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远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正色道:“吾乃九天清正玄君,今日游历至此,忽闻此处有门下弟子气息,特来看看是哪个不务正业的弟子,敢违反九幽门诫。”
沈云烬:“九天清正玄君是谁?”
“大胆孽徒!竟连门中师祖都不认识,还敢直呼吾尊号,吾虽于后山修行数年,但也并非全然不问世事,你怎会如此孤陋寡闻?”
沐歌忙惊慌喊道:“仙长救命!这位小公子实在粗鲁,您定要好好惩治他!”
沈云烬听罢,脸色更黑:“明明是你几番招惹,还敢胡说八道?”
谢微远眼见那沐歌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时心下恻隐:“你先将他放了。”
沈云烬见状只能松开力道,沐歌趁他松手,慌忙从他身下脱逃,躲到谢微远身后,鹌鹑一样缩着,警惕地看着沈云烬。
沈云烬冷冷看向他,似乎心有不服。
“还不行礼?你师尊是如何教你的……”
话说了半头,谢微远才想起自己是他的师尊,于是尴尬地收了话头,侧过头道:“罢了,念在你是初犯,也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就先放过你,但若还敢有下次,哼哼,吾可就不留情面了。”
沈云烬微微弯下身子,行了个拜礼:“师祖,弟子知错……只是不知,师祖今日下山所谓何事?”
他从未听过玄君的名头,心中难免起疑,这人究竟是来唬他的,还是真的是九幽门中的避世师祖。
“不过随处游历一番,与你何干?”谢微远冷冷瞥他一眼,故作深沉。
“是,师祖可有需要弟子帮衬的地方?”他问道。
“咳咳……这倒不必,倒是你,既是门中弟子就勿要私自下山,今日之事,不可再犯。”
沈云烬不做声应着。
沉吟片刻后,他又有些迟疑问道:“那今日师祖游历得如何?不如弟子亲自护送您回门?”
“不必,本君自己走。”
谢微远自是不敢让他亲自送回去,这样岂不是就露馅了。
沐歌现在没了逗弄心思,巴不得送这两位大佛快些出去,忙接话道:“两位仙长商谈得如何?这烟花之地实在不是两位该来的地方,不如我先送你们下楼吧。”
谢微远略一颔首,刚刚准备转过身。
他视线随意一飘,忽地瞧见地上躺着一本翻开的花花绿绿的艳俗册子。
他先前注意力全在小倌和沈云烬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这是个什么地方。
没想到那画册上竟然是两个男子……
谢微远脸色一沉,如临大敌,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白菜被猪拱。
他凛声质问沈云烬道:“你来此处是为何事?”
沈云烬默了半瞬:“……学习功法。”
谢微远险些被气笑,他虽然知道沈云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点绮思也正常,但也不该来这种风月之地。他自是不知道这馊主意是沈云烬背后的天若剑提出来的,只能想着自己平日还是太过纵容沈云烬,竟然让他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此处能有什么可学的?”
沈云烬再也不敢再说那两个字,干脆沉默,不再多言。
谢微远一阵教训:“年纪轻轻,怎么能如此不务正业!与其学习这些,不如多去练会功,也别丢了师门的脸。”
“……”
很快,沐歌将他们送到天上人间的门口,谄笑着:“两位仙长慢走,后会无期。”然后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徒留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谢微远想先走,却被沈云烬拉住手腕:“师祖,您不如和弟子一同回门?”
沈云烬果真不信他,非得看他入了九幽门地界证实自己,才肯放他走。
他拗不过沈云烬,干脆让他跟在身后,反正他一入九幽门就回后山,沈云烬也没办法抓住他。
“罢了,你跟在我身后吧。”
两人亦步亦趋,就这样回了九幽门。
谢微远一挥衣袖,轻而易举地破了结界,沈云烬这才彻底消了疑心。
他顿了顿,不由得思虑门中何时多了这位师祖,从前竟然从未听闻。
那人很快就御着轻功离开了,果真是前往后山的方向。
沈云烬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尖,往云隐殿走去。
幸而今日天色还不晚,他还能有准备时间。
他刚进殿门,就发现谢微远不在殿中,兴许是青崖长老叫走了他,还未回来。
他将稻草人放在床榻之上,用被褥严严实实裹好,然后将窗户半掩,总算装点完毕。
今晚上,就只需要如此等那黑衣人来了。
他心中难得有些期许,望着逐渐低垂的夕阳。
一晃眼,数个时辰悄然而过,夜深了,云隐殿又陷入一片凄清。
沈云烬躲在窗栊不远处,趁着夜深遮掩自己的身影。
他屏息凝神,等着那人到来。
天若在他背后翘首道:“你这人可真够阴的。”
沈云烬冷着脸:“别废话,专心。”
他躲藏了许久,今日也不知为何,那黑衣人来得十分晚,足足比平日多等了一个时辰。
那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沈云烬看见他连身上的夜行衣都不似平日那般齐整,衣袖也皱巴巴的,看样子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对方先是打量着窗内情形,见房内的“沈云烬”已经睡着了,将荷叶里面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放在窗台上。
此时正好——
沈云烬躲在黑衣人身后,趁他正在放包子的时候,飞速奔上前,掷出天若,拦住黑衣人的去路。
天若很快嘶鸣着,带起划破长空的凌厉剑风,横亘在谢微远面前。
他面色一沉,心中警铃大作,慌忙侧过身,疾速御起轻功离开。
若是让沈云烬知晓是自己天天这么猥琐偷包子给他吃,他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快步逃着,可沈云烬却在身后穷追不舍。
沈云烬决计不会放过这个揭开秘密的机会,因此卯足了劲追。
不得不说,后生实在可畏,谢微远逐渐竟有些力疲,他才和青崖长老一场“大战”,这下又被沈云烬追,渐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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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疲累,速度也缓下来。
沈云烬按住他的肩膀,谢微远回身侧击,为避免沈云烬看出来,他还刻意用了自己不擅长的功法,连着几次差点被沈云烬桎梏住。
两人竟然就这样在夜空中打起来,一阵拳脚相交,一个想桎梏,一个想挣脱,一时间难舍难分,不久便已过了近百招。
夜空中,仅能听见两人拳脚相碰撞发出的闷响和衣袍撕裂夜空的烈烈声。
神印这个外挂当真犯规,沈云烬才不过十八左右的年纪,竟能和他这样化神期的修士打成这个地步。
谢微远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额角不由得透汗,四肢也因此疲累酸软,好几次就要被沈云烬的臂膀圈住。
他从来没和沈云烬过招,还不知道青年的实力成长得如此之快。
混乱打斗间,他一时没防住,沈云烬险些扯开他的面罩,幸而谢微远不顾失衡而往后仰,沈云烬只能去抓他的手,但因为两人现在手心都沁汗,一时没握住,就这样滑开了,谢微远借此扭过身子,立时就要逃开。
沈云烬依然在后面跟着,很快又追上他,这次竟直接冲着他脸来,铁了心要撕开他的伪装。
他继续抵挡住沈云烬作乱的臂膀,几番拳脚下,两人都气喘吁吁,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沈云烬的眼中愈来愈亮,就像是棋逢对手般的兴奋,又要绕开谢微远的掌,去撕开那张面罩。
眼看着青年力道越来越狠,谢微远只能提起十成的精力去挣脱他。
一旁的梨树被两人掀起的罡风震得簌簌乱颤,递来一大片细碎的梨花,飘拂在两人的肩头发尾,犹如身处大雪之中。
他们接触得十分近,就连气息都在不停交缠,夜空中热流涌动,沈云烬的心跳愈发热切,他好几次都能直接触摸到这人滚烫的掌,炙热的身躯。
带着莫名的灼热,近乎要勾起他内心跳动的欲望。
隐秘的发泄口被他寻到,于是更加不收力道。
他终于要揭开这人的伪装,可对方却是反抗得如此激烈。
到底是谁,要如此隐瞒。
沈云烬其实不是个乖顺听话的人,他心底从来都是带着恶,还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征服欲。
谢微远几下掣肘,最终果然不敌,近乎窒息般喘息着,沈云烬将他的一只手脱臼,反绑在身后。
这个姿势实在不是什么好姿势。
谢微远不禁回想起今日在白天时看见沈云烬压制小倌的姿势,莫名的屈辱感上来,眼尾浮上一层润湿的红意,伏在沈云烬怀里急促喘息,颤抖着。
他不甘地瞪着沈云烬,可身后男人的身躯也是那般灼热。
他本性属水,除非剧烈运功,常年身子都是温寒的,可沈云烬的身躯灼热,却强迫带着他的冰都融化。
“撕拉”一声,黑布被撕开,终于给今晚这场闹剧一个收尾。
“……”
谢微远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云烬。
沈云烬面无表情地回望回去。
两人就这样尴尬对视半晌,谁也没料到,撕开伪装后竟然是这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