们再敢有抗婚的念头,就休怪朕无情了!”皇帝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然,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他们内心的每一丝想法,让二人心中一阵胆寒。 萧侯爷和镇北将军心中一阵绝望,犹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黑暗将他们紧紧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他们明白,皇帝心意已决,抗婚之事已然没有了丝毫回旋的余地。二人满心无奈,却又不敢再有丝毫违抗之意,只得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磕了个头,谢恩后缓缓退出御书房。 出了皇宫,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细密的雨丝如同老天爷的眼泪,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无奈而叹息。二人皆是唉声叹气,满心的愁绪如这阴霾的天气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挥之不去。镇北将军望着灰暗的天空,雨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语气沉重地说道:“看来这婚是抗不了了,也只能委屈孩子们了。”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心疼与愧疚,仿佛看到了女儿未来坎坷的命运。 萧侯爷也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虑,那忧虑如同深深的沟壑刻在了他的脸上。“是啊,只盼着他们婚后能收敛些性子,别再闯出什么大祸来。”他深知,这场婚姻于孩子们而言,或许并非幸事,但在皇权的重压之下,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的未知。 然而,皇帝并未就此善罢甘休。他心里十分清楚,萧薛两家世代交好,关系亲密无间,宛如铁板一块,在朝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若这两个出了名的纨绔成亲之后,依旧同心同德,同气连枝,对他的统治而言,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于是,一个阴险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挑拨离间。 皇帝暗中指使那些善于钻营的亲信之人,如同鬼魅一般,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秘密散布谣言。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时而停下脚步,与旁人低声交谈,时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您知道吗?这镇南侯府啊,一直觊觎镇北将军府的权势,想攀附上去,这才想尽办法让萧莫言娶薛紫鸢呢!”那神情,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而在茶楼里,几个看似文人雅士的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故意提高音量,添油加醋地传着:“我可听说了,镇北将军府打心眼里嫌弃萧莫言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愿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皇帝强行赐婚,他们才不得不从,心里可憋屈着呢!”这些谣言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在京城中传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每经过一个人的口,就像是被添了一把柴,让这把谣言的火越烧越旺。 萧薛两家听到这些谣言后,心中皆不由自主地有了芥蒂。萧侯爷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心中越想越不悦:“我与镇北将军多年交情,他们竟如此嫌弃我儿,实在是不念旧情!”他想起往日与镇北将军的种种过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镇北将军在自己的府邸中,也是脸色阴沉。他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萧侯爷家此举不地道啊,分明是想借着联姻来提升自家的地位,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曾经的信任与情谊,在这些谣言的侵蚀下,渐渐出现了裂痕。 这一番阴险的挑拨离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然在萧薛两家原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上,撕开了一丝细微却致命的裂痕。而即将成亲的萧莫言和薛紫鸢,对此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裹挟着阴谋与算计,如汹涌的潮水般悄然向他们袭来,他们的命运之舟,即将驶入波涛汹涌、危机四伏的海域,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与磨难。 第3章 成婚 尽管萧薛两家在皇权那如山般的重压之下,无奈地接受了皇帝的赐婚旨意,但萧莫言和薛紫鸢这对冤家,在内心深处,可丝毫没有就此妥协,甘心被这一纸婚书绑缚一生的打算。 成亲前一晚,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整个镇南侯府之上,将其笼罩在一片静谧得近乎压抑的氛围之中。雕花的窗棂在月色下投出斑驳的暗影,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萧莫言独自一人在房中,如被困笼中的困兽,来回踱步。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不定,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他越想越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薛紫鸢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她骑在马上肆意大笑的张狂,她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的洒脱,在萧莫言眼中,统统成了不可理喻的野蛮。终于,他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哼,我才不要娶那个薛紫鸢,这婚要是结了,我后半辈子可就彻底毁了。我要远走高飞,让他们谁也找不到我!” 主意既定,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行动起来。此时的侯府,上下都沉浸在筹备明日婚礼的忙碌之中。四处张灯结彩,喜堂的布置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人们来来往往,嘈杂声不绝于耳,没人留意到萧莫言的异样。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挑选了几件平日里舒适且便于行动的换洗的衣物,整齐地叠好放入包袱。又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些散碎银子,那是他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小金库”,叮当作响地放进包袱。最后,他拿起平日里最珍视的一把匕首,这匕首是他年少时一次冒险所得,匕首的柄上刻有精美的花纹,刀刃锋利无比。他将匕首仔细地插入包袱的夹层,仿佛那是他闯荡世界的底气。 随后,他像一只敏捷而警惕的猫,悄无声息地穿过长长的回廊。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那紧张又兴奋的身影。来到墙边,他借助墙边堆砌的杂物,双手紧紧抓住墙沿,用力一撑,翻身而上,随后轻盈地落地。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紧张与兴奋如潮水般在他心中交织翻涌。他回头望了望那熟悉的侯府,侯府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庄严肃穆,却也如牢笼般让他心生厌恶。他深吸一口气,那夜晚清凉的空气顺着喉咙灌入心肺,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暗中狂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第二日,晨曦还未完全驱散夜幕的阴霾,整个京城仍在沉睡之中,仿佛一个还未苏醒的巨兽。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残星还在闪烁,似乎在留恋着夜晚的宁静。薛紫鸢却早早地起了身,在丫鬟们轻柔的伺候下,开始精心地梳妆打扮。 铜镜中,她的面容姣好,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然而,眼底却难掩那一抹无奈与不甘。想到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她心中五味杂陈。这桩婚事,并非她所愿,可皇命难违。但她骨子里的倔强,如同坚硬的磐石,让她决定坦然面对这一切。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当她身着华丽的喜服,那喜服上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图案,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带着几分傲然,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镇南侯府。踏入侯府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府中气氛有些异样。众人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如蚊蝇般在空气中弥漫。一种不好的预感如乌云般涌上薛紫鸢的心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赶忙伸手抓住一个路过的下人,那下人手中正捧着一叠喜帕,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薛紫鸢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新郎呢?”那下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新……新郎不见了,一早就没了踪影。” 薛紫鸢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眼中仿佛有两团燃烧的火焰。她大声骂道:“好你个萧莫言,竟敢逃婚!把本姑娘当什么了?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喜服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抖。稍作冷静,她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果断,当即下令,让自己的心腹贴身侍卫立刻在城中展开地毯式搜索,务必找到萧莫言的下落。“你们听好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那火花仿佛能将一切阻挡她的东西烧成灰烬。 而此时的萧莫言,正躲在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客栈的房间狭小而简陋,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破旧的天花板,上面有几处水渍,形状怪异,像是扭曲的鬼脸。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成功逃脱。他想着,等过几天风头过去,就乔装打扮,离开这京城的是非之地,去外面广阔的世界闯荡一番。在他的幻想中,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机遇与挑战,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名堂,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豪杰。想到这儿,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孩子气。渐渐地,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竟进入了梦乡。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薛紫鸢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人。她在京城经营多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豪爽性格,人脉广泛,消息灵通。她的眼线遍布京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凭借着这些人脉和消息渠道,没过多久,便打听到了萧莫言的藏身之处。 薛紫鸢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地朝着客栈赶去。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骑在马上,马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未完全开门,偶尔有几个早起的行人,看到他们这气势,都纷纷避让。 来到客栈前,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客栈的大门,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客栈里的伙计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呆立当场。 她带着侍卫径直来到萧莫言所在的房间前,没有丝毫犹豫,又是一脚,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此时的萧莫言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梦中他已经远离京城,在江湖中快意恩仇。他手持长剑,行侠仗义,所到之处,人们都对他称赞有加。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破了他的美梦,吓得他浑身一哆嗦,从美梦中惊醒。 他惊恐地睁眼一看,只见薛紫鸢双手叉腰,犹如一尊怒目金刚般站在门口。她身着喜服,却因为赶路而略显凌乱,头发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但这丝毫没有减弱她的气势,反而更添了几分泼辣。她一脸怒容,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萧莫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逃婚!跟本姑娘回去!” 萧莫言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他那纨绔的性子,让他嘴上怎么也不肯服软。他从床上坐起,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我才不回去,我不要娶你。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行事如此野蛮,一点温柔贤淑的样子都没有,谁会娶你啊?” 薛紫鸢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哼,由不得你。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成亲,别以为你能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否则,本姑娘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京城待不下去,你就等着瞧吧!”她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莫言,眼神中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萧莫言见薛紫鸢态度如此强硬,眼神中透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他心中暗暗叫苦,脸上露出一副苦瓜相,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他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乖乖地跟着薛紫鸢回到镇南侯府。 一场闹剧过后,在众人或好奇、或惊讶、或无奈的目光注视下,萧莫言和薛紫鸢还是完成了成亲仪式。红烛摇曳,烛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喜帕轻盖在薛紫鸢的头上,这本该是喜庆祥和的画面。然而,对于这对欢喜冤家来说,他们充满波折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的日子里,不知还会有多少的碰撞与纠葛在等待着他们。 第4章 婚房斗智斗勇 夜幕,似一块广袤无垠的黑色绸缎,自天边缓缓铺展而来,轻柔却又决然地将长安城笼罩其中,白日里的喧嚣如潮水般渐渐退去。镇南侯府内,华烛高照,红灯笼挂满了庭院的每一处角落,张灯结彩的景象营造出一派喜庆祥和的氛围。然而,在这看似美满的新婚之夜,萧莫言和薛紫鸢所处的新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暗流在静谧中悄然涌动。 新房布置得极尽奢华,彰显着侯府的尊贵与富有。红烛欢快地跳跃着,暖橙色的光芒温柔地洒在墙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在墙壁上描绘着一幅幅梦幻的画卷。龙凤呈祥图案的喜被,精致的刺绣栩栩如生,整齐地铺陈在床上,散发着淡淡的锦缎香气,那香气混合着新房内燃烧的熏香,弥漫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薛紫鸢端坐在床边,身着华丽无比的喜服,凤冠霞帔在烛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她的脸庞在凤冠珠帘的掩映下,更显娇艳动人,只是那眼神却如寒星般冷冷地落在一脸不情愿的萧莫言身上。她如墨般深邃的眼眸中,灵动的光芒闪烁不停,脑海里正飞速地盘算着如何在这新婚的特殊时刻,就给眼前这个声名在外的纨绔世子一个刻骨铭心的下马威,让他真切地见识到自己的厉害,知晓这侯府如今已非他一人独大。 反观萧莫言,一袭鲜艳的红色新郎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那并非是他自愿穿上的荣耀,而是一种无形的束缚。他双手抱胸,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脚步略显急促且凌乱。时不时地,他会偷偷斜睨一眼薛紫鸢,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与厌烦。此刻,他的内心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摆脱这个被他视为“野蛮老婆”的女子,逃离这场他满心抗拒的婚姻。 沉默,如一张密不透风的无形大网,将两人紧紧地束缚其中,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薛紫鸢按捺不住,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与不容置疑的气势,清脆响亮的声音犹如银铃般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回荡开来:“萧莫言,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姑娘的人了。往后,这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儿,你都得乖乖听我的。”那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向萧莫言宣告着她对这个家的主权。 萧莫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他冷哼一声,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不屑。他挺直了原本就高挑的腰板,试图凭借自己镇南侯世子的尊贵身份来压制眼前这个胆敢对他发号施令的女子,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凭什么听你的?我堂堂镇南侯世子,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向来都是别人对我唯命是从,哪轮得到你在此指手画脚。” 薛紫鸢见他如此态度,顿时柳眉倒竖,眼中“腾”地燃起两团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盯着萧莫言,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大声呵斥道:“就凭本姑娘如今是你的世子妃!这侯府上下,从今日起,本姑娘便是女主人。你若是胆敢不听话,本姑娘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到时候,有你求饶的时候。”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仿佛在向萧莫言示威:你若敢不从,后果自负。 萧莫言心中虽对她的威胁嗤之以鼻,但多年在京城的纨绔生活也让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绝非善类,绝非轻易就能对付的角色,因此也不敢过于激怒她,以免引火烧身。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的目光在眼眶中快速闪烁,瞬间计上心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算计:“好啊,既然你如此自信满满,那咱们不妨来打个赌。若是这一局我赢了,往后家里的所有事务,统统都得我说了算;若是你侥幸赢了,我萧莫言向来愿赌服输,必定听你的安排。” 薛紫鸢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她本就争强好胜,对这样的挑战自然是来者不拒。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挑衅,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赌就赌,本姑娘会怕你不成?你且说,到底赌什么?”在她心里,无论萧莫言提出何种赌局,自己都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赢过眼前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世子。 萧莫言嘴角勾起一抹看似自信实则暗藏忐忑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缓缓走到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指向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棋盘,语气笃定地说道:“就赌下棋。你若是能在这棋局上赢了我,我便心服口服,往后对你言听计从,绝无二话。”他心里明白,薛紫鸢行事果敢大胆,对于这种充满挑战性的赌约,她必定不会拒绝。 薛紫鸢心中暗自窃喜,她自幼便对棋艺有着浓厚的兴趣,且在镇北将军府中,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与勤奋练习,棋艺精湛,鲜少有对手。此刻看着眼前的棋盘,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向自己招手,笃定这一局自己必定能轻松获胜。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可不许反悔。”话音未落,她便快步走到桌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坐在棋盘对面,迫不及待地伸手开始摆放棋子,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二人迅速摆好棋盘,一场没有硝烟却充满了火药味的战争就此正式拉开帷幕。萧莫言表面上极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试图营造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然而,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深知薛紫鸢绝非泛泛之辈,从她平日里行事风格的果敢与聪慧就能看出,这个女子心思缜密,棋艺想必也不容小觑,这一局,恐怕将会是一场艰难的较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大脑飞速运转,仔细思考着每一步棋的走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棋局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逐渐推进,过半之后,薛紫鸢凭借着她精湛的棋艺和对棋局的敏锐洞察力,渐渐占据了上风。她目光专注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斜睨着萧莫言,略带嘲讽地说道:“萧莫言,你就乖乖等着认输吧。本姑娘的棋艺,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提前开始庆祝自己的胜利,那骄傲的神情仿佛在向萧莫言宣告,这场赌局她已稳操胜券。 萧莫言却并未因局势不利而慌乱,他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棋盘,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冷静,在困境中寻找转机。就在他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突然,他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曙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棋局中的一个极其细微的破绽,这个破绽就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猎物,若非全神贯注地观察,很难被察觉。他心中一阵狂喜,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一子落下。这一子落下,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与平衡,激起层层涟漪,让整个棋局的局势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 薛紫鸢完全没想到萧莫言居然还有这一手,看到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瞬间急转直下,她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如两座小山丘,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慌乱,一定要冷静应对。她的眼神在棋盘上飞速移动,试图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挽回局面的方法。她仔细思考着每一种可能的走法,大脑如高速运转的机器般飞速分析着利弊。然而,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局势已然难以挽回,最终还是输掉了这一局。 萧莫言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薛紫鸢,你输了。愿赌服输,往后家里的事儿,可都得听我的了。”他看着薛紫鸢,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与得意,仿佛在向她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薛紫鸢心中满是不服气,她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中,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她双眼死死地盯着萧莫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萧莫言吞噬。然而,愿赌服输是她一贯坚守的行事风格,尽管心中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是走了一步险棋,侥幸赢了本姑娘。下次,本姑娘一定不会再输给你。”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局,找回这份颜面。 这新婚之夜,就在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斗智斗勇中,悄然流逝。红烛渐渐燃尽,流下一滩凝固的蜡泪,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这一夜的故事。 第5章 第 5 章 成亲后的翌日清晨,晨曦如同细腻的薄纱,透过窗户棂那窄窄的缝隙,丝丝缕缕地倾洒在薛紫鸢的面庞。这晨光本应带来新一天的希望与活力,可落在她脸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心底那如阴霾般浓重的郁气。昨夜新婚之夜,在棋局上输给萧莫言的事,犹如一根尖锐的鱼刺,深深地卡在她的喉间,每吞咽一次,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刺痛,令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满心都是耿耿于怀的愤懑。她满心只想着如何挽回颜面,势必要让萧莫言明白,自己绝非那种轻易就能被小瞧的柔弱女子。 此刻,她在房中急促地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匆忙,像是困在笼中的猛兽。她的眼神中满是思索的光芒,时而皱眉,时而抿嘴,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突然,她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大胆而决然的念头如划破夜空的闪电般,瞬间在她脑海中炸开——带萧莫言去赌场,就在他最得意、最擅长的地方,将他彻底打败!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如燎原之火,以迅猛之势迅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燃烧起她内心深处强烈的斗志。 薛紫鸢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已然瞧见了萧莫言垂头丧气、一败涂地的狼狈模样。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冲动,像一阵疾风般迫不及待地朝着萧莫言所在之处奔去。 当见到萧莫言的那一刻,她眼神中瞬间燃起浓烈的挑衅之意,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她下巴微微扬起,姿态高傲得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浑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萧莫言,本姑娘可听闻你在赌场里那可是威风凛凛、声名远扬呐。今日,本姑娘便大发慈悲,陪你去赌场好好消遣消遣,你可有胆子接招?”她双手抱胸,浑身散发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强大气场,仿佛这场赌局的胜利已然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 彼时,萧莫言原本正百无聊赖地倚在栏杆上,眼神慵懒地看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花草,一副无所事事的闲散模样。听闻薛紫鸢这番挑衅之言,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犹如两道寒芒,原本松散的身躯也陡然挺直,那慵懒的神情刹那间被兴奋所取代,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恰似一只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瞬间警觉且充满斗志:“有何不敢?去就去,我怎会怕你这区区女子?你可别到时候输得哭天抢地,丢了自己的脸面,沦为京城的笑柄。”他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心中暗自思量,正好借此机会再好好挫挫薛紫鸢那目中无人的锐气,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于是,二人各自迅速召集了一群侍卫。侍卫们身着整齐的服饰,手持兵器,迅速在二人身边集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中最大的赌场进发,那场面,仿佛一支即将出征的军队。 街道上,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对这庞大的阵仗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萧世子和薛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还带了这么多侍卫。”“谁知道呢,看这架势,怕是要去干一番大事。”人们的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传开。 薛紫鸢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即将奔赴一场决定生死的关键战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她身着华丽的劲装,发丝随风飘动,那模样,宛如一位即将冲锋陷阵的女将军。而萧莫言则在一旁,嘴角始终挂着那丝不羁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赌局的满满期待,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在赌桌上大获全胜,让薛紫鸢灰头土脸的场景。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腰佩长剑,显得风流倜傥又自信满满。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赌场。赌场之内,人潮涌动,热闹得如同沸腾的油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混合气息,烟草的辛辣味与脂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闻之既觉刺鼻又带着几分莫名的魅惑。吆喝声、骰子在骰盅里碰撞的清脆声、赌客们兴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充满市井烟火气的独特交响曲。 众人见萧莫言和薛紫鸢联袂而来,纷纷识趣地主动让出一条通道,他们的眼神中既饱含着对这两位权贵的敬畏,又难掩好奇之色,纷纷猜测着这二人此番前来赌场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萧世子和薛姑娘一起来赌场,肯定有好戏看了。”“是啊,也不知道他们要赌什么,可千万别错过这场热闹。”赌场内的气氛因他们的到来,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薛紫鸢和萧莫言迈着自信的步伐,径直来到一张赌桌前。薛紫鸢猛地将双手撑在赌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挑衅地死死盯着萧莫言,那眼神仿佛两把燃烧的利刃,几乎要将萧莫言穿透,同时大声吼道:“说吧,到底赌什么?本姑娘可警告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样,我可不会怕你。我薛紫鸢行走江湖,可不是吃素的。”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在嘈杂的赌场中依旧清晰可闻,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萧莫言不屑地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浓浓的轻蔑,仿佛薛紫鸢的挑衅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儿科:“就赌骰子,比大小。你先来吧,也让你提前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登峰造极的赌技。可别等会儿输了,又哭哭啼啼的。”他双手抱胸,胸膛微微挺起,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傲然模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已经笃定薛紫鸢必输无疑。 薛紫鸢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伸手一把抓起骰子,在手中用力地摇晃起来。骰子在她手中飞速旋转,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仿佛在为她即将到来的胜利奏响激昂的前奏。她一边摇晃着骰子,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一定要赢,一定要让萧莫言好看。紧接着,她猛地将骰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动作干脆利落,尽显豪爽之气,那“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她向萧莫言宣战的号角。随后,她缓缓地打开骰盅,当看到里面赫然是三个六点时,她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得意的光芒,嘴角高高扬起,得意洋洋地说道:“萧莫言,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三个六点,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比?你就等着认输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与张狂,仿佛已经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 萧莫言看到那三个六点,心中着实“咯噔”一下,暗自吃了一惊。但他毕竟在赌场摸爬滚打多年,心理素质极为过硬,脸上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神色镇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哼,这有何难?不过如此罢了。看我的。”说罢,他也从容地拿起骰子,只见他手法娴熟至极,骰子在他手中如同灵动的小精灵,上下翻飞、飞速转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周围的赌客们纷纷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最后,他轻轻巧巧地将骰子拍在桌上,动作看似随意洒脱,实则暗藏玄机,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他慢悠悠地打开骰盅,众人定睛一看,竟然同样也是三个六点。 周围的赌客们见状,纷纷大声叫好,赞叹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萧世子果然名不虚传,这手法,简直绝了!”“是啊是啊,不愧是在赌场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啊!这要是去参加赌王大赛,肯定能拿头奖。”薛紫鸢听到这些赞叹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服气,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两座即将相撞的小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恨地说道:“再来一局。这次赌牌,比同花顺。我就不信邪了,还赢不了你。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在向萧莫言宣告,下一局她必定要扳回局面,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二人于是又开始赌牌。荷官熟练地将牌发下,薛紫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紧张地一张一张翻开自己的牌。每翻开一张,她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当最后一张牌翻开,看到竟然是一副同花顺时,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萧莫言,你这次是输定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姑娘的同花顺,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可以应对?你就准备乖乖认输吧!”她得意地将牌摊开,展示给萧莫言以及周围的人看,眼神中满是骄傲与挑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胜利。 萧莫言却依旧不慌不忙,他的眼神沉稳而冷静,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他慢慢地翻开自己的牌,每翻开一张,周围的气氛就紧张一分。当牌全部翻开的那一刻,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也是一副同花顺,而且牌面比薛紫鸢的还要大。薛紫鸢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见了鬼一般。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气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可能,你肯定是作弊了!你一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不要脸。”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那模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抓住萧莫言,将他暴打一顿,质问他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萧莫言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愿赌服输,薛紫鸢,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就别在这里找借口。你这般输不起的模样,可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愿赌就要服输,这是赌场的规矩。”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啊,萧世子怎么可能作弊,人家那可是真本事。萧世子在这赌场里,向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薛紫鸢又输了一局,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连续输给萧莫言,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咬了咬牙,大声说道:“萧莫言,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来一局,这次赌注翻倍,你敢不敢应下?我今天非得跟你分出个胜负不可。”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损失都一次性赢回来,哪怕为此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萧莫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心里清楚,再赌下去风险极大,万一输了,那可就麻烦缠身了。他想起之前在赌场见过的那些因为赌输而倾家荡产的人,心中一阵后怕。但他又实在不愿意在薛紫鸢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懦,被她看扁。看着薛紫鸢那充满挑衅的眼神,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胆小,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有何不敢?奉陪到底便是。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萧莫言可从来没怕过谁。” 这一局,薛紫鸢孤注一掷,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都一股脑地押了上去,银票在桌上堆成了一小叠,显得格外醒目。她紧紧地盯着萧莫言,眼神坚定得如同钢铁,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萧莫言:“萧莫言,这次我定要让你知道,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就等着瞧吧。今天不是你输,就是我赢。”萧莫言见状,也只能咬咬牙,将自己的银票全部押上。他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但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来吧,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是我萧莫言。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翻开牌后,薛紫鸢再次输了。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心中又气又恼,一阵酸涩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但她生性倔强,硬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绝不愿意在萧莫言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让他看笑话。 萧莫言得意地看着薛紫鸢,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满是胜利的喜悦与对薛紫鸢的嘲讽:“薛紫鸢,怎么样?还敢继续跟我赌吗?我看你还是乖乖认输吧,别再自取其辱了。你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 薛紫鸢狠狠地瞪了萧莫言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仿佛要将萧莫言千刀万剐:“哼,今天算你运气好。不过是你走狗屎运罢了。本姑娘下次一定赢回来。你给我等着。我薛紫鸢说到做到。”说罢,她猛地转身,带着侍卫,气冲冲地离开了赌场。她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但她的步伐却依旧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向萧莫言宣告着她的不屈与决心。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绝妙的办法打败萧莫言,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哪怕要花费再多的时间和精力,她也绝不放弃。 第6章 第 6 章 自从赌场那次惨败,薛紫鸢心里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着,堵得慌。她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如何扳回一局,把在赌场丢的颜面统统找回来。 这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镇南侯府的各个角落。薛紫鸢百无聊赖地在府中闲逛,路过一处回廊时,无意间听到几个下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小丫鬟捂嘴轻笑:“你们听说了吗?世子又在花园里和那帮公子哥吹嘘自己的骑射功夫啦,说什么整个京城都没人能比得上他呢。”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丫鬟撇撇嘴:“可不是嘛,世子那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薛紫鸢一听,原本有些倦怠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个绝妙的主意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风风火火地朝着花园方向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萧莫言所在的园子。只见萧莫言正站在一群人中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口若悬河地吹嘘着自己的骑射壮举,周围的狐朋狗友们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和吹捧声。 薛紫鸢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眼神中满是不屑,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趾高气昂地大步走到萧莫言面前,高声说道:“萧莫言,本姑娘可听说了,你又在这儿自吹自擂,说自己的骑射功夫厉害得不行。怎么,敢不敢和本姑娘实打实的比一场?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输了,往后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而且必须得收收你那纨绔性子,好好学习,不准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游手好闲,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那些斗鸡走狗的没意义事儿上。” 萧莫言正说得眉飞色舞,被薛紫鸢这么突然一打断,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不悦。但当听到她要比骑射,心里不禁暗喜,骑射可是自己从小苦练的拿手好戏,从小到大,在这方面,他还真没怕过谁。在他看来,这薛紫鸢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自讨苦吃。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毫不犹豫地大声答应道:“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你这小女子不成?若是你输了,以后也得对我言听计从,可别到时候输不起耍赖皮。” 两人说罢,便各自带着一群随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校场。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校场周围很快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大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场比赛谁能胜出。有的说:“萧世子骑射功夫向来厉害,这次肯定还是他赢。”也有人小声嘀咕:“可别小瞧了薛姑娘,她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能给咱们来个大反转。” 来到校场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定比赛规则:在百步之外设靶,每人各射十箭,最终以中靶数多者为胜。 薛紫鸢自告奋勇先上场。她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走到场地中央,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她伸手从一旁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然后缓缓拉开弓,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尽显娴熟。她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百步之外的靶心,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她和那个靶心。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般飞射出去,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误地正中靶心,箭尾还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向众人展示着它的威力。周围的人见状,不禁齐声叫好:“好箭法!”薛紫鸢并未因此而骄傲,她神色镇定,迅速抽出第二支箭,再次搭箭上弦。“嗖、嗖、嗖……”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破空声,她连发九箭,每一箭都稳稳地钉在靶心周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圈。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薛姑娘好厉害!这骑射功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是啊,没想到薛姑娘骑射竟如此精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萧莫言站在一旁,看着薛紫鸢如此出色的表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顿时紧张起来,手心也微微出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但他毕竟是镇南侯世子,平日里向来骄傲惯了,怎么能在众人面前露怯。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走上场。他伸手拿起弓箭,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看我待会儿怎么赢她,让她知道本世子的厉害。”他拉开弓,“嗖”的一声,第一箭射出,正中靶心,人群中传来一阵叫好声,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前面几箭,他都发挥得十分出色,箭箭射中靶心。然而,随着薛紫鸢那十箭全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心里渐渐开始有些慌乱,原本沉稳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到了后面几箭,可能是因为紧张,他的手微微颤抖,射出的箭有几箭射偏了,并未射中靶心。最终,十箭射完,他只射中了八箭。 萧莫言看着靶上的箭,心中懊恼不已,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红的是羞愧,白的是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最擅长的骑射上输给薛紫鸢。 薛紫鸢得意地看着萧莫言,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嘴角高高扬起,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说道:“萧莫言,愿赌服输。从今天起,你就得按照约定好好学习,可不许再像以前那样纨绔下去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有你好看的。到时候,可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萧莫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但愿赌服输,他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 于是,在薛紫鸢的监督下,萧莫言极不情愿地开启了他的读书生涯。刚开始的时候,萧莫言满心抵触,十分不情愿,总是绞尽脑汁找各种借口偷懒。早上起来,他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地对前来督促的薛紫鸢说:“哎呀,我头疼得厉害,实在没法读书,能不能歇一天?”薛紫鸢可不吃他这一套,皱着眉头,严肃地说:“少在这儿装病,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头疼?赶紧起来读书。”中午时分,他又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我肚子疼得不行,怕是吃坏了东西,得去躺会儿。”薛紫鸢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别找借口,读书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懒,有你好受的。”但薛紫鸢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萧莫言的书房,像个严厉的夫子一样督促他读书。不仅如此,她还会认真检查萧莫言的功课,一旦发现他敷衍了事,就会毫不留情地斥责他,让他重新做一遍。在薛紫鸢的严格监督下,萧莫言想偷懒也没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学习。每天,他坐在书房里,对着那些枯燥的书本,心里满是怨念,但又不得不听从薛紫鸢的安排,开启了这段痛苦又无奈的读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