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只有大总管李公公守着,他低头看着地板,好似听不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哭泣。
“砚修,你看看朕。”楚观澜身下动作凶狠,却很轻柔的吻着季砚修死死闭住的眼睛。
季砚修努力抑制自己不发出令自己不耻的声音,忍着不适开口劝道:“陛下,您是圣人,不该做这些事。”
楚观澜漆黑的眼睛盯着身下这张温润如玉的脸。
那双眼睛平日在朝堂上总是平静如一潭死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而如今闭着,将自己却之于外。
楚观澜不觉来了气,动作发了狠似的:“季相如今权势滔天,连朕也要管了!”
季砚修沉默,绯红的眼角有泪水渗出,楚观澜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臣的权力是您给的,随时可以收回,臣绝无二心。”
楚观澜冷冷盯着季砚修,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阴郁:“季相连眼睛都不肯睁开。”
季砚修咬咬唇,有些屈辱地睁开眼,天生一双青色瞳孔让他更像一株屹立的青竹。
“陛下放过臣吧,今日之事臣会当作不曾发生。”
楚观澜冷笑,正欲开口,李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皇后来了。”
“拦着。”楚观澜起身将衣衫半解的季砚修裹在被子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想出去。
“楚观澜!”随着一声怒吼,御书房的门被来人一脚踹开,她径直走进内室,一眼便看到了裹在被中脸色苍白的季砚修。
“你是牲畜吗!怎么敢碰他!”手中鞭子甩向楚观澜的脸。
楚观澜抬手接住鞭子:“郑忘忧,你又发什么疯!”
郑忘忧扯了扯鞭子没能扯回来,索性往地上一扔,指着楚观澜破口大骂:“季砚修跟你不一样,他干干净净是为了天下而生的,你怎么可以强迫他!”
“我强迫?不如你问问季相自己的意愿。”
季砚修此刻脑中十分混乱,挣扎着坐了起来,面色苍白得不似活人:“陛下,求您,放臣回去,今日之事……”
楚观澜快走几步狠狠捏住季砚修瘦削的下巴:“李德,吩咐下去,季相身体抱恙,朕特批他休息几日,公务交给副相处理。”
“诺。”李公公应了一声静静离开,楚观澜连带着被子将季砚修抱了起来向紫宸殿走去。
“楚观澜!”郑忘忧跟在身后一脸担忧地盯着季砚修。
“皇后无事便退下吧。”楚观澜回眸冷冷看了郑忘忧一眼,郑忘忧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季砚修被楚观澜扔在龙床上,不由闷哼一声,沾了汗水的发丝贴在脸上,狼狈地看向楚观澜:“陛下,放臣离开。”
“不放!”楚观澜再次压在了季砚修身上,季砚修绝望地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滴落在床褥上。
一场充斥着疼痛的情事漫长到季砚修近乎死去,不知时间,不知白昼黑夜。
楚观澜离开时,用一根细链将季砚修的右手跟床死死锁在一起,如同禁脔。
季砚修拖着无力的身体缓慢起身,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身后,一点点挖出楚观澜留在里面的东西,眼睛紧紧闭着。
好不容易弄尽后,季砚修将被楚观澜扔在床边的衣服捡起穿好。
仅仅是穿衣服,便费尽了季砚修残余的力气,他坐在床上喘着气,目光落在锁着自己的链子上,眼底满是悲伤。
季砚修垂下眸,浓密细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清润的眸子。
楚观澜,你到底怎么了……
“砚修!”小小的楚观澜一个箭步挡在季砚修身前,王太傅已经扬起的木尺被迫顿在空中。
“太子殿下,季小公子他犯了错该受罚,你让开。”
楚观澜急切地说:“是我缠着砚修帮我写功课的,太傅要罚便罚我吧!”
王太傅冷哼一声:“您是储君,他帮你写功课事小,将你的字迹模仿得一般无二,这就是大事了!”
季砚修拽了拽楚观澜的衣袖,将楚观澜拉开,对着王太傅作揖:“太傅,砚修模仿太子字迹确实有错,砚修愿受罚。”
楚观澜将季砚修拉到身后:“我是太子,我说了不许罚你。”
王太傅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僵持了一会儿,拂袖而去。
晚上,季砚修蹲在太子寝殿的门口,小声说:“本来我挨几下打就没事了,这下好了,被陛下知道了,殿下你不仅得抄书,还被禁足了。”
楚观澜靠着门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的说:“只要你不挨打就行了,抄书禁足而已。”
季砚修并不同意楚观澜的说法,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门:“以后不许这样了,你是太子,不需要挡在臣子身前。”
“好啦砚修,小小年纪别总一副老先生的样子,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季砚修起身看了眼屋内隐隐约约的身影,莞尔一笑,“太子殿下,夜安。”
楚观澜怔了怔,随后唇角大大扬起:“夜安,砚修。”
楚观澜处理完奏折回来时,便看到那一向端正有礼的人蜷缩在床上,衣服约莫是自己穿好的,整张脸埋在衣服中,很脆弱。
楚观澜抬手想将季砚修的脸从衣服里弄出来以防他呼吸不了,触及皮肤却是滚烫到不正常。
楚观澜手一颤,将人抱了起来,看到那人通红的脸颊,大声道:“李德,叫太医!”
太医为季砚修诊脉后皱眉:“浮数脉,细弱无力,像是纵欲后体虚受邪引起的风热。”
“严重吗?”楚观澜盯着昏迷不醒的季砚修,紧紧抿唇,眼神中闪烁着慌乱。
“不算很严重,臣写个方子,吃几日汤药就好了,只是中间就别再行房事了。”
“下去写方子吧。”
“诺。”
所有人都退下后,楚观澜给季砚修盖好被子,转身将水盆中的帕子拧干水给季砚修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砚修,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季砚修依旧沉睡,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整个寝室空荡荡的,孤寂无声。
季砚修醒来时,郑忘忧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望着自己,两人眼神交汇。
郑忘忧见季砚修睁眼,忙跑过去蹲在床前,关心道:“砚修你怎么样?”
季砚修想要起身,郑忘忧扶着他的背将他扶起来:“你身体还没好,小心点。”
“陛下呢?”
郑忘忧抿着唇,不忿地说:“楚观澜那样对你,你还找他。”
季砚修嘴角含笑:“我要求陛下让我离开,君臣不该如此的。”
“他不会放你走的,他喜欢你,又忌惮你。”
季砚修低下头看着被子上的纹路:“总要试试的。”
郑忘忧眸中闪过犹豫,一咬牙开口:“砚修,我能帮你离开皇宫,我知道你志不在此。”
季砚修微愣,遂摇头拒绝:“你若帮我,郑将军怎么办?”
“楚观澜不会对我爹动手,他需要我爹替他守江山。”
“总归是有影响的,陛下初登基时那些事儿让陛下转了性,如今的他不信任何人。”
“那你怎么办!不可能被他困一辈子吧!”
季砚修抬眼看向郑忘忧:“皇后娘娘,您的好意臣心领了,但希望您不要插手,臣不想连累你。”
“可……”
“您回吧,陛下回来看到您,该生气了。”
郑忘忧眸中映着那具脆弱的身躯,那双特殊的眼睛闪着光,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楚观澜把殿内宫人全遣散了,留了不少暗卫守着,我好不容易才翻进来,你多保重。”
“谢皇后娘娘提醒。”
郑忘忧走后,季砚修抬起右手,原本锁在腕上的链子不止何时被取了下来。
季砚修挣扎着坐在床边,他没有看到鞋子,便赤着脚下了床。
刚刚走到外室,门便被人推开,季砚修望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观澜。
楚观澜目光落在季砚修**的脚上,眉头微皱。
快步走过去将季砚修抱了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训斥:“谁让你光着脚下床的。”
季砚修避开楚观澜的目光:“没找到鞋子。”
“那就应该等我回来。”
楚观澜将季砚修放在床上,转身给人找了双鞋子,蹲下身想给季砚修穿。
季砚修想要收回脚,被楚观澜一把握住:“陛下,于礼不合。”
“你受着就好。”
半强迫着穿好鞋子,楚观澜牵着季砚修走到门外。
季砚修看着被握住的手,轻声说:“陛下,臣想离开。”
楚观澜手下用了些力,季砚修脸色微变,他听到楚观澜稳稳的声音传入耳中:“砚修,朕想你留着。”
季砚修垂下眸:“君臣有别。”
“你知道朕向来不在乎。”
“臣在乎。”
季砚修说得很轻,像风一样,但楚观澜还是听到了,他忍下想将人拖回去狠狠贯穿的恶意。
“这殿中的花都是你喜欢的,陪朕赏赏吧。”
季砚修没有回答,被楚观澜拽着走完了整个紫宸殿。
回到房中,宫女正好送来了熬好的汤药,楚观澜将碗递给季砚修,季砚修一饮而尽。
楚观澜默默将手中的蜜饯藏在袖中,拿回空碗交给了宫女。
“砚修如今不怕苦了吗?”
“不怕了。”
一阵无言,楚观澜看着坐在床边垂头不看自己的季砚修,张了张嘴,最后说:“你先休息吧,朕还有折子没批完,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送饭。”
“谢陛下。”
楚观澜刚走,季砚修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皱着眉坐回床上。
季砚修仰头放空思绪,漫无目的地发着呆,嘴中呢喃道:“父亲,砚修不孝,有违您的教导。”
御书房中,楚观澜手握奏折,身后站着一人。
“季大人喝了杯茶便回到床上发呆了。”
楚观澜眼中闪过一丝好笑:“你回去继续看着砚修,别让他出事儿了。”
“诺。”
那人走后,楚观澜放下手中奏折,挥笔签了个“已阅”,眼底满是无奈:“长大了,好面子了。”
御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半夜,楚观澜方熄了灯走了出来。
楚观澜裹着一身夜间的寒气走近床边,季砚修睡得并不踏实,皱着眉不知梦到了什么。
楚观澜伸手想要抚平那眉头,许是自己的手太凉,季砚修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偏头避开了自己的手。
他转身离开洗掉身上的寒气,上床将人拉进自己怀中,这一次对方没有再躲,安安静静呆在怀中,小小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楚观澜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吻了吻怀中人的头发,闭眼睡了过去,眼底的青黑似乎都淡了许多。
今天在床上躺到下午五点才起来,起来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吃得我头晕,我已经虚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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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君良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