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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作者:北方无要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薛斐第一次跟发小圈聚会的时候。


    回来对我说:“老婆,他们听说我在外面从来没有过别人相当震惊。”


    他有些得意地朝我炫耀:“我不管,我表现好,要奖励。”


    只过了不到半年。


    我就听到他的合作伙伴在酒局上问我:


    “薛太太和薛总怎么认识的?”


    我回答后。


    他佯装惊讶说:“哦?看来薛总习惯把上下级变成恋人啊。”


    他把“习惯”两个字咬地很重。


    然后我就看到薛斐的新秘书急匆匆赶来。


    她脚上穿着最普通廉价的运动鞋,头上却别着几万块钱的墨镜。


    1


    顾炀说完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我眨眨眼问他:“顾总认识薛斐其他也是上下级的女朋友?”


    刚才还在一旁谈笑风生的薛斐顿了顿。


    他放下筷子,笑着把手搭在我的椅背上,说:


    “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其他曾经是上下级的前女友?”


    按理说这话已经递台阶了。


    顾炀说前女友也行,说记错了也行。


    但是顾炀就晃着酒杯不说话。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把场面应付过去。


    薛斐今天特意跟我说,顾炀是他一个大客户。


    最好不要得罪的那种,而且今天叫上我一起应酬,完全是顾炀的主意。


    所以按理我今天来这里的首要任务是接待好这位金主。


    可是应酬还没开始十分钟,这位金主就开始掀场子了。


    我的酒杯还没端起来,包厢的门开了。


    一个年轻的身影急匆匆冲了进来。


    “抱歉薛总,我来晚了。”


    来人是薛斐的秘书,姓鹿,叫鹿薇。


    美院刚毕业没多久的职场新人,我认识她,薛斐是画家出身,公司主要业务也都是艺术品,所以选一个既年轻又活力又懂专业知识的秘书合情合理。


    她显然是下了班又被临时叫来加班的,看上去赶来的很着急。


    我扭头看了一眼薛裴,今天也叫鹿薇了吗?


    薛裴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扶了扶眼镜,刚想说话。


    鹿薇就看了我一眼,赶在薛裴之前开了口:“越姐,薛总说想要城南酒庄的红酒,让我送来,路上有点堵车,就来晚了,没耽误招待顾总把。”


    我再次看向薛裴。


    城南酒庄的红酒?


    我的目光落在饭桌上我带来的那瓶红酒上,现在已经倒了大半在醒酒器里了。


    这是从薛家老宅拿的,薛斐妈妈的珍藏品。


    薛斐对上了我的目光,语调十分淡然,柔声解释道:“今天突然想喝一点年份新一点的。”


    他又对顾炀点头示意。


    “我喝酒口味偶尔会变,顾总别介意。”


    顾炀笑了一声,我看到他好像扫了我一眼。


    “来了——”


    他这样说,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在回答薛斐刚才的疑问。


    薛斐的脸色不太好看。


    顾炀又说:“来了就好,薛总的员工好敬业,这么晚我都害怕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路上不安全呢。”


    2


    鹿薇连忙笑着把酒摆上。


    然后大方地拿了空杯,把我带来的红酒猛倒了半杯,然后朝顾炀举杯:


    “多谢顾总关心,我迟到了,我先赔罪。”


    说完,就仰起头把那大半杯红酒一口气喝完了。


    薛斐从头到尾就看着她喝,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顾炀则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我。


    我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微微皱起眉,看向薛斐。


    薛斐捏着刀叉的手有些僵硬。


    我笑着对鹿薇说:“让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来送酒已经很不合适了,那还能让你这么喝,这要让顾总觉得咱们公司苛待员工了。”


    薛斐的手松开,慢慢放到大腿上。


    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阿越说的对,小鹿,酒送完就先回去吧,今天算你加班。”


    我托着腮看着鹿薇。


    结果小姑娘目光灼灼地说:“没事,斐哥,不用担心我,我来都来了,很想陪越越姐和你一块招待顾总。”


    她说着,手又往醒酒器上伸。


    我按住她,她脸色泛红地看着我。


    “没事,越越姐,我能喝。”


    我说:“能喝也不能这么喝了,这酒,很贵。”


    3


    鹿薇中间就有些醉了。


    最后还是我和薛斐一块把她送回家的。


    车上的气氛怪异极了。


    我和薛斐谁也不说话,鹿薇有些头晕,小姑娘乖巧地靠在座椅上,好像睡着了。


    车在鹿薇住的小区门口停下来时,她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薛斐不悦地皱着眉:“鹿秘,到了。”


    他再次出声提醒,鹿薇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笑了一下:“没事,不行你给她送上去吧,毕竟她是为了工作才喝大的。”


    薛斐顿了两秒,大拇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两下。


    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说:“刚毕业这么麻烦。”


    我笑着看他,他这才无奈地捏了一下我的脸。


    “不过老婆大人的话,肯定要听的,你今天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然后我就看到薛斐一手扶着鹿薇的胳膊,手臂刻意伸展了,像是避嫌一样,既有些接触又彰显着俩人的不熟悉。


    鹿薇身体单薄,又走不稳,有些东倒西摇的。


    但是薛斐一点也没有让她往自己身上靠的意思,就任由她拧来拧去。


    然后就是到了小区门口。


    门禁不开,薛斐冷着脸站在原地看着鹿薇满包包里翻磁卡。


    我叹了一口气,确实怎么看怎么像是不熟。


    或许今天种种怪异,是我想多了。


    薛斐出来的很快,一上车就轻松地对我说:“终于结束了,老婆今天辛苦了。”


    4


    薛斐晚上一直在书房。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敲了敲书房的门。


    他电脑开着,仰着头对我说:“舒越你干嘛,进自己老公书房为什么敲门?”


    他站起身来,自然地把电脑合上。


    看我走过来,拉起我坐在他腿上。


    “你从前当我助理的时候进我办公室都不用敲门,现在要敲了,舒越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心虚了?”


    我看着薛斐的脸,他今年三十岁,大我一岁。


    但是和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一样的长了一张贵公子的脸,说话却永远带着一股少年气。


    薛斐从前是我老板,当时他刚刚回国,我们那间小公司相当不景气,好像明天就能倒闭一样。


    HR招我进来的时候跟我说,我们公司业务不复杂,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伺候好老板就行了。


    她笑着跟我说:“老板是咱们公司唯一的主营业务,开单不开单全看他。


    “所以伺候好这位祖宗,让他好好画画,咱们就有工资发,所以全公司上下的员工都要那种带着点冷幽默且喜欢跟老板聊天让他有事没事能散发一点灵感的人。”


    我当时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我冷幽默的?我也没站在拿着笑话集站在冰箱上啊。”


    HR姐姐笑地前俯后仰:“对,以后就要站在冰箱上,当一个高冷的人。”


    好冷的笑话。


    我浑身一激灵,然后正式入职了。


    当时HR姐姐说我们老板是位著名艺术家,我以为怎么也是个秃顶或者长发大叔了。


    结果刚面试完,就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帅哥走了进来。


    “好了没有,杨姐,我要接水了。”


    杨姐指给我看:“这就是咱们老板。”


    生活还是太偶像剧了。


    所以虽然那工作赚的钱巨少,但是老板年轻帅气艺术细胞拉满又喜欢聊天,同事们因为没有KPI所以相处融洽,让我一头扎进了公司里。


    坚持到了最后。


    5


    想起了从前的事,让我心软了几分。


    我对薛裴说:“是不是我今天带了妈珍藏的酒让你不开心了。”


    薛斐听到我主动提起他妈妈。


    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他抱着我。


    我是后来才知道薛裴和他妈妈的爱恨情仇的。


    艺术家大多都有个不太正常的出身,薛裴家这对母子尤其严重。


    当时已经厉害到了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薛裴甚至有点时间提起他妈就应激。


    后来呢,后来是和我结婚两三年之后,他开始试着去和他妈接触。


    那时候他说,我陪着他,他好像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我今天也在反思,是不是因为我和他结婚太久了,久到我都淡忘他妈是他的心病了。


    所以最近这两年,会比以前更加频繁地答应他妈的见面。


    可是我也记得这瓶酒是去年回老宅的时候他自己拿的。


    后来他放在车上忘了,是我拿到酒窖去的。


    我捧着薛裴的脸:“对不起啊,老公,我以后会留意分寸。”


    薛裴把脸埋在我肩膀上,他说:“没什么老婆,我就是怕有一天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来劝我和我妈缓和关系。”


    我摸着他脑袋的手停了下来。


    我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他电脑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一连七八声。


    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但是依旧抱着我没有动。


    我笑了笑:“工作上有事?”


    说着要去打开他的电脑。


    他却握住了我的手:“舒越,我跟你**呢,你别管其他的了。”


    他凑在我耳边说:“老婆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去找你。”


    6


    薛裴两三个小时没过来。


    凌晨之后,我爬起来站在窗前抽了一根烟。


    然后打开了我自己的平板。


    快到一点了薛裴才进卧室,他看到我还没睡显然有些震惊。


    “老婆你还没睡呢,公司事多,我处理了一会儿,又跟大军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你也知道,他们大多单身,聊起来就收不住,就晚了。”


    我朝他笑:“没事,阿裴,聊会天吗?”


    薛裴一愣:“今天吗?今天有点累算了吧。”


    我和薛裴以前经常聊天。


    我是个网上写小甜文的,早些年出过几本书。


    后来不爱写了,就找了份工作,有一搭没一搭的连载小甜文。


    起初我和薛裴真的就是普通上下级关系。


    后来开始变得不对劲儿,是我发现薛裴竟然是我的读者。


    按理说读者这么多,我也不一定都能发现。


    薛裴不一样,薛裴很跳。


    他是那种我写什么他看什么的人,我写悬疑他追着盘逻辑,我写心理剧本他追着盘逻辑,我写群像他追着盘逻辑,我写言情他也追着盘逻辑。


    这人上辈子不知道是不是个和尚,就喜欢盘东西。


    你很难想象一个读者晚上把你的几千字小说评论99 一句一句盘逻辑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这行为多少有点吓人,也有其他读者和他杠,然后他能再杠出99 的消息。


    我有些担心再杠吵起来了,于是给他私信:


    “别盘了,小甜文吃的开心就行,您要是觉得我写的不好,我请您喝杯奶茶让您消消气?”


    他很久没回我。


    后来消停了几天,我以为这事过去了。


    然后他三天后突然回复了我:“我想喝咖啡。”


    然后我真得给他点了一杯咖啡,要地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行让我最熟悉不过的字眼。


    我都以为是我发快递把工作群消息发到私信上了。


    但他具体到了办公室说:“B栋2单元D区1806室,拐三个弯总裁办公室,您能亲自送来吗?或者我去前台等着。”


    7


    这事我很多朋友都磕过。


    当然也有骂我的,说我就是写小甜文没流量临死之前出现了幻觉,让我快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些声音都是在我带着薛裴和她们见面时打破了。


    我和薛裴就是这么在一块的。


    他说他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很喜欢看我写的东西。


    我写的任何东西都能让他精神放松。


    后来不只是写的东西,他发现他在公司只要找我说话就开心。


    他说他后来还纠结过,他是不是个渣男。


    他竟然同时依赖上了一个女人的文字和另一个女人的话疗。


    后来我们结婚之后经常聊天。


    我们俩都有点虚无主义者的成分,平时向内探索比向外多。


    所以一聊起来老是收不住。


    薛裴说,这是我们的神交时刻。


    这个时刻什么时候结束的?


    是从半年前他和他发小聚会开始。


    薛裴不是国内长大的,他从小生活在国外,发小也都是和他一样从小就被家人送出国的公子哥们。


    我当时没一起去,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身体出了点问题,一直没什么精神。


    他回来后还跟我表示,多亏早早和那群人断联了,他说一群人玩的太花了。


    不想他,早早就找到了老婆和家。


    “老婆,他们听说我在外面从来没有过别人相当震惊。”


    他有些得意地朝我炫耀:“我不管,我表现好,要奖励。”


    当时他妈妈旁敲侧击提醒过我,她说薛裴孩子气重,能力强但是人有点偏执。


    很容易被别人影响,让我留意一下。


    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想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薛裴找我聊天的时间慢慢缩短到没有了。


    他刚开始还是厌烦嫌弃的看着他们在群里聊天,后来开始加入他们,再后来就是一起去钓鱼、聚会、海钓。


    我们生活的圈子到底不一样。


    再加上我那会儿身体真的不太好,没有太多精力去陪他一起参加这些活动。


    再说我真的一直都很相信他,直到今天。


    我突然想起来,鹿薇就是他发小介绍到他公司的,据说是直系学妹。


    但是薛裴当时跟我说起过鹿薇,资料都坦白的很详细。


    “跟他们不一样,圈子很干净的小姑娘,家境不太好,但是艺术敏锐度很不错。肯定没有老婆你好看了,但是人看着憨憨地有股牛劲,”他笑了两声,语调里有点嫌弃,但是话里情绪不错,“老婆,你看她像不像之前的我?”


    像不像我不知道,薛裴和她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不熟,我就很清楚了。


    我一直是个很敏锐的人。


    不然也不能让薛裴因为我写的东西就和我产生共情。


    我爱了薛裴很多年,或者说我们一直都很注重在一起的质量,导致我对他了解太深了。


    鹿薇今天一出现我就察觉到了异样。


    薛裴经营公司很卖力,很少会出错,饭吃到一半才让秘书来送酒。


    这行为太怪异了。


    而且什么城南的酒庄,薛裴不爱喝红酒,只有我爱喝,所以他经常去老宅帮我拿红酒,但是从来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酒庄。


    而且鹿薇今天很不对劲地灌酒行为很奇怪。


    顾炀根本没有那么有兴致喝酒,她倒是喝地十分起劲。


    我当时清晰地看到了,鹿薇给自己灌酒的时候,薛裴面上不动声色,眼里全是疼惜和流光。


    这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一场的拉扯。


    薛裴不喜欢我带他妈妈的红酒去饭局,他一定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鹿薇。


    鹿薇急匆匆过来,是给薛裴打抱不平的。


    再加上顾炀几乎甩到我脸上的暗示。


    当然,我也没有感性到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小事就给薛裴定罪。


    让我确定下来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的是,薛裴送鹿薇上楼的时候,我开着他的往王鹿薇小区走。


    小区的门禁清晰地提示着【年租车】。


    薛裴的车在鹿薇小区里有租年停车位。


    而我们在那个小区里没有房产。


    8


    到了这个时候,我依旧不忍心去掀开最后一层真相。


    所以我找了薛裴。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他把我从书房打发走了之后一直没回卧室。


    我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我的旧平板。


    平板用的是薛裴的ID,网盘常年备份他的系统照片。


    这平板已经有小半年没用了。


    我开机都开了很久,网盘一直挂着。


    我打开来,不断跳出来的照片像是无数细针往我皮肤里扎。


    我慢慢往下翻。


    最早的接触记录是五个月前,薛裴和他发小出去海钓,鹿薇也在,年轻女孩穿着比基尼,有些青涩地过来找薛裴合照。


    那时候的合照薛裴还是一脸不耐烦。


    后面就是他们一块吃饭,聚会,鹿薇总是怯生生地坐在薛裴身边。


    没多久薛裴的手就搭上了鹿薇的肩膀。


    后来吃饭就变成了他和鹿薇单独吃。


    我不确定他们睡没睡,但是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今天,角度很奇怪,像是抓拍,画面很糊。


    但是能清楚地看到,薛裴好看的脸贴着鹿薇的脸。


    男人把她压在门上,他们在接吻。


    第二天一早,薛裴正在吃早饭。


    我喝下牛奶,突然问他:“薛裴,我去年生日送你的墨镜怎么不见了?”


    薛裴一愣,我知道他也想了起来,昨天鹿薇闯进包厢的时候,头发上别着一个质量很不错的墨镜。


    薛裴的手一抖,面包上的果酱洒在了桌布上,他慌乱地抽出纸巾擦拭,眼神闪烁不定,“哦,那个啊,可能……可能放在公司忘记带回来了。”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吗?那可真巧,我昨天看到鹿薇头上别着一个和我送你的那款很像的墨镜。”


    薛裴的动作顿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放下纸巾,试图握住我的手,“阿越,你听我解释……”


    我猛地抽回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解释?解释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解释你为什么送她回家还要在小区租个年停车位?还是解释你们昨天在包厢里那场看似不经意却又充满暗示的戏码?”


    薛裴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他才缓缓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阿越,我错了。”


    “错了?”我冷笑一声,“薛裴,你觉得一句错了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还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薛裴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阿越,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她是我发小介绍的,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想帮帮她。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我知道,我心里最爱的人一直是你。”


    “最爱的人是我?”我愤怒地打断他,“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薛裴,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我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薛裴跟了进来,他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焦急地说:“阿越,你要去哪里?你不要离开我。”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着他,“薛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也想一个人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


    薛裴的眼眶红了,他走上前想要抱住我,被我侧身躲开。“阿越,不要走,求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收拾东西。很快,我整理好了一个行李箱,拉着它走向门口。薛裴跟在我身后,一路哀求,“阿越,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和她断绝关系,以后只爱你一个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薛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我现在无法再相信你,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和你生活在一起。”


    说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薛裴没有再追出来,我听到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哭声。


    我来到了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躺在床上,我的思绪一片混乱。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但薛裴的背叛又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释怀。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酒店里,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薛裴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没有回复,也没有接听。我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的伤口,也需要时间来思考我们的关系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在这期间,我偶然得知鹿薇的家庭情况。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父亲早逝,母亲体弱多病,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她努力考上美院,就是为了能够改变家庭的命运。进入薛裴的公司后,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却没想到陷入了这样一段不该有的感情。


    我开始有些同情鹿薇,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被生活的压力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原谅薛裴的背叛,他的行为是对我们婚姻的亵渎,是对我感情的伤害。


    一周后,我决定回到我们曾经的家,和薛裴做个彻底的了断。当我打开家门时,看到薛裴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看到我回来,他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阿越,你回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薛裴,我今天回来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们离婚吧。”


    薛裴的身体一震,他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拉住我的手,“阿越,不要离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薛裴,已经太晚了。我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无法再修复。离婚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薛裴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阿越,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没有意义。”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但我还是硬起心肠,“薛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造成的后果,你必须承担。我会尽快联系律师,处理离婚的相关事宜。”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物品。薛裴跟了进来,他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突然说:“阿越,如果你坚持要离婚,我同意。但在我离开之前,我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什么事?”


    薛裴深吸一口气,“鹿薇的家庭情况很困难,我想帮她一把。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能够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也能让她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薛裴摇摇头,“阿越,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鹿薇也是一个无辜的人。她因为我的错误陷入了困境,我想弥补她。这也是我对自己犯下错误的一种救赎。”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复杂。虽然我无法原谅薛裴的背叛,但他想要弥补鹿薇的想法也让我对他有了一丝新的认识。“随你吧,但这是最后一次。”我说。


    薛裴点了点头,“谢谢你,阿越。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然后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接下来的几天,薛裴忙着处理鹿薇的事情。他联系了专业的理财顾问,为鹿薇制定了一份长期的理财计划,确保她和她的家人能够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为鹿薇找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让她能够在艺术领域有更好的发展。


    鹿薇得知薛裴要和她断绝关系,并且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后,感到非常愧疚和感激。她找到我,向我道歉,“越越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我看着鹿薇年轻而憔悴的脸,心中的怨恨也消散了一些。“鹿薇,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希望你能从这次的事情中吸取教训,好好生活。”


    鹿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谢谢越越姐,我会的。”


    处理完鹿薇的事情后,薛裴和我来到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阳光洒在我们身上,但却没有一丝温暖。薛裴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舍,“阿越,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了点头,“你也是,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完,我们各自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我们的人生从此将走向不同的轨迹,那段曾经美好的婚姻,也成为了过去式。


    离婚后,我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我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同时也开始重新拾起我的写□□好。我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心情和经历,希望能够通过写作来治愈自己的心灵创伤。


    在一次文学交流活动中,我结识了一位名叫林宇的作家。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对文学有着独特的见解和热爱。我们在交流中逐渐产生了共鸣,开始频繁地联系和见面。


    林宇是一个非常细心和体贴的人,他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逗我笑,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和支持。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林宇的感情逐渐升温。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了新的生活。林宇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们一起欣赏美丽的风景,品尝各地的美食,感受不同的文化。在他的陪伴下,我逐渐走出了离婚的阴影,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和信心。


    而薛裴,在离婚后也经历了一段低谷期。他辞去了公司的工作,独自一人去了国外旅行。他想要通过旅行来放松自己的心情,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在旅途中,他结识了很多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风景,也对自己的过去有了更深刻的反思。


    回国后,薛裴重新振作起来,他创办了一家艺术工作室,致力于培养和发掘年轻的艺术人才。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艺术事业做出一些贡献。


    几年后的一天,我偶然在一个艺术展览上遇到了薛裴。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成熟和稳重,眼神中也多了一份从容和淡定。我们相视一笑,彼此问候了几句。


    “你过得好吗?”薛裴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很好,林宇对我很好,我们很幸福。你呢?”


    薛裴笑了笑,“我也还不错,工作室的发展越来越好,我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新方向。”


    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离开了展览。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中感慨万千。曾经那段破碎的婚姻,如今已经成为了我们人生中的一段回忆。虽然它曾经带给我们痛苦和伤害,但也让我们成长和成熟。


    现在,我和薛裴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新的伴侣。我们都学会了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的幸福。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吧。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我们依然能够勇敢地面对生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阳光。


    回到家,林宇已经做好了晚饭。他看到我回来,笑着迎了上来,“回来啦,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走上前抱住他,“很开心,谢谢你,林宇,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如此美好。”


    林宇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傻瓜,我也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你。我们一起好好过下去,好吗?”


    我靠在他的怀里,坚定地说:“好,我们一起好好过下去。”


    窗外的夕阳洒在我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橙色。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风雨和挑战,但只要我们携手相伴,就一定能够走过每一个难关,迎接属于我们的幸福未来。而那段曾经破碎的婚姻,也将永远成为我们人生中的一段过去,提醒着我们珍惜现在,拥抱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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