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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我要买键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天面具人收到了一条传音,就要已经失去肉身的使者带着白砚去破阵眼。


    白砚凝眉,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个戴面具的。


    装可怜也不行,白砚就见那人紧了紧手中的剑,感觉下一瞬这剑就要架在他脖颈。


    “……好。”


    人在屋檐下,白砚只能微微点头答应。


    那人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纸一样单薄的人,下一刻那人面前出现一道空间裂缝。


    他踏入后便消失不见。


    白砚不懂那人最后的一眼,惋惜吗?


    那人走前给了白砚三张符纸。


    那些纹路横竖曲直,白砚一概看不懂,总之是破阵眼用的。


    使者的元神也被那人封印在了银铃之中,只有摇铃那使者才会被唤醒。


    其实白砚也用不着那使者,面具人走了,他可以用蛊虫知道这使者知道的一切。


    就是要吸一口这里和污浊之气混杂的灵气。


    肺腑被浊气侵染的感觉宛如蚁啮,白砚不想体验太多次。


    他起身,方欲走出一步,险些被身上的那层红纱绊倒。


    这等清凉的衣物他穿着着实不习惯。


    虽然他现在有一件外袍可以披在身上,但还是隐隐绰绰地看到腰身。


    他觉得穿成这样出去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现在使者身死的消息外界还不知,白砚看着挂在尸体腰间的使者令牌若有所思。


    见令牌如见使者本人。


    白砚觉得自己可以借此找件衣服。


    转头间,白砚忽然被旁边的一抹白吸引。


    他发现距他一丈远的衣架上就挂着一件看上去很正常的衣物。


    白底蓝纹,和他身上的那件外袍是一套。


    那身衣物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挂在那里,白砚也没注意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砚觉得那面具人有些意思。


    白砚换上衣物。


    因为衣裳要比白砚身型大一圈,所以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原本挺俊的样式在他身上变得慵慵懒懒,像是刚刚睡醒时的模样。


    衣服上还有些纯净灵气的味道,在这肮脏之气遍地的苦役山,白砚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像是清凉的山涧。


    或许这样干净不染的灵气放在整个下修真界都无可挑剔。


    白砚有些好奇这位面具人是个什么人物了。


    他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他在镇子里就一直穿的白衣。


    现下这件白中带蓝,像是用清澈泉水当做丝线织就纹路,要比自己的那件素色布衣精致很多。


    他看了看换下的红纱。


    红衣太艳,年纪大了,受不起。


    更何况是轻薄的纱。


    虽然白砚并不愿意翻尸体,但是有了使者令牌在苦役山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尤其是进入阵眼这等重要之地。


    他把令牌从尸体上扯下。


    大概是无意间碰到了银铃,那使者的元神被唤醒。


    白砚就听到一声惨叫。


    那使者看见白砚敢对自己不敬,恨不得立马冲出银铃上的封印,要了白砚小命。


    “你再敢碰一下我的身体,信不信老子让你魂飞魄散!”


    这筑基修士打不过那个神秘的面具人,但现在就算只有元神也有把握把眼前这个小小凡人掐死。


    白砚呵呵一笑。


    “魂飞魄散?那我好害怕啊。”


    其实白砚拿铃铛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尸体是热乎的。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元神吧。”


    这使者在苦役山作威作福不知道多少年,居然被一介凡人看不起,直接气得怒火中烧。


    还没等那人开始乱吠,白砚就把铃解下,悬在面前,笑着警告道:“你元神现在可在我手上。”


    “在你手上又如何?你还能灭了修士元神不成?”


    灭了,当然不成。


    于是白砚把银铃绕在指上不停地转。


    那使者元神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一阵难受。


    白砚也没给他乱吠的机会,又一摇铃,使者的元神就被封了回去。


    带上令牌和银铃,白砚到了大门前。


    石门徐徐打开。


    殿外立侍的人本发着呆,见门有动静立马精神。


    使者这次怎么只用了半个时辰?莫非是这几日纵欲过度,精力不支?


    他已经准备行见礼了,却见来者不是使者,而是位身穿蓝白睡衣、周身气质懒散的俊俏美人。


    此人是谁?


    石门关闭,白砚亮出使者令牌,命令道:“没有召见,谁都不许进内殿。”


    内殿里使者的尸体还没处理,其实白砚可以让蛊虫把尸体吃了,连渣都不会剩。


    但他的虫子不是很想吃这个人。


    再者,要是那个面具人发现尸体不见了,白砚不大好解释。


    他估计那个面具人还会再来,到时候让他把尸体烧了。


    立侍的人见使者令牌,规规矩矩地行礼,低头应下。


    他又问:“敢问您是?”


    “姓白。”白砚语气懒散。


    那人瞬间愣住,又不敢多说。


    白砚进殿前和进殿后简直就是两个人。他又想,白砚竟是这副玉质模样,连阅色无数的使者都一下把令牌给他了,难怪有所传言。


    白砚离开使者殿。


    殿外一如既往地晦暗不明,枯黄的云层依旧笼罩,日光不定。


    他碰响腰际的银铃,问道:“阵眼在何处?”


    白砚不想吃一口外面的浊气,就只能开口问。


    那使者的元神被唤醒。


    他其实不想给白砚任何好脸,但是不得不冷声道:“大殿后的山巅。”


    “山巅?如此费力?”


    “就在山巅,不想爬也得爬。破不开阵,就等着那人用剑抹脖子吧。”


    白砚觉得这使者还真是个人物。


    正当时,几位巡查的修士经过殿前,见位气度不凡的人立在门口玩铃铛,正要诘问,却见那人腰际挂着使者令牌,立马改了容色。


    “拜见大人。”他们恭敬拜道。


    来的正是时候,白砚想。


    “你。”白砚指了指第一个人,“御剑带我上山。”


    那人想,此人身上毫无灵力波动,要人替他御剑,莫非并不是隐藏修为的修士,而是个凡人。


    那人犹豫之际,第二人立马上前拜道:“大人,在下可同时御两柄飞剑,愿为大人效劳。”


    两柄飞剑,倒是舒服。


    “那就你吧。”白砚道。


    第二人瞟了一眼第一人,径直上前。


    两柄飞剑载上两人稳稳当当地直上山巅。


    第一人只恨自己的犹豫,错失机会。如此绝色无双的人怎可能普通?


    看大人乘剑的背影,衣诀冽冽,甚有风采。


    在银铃中将一切目睹,使者只觉得自己的手下都是群无药可救的蠢货。


    那巡查修士将人带到了山巅,被一层结界拦住。


    白砚下剑,走到结界前。


    那修士就自觉地站在一边。


    “只有戴了令牌的人可以进。”使者在铃铛里说。


    白砚无阻地踏入结界内部,左右环视,问道:“机关呢?”没有机关,让他觉得奇怪。


    好歹是个阵眼,只有一层结界未免太过寒碜。


    使者道:“你都有令牌了,还怕什么机关。”


    有令牌就可以避开机关?白砚觉得自己高看五德宗了。


    他曾经遇到过的阵法都是机关算尽,层层嵌套,个个都让他头疼。


    五德宗如此简单的护山大阵让白砚觉得十分无力。


    他一路通畅,观察左右,山石丛林中确实有机关的影子,但是都未触发。


    “你以后要是还有命活着,就建议五德宗的那几位老东西把阵眼处的保护改改。”


    使者气得牙痒。


    继续走,不久便见一处高台,灵力翻涌。


    白砚拾级而上,中间台石刻着几圈繁复的阵法纹路,上面悬空亮着一圈圈灵力阵纹。


    这应当不是什么高级的阵法,因为白砚觉得自己能看懂几分这阵法运转的原理。


    他将符纸贴在自己所想的关键位置。


    没有反应。


    他眉梢轻挑,算了,也算在意料之中。


    于是白砚又摇了摇铃铛,使者还没从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白砚就问:“阵眼怎么破?”


    “停、停!把符放石台中间就行了。”


    中间?如此简单?世间竟然有如此简单的阵法?!


    带着些诧异,白砚照做了。


    只见原本悬着的灵力阵纹逐渐下落,最终与石刻重合,失去光彩。符纸缓缓上升,将阵眼取而代之。


    一切发生得顺其自然。白砚有些沉默——竟是如此得平平无奇。


    使者忽然意识到不对,将阵眼取而代之,宗门还怎么发现阵法出事了!这究竟是什么符!


    第一处已经破开,白砚问:“第二处的位置在哪?”


    使者装死,他已经不想再说一个字。事情暴露,阵法破损,就算回到宗门也没有活路了。那就带着这个凡人一起,死在那蒙面人手上吧。


    见使者装死,白砚就死命地摇铃铛。


    封印一会儿封一会儿解,再加上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可能这小修士的元神不久就要散了。


    白砚摇得都有些累了,但那使者难得有了骨气,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好啊,不说就一直被封着吧。


    白砚就封了铃铛。


    他吸纳了一口周围的气,催动蛊虫的一瞬就窥探到了使者的记忆。


    虽然他现在下的蛊只能附在肉身上,窥探不了元神记忆,但使者的尸体还是热乎的,还能看到大部分的记忆。


    使者在铃中看着,但不知道这人在干什么。


    使用浊气作为力量,像是邪修的功法。


    ——这白砚看着冰清玉洁,原来竟是只修炼邪术的老鼠。


    吸纳一次,灵气只占得一成。


    九成的浊气让白砚忍不住清咳两声。


    喉中干涩的感觉愈发严重。


    他攥紧手,努力让自己平复。


    指尖深陷在掌心,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明显的痕迹。


    这副病弱之躯白砚有些受够了。


    但是他没办法。


    白砚只想等离开了苦役山,去一处灵气天然、充沛之地好好躺躺、歇歇。


    某人的一套白底蓝纹的衣服get


    在下也想找个好地方养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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