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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

作者:林宴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7章 耐心猎人“谁说他对白栀是兄妹情?”……


    白栀在市政司陪白应祈工作到晚上七点鐘,工作结束,一同吃了火锅,吃饱喝足后白栀歪着身子滑落他的肩头。


    白应祈将平板递给她。


    略略揉眼,定睛细看,是一个聊天窗口。


    ——不知白小姐心仪什么款式的礼服?


    ——我让她和你细说。


    白栀登时清醒了过来,一把拿过平板叠着声音问:“哥哥,她是谁呀?设计师吗?什么品牌的?”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白应祈闭目养神,并不多说:“Cnexy华夏分区的首席设计师鐘越。”


    这名字白栀如雷贯耳,正是顶级奢侈高定礼服榜上有名的品牌。


    “栀栀最愛哥哥了!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晃得我头疼。”


    白栀卖乖,抱住他的手臂一顿肉麻的乱誇,誇的他不耐烦,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好跟钟越细聊。


    她不管是不是只有三天的时间,一顿要求库库输出,将自己的要求说尽了。


    钟越的態度积极可亲,一个‘不’字也没说。


    次日,白栀出现在了简家私人医院,她让白应祈送她过来,简柔果然没有拒绝。


    扬起甜甜的笑,白栀提起手里的蛋糕,“昨晚我吃到的好吃蛋糕,想跟你分享,所以买了带过来…我竟然不知道你在医院,你生病了吗?”


    简柔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只是来检查一下身体。”


    蛋糕是个小四寸,两个女孩子吃刚刚好。


    整体粉色,夸张地粉色软绸巧克力贯穿整个蛋糕,格外吸睛。


    “这是执政官选的吗?好可愛的造型。”简柔想起白栀的那辆車,她知道也是白应祈送给白栀的。


    “是呀,哥哥就喜歡粉色的和蝴蝶结。”


    “……”


    那是他以为你喜歡吧,妹妹。


    简柔心里无语,认为白栀单纯呆傻,但通常这种女孩子会过得不错,毕竟可爱懂事的人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如果她有这样一个妹妹,也会觉得每天都幸福的。


    不过,白应祈竟然没有立马就走。


    简柔微微愣过后,心思浮动,目光不自觉投向这个男人。


    事实上,她被换回简家、又依托于景家跻身顶级名流圈的这几年……压根没有见过几次白应祈。


    他颇为洁身自好,很少参加商界酒会,听说是个工作狂、事业脑,甚至没有交过女朋友。


    像这种男人,他对女朋友乃至是妻子一定是要求很高的,不过挑剔也很正常,他也不是平凡的人。


    他今年二十五歲,比简柔只大了四歲。


    切好了蛋糕,简柔递给白应祈一份,“一起嘗一嘗吧。”


    白应祈正按压鼻梁思考工作上的事情,闻声睁眼抬头,装着一塊粉色奶油蛋糕的纸碟被递到他的跟前。


    顺着她的手望向去,简柔带笑輕輕示好,態度再正常不过。


    他错开目光,白栀在她身后坐着,輕轻咬着


    蛋糕勺子看着他。


    “我不爱吃甜食,简小姐吃吧。”白应祈没有接。


    “尝尝吧。”简柔的热情恰到好处,不令人生厌,“我们也吃不完啦,栀栀妹妹也吃不了多少。”


    她称呼上的微妙转变引起了白栀的注意。


    她眯起眼睛打量了简柔两眼,旋即垂下头认真吃蛋糕。


    从年龄上来讲,简柔的确是白栀的姐姐。


    白栀才刚满十八岁,比简柔小三岁呢,她跟景洛衍是同龄人。


    白应祈意外的看了一眼简柔,这一次接过了蛋糕,不过他并没有动它,目光瞥向简柔身后的白栀。


    白栀始终垂着头吃蛋糕,不抬头,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指腹在碟子邊缘略略摩挲,他神态不明。


    半晌后,蛋糕被放回了桌子上。


    简柔也不觉得没面子,白应祈给她这个面子她才会受宠若惊。


    只是,她不自觉对白栀更好、更真心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简柔忙放下蛋糕起身迎上去,“哥。”


    床車上的男人没有动靜,仿佛睡着了一般。


    医生摘下口罩,安慰道,“给了全身麻醉和镇靜,简少爷还在昏睡着,等麻醉效果褪去他就行了,二小姐不必担心。”


    白栀‘蹬蹬’跟着凑了过去,“简行舟先生吗?他做什么手术啊?全身麻醉,听起来好严重!”


    白应祈后脊靠在柔软的沙发背,盯着白栀的背影,眉尾稍稍挑起。


    跟照片里看到的不同,也更真实。


    简行舟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英俊帅气,他的皮肤惨白,皮肤疲软,即便是闭着眼睛,亦能看出浓重的黑眼圈,平躺着脸上的肥肉如流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流淌,这个姿势怎么看着怎么丑陋。


    简柔就在身邊,白栀忍住了偷拍丑照的欲望,贪婪的盯着一直看。


    简柔诧异,“我哥没事,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不碍事。”摆摆手让医生将简行舟推走,补充道:“别担心。”


    “哦。”白栀乖下来,“没事就好。”


    姐妹两人讨论三天后的迎新晚会,简柔要弹钢琴,问白栀准备了什么节目。


    白栀重新坐下,“画画而已,我没什么别的擅长的,到时候简行舟先生肯定也会出席,”她悻悻然吐舌,“我随便画一幅画好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简行舟会压她一头的意思。


    简柔虽然认同她的话,仍安慰,“你画的肯定也不错啦。”


    回去的路上,白栀去选了高跟鞋,试鞋子试到脚后跟疼,一直到天黑才重新躺进車里。


    白应祈懒得陪她一起,是林殊跟她去的。


    一进来,她就看到这男人正在啃她吃剩下的黃油饼干。


    麦香味的两塊饼干中间夹的是两厘米厚的淡黃色奶油黄油,香甜可口,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东西吃两口就腻。


    白栀爱吃是因为她上辈子吃了太多苦,她嗜甜如命。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她奇怪的问。


    “婉拒别人的理由罢了。”白应祈目不斜视,啃完一块,盒子里还有三块,“出门在外,少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入口的,都要小心。”


    后半句似乎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白栀干巴巴的哦,蜷缩进座位里,朝他的肩膀靠去。


    “累了?”


    “恩……”


    “周末过的好快…”今天是周日的傍晚,她望着窗外的落日,“明天又要上学。”


    “周末没有正事要做吗,一连两天都跟哥哥腻在一起。”


    白应祈的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寻常的打趣罢了。


    白栀脑子闪过景洛衍的脸,她已经提前跟他说过周末要陪家人,因此这会儿只是蹭蹭他的肩膀,困倦的想睡觉,语气飘忽,“没有啊,和哥哥待在一起也是正事呢。”


    话不知说完了没有,她的意识逐渐飘散,归于梦乡。


    隐约中,她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滑落,身侧的男人调整了姿势,将她轻轻的搂进怀中。


    鼻腔中若有似无的弥漫他的气息,淡淡的、浅浅的,却不容忽视,像是冷松香,仔细闻又没有了。


    她恍惚的循着这股隐秘的气息靠近,直至面颊贴上了一处泛着凉意的肌肤,稍稍蹭了两下,彻底陷入梦里。


    林殊开着車,从车镜向后看。


    白应祈平时穿的严实,不会裸露皮肤,或许是因为今天炎热,又加上在车上休息,他没穿外套,漆黑的衬衣领口被解开,露出白到有几分阴冷的皮肤。


    白栀昏昏睡去,无意识的蹭在他的颈窝处,梦里仍不安心,眉头微微蹙着,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在寻找什么。


    那一贯高冷的上司垂着眼睛,将自己手指递给了她。


    她握住便不再动。


    他的另一只手俨然护着她的身体,轻托于她的后腰。


    这么做完,他抬起头,隔着车镜对上了林殊的眼睛。


    林殊暗自心惊,飞快移开目光专心开车。


    他的心却砰砰砰的极速跳动着。


    他真的只是拿白栀当妹妹吗?


    说起来,上司似乎从未说过他对白栀到底是什么想法,平日里不苟言笑,令人看不穿想法。


    不,他倒是也说过。


    他说,等白栀年满十九岁,就将她的户口正式挪到白家。


    为什么要等一年?


    白家的事情是白应祈说了算,这一年的目的是……?


    林殊自认为了解白应祈,可这一刻他有点不敢确认。


    昨天办公室里,他跟白栀共同吃一份滑菇拌饭,林殊当时看到他喂白栀吃没有多想,毕竟白应祈没有洁癖,两人是兄妹,肯定不会互相嫌弃口水。


    可现在想来,两个人也只做了三个月的兄妹。


    事后他让林殊把白栀送来的饭盒留在办公室,连同她用过的勺子也不许丢,他的理由正当,一点多余的想法都不会让别人生出。


    可这些全串联起来,就不一样了。


    林殊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为政者,最不在意的就是时间,最有的是耐心和等待,最擅长的是伪装和演戏,毕竟平日里需要佩戴虚伪的面具,要与人虚与委蛇。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白栀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林殊时时刻刻陪在白应祈身边,他怎么从来没察觉,死脑子,快想啊!


    想来想去,林殊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下一刻,想起来了什么,他倏然绷直后背。


    谁说白应祈一开始对白栀有的就是兄妹情?


    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说给他一个妹妹就真的能将别人当做亲妹妹?白应祈可是冷心冷情的成年男人。


    第一次见到白栀那天,白应祈便隔着半个宴会大厅遥望了她很久。


    后来林殊听从他的命令去疏散想套近乎的客人,再次回到他身边,他在二楼走廊边不知道又看了白栀多久,侧过头来的话是:带她上来。


    杀伐果决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林殊想明白之后,握紧了方向盘,车里气氛静谧,他没敢再继续从车镜里看身后的那对兄妹。


    但是白栀小姐似乎已经交了男朋友。


    上司居然也不为所动吗?或者说,他在等什么?观察什么?


    这一套操作他太熟悉了。


    他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更在观察白栀对景洛衍的真实态度。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打草惊蛇。


    第18章 馋我身子“没有适合我的尺寸。”……


    白栀睡醒,已是晚上八点半。


    她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空调散出微凉的冷气,单薄的被子将她盖得严实,长发铺了半床,今天逛了一天买的衣服鞋子已经被佣人归置妥当,唯独那双高跟鞋摆放在书桌上。


    透明的玻璃罩将高跟鞋罩在其中。


    淡黄色的小灯亮闪闪,高跟鞋上的粉钻熠熠生辉。


    白栀拨开白纱,枕着手臂欣赏这双高跟鞋,拍了照发朋友圈。


    配文:周末和哥哥在一起最快乐[星星眼][星星眼]


    简柔秒点赞评论:还是你哥哥好,我哥就是个懒人[裂开]


    她喜歡谈论哥哥拉近


    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两人是少见的都有哥哥的女孩。


    撇了撇嘴唇,白栀没回她,给李星雾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响铃三声,李星雾的臉出现在手機屏幕中。


    “怎么这么久才接通?你在干什么?”


    李星雾旁边挤着两个不同的女生,瞧起来似乎原本在嘻嘻哈哈的聊天,这通电话打断了她们的话题。


    白栀开口就是不高兴地指责,这两个女生齐齐噤声,也不敢看李星雾的手機了。


    李星雾刚洗完澡,头发湿哒哒垂在肩膀上,“宿舍刚才在放音乐,我没有听见,对不起栀栀。”


    “我没事,我到帝都这两天除了去采买必需品,没有出过门。”


    两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想这是李星雾的家人吗?


    这么想着,难道颐指气使的声音从手機屏幕里传出来:“给我看看你们宿舍。”


    李星雾一股脑从上铺下来,听话的翻转手机屏幕,“我给你介绍。”


    “这是我的室友们……”


    她每介绍一个人,就将手机屏幕对准对方,惹来对方不自然的尴尬,又不好不打招呼,心里生出局促和微恼。


    这才有人看清李星雾手机中那边的人。


    不是什么姐姐,家人,对方长着一張比李星雾更顯小的稚嫩臉庞,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岁左右,她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景致不凡。


    挂了电话,室友凑过来纳闷的询问。


    李星雾微愣,思索片刻,不由得点头,“的确是家人,是我唯一的家人,她性格霸道但人很好,不放心我一个人到帝都念书,打扰各位了,不好意思。”


    白栀的所有真实脾性,只对李星雾展现过。


    次日,导员开完班会,親自将李星雾叫去了院系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光院长、校长在,围着好几位臉生的教授老师,另一位则是身穿蓝黑色軍政制服的男人,“李星雾小姐,终于见到你了。”


    李星雾迟疑,脑海中闪过白栀的臉,“是栀栀的哥哥的朋友?”


    对方微怔,不自觉笑,“可以这么讲,我跟白执政官从前是軍中好友,他好不容易有事情请我帮忙,我少不得要親自来看看情况。”他这话说的促狭,仿佛终于抓到了白应祈的什么小辫子似的。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


    李星雾忙接过名片,连连弯腰道谢,局促令她涨红了面颊,心中熨帖也奇怪。


    其实她跟白栀在孤儿院的关系很一般。


    李星雾与其他的小孩不同,她经常被李建华特殊对待,从来没有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时候,对比白栀,她过的幸福。


    白栀常常被虐待,有时候是不给吃饭,有时候是罚她做苦力,这些苦孩子怎么会对幸福的李星雾没有意见呢?


    或許是李建华刻意为之,让李星雾犯众怒,这样以后即便是有人发现了李星雾的作用,也不会有人帮她。


    白栀是个嫉妒心很旺盛的孩子,她偷喝李星雾的牛奶,吃她的糖果,交换两个人的饭,甚至也故意剪坏过她的裙子。


    李星雾捧着裙子生气,却发现白栀团在发霉的床上哭,窗外的夜色笼在她干瘦的脸上,竟说不出的倔强与可怜。她一下子没有了气,踟蹰許久,牽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床上。


    除此之外,她好像并没有对白栀怎样的好过,为什么呢,为什么白栀要这样的保护她?


    她还是喜歡叫她小栀而不是白栀。


    小栀雖然总掐她的腰泄愤,可当李建华出现,她只会站在她身前張开手臂。


    没过多久,李星雾随行有保镖、帝都有军官亲自到学校帮她打点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原本看她漂亮,又总是独身似乎没有家人的人打消了觊觎的心思。


    迎新晚会这天,白天一整天都没课。


    景洛衍的车停靠在圣哲校门口,白栀挥别韩束,拉开车门坐进去,扭头就瞅见了这男人低气压的臭脸。


    “又怎么了?”她问。


    “又?”景洛衍脸色陡然黑掉。


    “每天看到你,就没有开心的时候。”白栀觉得自己的心想也会被影响,“耷拉着一张臭脸,我欠的吗?”


    白栀骂的不客气,将景洛衍满腹的气愤骂的无影无踪,他本来气势盛,白栀比他更加的梗着脖子,他反倒气弱了,“你怎么骂我?”


    “你的朋友圈全都是你哥,没有一条是我的,为什么不发我?”景洛衍从车镜中检查一眼自己,冷着脸,“我很见不得人吗?”


    这话他质问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能被白栀糊弄过去。


    “什么时候都是我哥哥了?”白栀不服,狠狠瞪他一眼,当真掏出手机检查。


    “自己看。”


    “看就看。”


    白栀翻了两眼,好像还真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作势认真翻阅,撇眼扫他。


    他正板着脸一錯不錯的盯着她。


    “……”


    白栀扯过他的衣领,轻咳两声扬起甜笑:“现在发,行吗?至于这么生气吗?你吃醋啊?”


    “你刚才很凶,给我道歉。”


    “……”


    “对不起嘛,寶寶。”白栀凑近亲亲他的唇。


    对不起这三个字刚出,景洛衍就已经原谅她了,只是他习惯冷着脸,不给人好脸色,嘴巴也不饶人。


    当然,这个嘴巴不饶人不是字面意义。


    半个多小时后。


    白栀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酸疼的她‘嘶’出声。


    景洛衍的也不遑多让,被她咬出血,血珠一顆一顆往下滑。


    情侣二人一碰到就是干柴烈火,烧的不可自抑。


    景洛衍皮囊出众,白栀两辈子都没经过人事,没体会过其中的滋味,谈到这么一个脸与身材俱佳的男朋友,次次都想扒光景洛衍。


    景洛衍起初不配合,架不住他真心喜欢白栀,再硬气的底线,也会不知不觉后退。


    最后,白栀发了朋友圈,景洛衍亲自监工。


    文案也是他自己打的。


    ——最最最最好的男朋友,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


    配图:两人在车内的对镜头自拍。


    白栀选择屏蔽了白应祈和林殊、白元巷以及韩束。


    景洛衍:“?”


    白栀不灵不灵眼睛,游说道:“呃,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我雖然已经快十九岁了,但我看起来顯小啊,走在外面大家都说我是高中生,我哥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这个理由出奇的有用,大约是对大舅哥与生俱来的心虚与畏惧,景洛衍沉默了好一阵子。


    “我就很显老吗?”他问。


    他也才二十一岁啊!


    “不老不老,我们慢慢来,以后再告诉我家人,不然后面分手了多尴尬呀。”


    “你还要跟我分手?”


    “白栀,我不是好摆脱的,你招惹上我的那一天就该做好准备。”景洛衍怒极反笑,黑色眸子熠出粲然冷光,掌控她后颈的那只手收紧,小臂蜿蜒游动的青色脉络若隐若现。


    他生的高大,眼神凛然,似乎已经竭力控制不好的情绪外露。


    “我只是说如果。”白栀被他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蛊到,不自觉凑近啃咬他的下唇,小手顺着他的胸膛搂抱向后背,无辜的眨眨眼睛,“还不许我如果吗,万一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呢,我可不会倒贴。”


    “没有万一。”


    “那你怎么证明?”


    他点点头,“好好好。”


    也不知道在好个什么劲。


    一踩油门,车子原地窜了出去。


    “去哪里?”


    “去能证明的地方。”


    白栀:“???”


    十多分钟后,车子一路抵达景氏旗下最大的豪华酒店。


    原以为会吓到她,料想她比景洛衍还兴奋,一直追问他酒店有没有小孩嗝屁套,倒把他上头的情绪给拉了回来,嘴角微微抽搐,“白栀。”


    他破防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馋我身子!”第一次见面她就摸他腿,他早该知道的。


    白栀比他声音更大,“我喜欢你啊!”


    “那我们先谈恋爱。”


    “不是正在谈吗??”


    “纯粹的恋爱,你懂什么是纯粹的恋爱吗?”


    “我


    怎么不知道!!”


    “牽手拥抱,一起共进晚餐,看爱情电影,接吻。”然后去doi,不对吗?白栀被气得叉腰瞪他。


    “谈恋爱是一种社会活动,是了解彼此的手段,需要真心接触,互相扶持,共同进步,以婚姻为前提探索彼此的人格、灵魂。”


    景洛衍苦口婆心,而不是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起说说话,没聊两句她的手就想往下面摸,一点也不尊重他qaq。


    白栀跟景洛衍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好半晌,他忍不住问,“你听懂我说的吗?”


    白栀:“听懂了,你想跟我结婚。”


    “……”能这么省略吗。


    “不对吗?”


    “…不算错。”


    白栀虽不懂,但很擅长画饼,“半年后,如果我们感情还是很好,我愿意跟你订婚,”说罢她偏头卖萌,“这样好了吗?宝宝。”


    这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景洛衍竖起来的尖刺不知不觉疲软,牵起她的手点点头。


    “来都来了!”


    “……”


    “我去买。”他那张冷酷的脸上头一次红出显眼的一片。


    “啊?酒店没有吗?”白栀疑问。


    “……没有适合我的尺寸。”景洛衍倍感尴尬,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他不自在,这话也不太能说的出口。


    这种不合群,他认为是一种另类,毕竟他从小到大受够了另类,即便在这种事情上,也会稍显不自然。


    白栀眼眸稍稍放大,好奇的牵着他的手,眼睛不经意瞟了一眼,“哦,好。”


    第19章 第一次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栀剛进酒店就有人迎上前,态度热切、小心讨好。


    住的地方并非什么总统套房,随行的经理悉心解释,“我们少爷在各处地方都有房产,不过在家里住这肯定舒服,所以最顶层有他的住所。”


    白栀了然,她前世就听说过景洛衍为人冷僻古怪,連离家出走住的地方都跟别的少爷小姐不一样。


    使用密码锁打开,白栀独自踏进去。


    这里与别墅无异,共有两层,站在浴室的窗邊向上看,能瞧见楼上主卧外的空中花园。


    她放好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会儿,擦干懒懒的靠在沙发邊看综艺。


    将近一个小时后,景洛衍才姗姗回归。


    “你干什么去了?”买个东西也没有这么困难吧?


    尺寸稀奇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话太露骨白栀没说出来,犹疑的上下扫视他。


    景洛衍没说什么,含糊说他去洗个澡。


    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两声,備注令白栀悚然一惊。


    这是视频通话,她忙不迭从沙发上跳起来,还好头发她已经吹干,匆忙把吊带裙重新套上,她换了一处白墙作为背景,接通了视频電话。


    “学校的事情有这么忙?我记得今天白天没有课。”


    白应祈抬起头扫了她一眼,翻动文件页码,嗓音平淡随和。


    “啊,我剛才睡着了没看到。”白栀心跳如鼓,“哥哥怎么忽然给我打電话了?”


    平时白应祈很少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更别提视频通话,这是头一遭。


    视频那端的男人微顿,搁置文件,冷淡的眉眼略略抬起在她的头发、肩膀上逡巡着,“不能打?”


    “能打的。”白栀乖乖点头。


    他不置可否,“工作上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迎新晚会会迟一个半小时去。”


    原来是说这个。


    白栀本能皱眉,“啊?”这声音被她拉长了,已是满心的不爽。


    “我已经查过节目单,前一个半小时你没有出场,我不会錯过你的节目。”


    “那你要是没算好时间怎么办?”


    “我会那么不守时嗎?”白应祈反问。


    白栀嘟囔了句谁知道呢,仍是不大高兴。


    白应祈没有讲话,透过手机屏幕看了她许久,“栀栀。”


    “恩?”白栀抠着沙发上的扣子,“好吧,一个半小时就一个半小时吧。”


    ——“两天没见,你想哥哥了嗎?”


    白栀募然抬起头看向他。


    两人隔着一层玻璃屏对视,他以往那張端方冷漠的脸竟然漫起一层淡淡的微笑,这样的神态,白栀见的不算少,两个人相处除了她故意惹他生气,他对待她总是不会很苛刻,也只有嘴巴严厉罢了。


    可即便如此,这样亲昵的话,他从来不会说。


    有那么一秒钟,白栀以为是她听錯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栀没那么自恋,会往那方便想。


    她第一反应是,这男人是不是在敲打她啊?


    这话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她做的什么错事被他发现了?


    白应祈淡淡的一句话,引的白栀心中思绪翻腾,甚至在下意识的回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手指紧張的捏紧。


    这些思绪不过一瞬间,白栀维持镇定,“想了呀,栀栀想哥哥。”


    她下意识撒娇連连,“我晚上要吃抹茶慕斯,哥哥要给人家办庆功宴,我要表演的节目花费了很久的功夫,怎么说也要犒劳一下嘛。”


    那个笑是错覺吗。


    再看已经没有了。


    他颔首,重新翻开文件,“什么时候没有顺你的心过。”


    白应祈声音如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第一次登台,第一次表演节目,第一次穿礼服,这些第一次都不算什么,无非是增加阅历,取悦自己罢了。”


    “别紧张,也别害怕,”他輕輕摩挲着文件页码,“你是到了好奇这些的年纪。”


    “哥哥?”


    “嗯。”


    “比起去参加圣哲的迎新晚会,我需要做的是接你回家。”


    对上他平静淡然的目光,白栀下意识点头,“那当然,我肯定会跟哥哥一起回家的。”


    “好啊,”白应祈目光直挺挺的看着她,“还记得你上一次是怎么说的么?”


    不等白栀回忆,他先一步把答案道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最亲的人。”


    白栀再次点头。


    “把它铭记于心。”白应祈说道,“不要被任何人或者事情改变。”


    “我不会的。”白栀否认,她最讨厌的就是不被信任。


    喜欢画饼和讨厌被质疑是两码事。


    白栀理直气壮。


    “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会永远爱哥哥。”白栀嘴甜表忠心,“哥哥也要这样!”


    白应祈不会回应这些话,这次也一样,他摇了摇头,“去吧,玩的开心。”


    白栀松了口气,捏起夹子音,“哥哥再见!”欢快的摆动着手臂。


    白应祈:“……”


    掐断了视频通话。


    差点把自己夹的咳嗽出声。


    白栀拍了拍胸脯,念了句好险。


    “什么好险?”


    转过头去,男朋友裹着一条浴巾出现在客厅边,乌黑的发丝顺着往下滴水,白巧克力一般的矫健身形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白栀的目光流连在景洛衍的上半身,他不是感覺不出来,勉强维持面容上的冷静,可在她的注视下,那白巧克力隐隐有泛红的迹象。


    还没有再细问,她一把扑了过去,景洛衍没防備堪堪站稳,搂住了她近在咫尺的细腰。


    “宝宝,你好帅!!”


    一阵轰鸣。


    景洛衍彻底红透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夸了。”


    “……”白栀用力掐他腰,“害羞的时候就闭上嘴巴,不许说扫兴的话,讨厌。”


    “我没有害羞。”


    “你全身都红透啦!”


    “……”


    “你完了景洛衍,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你今天才知道?”景洛衍按捺下短暂的无措,以强势的态度遮掩他生出的羞涩,掐住她的下巴强吻。


    生怕她再说点什么让人害羞的话来。


    湿热的吻一路蔓延,白栀伸手解开他的浴巾。


    景洛衍惊,手速很快,立即扯住那块白布,这么做完他才觉自己这样岂不是落了下乘,被她笑话没经验纯害羞。


    于是手臂愣是转了个弯,放任浴巾坠落在地板上,他则一把将人横抱起身,“怎么又换上了裙子?”


    “啊,剛才我哥打了个电话,不穿衣服接电话不好。”白栀匆匆解释,胡乱亲他的下巴和下颌,柔软的小臂挂在他的脖颈上。


    她眼睛一转,压低声音悄悄说,“阿衍,你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去取经了?”


    “……?”


    白栀乐的咯咯笑出声。


    她笑话他,被他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他反复碾吻她的唇角,一寸一寸回到本该属于他的地方埋首。


    楼下的房间被专业的糕点师承包了,正在教导自己的学生怎么做泡芙。


    新鲜烤制的面包被凿开一个小洞,装满奶油的器具小心翼翼的伸进洞口,面包太脆稍微对待便会发出脆嫩的声音,有时候会烫到学生的手掌。


    思来想去,他準备戴上手套再干活,没想到刚才擠出的奶油让他手指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胡乱準备的手套太小,他竟然一下没戴好。


    他害怕面包冷掉,一贯冷静的面包师竟然露出心急来。


    一连戴了三次才将手套戴好,面包师轻轻托住面包,放在手心,以免伤害到面包的焦脆。


    拿好器具,面包师对准面包的小洞,缓缓推进去,将奶油悉数擠满,直至白色的奶油从面包的底部流出来。


    他放下这顆完工的泡芙,拿起第二个面包。


    起初他做的不熟练,毕竟做泡芙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但随着一顆一颗面包被奶油器具塞进去,挤满奶油,放下,他慢慢熟练了起来。


    刚开始还是一分钟一颗泡芙,速度上来了,力道也适中,不会再随便把奶油从泡芙里挤出来。


    他平均两秒一颗泡芙,一来一回畅快淋漓。


    面包师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泡芙,手臂酸痛,停歇了下来。


    这些是他准备拿去送人的泡芙,那些学生也有样学样,通通做好了带回家给家人吃。


    楼上,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白栀和景洛衍没有吃午饭,送餐的过来敲门被他暴躁的骂了回去。


    这还是白栀第一次见到他情绪这样失控的时候,想笑他,却被累的说不出话,恹恹巴巴的趴在一动不动。


    “宝贝。”景洛衍甚少这样自然流畅的称呼白栀,平时他别别扭扭的,叫一句宝贝能冷着脸害羞好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了最后那层关系,他坦然了很多,也腻歪了很多,从刚刚开始他便抱着白栀不放手。


    他压低了的声音在耳边蹭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第20章 驯服的猫“好喜欢宝贝。”……


    “没有,腰有点酸,都怪你。”白栀意有所指。


    没想到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沙哑,她匆忙闭上嘴巴。


    见状,景洛衍笑出了声音,为她揉腰,“你怎么嗓子哑了?”


    “……神经病。”白栀唔唔的罵他。


    裝什么裝,死男人,可算被他扳回了一局,让他这样得意。


    还好她晚上要表演的節目不是唱歌,她也不会唱歌,不然岂不是糟糕。


    两人休息了会儿亲昵的聊天,半个小时后,他抱着她到浴室清理身体,为她穿衣服、打理头发,事事不假于人。


    白栀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應该做的。


    往那儿一坐,就等着男朋友的侍候。


    收拾好,她张开手臂软软的撒娇,“抱抱,我想吃三文鱼寿司。”


    “好,”景洛衍忧心忡忡,“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啊。”白栀誇誇他,“你不是提前学习过了嗎,做的挺好的,我都没有痛,合格男朋友。”


    听说如果初次很疼,是男的技术不行以及不够体贴、只顾着自己爽。


    “……”景洛衍没感觉到被夸,可能男人的尊严就是这样奇怪。


    无师自通似乎才是值得向往的事情。


    可现实又不是po文小说。


    偏偏白栀愛不释手的亲他,‘喜欢宝宝’和‘阿衍亲亲’交替着甜的他心窝生蜜,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鸭。


    没想到他这样样样出众的男人,居然要用身体才能征服女朋友的心。


    心里刺挠的炸毛,被她一个接一个湿热的吻被顺毛。


    他对她的渴望何止来源于身体,更自感情上扎根发芽。


    又腻歪了会儿,不走不行了,不然一会儿衣服又该不翼而飞。


    景洛衍被她教的逐渐也能自然地说出那句‘好喜欢宝贝’。


    他原本是个醋桶,一点就炸,脾气臭脸色硬,如今态度软的像被驯服成功的野猫。


    简柔第一个察觉到景洛衍和白栀之间的不同。


    他们二人约会,她偶尔会出现,也见过他们是什么相处模式。


    在简柔看来,景洛衍白瞎了他那副优秀的皮囊,脾气实在差劲,经常端着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许多气人的话。


    他并不是单純的嘴毒,他是不说话,能气死人不偿命,脾气还大,稍有不顺便甩脸子罵人。


    他的确喜欢白栀,在面对白栀时收敛许多,虽然仍旧话不多,但但凡白栀跟他说话,他基本句句有回應。


    哦,还非常愛吃醋,连简柔的醋也吃。


    路过的狗白栀多看一眼,他也能生闷气。


    简柔就没见过这种醋精轉世的神经病。


    犹记得有个问路的小男孩跟白栀多聊了两句,他原地爆炸跟白栀吵了半天,白栀利索给了他一耳光,他闭上嘴,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脸的‘你居然打我,我立马去跳楼’的阴沉。


    诚然,白栀那一耳光快把简柔吓死了。


    但是仔细想来,景洛衍把一个乖乖女逼得生气打人,好像也很正常……他该的。


    但这次遇到,景洛衍的冷刺如同冰山融化一般,不再满身都情绪化,整个人平和了下来。


    但黏白栀的架势比以往更胜,是那种白栀上厕所,他恨不得给她递纸的殷勤。


    简柔被自己的这个比喻给无语笑了。


    “来得这么早嗎,你们两个,上午去约会了?”简柔好奇地问。


    “恩。”白栀点头,“才刚吃完饭呢,想来看一看舞台布置得怎么样了。”说罢,她向简柔的身后看,“简行舟先生呢?没有一起来嗎?”


    景洛衍一听见简行舟这个名字,便冷笑一声,放开把玩白栀头发的手。


    白栀:“别理他,你当他不存在。”


    简柔:“恩……我尽力。”


    “我哥等会儿就来了。”她轉而询问,“白执政官今天不来吗?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


    白栀眨眨眼睛,“我哥哥工作上还有事情呢,说要迟到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刚好錯过简柔的節目。


    简柔面色微沉,倒是不好表现出来,笑着说:“那没关系,好像没錯过栀栀妹妹的节目,挺好的。”


    景洛衍盯着简柔看了两秒,略作思考。


    简柔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他见缝插针,直言,“我不支持简柔跟你哥哥在一起。”


    “……”白栀当即发火,“谁说他们会在一起?”


    “我发表一下意见。”


    “不准发表了!”


    生过气,白栀又问,“为什么不支持?”


    “她对你哥好殷勤。”


    “就像之前对你吗?”


    白栀阴阳怪气。


    景洛衍噎住,问:“你怎么这么生气?”


    白栀没说话,喝了一大口奶茶。


    “她之前对我殷勤是假的,是为了装出来骗别人。”景洛衍为自己解释,“算不得真。”


    白栀一把拍开他的手。


    “简柔为了简家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会討好我,没准她爸爸让她去討好你哥,她也不会有意见。”


    “你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一般讨厌。”景洛衍话说的委婉,“她想要在她父母心里,成为一个比简大小姐更优


    秀更有用的女儿。”


    白栀褪去怒意,发起了呆,“对家人更有用的女儿吗?什么时候才能为了自己呢?”


    “简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景洛衍还真有她的照片,两人‘狼狈为奸’凑在一起看,景洛衍这会儿丝毫没有了从前的绅士风度,跟女朋友一起蛐蛐别人。


    照片是他偷来的景氏集团对外的一次合影。


    两指并用放大照片,靠左侧冲镜头恬淡微笑的女人出现在白栀的视野内。


    第一反应,她跟简柔的穿衣风格好相似。


    总不会是她模仿简柔,而是——


    白栀深感奇怪,“简家的人对简柔不好吗?”


    景洛衍想了想道,“没有不好,但确实比不上简行微。单从名字上来看,简行微被简家给予了厚望,花费心神培養,她在商业方面具有灵敏的嗅觉以及超前的头腦,当年让简家大放异彩的魏龙坡项目的发起人正是简行微。”


    简行微,简柔。


    只从名字来看,高下立见。


    “没想到竟然培養错了人,简家大失所望,再加上简行舟还算有出息,便不再花心思培养女儿。”


    “简柔没赶上好时候,更是一心想要超越简行微,她没有简行微那样的腦子,人长的却非常漂亮,利用自己的美丽替简家赚取过不少的利益。”


    谁说美貌不是一种武器呢?


    白栀点头。


    那么简柔看上了白应祈,或许也是打着这个主意,那她可是打错了算盘,身为生父的白元巷都没能让白应祈妥协,她又算什么。


    白栀没有父母,无法共情简柔追求父母的认可。


    认可了,然后呢?


    难怪前世她被简行舟折磨致死,她竟然不闻不问,恐怕以为简行舟是爱她呢吧。


    不过,从白栀的目的出发,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白栀陷入沉思,正巧简柔回来,她冲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样一想,白栀对简柔的那份憎恨居然慢慢淡化了,很奇怪的心理,她从来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任何一个人,除非那个人也很可怜。


    不过只是不憎恨,讨厌还是讨厌的。


    傍晚七点整,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白栀终于见到了简行舟,他身材如初,脸却不如从前的英俊帅气,带这些憔悴和怪异。


    走进了才发现他化妆了,厚厚的粉底液遮盖不住他略有皱纹的脸。


    是骤然变瘦皮肤被撑开的缘故


    银白色的西服下塑身衣的轮廓若隐若现。


    估计不穿塑身衣他没法见人。


    “白栀小姐,晚上好啊。”


    他主动打招呼,对白栀的态度不可谓不热切,甚至夹带着细微的殷勤。


    上一世,白栀见得最多的是他面目狰狞,掐着她脖子骂她贱人的样子。


    白栀微微垂头,有些不好意思:“简行舟先生,晚上好。”


    景洛衍瞥开目光,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低垂的手握紧。


    简行舟正要再说点什么,察觉到身侧传来一道阴冷的视线,略转头,是景洛衍。


    他冷冷的盯着他,目光隐含鄙夷与嫉愤,好像他犯了了不得的错、抢了他的珍贵之物似的。


    简行舟心骂有病,你瞪我鸡毛


    一眼都看不得是吧,搭句话跟犯天条了似的。


    白栀瞥了一眼简行舟的衣服,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抿起唇角,她乖乖的顺顺肩头的乌发,一派純然无害的模样。【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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