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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est la vie qui ma fait 2

作者:白灼夏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库费拉克是个快活的青年人,他的笑容带着精心雕琢般的阳光开朗,总是给人一种太阳似的温暖。在他的引荐之下,马蒂尔德融入咖啡馆中倡导共和的这样一个群体就宛如呼吸一般自然。


    德.库费拉克家,马蒂尔德是与之交往过的。她曾经百无聊赖地应付着那家的夫人的长篇大论,也不知那夫人是库费拉克的母亲还是什么亲戚。不过他们带给马蒂尔德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大部分人都具有独立灵魂与智慧头脑的群体,这个群体对于社会的透彻批判使得她激情澎湃。“贵族的群体是愚昧的。”她这么想着,刻意控制着自己不说出声,“这样群体性的愚蠢使我险些以为这世界的人都是愚蠢的。现在可见,智慧者虽少,却也并非没有,他们自然会彼此吸引着相互聚会。英雄主义依然是存在的。”


    先前演讲的人名叫安灼拉,是个严肃的青年,和库费拉克一样,也是大学生。他有着一头如阳光般灿烂的金发,长着一张漂亮的、女性化的脸孔。马蒂尔德觉得这面孔有些熟悉,似乎同德.西里艾科斯子爵夫人颇为相似。数年前德.西里艾科斯子爵家叛逆的大儿子在贵族圈中可算是掀起过一阵风雨,不过也没什么实证,因此只作了一月有余的茶余饭后闲聊话题就不了了之了。


    马蒂尔德抿了一口咖啡,暂时不打算去询问对方是否与那子爵家庭有什么联系。即使真有血缘关系,那又怎样?腐朽且迷惘的、无趣的贵族家庭本就应该没落,这样的平庸的富贵无法导向她所渴望见到的英雄主义。


    这咖啡馆里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名叫公白飞,他同安灼拉、库费拉克是同学。库费拉克在综合工科学院念书,公白飞则是医科学院的学生。这是个学识广博的青年,以极大的耐心参与缪尚咖啡馆里青年人们的社会讨论小团体。如果说安灼拉是革命的极端派,公白飞就是革命的温和派,而库费拉克则是那个调和者,是个中立派。他们三个人,就像1789年的马克西米连、乔治和卡米耶。


    除了他们之外,这儿还有波舒哀和若李,还有真真正正的工人阶级,巴阿雷,以及一个腼腆的、温柔得像个姑娘的诗人,热安。


    马蒂尔德再一次感觉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狂热,她仿若成为了一个得以参与自己所敬仰的一切的观众,惊喜得难以自持。那自从于连死刑之后沉寂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革命!”她想,“我也配参与这样宏伟的事物了!”她感到呼吸急促,血液奔涌,浑身发热。“这是英雄的初始,咖啡馆与一个志同道合的团体,他们会成就不凡的功业!”她几乎要浑身颤抖了,“天啊!天啊!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我所渴求的敢于搅乱世界固有秩序、打破庸碌的生活的自由民主的意志就在我眼前的青年人们身上啊!瞧瞧他们的眼睛,里头绽放了多么强烈的、坚决的光!”


    这种极端的惊喜使得她难以自持地喃喃低语:“这个世界,英雄的诞生总是注定的。革命云云,无非是上帝难以衔接时代发展的两端,于是便不得不牺牲几个人,搞出一场革命,进而拼凑上两个不同体制的时代。这样的英雄,在时代的推举之中站在浪花的最顶端,将带领一个新的春天的到来。”


    此时,却有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


    “是啦,您说得对!”一个醉汉晃荡荡地从桌面抬起自己的头,他的脸庞年轻,但因为喝酒而泛出红色,“时代的牺牲品!哈哈!多好的描绘,多棒的说法!您知道彗星吗?彗星便是这样牺牲品的预兆:啪地一下,掉下来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与地的交界划拉出一个缺口,就这样蹦出来一个伟人。布鲁图刺杀凯撒那天,天空就划过这样一道彗星。这样的彗星,**年出现过,九三年也出现过。好事坏事,我们难下定论;于伟人而言?更加难说。时光流逝,日月轮转,您真当人们会永远铭记凡人的事迹?俄耳甫斯的歌声还在回荡吗?您听,您听得见吗?爱情之死,也是古代文明之死,更是那信仰的顽石历经岁月磋磨被抹去的记录。由此可见,社会更迭,没什么是亘古的,时光也不过是这样的牺牲品罢了。您瞧,就连赫尔墨斯的雕像,都被砸得粉碎啦!您还仰慕珀尔修斯与奥德修斯吗?是啦,是啦,英雄主义总不过是人性光辉短暂的昙花一现,且总是要以悲剧收场的。人类所仰慕的大多只能留有一瞬间的闪烁与爆燃,之后呢,灰尘飘飘荡荡,您一直抓也抓不住的。但这才是美的。人类追求科技的进步,而忽略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追求炮火,追求壁画与雕刻,一切人后天加诸塑造的事物,却不去欣赏那天然所有的。我听说百年前的贵族妇女,在脸上涂抹铅粉,明知道它会加速她们衰老乃至死亡。人生来就去追逐短暂的事物,因其生命本就短暂。不过百年!相对于那广阔的天与地,人类不是像蜉蝣一样吗?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革命、起义,也不过是这类短暂的火焰罢了,又能留下什么痕迹呢?”


    “你要是再说些风凉话,当心我揍你一顿,大写的R!”库费拉克以一种玩笑的语气说着,拍一拍自己醉汉朋友的肩,“别将我们的新朋友吓跑了!”


    “朋友嘛,总是不会被吓跑的。就像你们明知道结局,不也是在这儿聚会吗?人类最终导向的就是死亡,一切眷恋、信仰和崇敬,也就显得没有意义起来。但你们这群人,是绝不会觉得无意义的!你看,你们怀揣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蓬勃希望,于是才能在这里相聚。”醉汉笑了,又仰起头来喝一口酒,“自然的生物总怀有一种对生的欲求,但人类自原始的野蛮发展为现代的文明社会,所凭借的就是一种反自然、反天性的科学进步。你们推动着这个社会,自然也是不遵循人类天性,而凭借一种超人般的坚定意志的。别骗自己啦,你们视死如归。”


    巴阿雷笑着砸过来一拳头:“说谁要死了?”


    被称为大R的醉汉就缩缩脑袋,笑着道:“嘿,谁说你们要死了?我只是说你们怀抱着一种对于死亡的坦然!”


    马蒂尔德听着这醉汉的反驳,以一种真诚的好奇。她本以为身为一个革命的反对者这醉汉会像她身边所能见到的大部分人那样,说些“君王方才是正统”“贵族才配享受”“人民固有愚蠢的天性,反抗必然失败”云云。但他却是以一种她所从未见过的角度反击。这是个怀疑主义者,却并非她所见过的那种大脑空空的保皇党。马蒂尔德思索他的话,觉得有道理,却依然发自内心想要反驳。有时人类的天性会这样作祟,当你抵触某一观点时,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进行驳斥。马蒂尔德忽而又后悔自己没有多读些书籍。那些她从小学习的经文?在革命的地方提起那些贵族的腐朽东西简直是一种对这群青年的亵渎!


    马蒂尔德还在想怎么反驳,安灼拉就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桌子:“格朗泰尔,若你真想记住些什么,而不是任由火焰随风飘散,那就少喝点酒。”他一开口,格朗泰尔就闭上嘴,那双绿色的眼睛中闪动着一种崇敬与近乎慈爱的光芒。


    “哎呀,这你就是要了我的命啦,敬爱的阿波罗。”他咧开嘴笑,挑衅一般又举起酒瓶,然后在安灼拉的瞪视中放下,嘴巴却是不停,“喝酒又有什么不好?幻梦!你们就不认为你们也有可能生活在一场幻梦之中吗?你们的追求真有可能实现,谁实践过?极端的理想主义者,同酒鬼又有什么区别?阿波罗啊,我亲爱的阿波罗,你抬手挥舞这自由与民主的旗帜,就不要阻拦我去同我心心念念的狄俄倪索斯相会啦!”


    安灼拉又拍了拍桌面,这次拍击的声音更响,目光里似乎染上了几分愤怒:“你什么也不信,那就不要干涉我们的信念,格朗泰尔。你的眼里一切都是短暂的,你认为我们的奋斗是无用功,不会留存一丝一毫的痕迹在这片土地上,这正是因为你生活在一个由你自己打造的幻梦之中,这样的幻梦赋予了你一种超脱出眼下这个有着切切实实的人民生活着的地球,而是以一种宏观的视角观看我们的努力。你认为总有一日我们的火焰会被扑灭。但我想让你清楚:我们点燃了火焰,是为了人民能从中受益,是为了延续我们的前辈们实现过的伟业,彻底推翻现有君王,就像1793年杀死路易十六那样。我不在乎未来某天它是否会熄灭,我又是否会被记住。我们的奋斗,如果能让人民生活的更好,这就已经是一种使得人满足的进步。你眼里我们注定要失败,是因为你低估了人民的力量。人民的呼喝声逐渐扩大了,地平线上旭日正在东升,阳光洒落普照大地,温暖整个世界。圣母院的钟声被敲响,祝福的是人民。人民的力量是无尽的,当我们汇集他们,在他们的心中种下自由的火种,他们自然会同我们汇聚到一起,最终汇聚出嘹亮的呐喊,让那群封建贵族聆听到我们的声音,让他们不敢再忽视人民。当年人们是怎么对待巴士底的?三色花的徽章在我们胸前飘扬,我们是在为整个国家奋斗。我相信我们会赢,格朗泰尔。”


    “是你高估了人民的决心。”格朗泰尔说,“人民真会听你的吗?跟着贵族,他们有可能活的好;参与革命,他们一定会死亡。这不是89年啦,那会儿大家都没什么可以失去——”


    “但他们连面包都买不起。”安灼拉说,近乎有些气愤,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就这么紧紧盯着格朗泰尔,“我再说一遍,我相信我们会成功。”


    格朗泰尔在这种绝对的信念中被折服,他闭了嘴。而马蒂尔德,则因这样的长篇大论而感到激情,她浑身发热,只想鼓掌叫好,生平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享受聚会,享受看他人谈话的过程。


    一写到ER我的废话就全都出来了......啊啊啊


    其实我已经在控制了因为按照我写ER同人文发风格他们一个人的一段话就占据三千个字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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