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战力榜榜首?”段衍从他身上感应到了蓬勃战意,但他兴致缺缺:“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跟你打。”
“请赐教!””朱天祈抱拳执礼,旋即持剑朝他冲了过来,可还未接近段衍,便被一股极其可怕的威压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段衍不想浪费时间,便直接动用了吞噬得来的神明威压,冥王虽然疯癫,却也实打实地从阎君那儿继承了冥界之主的神格,而今又到了段衍身上,他甚至无需抬手,一个眼神就能令对方溃不成军。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朱天祈浑身的傲气都如潮水般褪了个干净。幸而是对方无意杀他,不然他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反应不过来。
但他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虽然双腿双臂皆在难以抵抗的威压之下无法控制地哆嗦不已,他依旧举起了剑:“段道友,我还是……”
段衍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是楚璎让你来的吧?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只是懒得搭理,他便怀恨在心,指使你来报复?”
朱天祈愣了一下,以眼前人这般实力,完全没必要向他撒谎。看来他又一次关心则乱了……
段衍放出杀意:“你喜欢被楚璎当枪使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但如果你再妨碍我,我不会手软。”
朱天祈缓缓垂下剑,拱手致歉:“是我冒犯了。”
段衍转身欲走,朱天祈又叫住了他:“你同陵稹是同门?”
段衍步伐顿住:“怎么?”
“我听那些修士说,你是听他们聊到陵稹和吕清,才来尘阳的。”
“那又如何?”
“那你应该会对他的一些情报感兴趣。”朱天祈抿了抿唇,道:“外人皆说陵稹是惧我故而不接我的战书,可其实我早在这之前同他交过手。便在这尘阳吕家。”
见段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朱天祈便将那日情形详细道来。
“吕清居战力榜榜首百年有余,我是慕名来挑战的,却不想我来时陵稹早先一步到了,吕清也已亡于他剑下。于是我转而向陵稹讨教,但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我刀尚未出鞘就睡了过去,醒来时便见身边沙砾皆冻了起来。”朱天祈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段道友,你能想象吗?烈日炙烤之下,能烫熟鸡蛋的沙漠居然会结冰?”
冰?又是冰?段衍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迷渊谷的血池结冰,后又有黄泉结冰,如今又来了个沙漠结冰?
朱天祈继续道:“眼看着那冰在我身边快蔓延,很快便要将我吞没,可我的身体居然动弹不得……直觉告诉我我会死在那里,没想到居然是陵稹救了我。那冰似乎惧怕他,他一来便消退了不少,他让我赶紧离开,往后见到这种异常结冰的地方万万不能靠近。”
段衍打断他的讲述:“这是哪一年发生的事?”
“嗯……”朱天祈回忆片刻,道:“若我没记错,应是夏历772年。”
夏历772年?那就是他25岁那年,离陵稹覆灭云墟阁尚有二十年光景,恰是他和陵稹关系最好,交往最密切的时候,他对这事却一无所知。
“继续说。”
朱天祈点点头:“我从那些冰上感应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怖气息,自然是听劝离开了。但那之后,我四处游历时又见过或听过不少异样结冰的事迹,也不知是否巧合,陵稹也总会在附近出没,随后便又有他杀了谁谁谁的传闻。直到两百年前,他离奇失踪,这之后便再没传出过有什么奇怪的冰冻现象。”
他说着递来一枚玉简:“我觉得这整桩事值得重视,便把过去那些结过冰的地方都记录下来了,可惜除我之外,并无人在意什么结不结冰的,都只道是那陵稹杀人成性。既然你是为他的事来的,那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段衍接过玉简,输入一丝灵力,霎时便被玉简内密密麻麻的地名惊到了,竟然足足有上百处!
朱天祈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从战力榜最底部一个一个挑战过去的,榜上有数千人之多,我走的地方便多了些。但这里列出的结冰之处也只是我听过或者见过的,并不很全。”
段衍若有所思,陵稹之所以常年不在师门,少有人见过他,便是因为他成日出没于这些结了冰的地方吗?他死灰一般的心境中重新燃起星点火苗,会不会能从这些地方寻到找回那人的办法?
理智上他清楚这纯属异想天开,但人在无助时总忍不住将希望寄于一些虚无缥缈,但又有那么一些联系的事情上,段衍也不例外。
他沉吟半晌,又问:“既你说这尘阳也曾结过冰,那结冰处在哪儿,可还有印象?”
“嗯。”朱天祈御起飞剑,“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茫茫荒漠,地面上寸草不生,能清晰瞧见两把飞剑投下的影子在沙面移动,似水中游鱼。
朱天祈:“当年我来时,此地尚还有不少凡人的聚居地,虽不算繁荣,也不至于如此荒僻……看,就是那里。”
段衍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远处的沙漠里有大片亮晶晶的东西在太阳底下发光,近了一看,厚厚冰层覆盖了足足有一个湖那么大的区域。
“吕家是尘阳,乃至整个沙漠内最大的家族,这一块区域都是他们家的。”朱天祈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当年陵稹已经消去了这些冰,没想到时隔多年,又长回来了。”
“我下去看看。”段衍正要降下飞剑,朱天祈忍不住出言提醒:“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还是莫要靠近的好……”
段衍从来就没听过陵稹的话,又怎差这一次。他降落在冰层附近,试着用消融黄泉坚冰的方法往冰上灌注灵力。
此法果然奏效,湖面大小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速衰减。
朱天祈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冰层下是一大片废墟,从剩下的断垣残壁中依稀还能瞧见昔日繁荣。
冰面完全消融时,段衍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陵稹的气息。虽然只是极短一瞬,但已足令他那丝渺茫的希望陡然激增。他快步踏入废墟,凭直觉往前走,朱天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段衍头也不回:“你跟来作甚?”
朱天祈小心地避开地上残冰:“就当我好学吧。”
段衍此时心情不错,难得有了同人交谈的耐心:“好学?”
“我此生未尝败绩,在你们师兄弟手里却一招都出不了手。”朱天祈坦然:“当然要多多向你取经。”
段衍瞥了他一眼:“……你这般沉醉武学之人,怎么会钟情楚璎那种废物?”
朱天祈苦笑:“钟情?岂敢,师兄对我无意,我又怎会不知趣?”
“是么?”
“师兄昔日对我有恩,在他觅得……良人之前,我愿多帮衬一些。但我近来确实苦恼,”朱天祈有些无奈:“师兄总以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支使我,譬如今日之事,若非遇上的是段道友,我这剑怕是就要染上无辜弱小了的血了……实在罪过。今日只是教我教训,若明日让我杀人呢?”
段衍心不在焉道:“你不理他不就得了?”
朱天祈顿了顿,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或许你说得不错,我是时候跟师兄说明白了。”
“是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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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段衍深以为然:“为了情情爱爱头脑发昏,纠结难断,蠢。”
朱天祈又是无奈一笑,转移了话题:“段道友你瞧,前方有个入口。”
不用他说段衍也瞧见了,入口上方有一块匾,写着储珍墟。段衍检查了一下洞窟附近残损的机关阵法,笃定道:“这应该就是当年吕家珍藏天材异宝的藏宝点。”
“难不成那传闻中的天篆绡就是从此处取走的?”
“进去瞧瞧。”
虽入口在地面,但储珍墟的大半区域都是藏在沙下的,是个不见天日,阴凉干燥的天然储物区,多年过去,这里面的法器财宝的陈设竟还保持着原样,完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朱天祈被满屋子的宝贝闪得眼冒金星,不禁喃喃道:“看来外界传闻不真……若那陵稹真是冲着宝物才来攻打吕家,怎么可能对这些东西看都不看?不爱财倒罢了,这些高阶法器哪个修士不心动?我看着都觉眼热。段道友你瞧那个……咦,人呢?”
他在这堪称地下宫殿的宝库内转了许久,才在一间被厚重的石墙围住的房间内找到了段衍。段衍手里捧着一个陈旧的竹简,眼睛都在发光。
朱天祈犹豫着问:“段道友,你没事吧?”
“我很好。”段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改日请你喝酒。”旋即便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
朱天祈一脸茫然:“啊?”
段衍心情极佳,他取出那面被他在储物袋里捂了好几天的镜子,直接无视了镜子对于他迟迟未兑现一万桶血承诺的控诉,命令道:“还记得那个被冻上的血池么?带我过去。”
“不是跟你说了,我元气大伤,无法传送……”
“再装死我就碎了你。”段衍冷冷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没发现?我刚进冥界后你便偷偷跑去了冥界血海,想来是喝了个饱才回来吧?”
“……”镜子心虚地咳了一声:“好好好,去就是了嘛。”
段衍在血池边故技重施,去除了血池上的全部冰层后,又指着玉简中的另一处地点,命令那镜子道:“接着带我去这里。”
如此重复了三四处地点后,镜子终于忍不住了:“你不会是想把这玉简上的所有位置都去一遍吧?!”
“对。”
镜子如果有眼睛,此时应已把白眼翻上了天,但碍于段衍实力,它不敢抗议得太过火:“可否给小弟一个理由?小弟还不想积劳成疾,早早撒手人寰。”
段衍和颜悦色道:“我找到方法了。”
镜子一头雾水:“什么找到方法?”
段衍扬了扬手中那从吕家废墟挖出来的竹简,一脸兴奋:“吕家用天篆绡做过实验,只要令天篆绡吸纳足够多的天冰之气,便可逆转乾坤,令时光短暂倒流!”
他所求不多,回到三日前进入幽冥的那个晚上就好。
“……”镜子心想,完了,这人大抵是刺激过度,彻底疯了。
但见段衍如此兴致高昂,它又不敢说扫兴话,只好小心翼翼问道:“天冰之气是什么?”
“所谓天冰,便是这种在不该结冰处结成的冰,吕家学者认为这些冰是天外来物,便称其为天冰。天冰材质特殊,遇上经天篆绡转化后的灵力便会火速消融,化作一缕菁纯之气,称为天冰之气。吕清正是靠一次次逆转光阴,才稳坐战力榜首位达百年之久的。”
镜子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未言语。
“你不信也罢,”段衍心情好得出奇,压根儿不在意镜子在想什么:“今日我便要将这些地方都走遍,想来应该够回溯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