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宫人如实报给刘褚,他亲自去向荀塬转述。
荀塬听罢哭笑不得,“也算卓有成效,刘家丞可得约束好手下,勿要惊扰到新人,否则耽搁了小皇孙的诞育,那可是大罪。”
“荀公尽管放心,下官心里有数。”刘褚说完又有些犯难,“可殿下的脾气,您也清楚,他哪里受过这窝囊罪?等明儿出来,还不得把我们脑壳掀了?”
荀塬捋了捋下巴,慢条斯理道:“以前血气方刚,又不近女色,火气能不大吗?等这回出来,定然脱胎换骨,不信走着瞧。”
刘褚心里直翻白眼,搞了半天,这老小子只谋划,半点都不想担责?面上却还得赔笑,“荀公英明,下官这就告退,还得准备食水和衣物。”
荀塬摆了摆手,“去吧!”等他的身影消失后,才忍不住放声大笑,盘算着该去找帝妃领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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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寝阁那边,直到日上三竿才有了动静。
先是李绛睁开了眼睛,转头四顾,只见周围一片狼藉。臂膀有些酸麻,他正想活动一下,这才发现郑鹤衣趴伏在胸前,而他衣襟半敞,皮肤被她的口水濡湿了一片,不禁尖叫着推她。
郑鹤衣睡眼半睁,茫然道:“怎……怎么了……”
他嫌恶地偏过头,皱眉道:“快起来,你的口水弄我身上了。”
她抹了把嘴角,抱歉道:“趴着睡就是容易这样。”正要帮他擦时,却见他是这副表情,顿时就不乐意了,冷笑道:“昨晚是谁追着要吃?这会儿倒嫌脏了?”
李绛哑口无言,舔了舔干燥的唇,催促道:“少废话,快起来……呀!”
就在她要撑起身时,两人却同时惊叫出声。
“后来……进去了吗?”郑鹤衣杏眼圆睁,不可思议道。
李绛心跳如狂,玉面通红,按住她肩恳求道,“别……先别动。”说着微微欠身,抬手撩起了皱巴巴的衬裙,只看了一眼便瞠目结舌。
“怎……怎么……进去的?”
“我……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昨夜温存半宿,再青涩的身体也该动情了。
梦中桃源吐春露,沁润了睡龙,这才使小龙精神抖擞,得以埋进一个头,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他们只觉得神奇,都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看来我没找错地方,你昨晚还怨我不懂装懂。”郑鹤衣轻轻活动了一下腰,得意洋洋道。
李绛眉头紧皱,哆嗦着手扶住她,颤声道:“……别……别乱动,我……”
“难受吗?”见他神色有异,鬓角热汗直流,她忙问道。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气喘吁吁道:“我也说不上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当然知道,可羞于启齿,便想去拿画册给他看,刚要转身却被他一把抱住,随着“咕叽”一声,两人都不由深吸了口气。
“鹤衣,别走……”他软下声气,急促喘息着,八爪鱼似得紧紧扣住了她。
她嘶嘶吸着气,用力攥紧了拳头,实在疼得厉害,张口便咬。不料他肩头硬邦邦,不仅没咬到肉,还用力过猛撞酸了鼻子,瞬间便呛出眼泪。
他紧搂着她翻了个身,调换姿势后,她似乎适应了一点。他这才看清她的表情,心里很过意不去,便将手指递过去让她咬。
她表情凶狠一口咬住,可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来。
就像和幼兽玩闹时被叼住手指,他能感觉到她牙齿的形状,还有磨蹭时怪异的刺痒,用力时是有一丝钝痛,可那奇妙的感觉,细品之下甚至有些销魂蚀骨,他近乎沉醉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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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如荀塬所料,刘褚带着一应物品跪在门口请罪时,李绛并未发脾气,反倒流露出罕见的温和。
甚至在槅门打开后,也没迈出一步。
宫人进来整理时,他就正安静地坐在妆室,支着脑袋看郑鹤衣梳头。
气氛有些微妙,两人都不看对方,也互不搭理,可又不像赌气的样子。吃饱喝足后,各自沐浴更衣,等修整好已是黄昏。
于氏得知他们终于圆房,顿时大喜过望,亲自送来补品恭贺,又对先前的失礼郑重致歉。
“是妾身太过迂腐,其实您昨日也无甚过错,小夫妻在闺中玩闹,怎么样都不算过分,何况旁边都是宫女和内监,也没外人瞧见。”她赔笑着道。
郑鹤衣坦然接受,并简单安抚了几句,心里却明镜似得,她的体面不过是仰仗李绛罢了。
洞房花烛夜分开睡是两个人的决定,但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过错,尤其傅姆于氏,一整天都在耳边冷嘲热讽,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仅仅过了一夜,却又完全换了副嘴脸,大概她如才算真正的太子妃?
“今晚可得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明早好去大明宫面圣。”于氏叮嘱过后,便带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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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鉴自然搬出去了,寝具也都换成软和厚实的了。
可日间起得晚,这会儿哪有睡意?
郑鹤衣索性让人拿来礼单,才翻了一半,便听外边传来请安声,就见李绛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方才于氏来的时候,他便借故出去了,此刻一回来,阁中宫人皆识趣的告退。
他转身掩上门,踌躇着走了过来。
郑鹤衣纳闷地望着他,见他穿了件及踝长衫,想到昨夜找不到绔子的样子,不禁扑在箱笼上大笑出声。
李绛知道她心中所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捂住她嘴沉着脸道:“郑鹤衣,你有完没完?”
她强忍住笑,扳开他手腕,佯作幽怨状,“浓情蜜意时,唤着鹤衣别走,提上绔子之后,就开始冷脸不认人了。”
“你……”李绛闹了个大红脸,懊恼地锤了把箱笼道:“非礼勿言,你收敛点。”
她却来了精神,昂首挺胸道:“我在乡野间长大,字都不认得几个,哪里知道什么礼不礼的,何况做都做了,还不兴说?”
李绛既羞又窘,别过脸道:“简直不可理喻。”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泛着红晕的颊边戳了一下,“不就一句话嘛,至于臊成这样?”
李绛一把拍开她的手,起身便要走。
郑鹤衣伸手去拽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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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气去夺,却听“当啷”一声,有个小东西掉落在地毯上。
两人都是一愣,郑鹤衣眼疾手快,在他扑过来时先捡了起来。
“给我。”他劈手去夺。
她偏身躲开,一手挡住他,一手举高了看,原来是个交颈鸳鸯玉佩,还打着红色同心结,见此差点笑岔气。
洞房里几乎满眼都是成双结对的鸳鸯蝴蝶鸿雁,实在是看腻了,想不通他为何宝贝成这样。
“好俗气啊,谁送的?”她撇了撇嘴,随手丢了回来。
他一把揣回袖中,恶声恶气道:“要你管?”
她眨巴着眼睛,促狭一笑道:“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多出这样一个物件,莫非……东宫有人属意殿下?”
李绛闷声不语,转身进了寝阁。
郑鹤衣却欢欣雀跃,丢下礼单蹦跳着跟了进去,想打听一下玉佩的主人。
若东宫真有女官或宫女对太子有想法,那她可不能做睁眼瞎。
能提前笼络最好,不能的话便得小心提防。高鸣鸢也好,大小韦氏也罢,在她们身上吃过的亏,都让她暗暗长了几分心眼。
“傅姆说,明早要去觐见陛下和贵妃。”她挨着他在榻沿坐下,用求助的语气可怜巴巴道:“殿下有没有什么要提点的?我怕太紧张会失礼。”
他蹙着眉,不耐烦道:“你那么大本事,还用问我?”
她有些哭笑不得,“殿下果然在生气。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郑鹤衣,你怎么骂人?”他陡然过脸,恼怒地打断了她。
这下轮到郑鹤衣无语,“我哪里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他冷哼道。
“我……”郑鹤衣心里直叫屈,进宫之后如履薄冰,谨言慎行,说胆小如鼠也不为过,怎么还……
“哦——”她恍然大悟,“你是说昨晚……”
“闭嘴。”他生怕她口无遮拦,立刻警惕地打断。
她低下头,眼睛在他垂落的衣摆上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李绛下意识并了并双腿,紧张道:“你……你在看什么?”
她偏过头,冲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道:“你里面有没有穿亵裤?”
空气有刹那的凝滞,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迅速踢掉鞋子,大笑着爬到了最里头。
李绛火冒三丈,扑过去便要捉,她手脚并用扑腾着,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趁势抓住了她一只脚踝,她奋力蹬着另一条腿,两人很快扭打到了一起。
因怕招来宫人,都默契的不出声,只咬牙比拼身手。几十个回合下来,都热汗淋漓,心跳如狂,瘫软在榻上气喘如牛。
待平复下来后,郑鹤衣才发现他正偏头打量着她,眼中满是玩味的笑意。
见她面露疑惑,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她胸膛,闷笑着道:“光看上面,咱们俩一样。”
她这才发觉衣襟早就散开,露出了杏色抹胸,锁骨下面近乎一马平川,的确有些尴尬。
“殿下也别瞧不起人,”她扫了眼他,轻慢一笑道:“看下面的话,咱俩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