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棉麻长裙,随意扎起的丸子头和嘴边还沾着调料酱的姜姮站在眼前,席景颐是真没什么抵抗力。他笑着侵入姜姮的前置摄像头界面。
男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画面里,乍眼一看还真有点领导专属的压迫感。像是下一秒就会催着姜姮回练功房,赚不回钱不准休息的感觉。
“....你笑一笑呀,这又不是在拍证件照。”姜姮脑袋微侧,睨了他一眼。
下一秒,镜头里的人嘴角牵出诡异的弧度,笑得渗人。
不拍照的时候,笑得不是挺自然的吗....
手机又被放下,席景颐疑惑,“怎么不拍了?”
姜姮咬下一口鱿鱼须,“你现在的笑拍下来,感觉比挂在家门口那捆艾草还好使。”
席景颐虽然是个霸总,可霸总也分内向外向。
像秦初这种就是究极外向型霸总,能迅速跟人打成一片玩得开。
可席景颐看似是不爱说话,高冷形象,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这个人太内向。
甚至比她还内向。
在唉声叹气中,第二串鱿鱼也被迅速消灭。
远处气球炸开的声音频频传来,其实上次就想大展身手却要尊老爱幼的姜姮这会儿又开始摩拳擦掌。
趁着摊位上人还不算多,她抓着席景颐的手钻进人群里。
“席景颐,娃娃想不想要?”
姜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发虚。
太丑了,那些娃娃当成战利品都有辱她的战绩。
“那个黄色老鼠是什么?”
“...那是皮卡丘。”
“那个齐刘海老鼠呢?”
“....可能是米奇。”
“那长得尖嘴猴赛那只猫....”
“应该是HelloKitty....”
姜姮也不确定了。
尽管知道每个地方的玩法不同,胜利的尽头也未必都会是Switch。
可也不该是这堆丑娃娃。
怪不得摊位上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是为丑娃娃而战,那还是两眼一黑倒地上更加划算。
老板嗤笑一声,“这些都嫌丑啊,15块钱二十发全中,喏——”
他朝最顶上努努嘴,“那只一米八的熊,你带回家。”
姜姮朝上看,不是个盗版,长相也中规中矩,就是不知道身边那个挑剔精喜不喜欢。
“那熊,你喜欢吗?”
“喜欢就给我打吗?”
男人眉眼下压,脸部轮廓在摊位前的暖黄色灯光下变得柔和。
“会给我打吗?”
20发百发百中不是没有过,但那是小概率发生的事情,十个回合里能有一回都是稀奇,她不敢保证。
但她有钱!
“我给你打。”
姜姮大手一挥,“老板,给我来十个回合的。”
摆摊位置上拢共才一把玩具枪。
老板干脆拿了一整包还未开封的黄色小弹珠,“二十发一回合,多退少补。”
这个摊子的玩具枪太过轻盈,架身上跟没重量似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来的儿童玩具。
她摆出专业姿势,双腿张开与肩同宽,玩具枪架到肩膀上瞄准。
黄色弹珠射出。
第一枪...
落空。
她调整瞄准的方式,第二枪第三枪,擦肩而过。
第四枪因为瞄准的气球位置过于偏上,被灯光晃过眼睛,又回到三不沾。
直到第八抢,经过不断调试后,她摸到诀窍才渐渐步入正轨。
最后以12枪拿下第一回合。
“还打吗小姑娘?”
“人家男生都做不到百发百中的,试试就得了,别和自己较劲。”
说最后几发全是运气好,也不见得。可二十发全中,到底是有难度的。
老板看女孩身后上前围观的人,有点打算见好就收的意思了。
姜姮轻飘飘一个眼神望过去,“男生做不到,女生就做不到?”
“是这枪有千八百斤重,还是我脸上写着肌无力啊?”
周围不少年轻人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你这小姑娘,我哪有这个意思...”
老板讪讪一笑,开门做生意倒差点砸了自己的生意。
姜姮又数了二十颗装进弹夹,站姿没变过,按照摸到的规律,这回第一发就打中了气球。
“小伙子,你女朋友那150块钱都够买个熊了,在这里费劲打它干什么?”
“是的呀,质量又不好的咯。”
“这些老板么肯定设置好的呀,我逛三个晚上都没看见有人打过20发。”
年轻人不信邪地赌姜姮能搏到玩偶,老年人不停劝其及时止损。
“我相信她能做到的。”
姜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算清楚,至少不服输这一条肯定排在前五位。
而且姜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送给他的礼物,不是能用一百五十块来衡量的。
“学长??”
熟悉的声音穿过嘈杂传进耳朵,席景颐皱着眉东张西望,在转头的瞬间看见人群里一个明显高出身边人半个头的青年在冲他招手。
这个在两小时前才分别的脸,两小时后又在这儿碰见,不知道是该说禹城小,还是两人心有灵犀了。
男生东歪西拐地穿过人群,站定在他面前,还傻笑着。
“你怎么来了?”
“我无聊啊,搜了一圈都说这儿好玩。”伍德搭上席景颐的肩,“你也在看这个小姐姐打气球啊。”
“还挺厉害的,竟然能中十二发。”
“是很厉害。”席景颐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的骄傲,又上下打量他,“不趁着这会儿人少去买点吃的?”
“我又不知道哪些好吃,一起呗哥。”
“不去。”席景颐重新转回身,视线落在女孩连中的第三枪上。
“这有什么好看的,要么赢了要么输了。”
“好看。”席景颐扬起下巴,“我妻子在给我挣第一份礼物。”
“哦哦,关系这么好——”伍德转头看他,一脸错愕,“嗯?”
他淡淡点头,“嗯。”
“你妻子??”
“没人告诉我你结婚了!”
“白岳知道吗??”
伍德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最后捧住脑袋,“完了完了,我回去要被制裁了。”
席景颐眉头轻挑,“我结婚跟白岳有什么关系。”
“喊你看点名著你不看,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岳姐喜欢你啊!”伍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真就一点没感受到??”
大学时期两人接触得不算少,但基本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写论文。为了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席景颐得在少则六个小时,多则12个小时的实验后,回到公寓继续学习关于公司管理的知识。
很少和同学有除了学习以外的接触,甚至连刚入学的新生欢迎会和部门联谊都没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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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户外运动这种跟他基本绝缘的项目。
秦初曾经判他是吸血鬼,不出门不见光,有段时间白得跟失血过多一样。把来“探监”的秦初吓得不轻,第二天一早就把他拉出去围着中央公园跑了三圈。
要说谁喜欢他,连接触都没有,凭什么喜欢?
席景颐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听错了吧,她喜欢的不是我。”
“一起做实验的人很多,你也在其中不是吗?”
“....你这老婆是联姻得来的吧?”
伍德不夸张地认为,如果要让席景颐自己谈恋爱,那张结婚证至少还得晚三十年到来。
“是又怎么样?”
“在我们华国联姻是很正常的。”
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伍德一时无力,“那你让我挖祖宗十八代也要找出来的人是谁?”
“你的白月光?”
伍德是个纯正的德韩混血,会说华语纯粹是因为从小在新城长大,后来留学又遇到席景颐和其他华国人,语言环境也成为他掌握华语的重要因素。
却还是逃不过乱用词汇的命运。
他面无表情地拍开伍德的手,试图用几个陌生的路人来隔开两人的距离。
“诶”伍德无视路人,仗着自己手臂长,一把又揽过席景颐的肩膀,“既然是联姻,你肯定不喜欢她啊。”
“是不是喜欢的另有其人,你却无法挣脱家族的束缚.....”男人捂住自己的心,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肩负家族使命的你只能□□交易....”
席景颐一言难尽,“你...你还是多看看专业书吧,少去给别人做免费翻译了。”
“什么叫别人啊,那是我女神!”
席景颐诧异地看向他,“你女神竟然还没跟你闹掰。”
伍德的女神是维大的校花,在上学时就苦追许久,现在人家回去继承家产了,他还在给人当翻译。
甚至是小说翻译。
周围突然暴起一阵欢呼。
不远处的红色绒布桌前,第二轮的二十发全部射击完毕,气球墙上露出了大片的空缺位置。
姜姮得意地看着老板,朝着玩具枪枪口吹了一下,“怎么样?”
开摊到目前为止三个月,姜姮是第一个把二十发打穿的。
老板不是奸商,小弹珠和玩具枪都没问题,只是真的打不中而已。
“巾帼不让须眉。”
他拱手作揖,“佩服佩服。”
这中二却服服帖帖的模样姜姮受用得很,一米八的玩具熊被打横抱起夹在腋下。
手里拿着老板退她的120块,走到席景颐身边用熊脑袋顶了他一下。
“诶,帅哥,熊要不要。”
伍德八卦的表情在女孩转身的那一刻犹如被飓风裹挟而走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警惕地在身旁男人和眼前这个女该的脸上来回扫视。
面部表情一秒钟换了八百个,连姜姮都看出他的不对劲,嘴角扬起到恰当的位置,“这位是?”
“我大学学弟,伍德。”
席景颐还想转头去给他介绍,却发现了他那张比夜市里灯球还会变色的脸,“....脑子不太好,国内只有我一个朋友,难得来趟禹城,所以就——”
被莫名其妙冠上神经病的智商162的伍德,沉默了。
唇角弯起假笑,视线挪到身边的席景颐身上。
姜姮也莫名其妙地觉得。
这位朋友好像骂得很脏。