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分,巫郁站在浴室镜子前,盯着自己**的上半身。
水珠顺着胸膛滑落,浴室里雾气氤氲。他抬手抹开镜面上的水雾,忽然注意到右肩胛骨下方浮现出一道淡红色的印记——月牙形状,边缘微微发亮,像是皮肤下埋着一轮血月。
他猛地转身,对着镜子检查后背。那道胎记……昨天还没有。
指尖触碰的瞬间,胎记突然传来刺痛,仿佛被细小的电流击中。巫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黑暗的祠堂,锁链的声音,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手腕上系着红绳……
"操。"他甩了甩头,试图甩掉幻觉。
但胎记仍在发烫。
——
八点整,海棠阁。
巫郁推开包厢门时,巫荇已经坐在里面,面前摆着两杯威士忌。他今天没穿西装,只套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指节修长。
"迟到了三分钟。"巫荇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灯光下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
巫郁冷笑,扯开领口,露出肩胛上的胎记:"解释一下?"
巫荇的瞳孔骤然收缩。
空气凝固了几秒。
"你终于看见了。"他声音低沉,伸手解开自己左肩的衣料——同样的月牙胎记,只是位置对称。
巫郁的呼吸一滞。
"这不是普通的胎记。"巫荇的指尖轻轻摩挲自己的印记,"是程家血脉的标记,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显现。"
"什么条件?"
"双子相见。"
巫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猛地灌了口酒,辛辣液体灼烧喉咙,却浇不灭那股诡异的违和感。
"所以,我们真的是……"
"表兄弟。"巫荇打断他,"但巫砚山不想让我们知道。"
巫郁盯着他:"为什么?"
巫荇没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钥匙,推到他面前。
"程家老宅的地下室,藏着答案。"
——
**深夜十一点,程家废弃老宅。**
巫郁踩着腐朽的木地板,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走廊。巫荇走在他前面,背影挺拔如刀,每一步都精准避开会发出声响的木板。
"你以前来过?"巫郁压低声音问。
巫荇没回头:"梦里。"
地下室的门被铁链锁着,巫郁试了试那把铜钥匙,锁"咔哒"一声弹开。
扑面而来的是陈旧的血腥味。
巫郁的手电筒照向墙壁,呼吸瞬间凝滞——
整面墙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全是双胞胎婴儿的实验记录。每张照片下方标注着日期和编号,而最中央,赫然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实验体A:巫荇(程荇)**
**实验体B:巫郁(程郁)**
"……人体实验?"巫郁的声音发紧。
巫荇走到墙边,揭下其中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双子不可相见,否则记忆将复苏。"
巫郁的太阳穴突然剧痛,更多碎片画面涌入脑海——
实验室的白光,针管刺入皮肤的疼痛,一个女人的哭声……
他踉跄一步,扶住墙壁。
巫荇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别抵抗,让它回来。"
"让什么回来?"
"我们的记忆。"
巫郁抬头,发现巫荇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金光——和他梦中那个男孩一模一样。
——
凌晨两点,巫郁在自己的公寓惊醒。
他浑身冷汗,肩膀上胎记灼烧般疼痛。梦境残影仍在眼前晃动:
两个五岁的孩子被锁在祠堂,手腕系着同一条红绳。巫砚山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针管……
手机突然震动。巫荇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董事会,巫砚山会宣布冻结南港项目。别反对,配合我。"
巫郁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