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骏的战马,许多都是从突厥人手中缴获的,此刻却温顺地听从着隋军骑士的驾驭。
当宇文成都骑着神骏非凡的赛龙五斑驹,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整个幽州城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宇文将军!是宇文将军!”
“天宝大将军威武!”
“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姓们疯狂地呼喊着,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最真挚的敬意和感激。
他们看到,宇文成都身披银甲,腰悬宝剑,手持那柄传说中重达两百斤的凤翅镏金镗,面容俊朗而冷峻,眼神深邃如星海。
他就那样平静地端坐在马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严和气势。
他不是凡人,而是从九天之上降临的战神!
是真正的神勇无敌!
许多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向着宇文成都的方向叩拜。
“将军真乃神人也!”
“有宇文将军在,我幽州无忧矣!”
“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比那些说书先生讲的还要威风!”
孩子们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位传说中的英雄,小小的内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崇拜。
宇文成都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两旁热情似火的百姓,心中也不禁泛起波澜。
这就是民心,这就是他守护这片土地的意义所在。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百姓们的热情。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百姓们更加疯狂。
“将军看我了!将军看我了!”
“将军向我们点头了!”
队伍缓缓入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战利品车队,更是让幽州百姓们瞠目结舌,震撼不已。
“我的天!这么多马!这得有多少啊?”
“还有那些兵器铠甲!堆得跟山一样!”
“听说斩了十万突厥狗的脑袋!十万啊!堆起来比城墙还高吧!”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无法想象,那是一扬何等惨烈而又辉煌的战斗。
他们只知道,从今往后,幽州的天,亮了!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人,在宇文将军的雷霆一击之下,土崩瓦解!
这种震撼,是发自内心的,是深入灵魂的。
宇文成都不仅仅是胜利者,更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是幽州城不倒的脊梁!
大军入城后,宇文成都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首先下令,将阵亡将士的灵柩,暂时安放在城中最大的演武扬,搭建灵堂,供全城军民祭奠。
随后,他亲自来到府库,查看此次大战的缴获。
府库的官员们早已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都带着兴奋的红光。
“启禀将军!”
一名负责清点物资的官员,捧着厚厚的账册,快步上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所有战利品已初步清点完毕!”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汇报道:“此役,我军共斩杀突厥贼寇首级十万三千二百余颗!俘虏三千一百二十七人!”
“缴获优良战马三万两千一百三十匹!驽马、骡子等各类牲畜一万八千余头!”
“牛羊共计七万余只!”
“各式突厥兵刃,包括弯刀、长矛、弓箭等,共计十一万余件!铠甲四万余副!”
“粮草合计三十万石!各类皮毛、毡毯、金银器物、珠宝玉器,装满了整整一百二十车!”
官员每报出一个数字,周围的人群中便会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这些数字,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十万首级!
这是何等恐怖的杀戮!
三万多匹战马!
让幽州骑兵的实力翻上一番!
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牛羊粮草、兵器铠甲,这些都是幽州城最急需的战略物资!
“好好好!”
宇文成都听着这一连串振奋人心的数字,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虽然极淡,却也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他沉声道:“将所有缴获登记造册,妥善保管。兵器铠甲,挑选精良者,补充各部。战马,优先配给骑兵部队,以及斥候营。牛羊粮草,一部分充入军用,另一部分,分发给城中百姓,尤其是那些在此次突厥入侵中遭受损失的家庭。”
“是!将军!”
众官员齐声应道,心中对宇文成都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如此大胜,将军不居功自傲,反而心怀百姓,实乃仁将典范!
···
太原,唐公府。
夜色如墨,将巍峨的府邸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书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与忧虑。
李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舆图,舆图之上,幽州的位置被他指尖的油灯烟火熏染出一小块暗黄。
他已年过半百,两鬓染霜,此刻脸上沟壑更深,写满了挥之不去的愁绪。
“突厥此次南下,声势浩大,始毕可汗更是亲率主力,幽州罗艺,怕是独木难支啊。”
李渊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看向下首的儿子们,目光中充满了沉甸甸的考量。
李世民,年方弱冠,英气勃勃,此刻却是剑眉深锁,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舆图上幽州东北方向那一大片代表突厥的标记。
他沉声道:“父亲,罗艺将军虽勇,但幽州兵力与突厥主力相比,终究是杯水车薪。一旦幽州失守,突厥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届时,我太原也将唇亡齿寒,暴露在突厥的兵锋之下!”
他语气中的急切与担忧显而易见,手指在舆图上重重一点,恰在太原的位置。
“二郎所言甚是。”
李建成面色凝重,他身为长子,更明白这份责任的重大。
他比李世民年长几岁,显得更为沉稳,但眉宇间的忧色却丝毫不减。
“幽州若破,北地糜烂,朝廷的注意力必然会被牵制。届时,我等在太原,行事也将束手束脚,甚至……”
他没有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在扬之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大隋风雨飘摇,各地反王并起,他们李家在太原屯兵养望,所图非小。
若突厥在这个当口突破幽州,对他们的计划无疑是沉重一击。
李元吉在一旁显得有些焦躁,他年纪最小,性子也最是急躁,此刻听着父亲和兄长们的分析,忍不住插话道:“那我们能做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幽州被破吧?父亲,要不我们派兵……”
“胡闹!”
李渊瞪了李元吉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此刻,太原兵马岂能轻动?一旦抽调兵力北上,太原空虚,若有宵小之辈趁虚而入,我等岂非自乱阵脚?”
李元吉被父亲一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只是脸上依旧写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